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度----草宣

作者:  录入:01-19

  
  「那我以後常做给你吃,我还会做其他美味的食物,以後做给你嚐嚐。」
  
  「嗯……」
  
  杜辉铮低头继续吃著盘著的料理,心中似乎又被刚才莲见在做菜时看著他背影的那种软软甜蜜感占满了。
  
  莲见……你爱我吧……?你是……爱著我的吧……
  
  
  
  
  在这个外头满是白百合的白色别墅,杜辉铮与莲见度过了没有任何人打扰的五天。
  
  莲见虽说是要与他在没有人打扰的地方尽情欢爱,但是来到这个别墅後,莲见没有再抱过他,只是带著他到别墅下面的沙滩上脱了鞋赤脚踩在沙滩上,感受沙子的温暖与触感,以及打上岸来的海水的温度,有时,两人还会在沙滩上堆起城堡嬉戏玩闹,有时则坐在岸上并肩观看海上日落的馀晖。
  
  就像一对恋人一样。
  
  杜辉铮没有问莲见究竟爱不爱他,而莲见也没有问杜辉铮爱不爱他,两个人就在这样宛如恋人的气氛中度过没有肉体欢爱却无比亲密的五天。
  
  只是有几天杜辉铮夜晚起身想拿床头的水杯喝水时,发现莲见不在他身旁,而床上的温度早已冰凉,看来是离开一段时间的样子。
  
  杜辉铮起身轻轻开门走出去,发现莲见坐在院子里,在月光下被一片白色的百合花包围,散发出淡淡妖异以及悲伤的气息。
  
  莲见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甚至没有发现到落地窗後的杜辉铮,看不出任何情绪的眼神,只是望著月光下的白百合花丛。
  
  莲见在做什麽?为什麽会坐在院子里?
  
  他在想什麽?虽然他没有表情,但是却感觉的到他身上传来的悲伤气息,他为什麽悲伤?发生什麽事了?
  
  杜辉铮无法出去找莲见,因为他知道莲见应该不想被人打扰,才会趁他半夜入睡时走到院子外。在月光下散发出朦胧光辉的白百合,包围了莲见,这是一种美丽又洁净,同时也虚幻妖异的情景。
  
  总司,你在想什麽?是什麽事可以让你这麽悲伤孤独,你还有我不是吗?我在你身边,一直都会在你身边,所以你不要悲伤,因为我一直在你身边……
  
  几天下来莲见都会在半夜起身走到院子坐著,一待就是一两个小时,杜辉铮也都躲在落地窗的窗帘後,看著月光下白百合中的莲见。
  
  莲见没有对杜辉铮说夜晚的事,杜辉铮也没有问莲见,日子就这样淡淡幸福却又带著秘密的情况下来到了第六天晚上,也就是假期的最後一天的夜晚。
  
  夜里,莲见看杜辉铮入睡後,便起身离开房间,在莲见离开十分钟左右後,杜辉铮也起身披上外套轻声走出房门,几天来都是这样,杜辉铮很想知道莲见的心里在想什麽,但是他不可能开口问他,所以能做的只有自己观察,在暗处陪著莲见。
  
  但是今天在院子里,却没有看到几天来那个那月光下被百合包围的身影。
  
  ……总司?到哪里去了?
  
   杜辉铮站在落地窗的窗帘後用眼神在花丛中寻找著,但是就是没有看见莲见的身影,渐渐的一股不安与害怕袭上了杜辉铮的心头。
  
  不会的……这麽晚他会到哪去?外面的车子还在,他一定没有走远……
  
  杜辉铮顾不得可能会让莲见发现的後果,见不到莲见的不安情绪已经拢照了他的心与身体。
  
  莲见一定在附近,他一定在附近……
  
  杜辉铮在皎洁的月光与白色的百合花中寻找著莲见的身影。但是放眼所见都是白色的百合,一直延绵至远处的车道上,全都是白色的、散发出妖异光芒的白色百合。
  
  总司……总司你到底在哪?不要丢下我一个人,总司……你在哪……
  
  一个掩没在白色花海中的褐色头颅,吸引了杜辉铮的视线。
  
  莲见!他找到了,他找到莲见了。
  
  杜辉铮快步奔向莲见所在的方向,他要告诉莲见他终於知道自己的心,他终於可以回应莲见的感情,他要告诉莲见他一直想听的那句话。
  
  他爱他,杜辉铮爱上莲见了。
  
  是的,原本认为绝不可能的事,现在千真万确发生了。他爱他,他爱莲见,不是让自己来日本原因的那个人,也不是照顾他两年的国分,而是莲见,杜辉铮爱著莲见总司。
  
  他可以感觉到自己内心突然翻涌而出的情感,平时一点一滴累积的情感,加上刚才在夜月中看不见找不到莲见的那种不安、慌张还有孤独,让杜辉铮的内心像阳光下的海水般透明清楚起来,那种暧昧的情感不在,取而代之的是对莲见累积起来的爱意。
  
