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才结束了讨论,到医院去看他。
推开病房门,安子远的妈妈红肿着眼睛,正坐在床边给儿子喂水喝。见到大家来了,眼泪又止不住的往下流。
“妈,您这是做什么啊。我这不是没事了吗?”安子远小声的安慰她。
“安伯母,我陪您去外面走走,您这几天也够操心的了。”吴丽上前拉起安妈妈,陪着她出去了。
“郭队,怎么样了?”安子远迫不急特的问案情。
“你好好养身体就行了。案子自有我们几个呢。”郭岑风勉强笑了笑。
“是啊,你养好身体是最重要的,你小子也算命大,那一枪正好打中左肩膀,要不然……”小伍说不下去了,真玄乎,
如果打在头上就完蛋了。虽然有防弹背心,也是没用的。
“哎,我自己大意了。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大胆的,直接就开枪了。”安子远也很后怕,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大家都被他
这个动作弄得笑了起来。
“你小子啊。下次得注意了。”刘小明轻轻的拍了拍他的右肩。
安子远一个劲的问案情,郭岑风只好告诉他,三个犯人全死光了,没有得到一点儿线索,剩下的事情,很难办。大家没
有告诉他,郭岑风受处分了,其实他们这一组的所有人员都受了批评,只不过郭岑风把责任都揽在了自已身上了。
吴丽陪着安妈妈在外面走了走,又到主治医生哪边去问了问,知道安子远的情况不太严重了,自制的子弹,威力不算大
,要不然他的左臂就废了。安妈妈这才放心了些,在吴丽的安慰和开解下,渐渐的轻松了起来。
两人回到病房,见他们这群人还在笑,这几天堆积在大家头上的低气压总算是消失了。
“好好休养,我们都等着你归队了。”郭岑风带头告辞,一伙人分头回去工作了。
吴丽和刘小明去查视频的事情,郭岑风总觉得这事有些蹊跷,陈程和小伍再去旅店了解些情况。郭岑风自己则回公安局
查些资料。
几乎是花了整整一下午,郭岑风查看了所有与此案有关的资料,最后一点儿发现也没有。气得他恨不得把这些无用的资
料全扔了。
揉了揉额头,倒了杯水喝下,又吸了根烟,他本不是喜欢抽烟的,只有在很烦燥的时候才吸上一根,静静心。一会儿,
吴丽他们也回来了,大家都是摇摇头,每个人都没有得到一点儿有用的线索。
“算了,我们也要休息一下,今天我请客,大家去好好吃一顿饭。”付局长推开门,一进来见这满屋子的人都在沉默,
环顾了一下,大声的拍拍手。
“付局,我说您今天怎么心情这么好啊?”吴丽快言快语,付局年纪大了,快退休了,临退休了竟带了个这样的案子,
原以为他会很消沉的。
“人是铁饭是钢,一餐不吃饿得慌啊,到吃饭的时间了,走吧走吧。”付局长大手一挥,把大家象赶什的一样往外邀。
就在公安局不远处的一家中档餐厅里坐下了,这时候人不太多,要了一间安静的包房,老板也是老熟人了,大家都经常
来的,菜都不用点,老板都知道他们的口味。
菜也上的很快,大家伙也都饿了,在外面跑了大半天,更何况有段时间没好好吃过饭了,一道菜上来,大家每人两筷子
也就光了,十来个菜上齐了,一人几碗米饭下肚后,肚子里都大半饱了。
付局长放下筷子,喝了一杯茶,才慢腾腾的说在:“小郭,你说说自己的想法,你带着大伙儿忙了这么久,虽说现在成
了这个样子,我还是很相信你的能力的。”
郭岑风扒拉完碗里的饭,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其实,这个案子从开始到现在,虽然结果不如人意,我们却是尽了力
,目前我感觉好象走入了死胡同。”
