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迪拿先生,开始的时候我并没有规定这个密码要用什麽语言来编写,所以这并不算使诈吧?”他本来还想用日文呢,不过怕斐迪拿发现自己是用日本人发明的密码编写法来编写密码,既而联想到密码内容可能也会用日文,才放弃了那样的想法。
“萧提督!你……”斐迪拿看来已经生气得说不出话来。不过,他萧泠什麽风浪没有见过?兰度在他面前发过更加厉害的火呢!所以斐迪拿的火气在萧泠的眼中根本就没有多大的影响。
“斐迪拿先生,请你冷静下来,”萧泠直直地看著斐迪拿那冒火的双眼,“愿赌服输,这场赌局的确是我赢了,希望斐迪拿先生你要信守承诺。”
让人窒息的静默流荡在两人之间的空间,萧泠感觉到对方施加给自己的压力越来越大,他开始有点承受不了对方在无意中散发出来的气势。
“哈呵呵……”半晌後,低沈的笑声从斐迪拿的嘴里溢出,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沈默。
萧泠登时感觉到一阵寒风吹过,斐迪拿反怒为笑的举动让他心里的警锺猛响。通常一个人在怒极的时候都会有反常的举动,希望斐迪拿下一个动作不是拔枪把自己给毙了。
“你真的好大的胆子,从来没有人在我面前那麽放肆,你不怕我会杀了你吗?”笑意一凛,斐迪拿那俊美的面孔再次沈了下去。
“你会吗?堂堂一个皇帝会为那麽小的事情来发怒杀人吗?一个有为的君主不会做那样的事情吧?”萧泠无惧地回应,面孔力持镇定。他不能害怕,不能在气势上输给对方。
“你是说如果我杀了你我就是昏君?”斐迪拿挑眉。
“那斐迪拿先生你自己认为呢?”萧泠反问。
沈默再次出现。两人对望了许久,斐迪拿终於放开了萧泠的衣领,“萧提督,你果然相当的聪明,为了你那句‘明君’,看来我是不能杀你了。算了,这局算你赢了。”
“谢谢,承让了。”萧泠整整衣领,“没有什麽事情的话,我想先离开了。”
“你回去吧,等我想到下一局的比赛题目,我会差人叫你来的。”斐迪拿坐回舒适的椅子里,摆了摆手示意萧泠离开。
“陛下,这样做恰当吗?这局根本就是萧泠使诈,大可不必算数……”看著萧泠离开了房间,一直没有做声的莫那此时才插话。
“算了。你认为萧泠的密码有那麽容易破解吗?如果他不把编制密钥的那个四位数告诉我的话,我根本就连入手的机会也没有。他会告诉我这个最关键的数字,想必是因为不想占我太多的便宜。虽然这场比赛他使诈,但是我的确没有想到可以用其他的语言来编排密码,所以这次我输得心服口服。”
“陛下……”
“莫那,我已经很久没有试过那麽兴奋。萧泠这个人真的很有趣,我很期待我们下次的交手呢。”下次他一定不会输了,他一定要把萧泠收归旗下,绝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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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刚从边防军那里传送过来的报告,兰度的眉头越皱越紧。
努卡顿国王以及他的继承人被暗杀後,他利用这个机会帮助保皇党的尚普尔取得了帝位,从而蚕食鲸吞了努卡顿王国的国土,削弱了他的影响力。可是同时也给了克拉统王国扩张势力的机会……
离开战的日子大概不远了吧……兰度疲倦地闭上了双眼。斯巴尼亚王朝和克拉统王国边界处的小冲突近来不断频繁地发生,两国的关系一天比一天紧张,只是碍著双方的实力太强而不敢轻举妄动而已。两国现在虽然维持在和平的状态当中,但是这种虚伪而脆弱的和平又会持续到什麽时候呢?恐怕双方都在等一个契机,等一件可以用来当合理开战的理由出现吧……
要开战了吗?兰度睁开了双眼,透过那玻璃制造的屋顶遥望著那漫天的星斗。其实他并不害怕开战,因为他在支持尚普尔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知道这一天一定会到来,只是他现在还不能开战,因为,小泠现在不在自己的身边……他不能贸然开战,一旦战事开始,能找到小泠的机会就会变得更加渺茫。
小泠到底在哪里?他多麽希望小泠现在在自己的身边,多麽希望小泠能分担一下自己烦恼……
“统领大人,哥撒大人有通信回来。”
“什麽?快点接进来!”通信兵的声音把兰度的思绪猛地拉回了现实当中,兰度连忙打开了通讯器。
“是不是有小泠的消息了?”
“是的,我们已经找到了萧提督的藏身地点,”哥撒强装著笑容的脸出现在荧幕上。
“那还不快点把他带回来?”他已经等不及了!小泠实在离开太久了!
“下官现在正尝试把他带离尼达星,相信很快就可以回来了。”
“真的?小泠他现在过得好吗?你们什麽时候可以回来?”
