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卜,你又想单挑是吧!”我气的牙痒痒。
“我是想,不过不是在武力上,你以为谁都像你,四肢简单,头脑更简单。”
……
我除了使劲瞪他,一时间真想不出什么来反驳。阿卜又摇摇头,自顾自的说:“本大人呢,下午去了趟研究所,准备领一期实验的money,心情很不错。到了研究所,一下子就看到个令我心情更不错的小妹妹。”
“她是发钱的?”
“去,真没情调。她是实验所的小护士,好像还是实习的,长的这叫一个水灵啊……”
“嚯嚯,你看上了?”
“何止是看上,我觉得这小姑娘对我一见钟情,眼睛里含着水,一荡一荡的,荡的我那心也跟小船似的。”
“哈哈……还小船……呵呵哈哈……阿卜,你越来越像李重……整个一采花大盗!”
“本大爷有花可以采,你还不赶紧恭祝我脱离苦海!难倒我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你也吊不死,有花采你很骄傲是吧?”
“那当然,看咱么俩谁采的花好!”
我一时无语,有这么比的吗?不过看他一脸得意,我也觉得挺开心。
有些事,尽管知道没法摆脱,没法忘记,但你总可以想办法,让它越来越浅,越来越淡,最后悄无痕迹。
我希望阿卜过得好,更希望,他自己觉得自己过得好。
28.疯子许广於
“林西,你考虑下,包多大一红包啊?”
一早醒过来,我刚刚分辩出这是在赵大人的房子里,还没感慨一下我胡汉三又回来了,突然手机就叫的跟杀鸡一样。我赶紧爬出来摸手机,刚迈下床,腿就软了一下,差点没趴地下,我怎么全身都疼啊?
摸到手机,赶紧回被窝里,冬天挺冷,还是被窝里好,热乎乎的,好像有暖炉一样。
手机刚一接通,就听见一个声音高出平时八倍,以比刚才那杀鸡还难听的腔调,拼命地喊:“林西,你可得准备一大点的红包!你是老子这辈子最好的兄弟,小了我跟你拼命啊!”
“……大於?”
“林西,老子要结婚了!!小园答应我了!!老子要……嗯,唔……结……!”那边一顿混乱,然后是小园子的声音,不急不缓的说:“林西,我一时不察,误入贼口,不如你做个乱世王子,把我救走吧!”
“恭喜啊恭喜!”我终于理清这团乱七八糟的对话,一下忍不住也像大於那样大呼小叫:“你们要结婚啦!哈哈,老天长眼啊!小园子,我要给你当,不对,我要当大於伴郎!你的伴娘定没呢?找个漂亮点的啊!日子订那天啊?准备摆几桌?诶小园子,上次你不还没答应吗?”
我突然打了个激灵:“小园子……不会先上车后补票了吧?”
“林西!!你给我把小命看好,小心我让你见不着明天的太阳!”
“是是,我错了,娘娘怎么会出这种事,小人胡说八道,请娘娘恕罪!”
“免礼,等着,大於跟你说。”他们俩七手八脚的把电话换过来:“林西,”诶?大於竟然冷静下来了!他以正常的音量跟我说话:“今天你上班不?”
“不用啊,明天上。”我不停地笑,“说吧,什么安排?”
大於的声音好沉稳,镇静沉着:“还没定呢,中午过来,我们研究一下具体事项。”
没等我回答,下一秒,他突然又得了羊角风,狂喊我:“林西,老子要结婚了!!林西,老子要结婚……”咕咚的一声,电话断了,估计是小园子挂的。大於这么丢脸,小园子不会悔婚吧?
这疯子,我被他喊得耳膜直颤动,晃了两下脑袋,周围好像还有回音,那个回音问我:“谁啊?”
