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冬冬,再多查几个吧!”终于找到地方了,开始手口并用……
“三!”
“……”小瑞的舌头已经挤了进去,倒不出嘴来拖延时间了。冬子发觉有东西湿热的挤进了肛门里,浑身一震。然后身体不可思议的做出应急反应,双臂支起上身,右腿后踢,正踹上小瑞的脑袋。
结果是,小瑞的春梦毁在自己的一声惨叫里。
冬子迅速的找到内裤穿上,咬牙切齿的冲着捂着脑袋的小瑞又补了一脚。
“冬冬!唔……”小瑞捂着头,一脸哭相,“还踹啊,你就不怕把我踹成白痴!”唔唔,冬冬果然有暴力倾向。
“你?你还能更白痴吗?”冬子撸了下短发,甩了甩上面的汗,抱着膀冲小瑞立了立眼睛,“你这个超级无敌宇宙大白痴!你看清楚了,我是男的!”说完,冬子偏偏头吐了一口。
这一连串的动作让小瑞看傻了,呆在那里怔怔的望着冬子出神。
“哎!”冬子看他有点儿不对劲儿,用脚踢了他一下,“不是真成白痴了吧?”说完又拧了拧眉毛,摇了摇头。
34
小伟也是六月的生日,早在五一的时候就不停的提醒冬子,“我要过生日了!”,生怕他哥不给他上贡。
找了个星期三的下午,冬子拉着李羽去商业街挑礼物。俩人东南西北,上下左右的把商业街走了个透,也没看见合适的,倒是挤了两身臭汗!
李羽捏着短袖的领口上下抖搂着:“我看干脆给钱得了!喜欢啥就自己买点啥,你在这儿瞎挑也不一定合他的意。”
“我倒是想来着!”冬子一屁股坐在马路牙子上,灌了一口水,“可那是我弟弟啊!他也不缺钱啊。再说,那钱也不是我挣的,我也没那么大的脸给呀!”
“那他都喜欢什么啊,平时爱玩啥?”
“嗯,他喜欢……喜欢吃、喜欢睡、喜欢打架!”冬子一边儿说还一边儿点头。
“这算什么爱好,小小子不都这样,不会打架的那是残疾!”李羽翻了翻眼睛,“哎,要不你给他求个平安得了。我倒是认识个先生,能掐会算的,听说一道符还不少钱呢!”
“啊?算了吧!”冬子从领子里勾出那个红三角,“看,这就是我妈给小伟求平安时稍带给我的。现在他脖子上已经挂俩了,还挂?别事儿没出呢,先给坠死了!”
“怎么说话呢?”李羽拐了他一下,手就直接搭在了冬子肩上,“这个礼多人不怪,符多神不怪吗!你买东西不也是图个心意吗,这平安就是最大的心意了!”
“嗯,”冬子眯了眯眼睛,无可无不可的点了点头,“你说的那人叫啥啊?”
“嗯,郁兰。别误会阿,是个男的。”
“啊?他?”
“怎么,你认识?”李羽有点儿吃惊。
“我不认识。”冬子又勾了勾自己脖子上那个红三角,“可它认识!这个符就是打姓郁的那来的,小伟身上还有俩!”
“啊?”李羽张了张嘴,“这也太巧了吧!那人可不是C市的,会不会是重名啊?”
“不就是郭家店的吗?还是哥俩儿!”冬子觉得这人准没跑,这郁可不是什么普通的姓。
“啊?连哥俩你都知道,还说不认识!”
“我也是听人说的。”冬子咧了咧嘴,“你是咋认识他的?”说完上下的眯着眼睛打量李羽。
“干嘛?”李羽小心的往后闪了闪,“你要偷东西啊?”
“谁呀!我是觉得你不象信这东西的人!”冬子笑着拍了拍李羽。
“是啊,我也觉得我不是。”李羽挠挠头,也干脆坐在了地上,“可人要是逼急了,就得什么抓什么,死马当活马医吧,总比干挺着强啊!”
