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岑风拔通李记者的电话,对方听了他的话,沉默了很久终于回答了他,这事确实是真的,并且死者是他的一位下属,
刚进这一行不久。
“我们能来见个面,谈谈这事吗?”郭岑风不想放过任何线索。对方同意了,不过却要求这事保密,他也不想丢命。郭
岑风再三保证,他才同意来,双方决定在夜色见面。
李记者与郭岑风谈了这位死于非命的年轻记者平思,他是个性格比较冲动的人,刚入行不久,总以为自己能做出一翻大
事,有段时间他非常神秘,经常偷偷外出,后来又怀疑身边有人在监视他,搞得同事们都不高兴。后来他死了,李记者
才想起,他曾说过,拍到了某大人物的犯罪事实,只不过他拍的东西,大家都没见到,他死后,与他关系较好的同事都
曾被盯稍过,不过很快就没事了。因为大家根本不知道他拍到的是什么?这事因为没有留下什么有用的资料,慢慢大家
就都忘了这事。
听了这事之后,郭岑风组织了好半天语言才问:“有件事,我想请你帮个忙,我有个朋友,他能见到鬼。我想让他看看
,是不是这位平思给你寄的东西?”
他这话让李记者大吃一惊,不过他也是见多识广的人,掩饰性的喝了口酒才说:“哦?想不到郭警官还信鬼神之说啊?
”
郭岑风笑了笑,“有些事情,没亲身经历过的人是不会相信的。”李记者早就了解过郭岑风的背景,知道他以前做特种
兵的,经历过很多常人不可想象的事情,所以也笑了笑接到:“是啊,有些事没经历过,确实不会明白的。”其实他最
近也觉得有些异常,他这种职来也经常的半夜三更还在外面晃的,有时候总觉得有人跟着自己,回头却一个人影也见不
到,他还以为是自己的太敏感了。
严炎很快过来了,李记者也来过夜色,其实是认识严炎的,只不过两人没打过交道。“严先生,你好。想不到,你竟然
还有这种特殊的本领啊?”李记者伸出手来,先打招呼。
严炎握握他的手,轻笑了一下,“您好,看着您有些面熟。”仔细观察了一下他的面相,微皱了眉头。他发现这人身上
确实带有点鬼气,不过这鬼气还不深,目前也不会危害到他。
李记者好奇的注意着严炎的表情,想不到这个漂亮的夜色高管竟会通灵,这世界真是无奇不有啊。原来只知道夜色的老
板是个神秘人物,不想这里还有个更神秘的人物。
“哥,哥,在不在?”小桑在外面边敲门边叫。他迫不及待的想知道情况,忍了半天也不见郭岑风和严炎出来。
郭岑风打开门,“你这小鬼,叫什么叫的?”刚想拍他一下,汪玉阳也跟过来了。
两人进来后,李记者站起来,笑着说:“哦,汪四少,您这个大忙人,今天怎么有空了?”