“大於……”诶,这回音怎么这么耳熟。我突然反应过来,旁边有人?怪不得被窝里这么暖和!我缓慢地扭过头一看,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赵大人光着上身,脑袋半埋在枕头里,头发凌乱,正口齿不清的跟我说话。
我压根没听清他问什么,“咻”的一下就掀开了被子。完了,完了,我们俩,那个,赤果果!
再看看我自己身上,青青紫紫,全是印子。我又“咻”的一下把被子掀回来,牢牢遮住不该露的部位,转过头,悄悄的颤巍巍的偷看赵秉均。
他眼睛没睁开,也不管我内心多么颤抖,伸出手把我胳膊一扯,我腰一软,立刻歪倒一边。他翻身压住我,模模糊糊的说:“早啊!”
“早,你,你也早!”
“刚才谁啊?”
“大,大於。”
听到是大於,他终于睁开眼睛,定睛仔细瞧我了一眼。然后鼻子磨了我几下,低头就是一个深吻。他这人舌头也不知道怎么长的,随便几下就搅和的我头脑发晕,手也忍不住搭上他肩膀。正陶醉着,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不行,……嗯……等下……我早上,没刷牙!”
赵大人轻轻的笑,笑声里全是狡诈:“你昨晚也没刷。”
……我死了吧我!
在床上昏天暗地了一会儿,我终于能忍住诱惑,起来穿衣服。拿起衣服那一个动作就累得腰酸腿疼,那个要命的地方也疼得不得了,两个大腿筋一直在发抖,合也合不拢。我很丢脸的连滚带爬回自己房间,在房间里边抖边穿,总算弄好。
再出来看赵秉均,还一脸不情愿,硬赖在床上不起来。他这人,一早起来的时候,特别像小孩,可爱得不得了。一到白天就成了阴沉狡诈的狐狸,面冷心硬,还特霸道。
我一看表,嘿,都十点多了,我俩真够能睡的。昨天没收拾好的东西也懒得管,趴在沙发上,等赵大人起床。大概是我不在房间里,他没有观众,很快就起来了,动作那叫一个麻利,一点不像我,跟七老八十了似的。
他神清气爽走出卧室,正看到我趴在沙发上怒视他。赵大人很有自觉,面带愧疚心疼地走过来,坐到地上,头偏过来温柔吻我,手伸过来帮我按摩。
我享受着亲吻和按摩,嘴里抱怨:“哼!现在知道心疼了,昨晚也不知道轻点!”
“我轻点你也不会同意啊。”他得意的笑出声。
我听了差点气死,索性埋着头不说话。赵秉均看我不理他,就凑到我耳边咬我,咬得又痒又麻,还不断轻轻吹气。我被咬得全身都发颤,只能又探出脑袋,献出面孔给他亲,让耳朵能躲开骚扰,心里真是呕的要死。
不过我得承认,赵大人的按摩技术真的不错,没一会儿就按得我哼哼唧唧快睡着。慢慢的,我发现赵大人按摩的地点发生了问题,呼吸的拍子也有点乱,我赶忙呻吟说这也疼,那也疼云云。他面露愧疚,终于做了次正人君子。
按摩完毕,我在赵大人的掺扶下洗了个澡,然后一块去大於那。他的车子好久没用,我们就打车去。路不远的时候在武汉打车巨划算,起步价3块钱,不晓得司机大哥们能不能赚到钱。
一路上,我都觉得自己走路有些外八,下车时最艰难,希望见多识广的司机大哥没察觉出什么内幕。赵大人装好心来扶我,被我一巴掌打掉。本来不想做这么娘的动作,应该踹他一脚,偏偏脚一伸,那里就很疼,只好乖乖作罢。
东张西望的进了电梯,我真怕有人看出点什么,赵大人一脸担忧的样子,可我明明在他眼睛里看到得意,他爷爷的,也不看是谁把我害成这样!
