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人真的是一个贪图富贵的小人吗?他不由眯起眼睛,就在多罗西斯打算告诉眼前这个还在卖力的说明他的救命之恩是多么的伟大多么的难得的人他是国王的时候,房门毫无礼貌的被人从外面打开。
“嗨,劳伦你要来喝酒吗?”来的是布轮,当他看到清醒的多罗西斯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随即装作若无其事的冲多罗西斯打了个招呼“你已经醒了吗?真是太好了”多罗西斯对于这个突然进来的男人充满警惕,他感觉到男人身上不符合表面的排斥以及——不悦——
“是啊,终于醒了”劳伦显然很高兴,并没有注意到房内的气氛已经有些不对头“对了,你怎么过来了?”
“我看你整天呆在房子里守着他,就想叫你出来喝酒,既然他已经醒了你该可以出去了吧?”布轮不满的调笑。
劳伦看了一眼依旧虚弱的摇钱树,又看看一向交好且提供了他一切吃住的好友,犹豫起来,说实话他真的很想出去,但是如果放任他的摇钱树在这里的话,说不定这个人会减少要给他的救命报酬,这样似乎不大好,他现在应该伪善到底才对,劳伦顿时陷入两难阵地,随后他咬咬牙“走吧”他想他需要放松一下。
布轮立即笑开了花,揽了劳伦的肩膀,亲密的走了出去,多罗西斯简直不敢相信,这个男人竟然在这个时候丢下他去和一个贱民厮混,这简直是——天大的耻辱——
多罗西斯气的攥紧手下的被褥,等他回去他一定要扣掉这个男人一年的俸禄,并对他的封地征收重税。
劳伦再次回到房间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他醉的非常厉害以至于连路都走不稳,所以他忘记了他的床上还有一位高烧的刚从昏迷中苏醒不久的病人,以至于他就这样的倒在了狭窄的床上,整个身体大部分的重量很不客气的转移给了可怜的国王.
国王醒了,有一头散发着酒气的猪,还是一个抛下重病的他独自跑去享乐的猪压在身上,他想睡下去都难,他试图将这个无礼的男人从身上推下去,可惜他没有力气,他又试图将这个男人喊醒,但是火辣辣的嗓子根本不堪使用,国王头一次感觉如此无力,他需要御医,一位好的御医,不,随便一个御医就可以了,等他离开这里他绝对要这个男人付出相应的代价,不管他是否温柔的照顾过他,更不管什么救命大恩什么的,国王负气的想着.
国王放弃了无用的努力,他的脑袋依旧昏沉沉的,另一个人的呼吸和体温以及重量加住他的身上,无力的同时却又拥有了非比寻常的温度,两具身体在这样一个夜晚这样一个简陋的地方紧紧相挨,似乎彼此都能从对方那里得到些力量.
国王迷迷糊糊的又睡了过去,压在身上的重量虽然让他呼吸有些困难却奇迹般的让他安心,在这样陌生的地方他竟然因为这个人得到了一个深眠的梦,他有多久没有这样真正的睡过一个安稳觉了?似乎从他有记忆以来就从来没有过,所以当国王安稳的睡去之前,他已经不打算因为这件事惩罚他这位“救命恩人”了。
可是显然他的宽容根本无法阻挡别人下一个罪恶事件的产生,睡梦中的温柔抚触似乎再次出现了,舒服的呻吟出声,国王放纵自己享受这种美妙的待遇,但是他很快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因为那双手的劲力似乎变大了,就好像是——爱抚,国王惊醒过来,黑暗中劳伦像对待女人一样的对待他,那双手越来越火热,似乎能擦出火花,喷在他耳边的热气似乎可以将枕头烧出一个窟窿,国王霎时秉住呼吸,现在这种情况是什么?