“啊?”冬子愣了,这啥意思啊?
李羽苦笑了一下,“是夕夕。当年她发烧引发肺炎,连着三宿高烧40度,人已经不行了。我那时初一,天天都在医院蹲着。夕夕就紫着一张脸直挺挺的躺在床上。被单一拉,床都是平的,人都瘦没了!”说着叹了口气。
“那后来呢?”冬子把手里的水递给他。
李羽接过来喝了一口,接着说:“后来,那个主治医师是我妈同学。就说,反正药也不见效,与其这么挺着,不如想想偏方儿。”
“偏方儿?”
“就是让我妈找人瞧瞧,夕夕是不是什么异病!”
“啊,那你们就找了那个姓郁的?”
“是吧,具体细节我不知道。”李羽摇了摇手,“只是当时那个驱病的架式,我是这辈子都忘不了啊。”说完就闭上了眼睛。
冬子低了下头,然后安慰的把着李羽的肩膀,“是不是杀鸡了,血光四溅的?”
“啊?”李羽惊讶的睁开眼睛,“你见过?”
冬子撇了撇嘴,“我小时候经常参与。后来习惯了,不用人告诉,我自己就抱着那死鸡开始划圈儿!”
“对!说什么非要有个童男子抱着公鸡引路。”李羽点着头,表情也自然了,“原来你也抱过啊,哈!那咱们算不算难兄难弟啊?”说着搂上了冬子的肩膀
冬子也伸过胳膊搂上他的肩膀,“来吧,叫声师兄听听!”
“啊?应该你叫我师兄吧!”
“一入师们,只分先后,不论大小,明白?”冬子斜睨着他说。
李羽恍惚了一下,随即做出个小女儿状,把头抵在冬子的肩窝里,捏着嗓子说,“师兄,以后小弟就靠你罩了!”
冬子好笑的拍了拍他的脑袋,“好说,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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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家的路上,冬子碰到个摆地摊的,摊子上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打火机、闹钟、手表、项链。冬子看到了一个小人牵马车的闹钟,里面的小人跟小伟神似,尤其还是个车马童的打扮。冬子立刻就买下了它。刚想走,扫到一条链子,下面是一个金属的飘虫。
“这是什么?”冬子拎着链子问。
“表!”摊主指着瓢虫说,“按它的翅膀可以打开。”
冬子依言按开,里面是一个电子表,而且是全日历的电子表。另他欣喜的是瓢虫的后面有太阳能电池。“太好了,竟然不用换电池!”冬子大叫着。
摊主撇了撇嘴,“这算什么,它的功能多着呢!”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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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睡觉前,冬子给小瑞挂了一条链子。
“这啥?”小瑞抓着那个瓢虫瞪大眼睛看着。
“表!”冬子伸手按开瓢虫的翅膀,小瑞“啊”了一声,“看,年月日,星期,时间都有。”
“这么长一串。”小瑞紧贴着表盘看着那上下三排数字,“字好小啊!”
“小没关系!”冬子按了下瓢虫的头,然后一个电子声音唱到:“现在是1992年6月15日星期X21点15分30秒。”
“啊!”小瑞吓得松了手,瓢虫在胸前悠荡着。
冬子笑着抓起来,“这是盲人表,按这里可以唱时,所以不用看也可以知道时间。还有啊,它可以录十秒的音,当作闹铃。”
“录音?”小瑞拿过来翻来覆去的瞧着,“录什么音,这么一丁点儿?”
“录在磁片上!”冬子扣上瓢虫的翅膀,拍拍小瑞的脑袋,“这个,你明早就知道了。还有,你要一直带着,别摘下来。”说着,指着背面的太阳能电池片,
“这是太阳能的,每天在太阳下晒一会儿就行了,不用上劲儿,也不用换电池。就算是没电了,里面的永续电池也能一直计算着时间,等到一接触阳光,就马上显示正确的日子。是不是特别适合你?”