汪玉阳搂着小桑的肩,笑眯眯的回到:“还真是老朋友呢。坐,今天大家好好喝一杯。”
小桑拍开他的手,跳到李记者面前,前后左右的观察,“小桑,坐下。”严炎忙着制止他,他这动作象打量什么的,太
不礼貌了。
“这位是?”李记者不敢确定,这个大眼睛的男生是什么人物,他并不认识小桑,和汪玉阳也算不上朋友,汪玉阳接交
识广,朋友多了去。知道他和小桑是同性伴侣的人,其实也不多。毕竟这种事,理解的人并不多,朋友们也不会把这种
事拿到外面去说的。
“哦,我老婆或者老公吧。”汪玉阳大大方方的介绍。李记者微愣,忙着和小桑打招呼。
“不用客气哦,我发现你身上沾有点点儿鬼气”小桑一开口,就吓了李记者一大跳,看他脸都发白了,小桑拍拍他的肩
,笑眯眯的指指严炎:“不过呢,有我哥在,你不用担心的。”
52.金店劫案六
严炎和李记者商量了一下,想先引出平思,和他谈谈,看他是不是了解金店劫案的事情。说起来,招鬼这种事情,严炎
一向是不干的,毕竟鬼已不属于这个世界了,招他们上来很麻烦的,并且有些鬼如果已在服役或者投胎,也招不上来,
再者鬼有鬼管,鬼要上来也不容易,是要经过上面鬼同意的,也得先打报告的。这么麻烦的事,严炎一向懒得做。除非
是鬼自己找上门来求他办事。遇到这种情况,不管多麻烦的事也要去做。
李记者半信半疑的带了严炎四人,到了市郊的坟地,平思没什么亲人,后事还是他处理的。开车约一个小时后,路渐行
渐窄,也越来越慌凉,大马路没有了,只有一条石子路蜿蜒的伸向远方的树林与山坡中。不想惊动整片坟地的鬼魂,把
车停在了路边,几个人步行着进坟区。
半夜三更的,阴风阵阵,一弯新月斜挂在树梢上,半空中几颗无精打彩的星星睡眼朦胧,远望整个坟地阴沉沉的,李记
者打了个冷颤,赶快跟紧小桑。他发现四人当中小桑最活跃,一路叽叽咕咕说个不停,手上还抱着零食,嘴基本上没停
过,不是说话就是吃东西。严炎还曾出声制止过他两次,汪四少倒是宠溺的帮他拿着零食袋子,一会儿喝水,一会儿吃
东西的照顾着。想不到这情场王子汪四少也有如此心细的照顾爱人的一天,李记者看着他俩的互动,心下感慨不已,都
说同性恋不易,这两人生活的相当幸福啊。
“嘎,嘎……”五人的脚步声,和小桑不停的说话声,吵醒林中的飞鸟,群鸟受惊,扑愣着翅膀,发出混乱的叫声,在
空旷寂静的半夜,显得格外的恐怖和阴森。整片坟地依山而建,荒凉而又苍白,拐了个弯,连路灯都没有,这里就是大
白天来的人也少,更何况这深更半夜。借着微弱的月光,大家深一脚浅一脚的跟着严炎往群坟中走。
严炎走在最前面,依次是郭岑风,李记者,汪玉阳,小桑。严炎小桑是不怕鬼的,汪玉阳和郭岑风也亲身经历过,当然
也是不怕的,只有李记者夹在人群中,却依旧吓得发抖,手心都是冷汗。越接近坟地,越觉得冷,阴气逼人。
很多坟都长满了野草和小树,风一吹,发出乎啦啦的声音,孤坟很多,常年没有亲人来打理,杂草早就掩住了墓碑,都
分不出谁是谁了,显得格外悽凉。这片坟地有些年头了,以前几乎就是乱葬岗,都是穷人才埋在这里的。现在更明显,
有钱人都会买块风水宝地,修着豪华的墓室,再差的也会修个小屋子埋葬骨灰,面前弄个小碑。或者到新建的墓地去,
有专人打理,每年只需要交点管理费就行。
走在最前面的严炎,随手烧了些钱纸,扔在路过的野坟边。虽然气氛恐怖,李记者倒也没发现什么异常。平思的坟在后
面一些,孤伶伶的一座新坟,周围的杂草都修整的干干净净,水泥的小墓室不大却很漂亮,跟前的墓碑上贴着一张他的
大头照,坟前还残留着一些烧过的香烛头儿。几个破烂的花圈插在四周,都是李记者一手操办的,同一个办公室的同事
们都来过,平思死后,也没留下什么财产,办丧事的钱全都是大伙和报社掏的,说来也很是可怜。
大家看着平思的相片,这个二十几岁的年轻男人长相平凡,只有一双眼睛却很是精神。带着点傲气与寂寞,李记者忽然
觉得有些伤心,这么美好的青春年华,就悄悄的断送了,还不明不白的。
“严先生,如果有可能,希望你能帮帮平思,我也很想知道他为何得到这样的结果。”