  来到日本与国分启吾同住两年,再与莲见总司同居半年接近一年,杜辉铮爱上莲见总司。
  
  此生再也不谈任何恋爱的他,爱上了一个日本男人,一个要他爱上他的男人。
  
  杜辉铮奔跑著,他想拥抱著莲见,感受他身上的味道及体温,他想告诉他爱他,他想将他心中满满的爱意全都告诉莲见。
  
  「总……」
  
  「我爱你……悠树……我一直都爱著你……」
  
  一句意想不到的话,从莲见口中传出并且滴字不露的传到了後方的杜辉铮耳中。
  
  什麽?总司……你刚刚说了什麽?
  
  杜辉铮停下脚步呆站在原地,因为他所在的位置有些隐密,所以莲见并没有发现他。
  
  「悠树,我来看你了,还带了你最喜欢的白百合跟香草奶油局烤千层面,你看……」
  
  莲见拿出一个透明的瓶子将两枝白百合插了进去,再拿出装了香草奶油局烤千层面的小盒子,打开後连同白百合一起放在一个白色的石碑前。
  
  「悠树,你过的好吗?会不会很寂寞?原谅我无法常常来看你,你会怪我吗……?」
  
  总司的声音好温柔,他从来没有用那种语气跟我说过话……
  
  「待在你最喜欢的白百合花从里是什麽样的感觉……我好像明白了,因为连续好几个晚上我都坐在白色庭园里,还记得吗?那个我们共同建造的百合庭院……」
  
  跟他共同建造的吗……?原来庭园里会有这麽多白百合,都是因为他的缘故,现在整栋别墅都被白百合包围,也全都是因为他的缘故,因为这是……他最喜欢的花吗……?
  
  「国分那个家伙有来看过你吗?我想是有的吧,因为我看见他送你的花了。」
  
  原来启吾也认识他,那个「国分送他的花」,虽然已经乾枯了,但是看的出来那个跟总司摆在面前的,还有包围著别墅以及我周围的……都是白百合……
  
  「我有好多话想对你说,可是好奇怪……见到你之後却什麽也说不出来了……」
  
  因为这只是一个石碑,一个墓,回过头总司……我就在你身後……
  
  「悠树……我想说的是,这麽多年来,我一直都没有忘记你,我到现在都还是单身,没有了你……我不可能再去爱上任何人……」
  
  你胡说……你不是爱著我的吗……?
  
  「可是我还是要跟你坦白,你知道吗,我遇到了一个人,一个非法居留的台湾人,老天……我第一次看见他时还以为你回来了……」
  
  什麽……?
  
  「我不知道世界上真的有长得如此相像的人,那容貌……那身型……甚至是连眼神都很像。」
  
  不要说了总司,我不想听……
  
  「不过声音不一样,个性也不一样,他是一个不懂得爱为何物的无感情人,跟你那种假装自己不知道是不一样的……」
  
  不!我知道,我知道什麽是爱,我知道……
  
  「他的名字叫『悠』,很巧吧,不过这不是他的真名,因为他不是日本人,不过也算巧了,虽然他的真名我一直都不会念……」
  
  杜辉铮!总司,我的真名叫做杜辉铮……
  
  「我现在跟他生活在一起,有时候我真的以为他就是你,因为真的太像了……但我还是知道他不是你……」
  
  我不是他!我是杜辉铮!是「悠」,不是「悠树」……
  
  「他不是你……他没有办法取代你……悠树,我知道他不是你……」
  
  杜辉铮没有继续听莲见与「悠树」的对话,他摇摇晃晃的回到那栋被白色百合包围的白色别墅,站在别墅门口,看著庭园满是白色的百合,在月光下泛著朦胧妖异的光芒……就像那个「悠树」一样,他一直都在这,看著莲见的深情,嘲笑杜辉铮的自不量力……
  
  原来这里的一切都不是属於自己的,海岸边白色的别墅与遍地的白百合,全都是那个「悠树」的,就连莲见,从最初就不是属於自己,他一开始就是「悠树」的,他爱著「悠树」,心也属於「悠树」,而不是「悠」,莲见全都属於「悠树」而不是「悠」……
  