“他过得很好。三天後我们就能回到帝星,请统领大人耐心等待。”
简单地交代了几句後,兰度兴奋地关上了通信器。可是那时他怎麽也想不到,自己所信任的副官,正在策划著一个恐怖的计划,让他和萧泠之间,相会的日子变得遥遥无期……
“郎劳伯爵,难道你真的那麽空闲吗?”萧泠一脸不爽地看著出现在大厅的不速之客,额角不断地抽动著。
“讨厌,你这是对待救命恩人应有的态度吗?”双手托腮,郎劳做出一个“可爱”到极至的POSE,成功地让萧泠的鸡皮疙瘩掉了满地。
“救命恩人?”周遭的空气登时下降了好几度。萧泠战战兢兢地扭头,只见杰拿斯正寒著脸站在身後看著自己,“小泠,你是不是又跑去干些危险的事情了?”
糟糕,因为怕杰拿斯担心,自己一直没把有人想暗杀自己的事情告诉对方,如果现在穿梆的话……後果不堪设想。
“没有,你听错了,郎劳伯爵怎麽会是我的救命恩人呢。”假装镇定地慢慢摇头,萧泠的心里其实已经跳得差不多冲出胸口了。
“郎劳伯爵?那个该死的色狼?”杰拿斯脸上的寒气立刻呈几何级数增加,冷眼扫过翘著二郎腿的郎劳,大有想抄家夥扫人出门的样子。
“那个……”惨了!我忘记了,对我动手动脚的人通通都会被杰拿斯列入黑名单当中,很不巧的,眼前的郎劳伯爵就在不久前很荣幸地被列入其中,“那个只是误会。”
在暗地里拉了拉郎劳,我向他递了个眼色,[你倒是给我说句话解释一下啊!]
“我最近很喜欢揭人短处呢。不过如果你肯答应和我去酒会的话……”郎劳低声喃喃著,音量刚好传进了萧泠的耳中。
“两个大男人去什麽酒会?!”萧泠压低声音瞪了他一眼。
“哦,那我把你最近的丰功伟绩告诉他吧,例如,堕……”
“你给我闭嘴!”还不等郎劳的话出口,萧泠用力地捂住了他的口。天啊!如果被杰拿斯知道自己抱著斐迪拿从二楼跳下来的话,他可是会被杰拿斯念死的!“我答应你就是!”
“小泠……”杰拿斯皱著眉看著萧泠。
“小安,刚才郎劳伯爵是开玩笑的……”萧泠打著哈哈打算蒙混过去。
“但是……”
“难道你不相信我的话吗?”
“不是的,我当然相信小泠你。但是,你还是快点放手吧……郎劳伯爵快不行了……”杰拿斯语带同情地指著被捂得快窒息的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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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你有心事?”莫那观察了斐迪拿的脸色很久後,小心翼翼地问道。
可能连斐迪拿本人也没有察觉到吧,他已经发呆了近半个小时了,连自己把文件拿到他的面前也没有发现。这种情形实在是太罕见了,难道发生了什麽大事了?莫那心里担心不已。
“没,我只是在想比试的事情而已,”斐迪拿回过神来,摇了摇那头漂亮的金发。
“陛下想到了什麽题目了?”
“不,还没有。”斐迪拿苦笑著。刚才他的确是想思考一下下场比试的题目,然而浮现在脑海中的,竟然满满都是和萧泠交手时的情形。萧泠在比赛当中的双眸闪动著耀眼而睿智的光芒,让他本来秀气的脸庞增添了不少令人心醉的神采。每次想到他的脸,自己竟然就有种想把他留在身边的冲动!他不否认,自己的确是被对方的那份智谋和勇敢给深深地吸引住了。
见到斐迪拿再次陷入了沈默当中,莫那忍不住问,“陛下是不是没有把握……”
话说了一半,莫那立刻醒悟到自己说了些什麽,於是立刻住了口。自己怎麽能怀疑皇帝陛下的能力呢?明明这是大不敬的行为啊!但是,当他一回想到前两场比赛的情景,他也开始觉得就算萧泠赢得比赛,似乎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莫那你不必如此故技,我的确没有太大的把握赢得了他。我实在太低估了他的能力了,”斐迪拿叹气,早知道如此,他当初就用一局定胜负的方法了,“对了,莫那,我不是叫你回去休息的吗?怎麽你还在这里?”
莫那此时才省起了自己来的目的,“陛下,下官刚接到了情报,萧提督答应了和郎劳伯爵一同出席今天晚上斯丹夫人的酒会。”
“郎劳伯爵?我怎麽不知道他们两个已经好成这个地步了?”竟然一同出席酒会?一阵莫名的不快立刻充斥著斐迪拿整个胸口。
“要不要下官去打听一下?”
“不用了,”斐迪拿挥了挥手。
莫那点了点头,看来在陛下的心目中,萧泠的分量并没有自己所想的那麽重。可是还没有等他想完,斐迪拿已经说出了令他目瞪口呆的话来,“为我准备车子,我也要去参加斯丹夫人的酒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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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泠终於再一次肯定了,自己最讨厌的就是出席宴会!