他在被一个男人骚扰,一个原本是平民的男人,国王也就是多罗西斯,看着虚空,这里没有任何灯火所以他根本看不见任何东西,所有的一切在这样的黑暗里更加敏感,他感觉的到身上游走的唇舌,理智让他推开他,身体却在渴望的呼吁,他不是一个沉醉于欲望的人,官能的享受中他一直是一个主导的人,可现在,因为生病而显的不再强势的他,因离开王宫而不再成形的身份,因为远离权势而吸入一口自由空气的放松了所有矜持的多罗西斯,他无法拒绝这样不含目的的,没有刺探讨好的,甚至没有清楚意识的性。
对方醉了,一个很好的理由开端,酒后乱性——
多罗西斯闭上眼睛,他的身体不排斥这个男人,甚至贪恋对方的温度,他想他也许是恋爱了……
一份感情的产生是从各个方面开始的,劳伦在多罗西斯最虚弱的时候出现在他身边,在多罗西斯远离了王权的时候接近,在一个不会损害君王威仪的地方发生,在一切没有沉淀没有思考的时候结束,这所有的因素证明了他是如何的幸运,因为在这些因素里他得到了一位国王不同寻常的感情,这感情不是来源于国王而是来源于多罗西斯本身,这使这份感情在以后的无数岁月里超越了王权,国王因为这个人而自私——
一个国王的爱可以给很多人,可多罗西斯的爱只给他——
第二天清晨,劳伦头痛欲裂的醒来,在他的脑袋被一万辆马车碾过的同时,他惊讶的发现此时的不同寻常,依旧是破旧的房间,他们在一张床上,这不奇怪,在多罗西斯生病昏迷的时候劳伦也是睡在他旁边的,因为根本没有多余的地方可以让他休息,可不同的是——今天的他们都没有穿衣服,并且那位高贵的可以支付他钱财的贵族还面带微笑的看着他……
劳伦眨眨眼,他掀开破旧的薄被,和上面一样□,他的腿甚至和对方的叠在一起,他无声的张开嘴,似乎想惊呼或者喊叫,但是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想收回放在对方颈下的手臂,但是出于对方还在枕用中的考量,他想他还是不要在现在收回的好。
“早上好”
“早上好”劳伦呆滞的跟着反应,他的舌头有些大,声音听起来有些呆傻。
多罗西斯眯起眼睛灿烂一笑,这样的呆傻的劳伦成功的打消了他最后一丝不悦。
“我需要梳洗”
“我去打水”劳伦噌的一下反弹式的做起,他的脑袋飞快的运转着,却无法正常思考。
他甚至连衣服都没有穿妥就飞奔了出去,并用最快的速度打来一壶干净的清水,多罗西斯看着劳伦手中的陶瓷罐,蹙眉。
也许在上个世纪人们喜爱洗澡,甚至在各地修建华丽的澡堂,但是在黑死病泛滥之后,所有的人都开始谨慎,他们疾病是通过空气传播的,而洗澡会使人的毛孔张开,这样一来身体就会受到侵害,所以在这个时代人们几乎不洗澡,甚至将自己层层包裹,盖上大量的香料以掩盖自己的臭味,多罗西斯之所以皱眉就是因为如此,他只会用撒了香水的干布擦拭身体,他只会用葡萄酒洗脸,他只会用最稀有的香料粉饰自己,而现在——他别无选择,狼狈的□痕迹需要清理。
“帮我”
劳伦立即沾湿了布巾尽责的擦拭起那健美的身体,小心翼翼犹如对待最珍贵的宝贝,清凉的布巾带走了多罗西斯的不适,他享受着男人的服侍,并毫不犹豫的展现自己的身体,当劳伦清理到□的时候,他甚至大方的打开了自己的腿。
他那里有些红肿,毕竟是没有经验的初次结合,劳伦有些手足无措,他一向自诩的聪明才智全部离他而去了,他甚至连思考的能力都没有,浑浑噩噩的呆在那里,不知道如何下手。
终于爆发的真相(一)
对于多罗西斯的诱惑劳伦并不是一无所觉,但是这种突然发生的关系完全打乱了他原本的计划,在他挟恩谋财的计划里并不包括多罗西斯的献身.