其他几个人也跟着点头,确实最近大家都不仅没休息过,就连正经觉也没睡过一次,好在大家都是单身,要不然家里只
怕都要生气。就连陈程的女友,市局的资料员小苗都很生气了,陈程从跟进这个案子开始,几乎没和她私下见过面,更
别提有时间亲亲我我了。
大家又纷纷说了自己的想法,可是无一例外的,都觉得走进了死胡同。完全找不到线索了,现在市局压力非常大,老百
姓也都在关注,而且剩余的两个劫匪很有可能早就好好的隐匿起来了,他们到手的人民币,都是金店营业所得,基本是
没迹可寻,天天在市面上流通也找不到痕迹。
说起来,那两个人是现场目击者最不能描述出特征的人,因为这两人一个在望风,一个在开车,现案他们并没有动手,
只被录了下模糊的半个身影,但很明显这两个人是乔装打扮了的,根本就是假形象。又或者根本就还有其他的劫匪,死
掉的三个人也是因为大胖子过于引人注目的特征,而且因为案发时,高个子的假发无意中被人弄掉,露出了真实面貌,
与他形影不离的小个子男人,很有可能是他的好友。这三个人的身份虽然是弄清楚了,已经去调查过,却完全找不到与
另两个人相关的线索。
这三个人都是外地人,没有几个亲人朋友,而且常年在外,当地公安人员调查了一下,发现他们家里的和邻居们都说有
差不多十年没怎么见过他们了。他们的父母都早已去世,与兄弟姐妹们的关系也并不亲密,起码都有三年未曾联系过了
。根本就提供不了什么有用的线索。很明显的这三个人并不是主犯,他们的落脚点也并没有查出什么线索,身上带的钱
加起也不过五万左右,除了身份证,其他的证件根本就没有,连个银行卡都没有。从银行也没有调查出这三人有存款,
公安局内部档案也没查出这几个人有案底,就好象他们是偶尔作案一样的。所有的金器在他们身上也一件都没找到。这
么干净的底,让大家都有种莫名的别扭感,要说这么熟练的开枪杀人动作,不象是初次犯案的,怎么会一点儿案底也没
留下?
这三人的手机都是最普通的,本地的卡,电话簿里根本就没有存入好友号码,也没有拔打或接入的电话,象是新的,还
来不及告诉他人一般。而且因为媒体的大幅详细报道,就算有人想和他们联系,现在也不可能了。想到这里,几个人越
发是生气了,不明白这些机密的资料是怎样被记者知道的。
最后,李副局说:“今晚大家都回家休息,好好睡上一觉,明天从头再来,现在大家都到了极限,还不如养足精神再说
。”
放下案情,大家苦中作乐,纷纷打趣陈程,让他快点儿去接小苗,两个人还可以去稍微浪漫一下。
郭岑风也抛下案情,给妈妈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自己目前的状况,让她不要担心,郭妈妈虽然不放心,但却还是很能理
解的,毕竟儿子的工作一向都是这样的,只是嘱咐他自己要多加小心,母子二人稍微闲谈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49.金店劫案三
郭岑风回到了青年华府,这个家已经好久没回来过了,都满是灰尘了,甚至有股儿霉味儿了,打开门窗让屋子透气,又
好好洗了个澡,换上干净衣服,把自己料理的清清爽爽,打开冰箱,才发现里面基本上是空的,这才想起自己都好久没
买过东西了,本来想喝点东西,算了还是上严炎家去喝吧,他家肯定什么都有的。
想到严炎,自己脸先红了,前几天离开他家时,当着小桑和玉阳的面竟大着胆子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虽然当时自己表现
的很大胆,其实心里还是很没谱的。这样做完全是下意识的想给他和自己都不留余地,有时候身体比心先动,实则是因
为心早就动了,只是还在与理智作斗争,可是身体的行动力却明显的告诉自己,不要再犹犹豫豫了。