严炎点燃一支引魂香,吩咐李记者:“你先把他引出来。只要握着香,叫他的名字就行了。”这里只有李记者和平思最
亲近,这种相当于唤亲人的事情,也只有李记者来做了。
“平思,平思,如果你有灵,就出来,我会帮你的。”李记者握着香,小声的低语着,好半天,才感觉得一阵阴风袭来
,身边象站了个人似的,能感觉到,却看不见摸不着。
他大着胆子问:“平思,平思,是不是你来了,有什么话,你就告诉我们啊,大家会帮你的。”
小桑“吃吃”笑了几声,“你听不到他说话的,不过我会转达给你听的。”
小桑一边吃零食一边和平思象老朋友似的聊天,郭岑风和汪玉阳挨着李记者站着,严炎在平思坟上烧了很多的纸钱,又
念念有词的围着他的坟转了几圈,一看就知道平思是个穷鬼,肯定还经常被这附近的孤魂野鬼也欺负。
小桑和平思嘀嘀咕咕了好一会儿,小桑忽然大骂一声:“他奶奶的,老子明天去吓死他。”边骂还边恨恨的乱踢乱打的
,一不小心脚下踩到一块石头,“哎哟”大叫一声,扭到脚腕,痛得直叫唤,嘴里更是不停的嘀咕,汪玉阳被他唬了一
大跳,急急扶起他,小心查看。
虽然大家都听到小桑在讲话,但还是有些不太明白的地方,现又被他这个样子吓到了,严炎在空中画了个符,冲平思说
了几句话,才说:“要不要紧?”
小桑气吼吼的发泄了一通,口干舌燥的,现下又痛的紧,汪玉阳小心的捏了几下,没发现伤到骨头,“可能只是扭到了
,这里也看不清。”小桑靠在他身上痛得直抽气。汪玉阳又好笑又好气的背起他。
夜已深了,郊外露水深重,外衣和头发上都有些湿了,风一吹,李记者打了个哆嗦,鼻子痒痒的,连打几个喷嚏。
严炎掏出一张符,结了个手印,一个微弱的影子跟在他身边,“回去吧。”严炎示意汪玉阳带着小桑走在前面,李记者
看着影子,有点好奇的问:“平思?”,严炎点点头:“先带他回去吧,他能量已快消失了,非得借助外力了。”
这平思自死后,一直徘徊在人间,希望能报仇,他偶然见到郭岑风他们与三个劫匪的一场枪战,还用手机拍了下来,金
店劫案他本也是知道的,他非常有印象。
新闻在大量征集两人骑摩托车抢项琏和手机的信索,他想想自己曾拍到过,但不是很清楚,当时就没有报上去。只可惜
那两人每次骑着摩托车又戴着头盔,速度又快,抢案发生不过只要几秒钟,没有人见到他们的真实相貌,他两次拿东西
去李记者的信箱,他毕竟是个鬼,虽然有些能量,但却也坚持不了多久,现在能量已经大受损伤,既使躲在坟里,这里
相当于他的家,是他修身养性的地方,都可以感觉到他的虚弱,所以严炎才会给他施法,带他离开这里。
李记者毕竟是第一次见鬼,受了些惊吓,本身又惹上了鬼气,现又受凉了,一上车就开始咳嗽,回到市区已经在发烧了
,脸都烧红了。郭岑风又掉转车头要直接拉他去医院。
“我自己去说行了,你送他们回去吧。”李记者也不好意思让所有的人都陪着自己。
“小桑也要去看一看。”汪玉阳在车上就发现小桑的脚腕已经肿起来了,虽然他觉得没伤到骨头,以防万一,还是去医
院检查一下比较好。
李记者听了这话,再加上他人也很不舒服了,这才不做声了,五人去到医院了,挂了急诊,医生很快就给李记者开了药
,说是风寒感冒,发烧了要打吊针,郭岑风忙前忙后的,半个小时后,总算是在输液室里给他找了张床,打上了吊瓶。
这边汪玉阳背着小桑,严炎跟前跟后的,晚上骨科医生都没有上班,搞了好久,护士才帮着找来一位医生,又是拍片,
又是侯诊的,最后才开了点跌打损伤的药,说是踝关节扭伤,要好好休息不能走动,过几天就会慢慢恢复。
等两位病人看完病,都已是凌晨了,李记者还晕晕乎乎的,郭岑风扶了他直接拉回严炎家。扔在小桑以前的床上,脱下
外衣,捂了被子让他睡觉。严炎忙着要安置平思,就让郭岑风回去休息。
“我就在这里休息一下,早上七点就要起来。”这人熟门熟路的,去简单洗了一下,爬到严炎床上倒头就睡了。
严炎哭笑不得,小桑床上睡了李记者,自己床上睡了郭岑风,搞得主人没地方睡觉了。既然这样,他也就干脆和平思谈
些事情,一人一鬼在客厅里聊天。
七点时闹钟响起,郭岑风打着哈久,睡眼惺惺的起来,见严炎还在客厅里和平思说话,转身问:“怎么样,找到什么重
要线索了吗?”