多罗西斯看着拿着布巾呆楞的站在床边的劳伦,对于这个将他晾在空气里半天的男人他并不恼怒,甚至还非常满意,这个样子的劳伦,让他更加的喜爱,这个男人完全是属于他的,没有任何人会讨厌自己的私有物品,当然,当某一天这位伟大的国王发现这个私有物品被人抢夺之后,他也没有放弃这种喜爱,因为他已经无法离开这件物品了,为了获得相等的使用权他甚至想要发动战争,面对另一个虽然是臣子,却和他一样伟大的人,在那之前他从不认为他们会有成为对手的一天.
“这里”多罗西斯笑着指了指自己的□,将腿又打开了一些,如此充满诱惑的动作成功的让劳伦丢掉了手中的布巾再次扑到床上“你需要把东西清理——”多罗西斯的指导并没有来的及说完,因为现在的他已经被人堵住了发生的容器,有时候男子的间的爱更为激烈,甚至你会想到角斗,但它绝对不会失去温柔,并因为爱而彼此珍惜着。
“一会一起清理”说完这句话,劳伦再也顾不得别的,他现在只想亲吻身下不断的诱惑着他的人,他甚至想将他拆吃入腹,他从来没有如此激动过,也从来没有这么畅快过,他想他爱这个男人,要不然他不会这么快的就放弃了盔甲,拜倒在他的脚下。
上帝啊!如果这一刻让他进入地狱的话,他也愿意——
再次扑到床上的后果就是,多罗西斯发烧了,而且烧的很厉害,这可吓坏了劳伦,他不断的自责,甚至想要跪在地上请求多罗西斯的原谅,布轮知道后,耐不住劳伦的请求只得为这个他看不顺眼的贵族请来了医生,这花了他很大一部分积蓄,像他们这样的人是看不起大夫的。
劳伦整日守在多罗西斯的身边,他不断的忏悔着,他知道将多罗西斯送回他自己的家才是最好的办法,但是他不想这么做,因为那意味着永久的分离,他不敢跟多罗西斯回去,因为他是国王要抓的人,他甚至连主教都得罪了,这里已经没有他的容身之处,他不想拖累眼前年轻的贵族,他的前程不可限量,但是他又舍不得放他离开,他是那么爱他,和他在一起他感觉就好像是在天堂上一样,但是他知道终有一天他会离开的,就在他将这个人送回去之后。
多罗西斯病的越来越重,劳伦完全失去了冷静,他知道他再也留不住眼前这个男人了,当多罗西斯短暂的清醒以后,劳伦亲吻着他的额头,询问他的住处:“我送你回去好吗?”
面对劳伦的问题,多罗西斯却选择了沉默,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的身份,他害怕,他不能解释为什么劳伦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他已经发现自己是被骗的了吗?他不知道劳伦会不会恨他,因为是他使他生活在一个骗局里的,他把他当成了玩具一样耍弄,这样的戏弄足以让任何人愤怒,也足以让他心虚,他害怕劳伦已经知道真相,他当初将劳伦带回来并把他丢入弗朗索瓦家族的时候并没有想到会遇到今天这种情况,他害怕劳伦会因此离开他。
毕竟那是一个天大的欺骗,他将劳伦变成弗朗索瓦公爵只不过是想看一场闹剧,以此打磨他过分无聊的时间,并在他厌烦的时候将这个玩偶抹杀掉,但是现在事情发生了他无法预料的转变,劳伦不再只是一个闹剧,他不能容忍他的离开,甚至是仇恨,国王在怀疑,怀疑劳伦放弃爵位和富贵的原因是他发现了真相,如此一来,国王更不敢把自己的身份贸然说出,他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但是显然这个机会并没有到来的意思。
“多罗西斯,我不想你死,你病的很厉害,我没有办法我必须送你回去”劳伦紧紧握着多罗西斯的手,为即将到来的分离沉痛非常,但是他毫无办法。“等你回去以后,我就离开”
“为什么不跟我一起回去?”多罗西斯猛然从自己的思绪中回神,他听到了什么,这个男人竟然想要离开他,这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劳伦并没有注意到多罗西斯突然变成冰川的脸,他犹豫着犹豫着如何将自己的事情告诉眼前的男人。
“你要离开我?”国王气的喘不过气了来,他不知道在这个男人心里他究竟占有什么样的地位,但是这么轻易的就要离开,这个男人将他当成什么?卑贱的男妓还是随时可以抛弃的奴隶?不、他不是,他是国王,全法国的王,就是罗马教皇也不敢如此的无视他。
“我不能和你在一起”劳伦痛苦的说道“这样会连累你的,我得罪了一个人,他位高权重,我怕我会连累你。”
劳伦这么一说,国王反而平静了下来,知道劳伦并不想离开他,他顿时高兴起来,至于劳伦所说的他得罪了高权重的大人的事情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在这个国家里,他不认为还有比他权势更大的人,于是他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好,打算了解一下劳伦到底得罪了什么人以至于他吓的连公爵都不做了.
