靳礼容眨眨眼,松开了绷紧的嘴角肌肉。
栗明山很少看到靳礼容的笑容,可以说整天对著一张晚娘脸,却还能爱那个刻薄的人的,应该很珍惜那张脸上的笑容吧。
於是机不可失,趁著栗明山失魂落魄,靳礼容抬头就把唇印在他的唇上,然後一点一点地加深这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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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这个是我本人也期待了很久的告白段落。XD
不过好像有点糟糕就是了orz
便当情人 19
他们应该算是已经确立了关系,然而靳礼容却觉得现在的一切跟以往没什麽不同。
说起来,情人间应该做的事情,他们一样都没有做。
约会、互赠礼物、拥抱接吻都没有,就更不要说做到最後一步。
不过栗明山会去接自己下课、为他煮饭就是了。只是这样跟以往根本没差。
靳礼容常常怀疑那一天所发生的事情,是否只是自己作的一个美梦。日有所思的那种。
这一天栗明山无视店中职工的哀号,翘了班,兴冲冲地跑到靳礼容任教的大学去接他下课。
下课前十分锺,靳礼容就看到栗明山偷窥一般贴著课室的窗子,眼睛睁得大大的直直看著自己,那个滑稽的模样让靳礼容不禁发笑。
「下课吧。」靳礼容噙著一个浅笑,破天荒地提早下课。按平常的话,他总是会善用时间,直到下课前的最後一秒。
於是引起了班上学生的骚动。
靳礼容浅笑著无视身後的喧骚,抬头眨眼示意栗明山跟他走。於是栗明山糊里糊涂地跟在了靳礼容的身後,不时扭头看身後几双阴森森火辣辣的眼睛。
前面的人转了一个弯,回到了办公室。栗明山正要跟上,不想身後却爆出一阵欢呼。
「你还不进来站在外面干什麽?外面比较暖吗?」靳礼容明知故问。
栗明山哭笑不得地走到那个人的面前,紧了紧脖子上的围巾,然後轻轻牵起他因为授课而冰冷的手,用自己暖暖的手捂热。
自从自己开店的那天起,栗明山就没有再戴上头巾。
「现在是冬天欸……」栗明山微红著脸低声抱怨。
礼容的学生们大概都以为他们失聪了吧?
『我就说老板跟老师在一起了吧?!可恶居然过了这麽久才高调亮相……可恶可恶!』栗明山依稀可以认出那是恶魔A的声音。过了一年多了,还这麽有生气,也就证明了她最近过得不错?这样就可以省略掉问候了吧?只是……
「礼容啊,为什麽一年多了你还没有换班?」
「……呵。」靳礼容控制不住扯开嘴角笑了起来。「我要带他们到毕业。」
「那他们……」栗明山追问,语气中甚至带了一点迫切。
「他们今年大三了,再忍一下吧。」
栗明山默默垂泪。虽然算是媒人,可是那些女孩子也实在太可怕了一点……
他们肩并著肩,一路走回家。
似乎从栗明山那一天问靳礼容,他们可不可以一起走回家的那天起,他们就一直这样,并著肩一直走到这条路的终点。
靳礼容似乎有这样的错觉,那一天栗明山的问句,其实是不是已经算是一次隐藏的表白?