一进门,大於就像只打胜仗的公牛,耀武扬威的走过来,瞪着牛眼,上下扫视了我们一圈。我心里有鬼,站在玄关处一动也不敢动,大腿根抖得厉害。大於研究了一顿,点点头,接着发出厚重狂妄的笑:“哈哈,林西,老子要结婚了!”
我腿一软,差点扑倒,我还以为他要说出多么高深的话,害我担心个半死。
进了屋子,我小心翼翼找了个最软的位子坐了,小园子似乎发现了我行动迟缓,一双大眼睛狐疑地扫来扫去。我觉得自己是瞒不过她那双慧眼滴,但也只能装傻充楞不做声。
大於也过来巡视,我们做一块聊了几句,他竟然就拉着赵秉均跑旁边房间去了。我很诧异,他们俩个感情什么时候这么好的?!
大於他们一出去,小园子立刻一屁股坐我面前,语带阴柔,十足千年老妖的口气问:“林西,你们是不是,嗯……”
这个嗯字是慢悠悠上挑的,听得我心头一颤,我只能跟小媳妇儿似的,缩在沙发角落里,虚弱地点点头。
小园子立刻两眼放蓝光,整个人仿佛发出无数粉色的小红心在四周飘荡,语气颤抖的说:“这么久了,竟然,真的……”
我本以为会被臭骂一顿,这下彻底傻眼。她抓住我的手,继续梦幻的说:“在我有生之年,竟然能看到你们俩重归于好,这是多么的幸福啊……”
“重归于好?什么意思?”我狐疑地问。
小园子温柔地坐到我旁边,轻声道:“林西,不要瞒我了,姑奶奶我什么都知道。当年你和赵秉均的事,让我激动了好一阵子呢。如今竟然又能重温当时的感觉,真是太爽了。如果我不是女人,真要骂两句“他妈的,他妈的”来表达我的感受啊!”
你已经骂了!不过我被她的话惊到,傻张着嘴,忘记了可以反驳她。甚至赵大人和大於回来,他们研究婚礼的事情,我也一直都在回味小园子这几句话。那一天的时间里,我基本属于魂游天外的状态,心里乱七八糟,这感觉太复杂,真无法形容。
我可能有些杞人忧天,在以前的那个以前,我和赵秉均没在一起过。但是现在我不小心回到过去,我们在一起了,那小园子有这种感觉也正常。我担心的是,如果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是真的,那我和赵秉均,过去就的确在一起后又分手。为什么分的手,什么时候分的手,分手后多久,赵秉均怎么又对我产生兴趣的,这些我都不知道啊!
我想到大於,如果我和赵秉均被她发现,那我曾经对大於的感情,她是不是也看的出来?如果看出来了,那她的心情也够复杂的了,还能对我这么好,太了不起了。
我被担忧和疑问搞晕了头,再加上昨晚劳累过度,身体真的不是很舒服,趴在沙发上慢慢睡着了。朦朦胧胧中,我似乎听见大於和赵秉均在争执什么。
好像大於低声问“解释过没?”
然后赵秉均竟然无力地回答:“没有。”
大於说:“你有什么打算?”
估计赵秉均摇了头,因为大於立刻接着说:“哪天分手通知一声啊,我好帮你庆祝。”
赵大人不知回答了什么,我没听清楚。解释什么?我解释吗?分手?我挣扎着想从梦里醒过来,可是好累好困,身子沉得动弹不了,到底被睡魔压下来,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29.好你个小老太太
我睡到彻底天黑才醒,刚一清醒,大於就对我表示了无边的鄙视。
“大於,就半天的时间,你们也研究不出个四五六来,鄙视我有什么用?”
“叫你来也没打算让你出什么主意,就你那点大脑,比核桃仁大不了多少!本来想着,你来了当个玩物给我们夫妻俩乐呵乐呵,结果你这玩物一点不负责任,进门就睡个人事不省,我鄙视你怎么了?!”