以前在火星的时候,萧泠对种种的宴会都是避得就避逃得就逃。而当时每次萧泠推掉各式的宴会的时候,骆林都会摇著头说他不适合呆在官场。因为骆林的观点是,宴会应酬是官路亨通的基本保障,在宴会中讲关系拉客套是在官场上立足的必要手段。
当时萧泠虽然对骆林的论调嗤之以鼻,但是也明白如果自己不是靠兰度在背後支持著,以自己那麽孤僻的性格,早就在官场上摔上大交了。
而这次的宴会,大概就是萧泠一生中所参加过的最让他不自在的宴会了。郎劳硬要他他穿上一辈子也不会穿一次的华丽礼服已经让他浑身不舒服,而当郎劳伯爵带著他在会场中四处走动的时候,周围的人对他投注的“了然”目光和暧昧的笑容更是让他浑身鸡皮疙瘩群起反抗。
萧泠当然知道那些目光为何而来,以郎劳伯爵的名声来看,那帮人绝对是把自己当作是郎劳伯爵的新任禁脔了!
而那个始作俑者郎劳伯爵却丝毫不受那些目光影响,在会场里如鱼得水地不停地和人搭话,可累坏了他这个“跟班”了!
好不容易才找了个借口开溜到外面的阳台透一口气,萧泠背靠著阳台上的栏杆闭上了眼睛。
“先生,你要饮料吗?”清脆的声音响起,打断了萧泠的所处的宁静。
“哦,谢谢,”伸手拿了杯低度酒,萧泠向服务生点头道谢,然後喝了一小口。
“先生很面生呢,这次是第一次来?”那个服务生没有立刻离去,竟然向萧泠搭起话来。
萧泠有点讶然。通常服务生都不是要到处招呼客人的吗?为什麽这个服务生还留在这里?
“是的,我的一个……呃……”才说到一半,萧泠骇然地发现手里的力气,不,正确说来应该是全身的力气正在急速地流失当中,捏拿不住的酒杯!啷坠地,整个身子登时失去了平衡,眼看就要跌出栏杆翻落到楼下去……
“小心!”那服务生及时地伸出手把萧泠拉了回来,“如果掉到楼下去就麻烦了!”
“什麽……东……西……”意识并没有远离,但是全身的肌肉仿佛失去了原有的伸缩功能,连同脸上的肌肉好象都无法动弹,说话也开始吞吞吐吐起来。
“放心,只是肌肉松弛剂而已。”服务生的笑容在萧泠的面前灿烂地绽放著,却让萧泠头皮感到一阵发麻。
是郎劳的诡计?!萧泠的脑海里立刻闪过了这样的念头。果然自己还是太大意了!怎麽能如此轻易地相信那个大色狼?!
“放……开……”萧泠立刻用所余不多的力气挣脱了对方的钳制,但是下半身的力气已经完全消失得无影无踪,在挣脱对方的同时,他也跌落在地上。
“提督大人,你可不能乱动哦。如果好象刚才那样跌下楼去的话,可真的伤脑筋了,”那服务生抄起了萧泠,凑到了他的耳边低声说道,“二楼这种高度可跌不死人呢,如果你只落个残废而没有丢掉性命的话,我就很难向上头交代了。”
什麽意思?难道……眼前的竟然是来暗杀自己的人?!萧泠惊骇地瞪著对方的脸。想不到对方为了杀自己,竟然敢跟到这里来了!
“发生什麽事情了?”郎劳的声音在身後响起,大概是听到刚才酒杯坠地的声音所以过来查看。
“没什麽,”那服务生立刻用手把萧泠的眼睑合上,在肌肉松弛剂的作用下,萧泠这时候已经没有办法自己睁开眼睛了,“这位先生好象喝醉了。”
“是吗?”萧泠感觉到一双手环住了他的腰把他带到了另外一个温暖的怀里,然後郎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是我的朋友,我带他去休息室好了。”
虽然没有看到郎劳的表情,但是萧泠已经可以听出郎劳说话时透著兴奋。不会吧?!这死色鬼竟然想要乘人之危?!
“那……我给大人带路吧,”那服务生很显然没有料到竟然会被人打扰到,语气里流露出一丁点的失望和懊恼。
感到身子被人凌空抱起,然後向某个方向移动著。萧泠不断地在心里盘算著,到底怎麽才能不让郎劳这色鬼得逞,更加重要的是,到底怎麽才能逃过这次暗杀!
身子被放到了柔软的床单上,耳边再次传来了郎劳的声音,“告诉斯丹夫人,我和朋友在这里休息,要她不要打扰我。”
“是,”服务生不情愿地回著话,然後就是关门的声音。
“小宝贝,现在没人能妨碍我们了,”郎劳那兴奋的声音在耳边伴随著温热的呼吸传来,萧泠的心里开始著急了。刚离虎口又入狼穴,到底自己是作了什麽孽了?!为什麽会如此的倒霉?
“喝醉了一定很热吧,我帮你解开衣服,”轻佻的话传入了耳中,宛如被蚂蚁爬过的触感从肌肤上传来。萧泠感觉到身上的衣服被一件件剥离,心里的绝望同时涌上了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