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没近身,就被四支同样的射鱼枪穿透了大腿、手臂、脚踝和小腹。我勉强向前走了几步,终于脚下一软,
支撑不住倒在地上。
顿时,几个人一拥而上,死死将我还在流血的四肢按牢。
“雇主吩咐要留活口,所以没射你的要害。”其中一个地痞端着射鱼枪发射器走出来,在狼狈不堪的我面前蹲
下,面带微笑,“你这家伙,值不少钱哪。”
“老大,这女人怎么办?”旁边有人在问,“长得还不错的样子。”
“杀了她。不过现在方圆五公里都被隔离,根本没有人……暂时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喽。”蹲在我面前的人
回过头,猥猝地笑着。
他们要对那女人怎么样?我心头大惊,抬头看到那些人正在迫不及待脱她的衣服,连忙大叫:“住手,你们想
干什么?!”
那些人根本对我的话置若罔闻,手下未曾停留半分。过了片刻,却听到他们倒抽冷气的声音:“妈的,原来是
个男人!”
我也愣住了,呆呆地看着那被撕扯下来,扔在一旁的两个厚海绵垫子和胸罩。
女人垂着头,一边痛哭,一边用手遮掩着自己平平的胸部,声音嘶哑晦涩:“杀了我吧……你们,杀了我吧…
…”
那种模样,竟是精神已经完全崩溃。
旁边的人却尤自不肯放过他,半晌,就听一个人说:“就算是男人,长成这样,怕也能上。”
“没错,而且……说不定更爽。”很快有人附和。
那些人本就没有什么道德和是非观,说做便做,三两下将他的衣物除得精光。其中一人掰开他两条细长的腿,
狠命捏了把他软垂粉红的分身,毫不怜惜,一个挺身就开始攻池掠地。
他痛得张嘴欲叫。下一秒,一根丑陋的阳物却塞进了他的嘴里,拼命抽动。此时,他姣好的面容扭曲着,眼眸
微张,泪水不住地沿着脸颊流下,模样看上去极为凄惨。
“住手!你们快住手!”我看得义愤填膺,却被几个人死死压住四肢,无力回天,只能在一旁大喊。
他和那些人,在做我和海茵以前做的那件事。但是,为什么他的表情看上去如此痛不欲生呢?
“哼哼,还有闲心管别人的事吗?”在我旁边蹲着的那人,忽然捏起我的下颔,怪声怪气地笑着,“比起那个
娘娘腔,你要有劲多了……外国血统吧,长得真不错。不如,你来帮我泄火。”
话音刚落,那人便一把将我身上的浴巾扯下,将下腹贴上我的臀缝,用力摩挲着。隔着一层裤子,我能感觉到
那人的跨下正在迅速变硬。看着眼前那副凄惨光景,想到自己将遭受到同样的对待,不由得脸色大变。
“我付钱,是让你们做事,不是让你们享乐的!”一声断喝打住了所有人的动作。
地痞们迅速放开了正玩得兴起的那具身体,拉上自己的裤链。就连在我身上摩挲的那人,也不再继续,站了起
来,恭声道:“是我们的错。”
是雷戈吗?我抬头,却看到发话的是一个三、四十岁的外国中年人,浅灰色的头发,容貌俊朗端正,衣冠楚楚
,颇有风度。
不知道为什么,从看到这个人的第一眼起,我就开始全身颤抖,完全不可抑止。那是种……无法挣脱、深入骨
髓,仿佛瞬间被打入地狱的恐惧。
“瞧你这副样子,好像还记得我。”中年人走到我身旁,捏着我的脸轻笑,“虽然还没恢复,但本事真不小。
除了那条没用的蛇对你死心塌地外,沙利文那小子,居然为了你放弃了所有,甚至连命都快丢了……想知道他
们怎么样了吗?”
阿青怎么了?像雷戈那样强悍的人,又怎会快丢了命?