的确不怎么,原来我就这点功能!想起之前听见的奇怪对话,我睡得一塌糊涂,实在搞不清楚,到底是真的听着了,还是我睡着了的梦境。瞧瞧观察,大家都气色如常,搞不好真是我做梦来着。
在大於家蹭了晚饭后,我们被他夫妇俩扫地出门。回家洗洗涮涮,接着睡。老子明天就要上班了,人家是过春节回家,我是过春节值班,多么大的差距啊!
赵秉均是最令我痛恶的那个,他竟然一直请假到春节之后,这几日整天在家里好吃懒做,好逸恶劳,让我很眼馋。我们办公室只有三个人,我一回来,正赶上做年终奖,加班加得两眼发花。累个半死终于搞定之后,主任和张历全拍拍屁股回老家,剩我一个独守空房。诺大一间办公室,还是挺冷清的。
年终奖一发,电话立刻响的跟接号台似的,有事没事的,有空没空的都来找茬。我忙的晕头转向,期间竟然还被小护士调戏,真让我吐血个半死。回去跟赵大人抱怨,他坐在躺椅里,不管我说什么都面带微笑,让我倾诉的欲望降到冰点,那个的欲望倒是升的很旺盛。被个帅哥这么含情脉脉地看着,是个人恐怕都得激动一下。
今个儿是腊月二十五,马上就放假了,闲着没事来踢馆的人也少了。我闲来无事,坐在桌边,心里有个事想办,但又拿不准主意。
这个事,完全关于阿卜!我这几天常想,倘若我真的改变了过去,那阿卜他,应该还活着。既然他还在这世界上,为什么这段时间里,他一次都没联系我?手机里也没他的电话号码。是我们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以至于决裂,还是他真的没能活下来?
我想给英启勋大警官打个电话,托他帮我查查丁卜的消息。可是我们也有快一个月没联系了,大过年的冒然打电话过去,还是求人办事,会不会太不礼貌?
我左思右想,犹豫来犹豫去,脑袋里混浆浆的。想了半下午,终于心下一横,老子我再这么下去非给憋爆炸不可,不就是个电话嘛!拿出手机,找到英启勋的名字拨了过去。
响了两声,那边接起来:“林西,过年好啊!”
“过年好,过年好,你挺好的?”说完我差点没被自己呕到,你挺好?这叫啥话!
“挺好的,过年时稍微有点忙,要不早想找你出来聚聚了!”
“哦,那行了,你忙吧。”
“诶,林西,好不容易打电话来,有什么事?”
“啊,没事。”
“行了,不用跟我这么客气,有事你就说,下次请我吃饭补偿我好了。”
是你让我说的啊,那我可真说了:“英大警官,我的确有个事想托你帮忙。我有个朋友,好久没消息了,我想着,公安局里能不能查到这个人啊?”
“我得试试看。林西,你跟我别这么客气,老叫什么警官,直接喊名字就得了。”
“哦,好吧,启,启勋。”
“就是,这多好。你刚才说的人是谁啊,得从公安局找?”
“一个叫丁卜的,萝卜的卜。他是我大学是特别好的一个同学。83年夏天生,岳阳人。”
“好,我查一下,不过这两天够呛。你着急不?我过完年给你消息好不?我现在在襄樊呢,不太方便。”
“当然好,当然好!你在外地啊,不好意思,还麻烦你。我一点不着急,等过完年你很有空的时候再说。先这样吧,谢了,你忙!”
急急忙忙道别,挂了电话,我心跳得跟打鼓似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紧张。正想平静一下,一抬头看见赵大人的身影站在门口,阴森森黑洞洞。我一口气没上来,好一顿咳嗽,差点没呛死。
咳嗽得上气不接下气,我眼泪都呛出来。赵秉均站门口看着,眼睛漆黑漆黑的,就那么一眨不眨地盯着我,也不过来帮帮忙。我咳了半天,好容易压下去,心肺都要从喉咙里咳出来,他才总算不在那发呆,过来倒了杯水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