虽然严炎当时嗯了一声,郭岑风还是很担心他会不认帐的,严炎一向冷冰冰的,很少有人能亲近他,如果不是因为玉阳
的关系,自己也根本不能接近他。后来又因为小桑的关系,两个人才渐渐熟悉起来。只是那层透明的纸还没有捅穿,两
个人一直在互相试探,如果不是严炎打算离开,可能自己还会和他保持着暧昧的关系,因为自己也明白,家庭将会是个
很大的障碍,不过人的一生,对于感情,总要放纵一回,已经三十一了,还没有真正的谈过一次恋爱,也是第一次为一
个人心动,所以这次他下定决心,一定要抱得美人归。
严炎这几天是吃不下睡不着,心里牵肠挂肚的,真可谓度日如年。吃了晚饭,玉阳和小桑去夜色酒吧了,他们俩最近也
为了郭岑风提心吊胆的,天天窝在严家,今天好不容易被严炎赶去夜色了。再不去,华仔要骂人,小雅也担心她哥哥,
还特意回娘家去了一趟,好在郭妈妈还是得到了点内部消息,知道郭岑风没受伤,受点处份,也是应该的。
少了小桑和玉阳这两个爱闹的家伙,家里一下子觉得安静极了。洗了澡,坐在沙发上,开了电视,胡乱的调了个台,也
没看,心里一个劲乱想着,这郭岑风也不来个电话,让人干干的为他担心。拿了本书慢慢翻着,又回忆起那天郭岑风的
亲吻,弄得自己心慌慌的,脸红心跳的,想到这里下意识的摸了摸脸,其实心里还是甜滋滋的,他让自己等他,好吧,
就等吧。正胡思乱想着,门铃声响起,郭岑风来了。
“咦,你怎么有空过来了?”严炎有些奇怪,还以为他又要忙一段时间了。
“嗯,今晚抽空休息一下,大家都累了。”郭岑风自觉得去冰箱找东西喝,象在自己家里一样,反正已经很熟了,再说
俩人现在已算是情侣关系了,也就不需要客气了。在冰箱里拿了罐啤酒,拉开一口气就喝下了,凉凉的啤酒顺着喉咙进
入胃中,清凉爽口,真舒服。
“喂,你口渴就喝水,喝这么多啤酒做什么?”见他又拿一罐,严炎忙阻止他。
郭岑风笑笑,还是把手中的啤酒放回去,给自己倒了一杯温开水。端着杯子过来挨着严炎坐在沙发上。严炎不动声色的
稍微移动了一下身子,还是很不习惯与人这么亲近,除了小桑,最开始是因为他是个小孩子,后来也就习惯了,小桑是
很喜欢与人肢体接触的,不过最近已经不敢随便与人嘻闹了,主要是因为某人吃醋,总觉得其他人都是在吃他豆腐。
严炎一动,郭岑风也跟着动了动,含笑的看着他,严炎脸发红,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双手无意识的绞着。没见过这样的
郭岑风,有点不知如何应对。
“哎,你这是做什么?我又不吃你。”郭岑风打趣他,说完,又觉得自己这话很有歧义,自己也搞了个大红脸。掩饰性
的喝了一口水,把杯子放在茶几上。
长臂一勾,把严炎搂在怀里,下巴搁在他的头发上,摩挲了几下。严炎没有推开他,却还是僵着身子。郭岑风忽然闷笑
出声,这样子的严炎真是很可爱。
“笑什么笑?”严炎愠怒,一把推开他,还特别的离他远些,整整自己的衣服,满脸通红还一本正经的。郭岑风越发是
觉得他可爱,又凑过去,在他脸上用力“啵”了一下。郭一向是个沉稳的人,极少在他人面前表露出自己的真情实感,
就是笑也很少见的。汪玉阳曾不止一次的骂他是个面瘫。看来他不仅是个面瘫,还是个闷骚啊。这样的动作和行为要是
给汪玉阳见到了,肯定会这样子评价他的。
“我们现在是情人关系了。”郭岑风象块牛皮糖样沾过来,搂住严炎的肩,两个人并排靠在沙发上。严炎本想推开他的
,听了他这话,又迟疑了一下,郭岑风趁机又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哼,厚脸皮。”严炎被他这样一闹,也跟着放开了,狠狠的去撕巴在自己肩上的狼爪子。两人在沙发上你推我赶的闹
了一会儿。