胸口蓦然大震,我强压住从内心深处涌上的恐惧,抬起头望向中年人:“他们……怎么样了?”
中年人似乎非常满意我的反应,却再不回答,而是松开我的脸颊,朝左右挥了挥手。
一个有着两根皮带的小球被塞进了我的嘴里,然后在脑后扣紧。我的尖叫霎时变成堵在喉咙中的呜咽,然后浑
身痉挛。
铺天盖地的恐惧,霎时占满了我的身心。我害怕,害怕得无以复加,却又不知道这种害怕从何而来。
“克拉纳赫,还记得,当初你是怎么向我哭着求饶的吗?”中年人放声大笑之后,一把抓住我的头发,狠狠提
起,声音忽然诡异低沉,“还有,你死时的模样,真是美丽绝伦……”
我头痛欲裂,一些破碎零乱的影像开始在脑海浮现。每一个影像,都鲜血淋漓,充满了残虐的气息——
“高贵的西多夫阁下,被轮暴两天两夜的滋味,怎么样呢?”比现在年轻许多的中年人,用脚踢了踢地上一具
蜷缩成一团,满是鲜红白浊的赤裸身体。
“这么漂亮的皮肤,衬上血红的鞭痕,再合适不过了。”有着柔软银发的高大男人被悬吊着,全身深至见骨的
血痕纵横交错。
“这里所有人,都是你的主人。克拉纳赫,你就随时随地乖乖张开那两条漂亮的腿,承受他们的宠爱吧……哈
哈哈哈哈。”银发男人的身体已经破败得不成样子,两腿之间一片血肉模糊,却还有无数双手在他身上贪婪地
抚摸、拧掐着。
银发男人痛苦得面容扭曲,全身都在痉挛。而那张脸……就是我自己。
“克拉纳赫……”
“克拉纳赫……”
不要,不要再往下继续了!我不是那个人,我绝对不是那个人!
精神接近崩溃的同时,神智终于开始模糊,我从没有这样欢迎过昏迷降临。
是啊……逃吧,逃到那一片空白的地方,睡一觉。不过是恶梦而已,醒来就会好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18
强烈的电流,一次次冲击着身体,我在痛苦和颤栗中醒来。睁开眼,发现自己被悬吊在一个空旷的房间里,四
面都是银白色的金属墙。面前,是手持电鞭冷笑的中年人。
熟悉的浓浓药味迎面扑来,这里……是我出生的地方。
动动酸涩的头颈,发现墙角处,阿青像个粽子般被捆成一团,动也不动,浑身片片青紫虐痕,头颅深垂,瞧不
出是死是活。
“你们把他……怎么样了?”我看着阿青,费力地动着麻木的唇舌。
“放心,这条蛇虽然没用,却也是我们宝贵的试验品之一。”中年人笑着,仰头望着我的脸,“虽然什么都不
记得了,却还是没变——那种假惺惺的慈悲。”
“我不是……我不是克拉纳赫。”我压抑住胸前再度翻滚的悲怆感情,勉强申辩,“我是在这里出生成长的…
…根本就不是。”
“这一点,我当然知道。”中年人的手指探入我胸前的伤口,狠狠往里抠弄,满意地望入我忍痛的模样,“你
和这条蛇,都是由我父亲制造出来的……算了,我来帮你,一点点回忆起来吧。”
说完,他撤出被我创口处溢出新血染得猩红的指尖,放在薄犀而棱角分明的唇边轻舔,俊朗的面容刹时平添邪
魅:“记住,我的名字叫路希欧德。呵呵……这么长的故事,要从哪里说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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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倒退至三十五年前的德国。那一年,克拉纳赫·莱汶降生,路希欧德·莱汶四岁。
路希欧德年幼丧母,跟着没有责任感,三天倒有两天泡试验室的科研工作者父亲艰难度日,因而比同龄孩子要