『你、你能不能等我一下,然後我们一起回家?』
那一天走在自己左边的这个人手忙脚乱地收拾著手中的杂物,帅气的脸上浮满了羞涩的傻笑,让他狠不下心去拒绝。
也许,就是栗明山的这份傻气,总是把他吃得死死的。
也或许诱惑他的,是那一句温暖的『一起回家』。靳礼容想不到多年後,他还能有个『家』,充满温情的『家』。
靳礼容瞥见了放置在拐角的自动贩卖机。似乎自从跟栗明山结伴回家以後,他就没有机会再到这里买饮料了。
「停一下。」靳礼容翻出了公文包里面的钱包,然後把公文包塞进两手空空的栗明山怀里,自己则努力寻找硬币。
他好像已经戒除了存储硬币的习惯了。也是,他根本不再需要到自动贩卖机买饮料,也早就失去了到便利店买便当的机会。
靳礼容按下了按钮,然後蹲下来从取物口探出了一罐奶茶。
「给你。」靳礼容取回公文包,把奶茶塞进栗明山的手里。
栗明山抬头望了靳礼容一眼,不解地偏了偏头。靳礼容微笑,转身走了。然後栗明山匆匆跟上。
栗明山握著温暖的奶茶罐,发了好久的呆。然後灵光一闪地,他拉开了拉环,把奶茶几口喝掉,然後牵起靳礼容的手,跑到那一条必经的无人小巷停下,把靳礼容抱在怀里轻柔地吮吻。
「礼容,你是这个意思吗?」一吻既毕,栗明山惴惴不安地问。
靳礼容眼神柔和,拍了拍栗明山的头,轻声回答到:「不是完全是这个意思,不过你做得不错。」
「啊,这样啊……」栗明山沮丧地垂下头,却又被靳礼容摸了摸头顶。
「耳朵垂下来了。」
「咦?耳朵?」栗明山摸了摸耳朵,发现没什麽特别的。於是困惑地皱起眉头。
靳礼容牵起了栗明山的手,没有说话,直接把人拖著走。
然後靳礼容满意地笑了笑,他想,这个男人的手真的好暖,让他舍不得放开。
栗明山本来也没有在意,但当他发现走出小巷以後靳礼容还没有放开拖著他的手的时候,他开始慌了。
栗明山不著痕迹地打算抽出手,靳礼容却把五指插进栗明山的指缝,干脆来个十指紧扣。
「礼容……」栗明山求饶。「街上人很多。」
「你怕什麽。」靳礼容抬起头,沈静地望进栗明山的眼。「如果你是在担心我的话,那我认真地跟你说:要是被发现了,我辞工。你养我。」
「……」栗明山无言。他不可能拒绝,当然。他都高兴得快要发狂了。
养他一辈子,为他洗手作羹一辈子,简直是栗明山的梦想。只是礼容总是那麽成熟独立,站在他隔壁,让自己也觉得自己只是一个孩童。
明明年龄只差了六年,可是能力却差像是了十多年,无论栗明山怎麽追赶,靳礼容还是会在他前面,跟他保持著一样的距离。栗明山总是会为这一点而沮丧。
「今晚想吃炸虾。」靳礼容岔开了话题,扯著住栗明山的手继续往家的方向走。
栗明山回握了靳礼容的手,扯开了嘴角。
电光石火之间,他终於想通了一点。至少他还能为礼容做饭,掌握这个男人的胃,填满他挑剔的嘴巴,然後留住这样一个人。
让他倾心的这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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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点东西证明我不是突然消失】
哈!,大家好。
我是卡文卡得一塌糊涂然後被学校与工作轰炸得一塌糊涂的灰某人。
北灰的灵感爆发期在午夜两点至六点,所以在回校以後,就没有了这个机会让我灵感爆发了。
再加之便当现在临近结局,我有点焦躁,一方面在担忧自己能不能完美地完结掉便当,另一方面又在为新文的构思而跃跃欲试。
抱歉的是,我还是会打文,但频率会放缓。
便当会在三月之内完结,这是我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所以不会食言而肥。新文大概会在愚人节前後放出,因为这样比较贴合文章主题。(笑)
於是就是这样,我先去完成工作,大概周五以後会比较轻松一点。
再次感谢大家一如既往地包容我的任性,宠溺著我的孩子。
10.03.08
另,祝各位妇(腐)女节快乐。(笑)
便当情人 20
天气渐渐冷了起来。
栗明山紧了紧围在脖子上的围巾,顶著刺骨的风前进。
这一条围巾是栗明山的宝物,因为是礼容送他的。
想也知道不可能是温暖牌,可这却是礼容的心意,栗明山一直很珍惜。
市面上的围巾那麽多,似乎他的那一条最暖和。
栗明山呵了一团白烟。他望著那一团白色,出神地想,圣诞要到了。
他似乎没有送过除了食物以外的礼物。这个时候栗明山才突然醒悟,他没有送过礼容任何礼物,能留下他们某个快乐场景的痕迹。
他直觉他应该送点什麽礼物给礼容,可是却全无头绪。想找个人商量吧,来来去去却只想到自己那个古灵精怪的妹妹和那三个恶魔似的、礼容班上的女学生。
栗明山打了一个冷颤。他怎麽突然觉得更冷了?