“适合我?”小瑞继续摆弄那个瓢虫。
“嗯,你不是爱睡觉吗?有了这个全日历的太阳能表,你啥时候醒都知道确切的时间。”说着冬子叹了口气,“哪怕睡个七八十年,醒了也知道日子。”
“呸!呸!”小瑞马上吐了两口,“瞎说啥呢,谁睡七八十年啊!快点儿吐吐!”说着拍着冬子的后背,往下按他的头,“吐吐!坏的不灵好的灵,说的不灵想的灵!”
冬子哭笑不得的吐了两口,回身躺下,“二郎神,你怎么这么迷信啊!”
小瑞握着那个瓢虫躺在冬子身边,“我不是迷信,我是怕啊,冬冬~”
“嗯?”冬子听他没了下文,转头看他。
“别离开我!”小瑞抱着冬子的手收的紧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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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小瑞被一串叫声惊醒。
——“二郎神,白痴瑞,太阳晒屁股了!哈哈!”——
小瑞转头看冬子,冬子抿着嘴,眯着眼睛,笑。
“这啥动静……”小瑞话没说完,又来了。
——“二郎神,白痴瑞,太阳晒屁股了!哈哈!”——
小瑞抓起胸前的瓢虫,看看,过了几秒钟……
——“二郎神,白痴瑞,太阳晒屁股了!哈哈!”——
“哈哈!”冬子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冬冬!”小瑞被这个动静气得直哆嗦,“到底咋回事儿啊!”
冬子伸手按下了瓢虫的头,“这是我给你录的闹铃。每天早上,它会按时叫你,你不起,它就一直叫一直叫一直叫,哈哈!”
小瑞撇撇嘴,“哼,少骗人了,你刚才不是按了这里。”说完,他也学着按了下瓢虫的头,然后传来,“现在是1992年6月16日星期X6点30分”
“天啊,饶了我吧!”小瑞抱着脑袋哀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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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十一坐在医药超市的总店办公室里,对着一个药盒生气,“这谁想的词儿?”
“他们厂家自己想的。”白离坐在沙发上,核对着出库的单子。
“一片儿等于一片儿半?”林十一筋着鼻子念着,“这什么脑子啊,这种广告词儿也想得出来?”
白离抬起头,由于天气的关系,半长的头发扎了起来,前额的碎头发用一个卡子别住了,脸上还架了一副老花镜,“那也比那个XX口服液强!”
“XX口服液?”林十一没明白。
“XX牌口服液,不喝,笨!”白离透过花镜上缘的缝隙看着林十一,面无表情的说着。
“啊?”林十一翻了个白眼儿,“我看,喝了更笨!”说完,又端详了白离一会儿,“白离,你就不能去做个手术?非得戴个花镜,那是老太太戴的!”
白离翻了他一眼,扶了扶镜子,“不做!我好好的眼睛非让激光打一下?做好了行,做坏了怎么办?口子好开可不好缝!”
“你怎么这么倔呢?谁让你是个先天远视眼!”林十一摇摇头,继续劝,“再说,总带个镜子也不方便啊!”
“也不用总戴!”白离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头,“就是这出库单的字儿太小了!”
“那你不会让他们打大点儿?”
“这是药监局印的,都这么小!”白离说着举起手里的表格冲他晃晃。
“哼!”林十一咬着牙拿起电话,拨号……
“张局长?哎,我,林白。”
白离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头继续核对。
“那什么,报审的表格必须用你们统一印的那个吗?”林十一靠在椅子上,眼睛一直看着白离。
“啊,那格儿也太小了!我填了两篇儿,眼珠子都快挤出血了!您就发发慈悲饶了我吧!”
“再说,您看着也费劲不是!”
“您看这样啊,我给您印一批新表格,把字号放大一倍,钱我出……”
“嗯,包括您所有发下去的,我都给您换回来,您看……”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嗯,没问题,地儿您挑,日子您选,我全方位配合!”
“那就再见,好!”林十一眯着眼睛放下电话,拿起桌上的药盒冲着白离扔了过去,“行了!还不把那镜子摘了,跟个老太太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