早熟得多。
那天,父亲抱了个婴儿回来,告诉他这是他的弟弟。
想起死去的母亲,路希欧德有些震惊和心痛。但早就学会接受现实的他,很快适应了一切,并喜欢上了那个婴
儿——他从未,见过那样漂亮的孩子。
柔软、贴在小脑门上的银色头发,闪着冰蓝色潋滟光泽的无邪大眼睛,胖嘟嘟的身子,天使般的笑容,令路希
欧德爱不释手。
每天,他都会对着那婴儿讲话、亲吻那胖胖的小手小脚,胸中柔情满溢。想起来,那段日子,竟是他一生中最
幸福的时光。
原以为生活就这样无风无波地继续下去,没想到六年后,大变陡生。
父亲不顾路希欧德的反对和克拉纳赫的哭闹,一意孤行地将克拉纳赫过继给一个贵族家庭。从此,克拉纳赫·
莱汶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更名为克拉纳赫·冯·西多夫。
路希欧德爱着这么多年来深切呵护的弟弟,却明白自己无力回天。于是,他处心积虑地打听着克拉纳赫的下落
,终于在又一个六年后和克拉纳赫考入同一所学校。
十二岁的克拉纳赫,此时已经异常地高挑俊美,令人移不开眼去。他天份极高,人又努力,有神童和天才之称
,反而比路希欧德要高上两年级。
两人相认后,路希欧德十分兴奋,克拉纳赫却反应平平,对他和别的校友并没有什么不同。
看着以前对自己撒娇的弟弟变成众人仰视追逐的对象,路希欧德又是欣慰又是失落——克拉纳赫,已经不再需
要自己。
但是,自从见过克拉纳赫,胸中那种思慕越来越强烈,直到无法自控。
某天,在这种疯狂的思慕下,路希欧德将克拉纳赫约了出来,仗着身高和体力的优势,强暴了那个朝思慕想的
人。
克拉纳赫很快在他身下脸色惨白地晕了过去,鲜血不停地从撕裂的后庭涌出。路希欧德浑身颤抖,心中满是罪
恶,最后居然迷迷糊糊抱着怀中那具身体来到了校医院处求医。
最后,丑闻被校方强压下来——毕竟发生这种事情,对这所名校来说会有很大的影响。
路希欧德被迫辍学。但这件事情,比起后来所发生的,对他的影响根本就不算什么。
路希欧德被父亲吊在天花板的横勾上,痛打了一天一夜后,扔在了马路上,扬言和他从此断绝关系。他本是倔
强的人,既然父亲这样说出口了,也就再不回去,开始浪迹街头。
十六岁的孩子,为了谋生,什么都做过,包括向那些可以给他钱的人张开双腿,任人予取予求。
与此同时,克拉纳赫已经登堂入室,步入上流社会,报刊杂志上时常出现他的头像和名字。
每当看到有关克拉纳赫的报纸书刊,路希欧德都会留下来珍藏。胸中五味杂陈,说不清是欣慰还是嫉怨。
两个人,就如同生活在完全不同的两极,分别成长。
待到再有交集的那年,路希欧德二十六岁,克拉纳赫二十二岁。
十年的摔打,使路希欧德拥有极为毒辣的手段——无论对别人还是对自己。此时,他已经是一个小有名气的黑
帮头目,自由来去于上流社会,为那些名流政要解决在阳光下解决不了的事情。
一次聚会中,路希欧德见到了克拉纳赫。克拉纳赫的身边,带着两个十岁左右的漂亮小男孩子,一个栗发、一
个金发。据说,他们是克拉纳赫的养子。分别叫做德拉克罗·海茵和雷戈·沙利文。
当路希欧德接近他们时,那个叫做雷戈的金发小家伙异常警惕地拦在了克拉纳赫身前。最后,还是克拉纳赫笑
着拉开了他,走向路希欧德,和他握了握手。
在接触到克拉纳赫指尖的瞬间,路希欧德全身都在颤栗。
十年过去,那人的耀眼程度,有增无减。只是瞧上一眼,就仿佛被灼伤了眼球。而且,他长高了不少,就连自
己,都需要仰视。
难怪,明明在政界发展,却连明星杂志都拿他做封面。