还是,按自己的想法走吧?明天到商场去逛一圈,看看什麽适合礼容再说吧。
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去接礼容下班。栗明山愉悦地想。於是他一路小跑到学校。
栗老板再次计划翘班。
隔天,栗明山特意带上信用卡到市区的高级商场去选购礼物。平常他只会在皮夹里面放一点钱防身,今天却把流动资金都带了出来。数目不算少,可是他怕他相中的礼物比较贵,现金带不够……
栗明山惴惴不安地步入商场,他很少来这种地方,因为总觉得自己跟这里格格不入。
栗明山盲头苍蝇一般乱转,转得他自己头都要晕了,还找不到合适的礼物。他垂头丧气地找了一张长椅坐下,然後他听到了一阵很轻很柔和的音乐。
於是栗明山带著好奇转过头。
在他背後的橱窗里陈列著一排音乐盒,其中一个正是声音的来源。在那唯一一个发出声响的音乐盒上,盛装的人偶王子与公主脸上挂著微笑,相拥著跳舞。
这个音乐盒虽然有了些年头,可是却细致得,似乎那两个小人偶身上的衣服都可以替换。
栗明山著迷地盯著这个音乐盒,不知不觉地已经贴住了玻璃橱柜。然後似是给自己壮胆地深呼吸了几下,走进了那家售卖中古品的店铺。
他指著那个音乐盒颤抖著声音说:「麻烦替我包起来。」
※ ※ ※
栗明山一如往常地为靳礼容准备了早餐。
他把满满一盘的、热腾腾的爱心摆在饭桌上,然後带著晨光的气息去唤醒那一个总喜欢赖床的情人。
栗明山坐在床边,伸手去把靳礼容盖过头的被子拉下来一点,让他能好好地呼吸;又摸了摸靳礼容的头,顺了顺他凌乱的头发;接著轻抚他的脸,然後在他的唇上印下一个全无侵略感的吻。这是晋升为情人的栗明山每天必做的功课。
「礼容,起床咯。」栗明山狠下心来,用食指轻轻来回扫了扫靳礼容的睫毛。
这个举动明显是有效的。
靳礼容勉强睁开惺忪的眼,不悦地看了栗明山一眼,接过栗明山递来的眼镜衣服,好好穿戴上,然後神情呆滞地搂著栗明山任由他摆弄。
栗姓保姆会为靳小朋友喂食、梳洗、打点行装,然後拖著糊里糊涂的靳礼容上班。
其实靳礼容总是故意的。他喜欢栗明山既无奈又心甘情愿的矛盾表情,也喜欢被暖暖的男人抱住上下其手(?)的感觉。
看上去的确是有点奇怪,不过他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倒也不失为绝配。
栗明山把昏昏欲睡的靳礼容半抱半搂地带出家门,然後又把他送到办公室门口,并承诺了今天会空出一整天配靳礼容做任何事。
「你先回去吧,两小时以後在这里等著就行了。」靳礼容发号司令,在看到栗明山点了头以後,才放了心去上课。
靳礼容一边在讲台上授课,一边冷眼看讲台下兴奋难耐的学生交头接耳。
他甚至怀疑自己有点精神分裂。
他是怎麽做到在热恋中期待这一天,可是却又怜悯那些被恋爱冲昏头脑的学生的?
靳礼容恍惚熬到下课,在铃声响起前布置下作业,让学生们因为终於下课而欢呼之余,还因为美好的一天竟然还有做作业而崩溃。
靳礼容愉快地笑了。他想他就是这麽坏心眼,看不得人快乐的表情。因此他也会想欺负一下那个总是粘著他的笨笨的男人,只是他却下不了狠心。
对那个人,靳礼容还是想他能够笑得纯粹,要不然自己也不会费那麽大的功夫帮助他,建立他的自信。
靳礼容抱著教案走出了教室。
他想,或许,他抱著『帮助』这麽冠冕堂皇的理由,让栗明山算是比较顺利地积聚到一定的财富、抛开低人一等的自卑想法建立起信心,只是为了让他能勇敢地追求自己吧?