“可以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多罗西斯温柔的看着劳伦,估计劳伦是这个国家里唯一有此待遇的人。
多罗西斯循循善诱,他已经打算好要惩罚一下那个吓的劳伦东躲西藏的“大人”了,不管是什么人,也不管是谁对谁错,他不想让劳伦吃亏是绝对的。
劳伦踢掉鞋子,趴在多罗西斯的胸口上,汲取着对方的温度“我其实不叫劳伦,虽然我也叫劳伦”对于男人的混乱用词,多罗西斯并没有指出,他现在又开始烦恼如何将自己欺骗他的事情掩盖下去了,他不能让劳伦发现他的欺骗,可他又不想劳伦生活在欺骗里,这是如何的矛盾啊。
“我是一个公爵,别怀疑我真的是一个公爵,我去参加国王的宴会,然后我迷路了,我见到一个女人,她邀请我晚上去她的卧室,然后我在那里遇到了一个男人,关键就在这里,我并不知道他是国王,我甚至不知道他是男人,我还以为,我还以为——”
劳伦语无伦次的回忆着自己倒霉的经历,他一五一十的说着,他并没有注意到随着他的故事脸黑了一层又一层的多罗西斯,也就是他口中的国王陛下。
终于爆发的真相(二)
“你知道我不是故意的,我甚至不知道事情到底为什么会进展成这样——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劳伦不满的看着将脸埋在手里笑的浑身乱颤的多罗西斯,被笑声打断的他还没有来的及说出他偷拿了主教的衣服。
多罗西斯实在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但是他知道他再也无法把眼前这个罪魁祸首送上绞刑架,也许这就是一种缘分,他因为这个男人的侮辱险些失去性命,却被这个男人救起并且爱上了他,他们之间有一个不同寻常的相遇,在此之前多罗西斯从来没有想过那个大胆的竟然敢与他的情妇勾搭的男人会是劳伦,被扯掉盖在脸上的手,多罗西斯温柔的看着男人不满的表情,就像一个不被信任的孩子那样,他想他该好好整顿一下他的情妇们以及宫廷中的女人们,他不认为眼前这个男人没有偷食的癖好,毕竟他有前科在身,他竟然连国王的女人都敢碰,而他甚至不知道他碰的女人是什么身份就贸贸然的应了约,莽撞而没有脑子。
“我真的是公爵。”劳伦看着依旧没有半点愁容的多罗西斯,非常郁闷的重复道,在他的思想里多罗西斯至少应该跟他一起哀愁烦恼才对。
“哦?”多罗西斯起了逗弄的心思,对着劳伦挑高了他好看的眉毛,那似笑非笑的神态,出现在因为生病而略去锋芒的脸上,说不出的魅惑人心。
我们的国王陛下就是这样,他一旦知道自己想要的就决不会有任何犹豫,现在在他眼里,劳伦的一切冒犯都不再是冒犯,甚至他认为那一切的开始误会只是为了让他们两个相遇。
“我说的都是真的。”看着这样的多罗西斯,劳伦的嘴扁的更加厉害了,看着多罗西斯还是不信的样子,他索性也不解释了,上前抱着国王就是一通乱啃,宣泄自己的不满情绪,果然没一会劳伦就满意的听到了讨饶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