“别动。我累了,让我靠一下。”郭岑风收了手,放松身体,双腿并着,放在沙发上,头舒舒服服的枕在严炎的大腿上
,他也不是个善长调情的人,两个人都是个闷性子,靠在一起,都没出声了,闻着对方散发着淡淡香味的沐浴露味,放
松心情,连日来的疲惫加烦燥,就象被一双有魔力的手慰平了一样,舒服的发出了几声轻叹。严炎一动不动的任他靠着
,双睛盯着电视有一搭没一搭的瞄着,好半天没动静,才发现这个人竟然已经睡着了。
看来真是累慌了,严炎摇了摇头,小心的把他的头从自己腿上移到沙发上,枕在抱枕上,揉着发麻的双腿,去房间抽出
一条丝被,轻轻的盖在他身上,这个人睡着了,脸上表情都不轻松,两道浓眉绞着,坚硬的轮郭,高挺的鼻梁,只是连
日来的高强度工作,让他看起来憔悴而消瘦,双手虚抚过他的脸,落在了他的短发上,这人头发浓密又粗又硬,象钢针
一样竖着。
看着他这样沉沉的睡在自己身边,有着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好象很久没有人能这样亲近自己了,就连小桑,这个以前经
常腻在自己身上的孩子,也长大了,有了自己的爱人,离开了他。很多的时候,他都以为这一生会孤独的走完。小桑是
个例外,是自己在无聊和孤独的时候,无意间的捡回来的,想不到这一捡,还真正把他养在身边好几年,把一个可爱小
鬼养成了一个人见人爱的可爱小伙子,变成了和自己有着不可分离的亲人关系了。
这几年正因为有了小桑,生活才不象以前那般死寂,以前的严炎是一个没有七情六欲的人,就象一个生活在古墓中的老
人一样,不会欢笑,没有伤心,不会动情,更不会动心。
手指无意识的揉过这双紧锁的眉头,在这里来来回回的轻抚,可能是他的动作惊到了郭岑风,沉睡中的郭岑风抬手抓住
他的手,紧紧的握在自己的手中。郭岑风的手大而有力,掌心和指头都有着一些厚茧,却很温暖,从他手上传来的温度
沿着手指慢慢抵达心脏,温暖了他这颗干涸的心。
在这个静夜,严炎下了一个决心,不管如何,不再逃避了,自己的命运要由自己撑握,去他的天煞孤星之命,这一次不
再回避了,爱神已经降临,自己喜欢他而且也被他喜欢着,并且这喜欢已渐渐升化到了爱,看着小桑和玉阳两人,他也
想宠人也想被人呵护,那就让我们好好的谈场恋爱吧,不要去管以后,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况且小桑不是在自己身边
呆了好几年吗,现在的他生活得也很幸福啊。有了这个活生生的例子,严炎更是有了信心和动力。
早上六点多钟,睡梦中的严炎伸了伸脚,动了动,再动动,想翻个身,竟动不了。迷糊的睁开眼,好半晌才发现自己被
人搂得死死的,立即瞪大了双眼,郭岑风正双眼带着笑,直直的看着他。
“看什么看?还不起来?”严炎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上的床,可想而知是被郭岑风抱上床的,还居然一觉睡到这个时候
了,难怪觉得睡得很舒服呢,原来是因为枕边有个人,为了掩饰自己的心情,冲着郭岑风嚷了起来。这样慌乱而又别扭
的严炎别有一翻风情,特别是刚睡醒的那双凤眼,迷迷瞪瞪的,还有红润的双唇,娇艳欲滴,一口尝下去,轻轻的啃咬
了几下。
轻尝即止,得手就放,趁他没反应过来,郭岑风“呵呵”笑了几声,快快跳下床,心情极好的,吹着口哨往卫浴间去了
。盯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后边,严炎这才反映过来,自己又让这家伙占了便宜,不仅陪他睡了一夜,还被啃了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