骄傲的靳礼容拉不下面子来。因为先爱上的人就输了,是这样说的吧?想立於不败之地,就让别人先爱上他吧。虽然只是个假象。
那个人果然在办公室门口等著他。像无依无靠的狗狗一样畏寒地缩著身体,靠在墙边。可怜兮兮地看到自己的身影就两眼发光,好像自己就是那个天神,给他救赎。
「礼容……」
「我饿了,去吃饭。」靳礼容愉快地打断栗明山的呼唤,勾起嘴角,带著点骄傲地要求到。
他笃定了栗明山不会拒绝。因为他也是这样,拒绝不了那个比自己年下的男人的一切要求。似乎从一开始就已经是个定数。
还是在那个特别划分出来的包厢。靳礼容怀疑,为了露一手,栗明山几乎把整个厨房都搬到这里来了。
这样姑且算是约会吧?
靳礼容想,凭这个笨蛋的智商和情商,能设计出这样的行程已经算很不错了。还是应该说果然孺子可教也?在自己呕心沥血的指引下,这个蠢得让人不忍直视的男人终於开窍了?
靳礼容摘掉眼镜,软软地靠在垫子上,抱著一个大抱枕,颐指气使地说要吃这个吃那个,栗明山也都好脾气地笑,手上一刻不停。
栗明山喜欢这种被吃死的感觉。礼容可以对自己任性,完全由著性子胡来。要哭要闹都没有关系,他会包容会安慰会怜惜。因为好像这样,栗明山才能认定礼容也是喜欢他的,他们在一起是事实而不是美梦。
「这个……礼容,啊……」栗明山用盘子托住一块炖肉,接著小心翼翼地夹进靳礼容的口中。
「啊……唔。」靳礼容听话地张嘴,然後在咬到肉的那一刻抬手勾住栗明山的脖子,然後和他交换一个混著香浓肉味的吻。
於是两个人按照这种方法分享了桌上将近半数的食物。
看到栗明山窘迫得发红的脸,靳礼容就觉得无比愉快。这个男人真是,意料之外地生涩得可爱。
「礼容……」吃饱喝足以後,栗明山苦笑著求饶。「这样做不太好吧?」
「怕什麽。」靳礼容趴在抱枕堆里面,懒懒地反问。「你刚才不是有锁门?」
「不、不是这个问题啦。」栗明山用冷冷的手拍了拍涨红的脸,企图让它降温。「我、我这个……那个……」他欲言又止,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於是靳礼容不耐烦地一掌拍了栗明山的头,然後一头倒在栗明山怀里,捉住他的手漫不经心地玩弄。
「礼物拿来。」靳礼容懒懒地摊在栗明山的身上,伸手要礼物。
正常来说这种重要的节日都会互赠礼物的吧?
栗明山愣了愣,然後心虚地双手递出了早就准备好了的礼物。他在这里面做了一点小手脚,他有点害怕礼容看到以後会生气。
靳礼容缓缓地扯开了包装的丝带和彩纸,打开了音乐盒。
他静静地听著从盒子里流淌出的乐声,凝神看著盒子上穿著男装的两个小人偶,脸上却不带一丝表情,也没有说话。於是栗明山彻底慌了。
「礼容我、我……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一时糊涂你别生气……」他著急著要请求原谅,却越急越语无伦次。
这个时候靳礼容才好像惊醒一样,合上了音乐盒,柔柔地勾了勾嘴角。
「你急什麽,我很喜欢啊。」然後放下了栗明山托在手上的音乐盒,奖励似的吻了栗明山。
只是这一吻更让栗明山心慌。
跟往常能让他措手不及的激烈交缠不同,礼容的这一吻似乎真的只是奖励,而没有包含什麽浓烈的感情。
这到底是错觉还是其他别的什麽?他分不清。
那一整天靳礼容似乎都心不在焉的,对栗明山的态度却又和平常没什麽不同。於是栗明山想,他是不是多虑了?或许让礼容失常的并不是因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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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当大概……还有一万字左右的内容。後面主要是心意想通以後两个人的心理活动,还有一点肉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