此刻他才真正明白自己的心情。十年来,他对克拉纳赫的爱恋,从未停止。
这次,路希欧德不再是青涩少年。他极小心地靠近、细细经营着自己和克拉纳赫之间的关系,却再度重重挫败
。
克拉纳赫利用他的信任,一举毁掉了他苦心经营的黑帮,将他送入监狱。这个事件令克拉纳赫声望如日中天,
他不久后和著名大财阀联姻,创建衍流党。
幸好,当死刑即将执行的时候,克拉纳赫的政敌用另一个囚犯替下了他,将他纳入旗下,成为其左右臂膀。
身为已经被处死的囚犯,路希欧德只能出没于阴暗的地方,一边暗中招兵买马,积蓄着力量,一边为别人卖命
。此时,他对克拉纳赫热烈的爱,已经转变为浓烈的恨。
想起克拉纳赫来到自己家里的情形,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回过头去调查父亲,才发现克拉纳赫不是任何人的孩
子。
克拉纳赫,根本就是用基因砌成的产物。他本身,就是科学的一个精密游戏。
难怪会如此完美得引人犯罪,难怪会优秀得需要众人仰视,难怪取舍冷静得如同神祗……原来注定,他爱上的
不过是一件经过精确计算的有机体罢了。
得知真相的路希欧德几欲疯狂,亲手绑架了克拉纳赫。
那是个极恶毒的诡计,是一向正直,有着悲悯胸怀的克拉纳赫无法拒绝的。
克拉纳赫被绑架之后,衍流党并没有大乱,这些都要归功于那个叫做雷戈的金发少年及时隐藏了消息。那年,
雷戈不过十五岁。
路希欧德得到克拉纳赫之后,用尽一切可以想像到的手段,发狂般地折磨他,甚至动手阉割了他。克拉纳赫的
人格和自尊在这种折磨中迅速崩溃,最后发展到任何人只要对他吼一声,他就可以爬过去舔那人的脚。
路希欧德之所以会折磨克拉纳赫,就是想看到他挣扎痛苦,屈辱难堪的模样。只有那时,他才隐隐感到自己爱
上的不是一件有机体,而是个活生生的人。
如今自尊尽失的克拉纳赫,已经不再符合他的要求。所以,在最后一次凌辱后,他亲手割断了克拉纳赫的喉管
,然后将那具破败不堪、一看就知道受过怎样对待的躯体寄给了雷戈·沙利文。
不久后传来消息,克拉纳赫·冯·西多夫,衍流党创始人,被刺身亡。
看着一张张充斥着讣告的报纸,路希欧德哈哈大笑,直到笑出眼泪。是的,被刺,被他玩弄凌虐了三个月后死
亡的克拉纳赫,居然被美化成“被刺”。
再怎么样优秀冷静,雷戈毕竟是个少年,看着养父被如此残虐地杀害,根本就压抑不住内心复仇的愤怒和冲动
。很快,他就踏入了路希欧德布下的陷井,手下尚能掌控的势力从此土崩瓦解,自己也身受重伤,不知所踪。
故事到了这里,看上去完结。实际上,却远远还没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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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希欧德轻笑着,伸手紧紧拥住了我,唇齿缠绕上我结实的肩部和颈项,用力吸吮咬噬:“这些年,每当想起
将你踩在脚下,你哭泣求饶时的表情,都会兴奋得要命。无论哪个女人、哪个男人,都不能带给我那样的感觉
……”
“啊……住、住手!”他咬得极狠极深,次次见血,很快我的肩部和颈项处便一片血肉模糊。我忍不住大叫起
来,“一定有哪里搞错了,我不是克拉纳赫!绝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