严炎掀起窗帘一角,见到太阳已经升起来了,怕平思受不了,就让他去休息了。
郭岑风洗漱完,回到客厅,发现严炎已经煮好了早餐,虽然是简单的面条加小菜,他还是很满意的。端起大碗,大口大
口的吃着,严炎厨艺就是高,只是普通的面条,加了两个煎蛋,拌上严炎自制的泡菜,味道特别香,忙了一夜肚子也早
就饿了,很快就吃完了自己碗里的,还意忧未尽的望着严炎。
“锅里还有一点。”严炎刚才是特意多做了一点,吃完早餐他也要去休息了,这一觉他一般会睡到下午四点左右,所以
早餐他会多吃一些的。
郭岑风一听锅里还有,高兴的进厨房了,盛了大半碗,锅里还剩下一点留给严炎。吃完早餐,严炎简单的告诉他,平思
说的很详细,但那两个骑摩托车的抢劫犯面相他也没见过,就那两张相片,也是他无意中拍到的,以前那个视频也是他
无意间拍到的,说起来他提停供的线索也很有限。
“嗯,不管怎么说,这两张相片也很是有用处的,我先回局里让人分析一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线索。你快点去休息吧
,也累了一夜了,好好睡一觉吧。”郭岑风顾不上疲劳,拿上东西回公安局去了。
53.金店劫案七
郭岑风回到局里,第一件事就让小苗拿了相片去电脑上分析,在等结果的同时招集了小组人员关在小会议室里开会,讨
论了最近得到的零琐线索,几个人都是忙了大半夜才去休息的,基本上都是顶着两只大大的黑眼圈,个个都是睡眠不足
,有的人在喝咖啡,有的人在喝浓茶,有的人在吸烟。把个会议室搞得乌烟障气的。
分析来讨论去,也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大家都有些垂头丧气了,小苗兴奋的跑过来,咚咚的敲他们的门:“郭老大
,这回有希望了,你们看。”她高兴的拿着几张纸,是一个摩托车的资料,前不久的严打中,找到一辆改装过的摩托车
,车牌是假的,车半新不旧的,外表看上去很普通,实际上这车的启动和加速非常快,而且声音也小,如果不是专业人
员或发烧友之类的,谁没事去改装摩托车,因此当时见过车的人都很有印象,小苗马上找到了这份资料与相片上的车对
比,大家都发现两部车真象,很可能就是同一辆。虽然牌号看不清楚,其实牌号完全是没用的,抢劫用的哪会有真牌,
就算有,也是偷来的。
大家精神一震,跟着这份线索,经过一天的努力,总算找到了关于这车的资料,有好几人说见过这辆车,有时是一个青
年男子骑,有时是两个青年男子。他们的相貌有几个见过,根据目击者的描述,公安局绘出了画像,见过的人的描述基
本一致,说明他们见到的是相同的人。
很快的,整个A市及其周边的县市公安系统人员全部都拿到了这样画像,公安部门几乎是全体出动,暗地里的展开了大型
搜捕。
李记者在严家睡了大半天,一觉睡来,全身都汗湿了,衣服被子都满是青霉素的味道,不过人却舒服了,病也好了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