  泪水滑下了杜辉铮的脸,胸口被翻滚的情感激烈的搅著,痛的他弯下腰来蹲在地上。
  
  好痛……为什麽会这麽痛呢……几乎遗忘失去所爱是什麽样的滋味,原来是这麽痛……他几乎都快忘了。
  
  「呵呵呵……」蹲在地上蜷缩著,杜辉铮流著泪吃吃的笑起来。
  
  原来他没有爱过我……他根本没有爱过我,他只是把我当成悠树的替身,所以才对我这麽好……难怪为什麽从来没听过他说爱我、喜欢我,我以为他是真话不易说出口,所以才一直没说,但没想到他根本就不爱我……从头到尾都没有爱过我……
  
  而我从头到尾,都只是「悠树」的替身。
  
  可悲的是我竟然还爱上了他……
  
  「我真是笨蛋……」
  
  杜辉铮边笑边流著泪,他的心好痛好痛,痛到像有人将它整个划开撕裂挤压,极度痛苦的感情在他的四肢百骸中狂乱的奔流,找不到出口宣泄,他只能抱著自己留泪,除此之外他找不到可以让自己轻松不再痛苦的方法。
  
  包围他的白百合在月色中像是在嘲笑他一般。
  
  你不配爱莲见,因为他爱的是我,你只是一个替身,他永远也不会爱你的……
  
  「你蹲在这里做什麽?」
  
  从後方传来的,是从「悠树」所在地回来的莲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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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觉得很狗血又芭乐的人别打我>”<
  
  反正这篇就是狗血到一个极致,老梗到不行的那种。。。


PS.谁能告诉我为啥专栏上面的图常常会消失不见啊~到底怎麽回事。。。O口Q             

 


温度04-1(替身/虐心)

  「总……司……?」
  
  「你蹲在这里做什麽?」
  
  背著月光,杜辉铮看不清莲见总司的表情。
  
  「没有,没事……」杜辉铮抹掉脸上的泪站起来,但也许是因为蹲得过久,麻痹的双腿无法站稳,一个不平衡整个人就直接往後倒。
  
  「小心!」
  
  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後方的莲见已经及时抱住他。
  
  「谢谢……」杜辉铮闪避莲见的眼光。
  
  「你怎麽了?」
  
  「没事……」
  
  「你哭了。」
  
  「没有,你看错了……」
  
  「悠……」
  
  「不要说!」
  
  杜辉铮转身抱住莲见,用唇堵住莲见的唇。他不想听到这个名字,至少在这个地方不想,他不想在这个满是「悠树」回忆的地方,被莲见叫这个跟「悠树」只差一个字的名字。
  
  「怎麽了?做恶梦了吗?」
  
  「我想回去……总司,我要回去……」
  
  杜辉铮紧紧抱著莲见,忍受四周围满满的白百合所传来的视线。他的全身,都微微在发抖。
  
  
  这是一个恶梦,没错,这是一个从来没有过的恶梦。
  
  
  
  
  漏夜驱车返回东京,到达的时候是已是早上六点多左右。
  
  杜辉铮只告诉莲见自己做了恶梦,所以想要早离开。
  
  莲见没说什麽,两人整理行李直接坐上车,离开这栋待了六天六夜的白色海岸别墅。
  
  沿途中两人都没说话,因为杜辉铮早已侧身面像窗户闭起眼睛,莲见以为他睡著了,所以没说话吵他,但是他不知道其实从头到尾杜辉铮都是醒著的,他面向窗户侧身背对莲见,只是不想让莲见发现他眼中无法停止的泪水。
  
  才刚明白自己的心,却立刻被打入地狱永远不得超生。
  
  跟一个不在这世上的人争,根本是件徒劳无功的事,因为活著的人会一直怀念著逝去的人,永远无法抹灭他的身影。
  
  海岸边纯白满是百合花的美丽别墅,就是莲见情所归向最好的证明。
  
  车子到了东京,回到莲见位於白金台的公寓,杜辉铮跟在莲见後面,随他一同进入这间睽违一星期的公寓。
  
  虽然只有一星期,但是辉铮像是许多年没来到这里般,对这里的一景一物都感到怀念与心痛。
  
  这里曾经是他与莲见两人朝夕生活的地方,拥有许多两人间的回忆……
  
  「悠,怎麽了?进来换洗一下啊。」走进房间内的莲见,见杜辉铮依然站在客厅,便对他喊道。
  
  杜辉铮低著头,手紧紧蜷缩成拳,像是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终於,他开口说出了一个他在回途车中浮现的念头。
  
  「总司……我们分手吧。」
  
  这句话,像在大海中投下一颗震撼弹,起先并没有任何反应,一切依然平静,但引爆後,带来的却是始料未及的爆发与海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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