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浑身粘粘的想洗个热水澡,昨夜迷迷糊糊的,不太清楚自己在哪里,现在才清醒,发现根本就不是在自己家里,隐
约记得郭岑风他们把自己带回了他们家。
严炎也在家里睡,刚好醒来,听到动静,就过来看他。“李记者,醒了啊。要不要喝点水。”
李记者接过他递来的水杯,大口喝干,确实口渴了,流了太多汗,身体水份流失的历害。
“严炎,真不好意思啊,把你家弄得一股味儿。”喝完水,他才明白原来自己睡在严家,他还以为在郭岑风家呢。
“不要紧的,看你的样子好多了啊。”严炎找了一套自己买大了的睡衣给他,李记者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他个子不大
,虽然和严炎差不多高,却胖得多,严炎的睡衣穿在他身上,繃得紧紧的,上衣露着肚皮,裤子提不上腰,自己在浴室
里左看右看的,总觉得很不好意思,好半天才扭扭捏捏的从浴室里出来,小桑汪玉阳正好也过来了,大家一起看着他的
新造型,都忍不住大笑起来。
小桑滚在沙发上,受伤的脚腕还是肿肿的,他也只穿了松松的睡衣,外面套着厚的睡袍。
“哎哟,笑死我了,我哥的腰比女孩子还细,他的衣服,你怎么穿进去的?”
汪玉阳忍着笑说:“你先将就一下,我正要出去买菜,顺道帮你买一套衣服。”严炎也抿着嘴笑得肩一抽一抽的。又进
房间拿了条大毛巾给他,李记者满脸通红的接过毛巾,扎在自己的胸下,遮住了腹部和臀部。急急去房间折床单被套,
都被他弄脏了,连着自己的脏衣服一齐拿去洗。
严家的洗衣机在阳台上,在严炎的指示下他抱着大堆的脏衣物穿过客厅,系在身上的毛巾又掉了,他蹲下去捡,露出了
大半个后背和臀部,小桑乐不可吱的在沙发上直拍手,嘴里的零食沫喷得严炎直皱眉头。
把脏衣物放进洗衣机了,李记者一手紧抓着毛巾,慢慢挪出来,小桑更是笑得欢了,严炎一巴掌打过去,轻骂:“好了
,吃东西也堵不住你的嘴啊。”用眼神暗示他,别人会不好意思。
小桑忍住笑,拍拍沙发,示意李记者坐过来,李记者被他这么一闹,也无所谓了,反正看也看到了,又不是女孩子,大
家都是男人也没什么不同的,真的坐在他身边,拿起小几上的一个苹果啃了起来。其他人早上睡觉时可都是吃了早餐的
,只有他是饿了大半天了,现在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也顾不上客气了,片刻就啃光了一个大苹果,小桑又把自己吃
的薯片递给他,两个很快就嚼完一大包薯片。
汪玉阳动作很快,差不多一个小时就回来,手上拎着一大包菜和一个纸袋,他就在超市的内衣专柜买了套内衣和睡衣。
李记者感激的接过纸袋,掏出钱包还钱给他。
汪玉阳还是很有眼光的,一眼就看出了李记者的尺寸,换上新的内衣,套上自己的外套,果然正常了很多,李记者虽然
比严炎胖,其实他身材也不是很差的,穿上合适的衣服,外表看去也不错的。
严炎去厨房做饭,汪玉阳也帮他搭把手,两个人做快多了,这段时间小桑两口子和郭岑风都在严家吃饭,现在又加上了
李记者,都是大男人,吃的多,一个人做也会很累的。
李记者和小桑坐在沙发上闲聊,他见汪玉阳去厨房,好奇的问:“汪四少还会做饭吗?”在他的印象中汪玉阳这种人肯
定是不会下厨的,今天去买菜已经让他吃了一惊。
“当然,他很会做菜哦,不过他比较懒,一般来说我哥在家,我们就过来吃饭。”小桑不以为然的回他。
“你会不会做饭?”谁说男人不八卦,李记者充分发挥了他的职业毛病。
“不会,以前是我哥做给我吃,现在是四哥做给我吃。”
两个人七里八拉的还谈的很带劲的,小桑本就是话唠,严炎和郭岑风都是很沉闷的人,汪玉阳虽说话多,也不会和他这
样瞎聊,所以他喜欢和阿暮玩,喜欢跑到酒吧,现在有个人陪他聊天,当然是高兴啊,简直是说的眉飞色舞。
李记者和汪玉阳差不多年纪,他其实很少和小桑这样年纪的男孩子一起聊天,也许是因为好奇,也许是因为小桑有双纯
净无垢的大眼睛,他一直很高兴的听着,不时偷偷打量小桑,他默默在心里评价小桑,这个介乎男孩和男人之间的可爱
男生,确实很吸引人,不过以汪四少的花名,迷上这样的男孩还是有些不解。
汪玉阳帮着严炎做了两道菜,剩下的严炎一个人就行了,他洗了手,解下围裙回到客厅,听见小桑叽里咕噜的说话声,
又见李记者不时偷偷打量他,心里很是不爽,有种自己的宝贝被别人偷窥的感觉,他故意弄出声响,大步往沙发走过来
。
“说什么呢,这么高兴。”坐到小桑身边,亲热的端起水杯来送到他嘴边。小桑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水,汪玉阳放下杯
子,目光不经意的扫了李记者一眼,看似随意的目光却让李记者觉得周身阴寒,传闻汪四少黑白两道通吃,有心机有手
段,果然很可怕。忙转过头去,说:“想不到我还有机会品尝到汪四少亲手做的菜啊。”
“呵呵,这有什么奇怪的,我就一个普通人。难道李记者,对我们这样的人很感兴趣吗?”
李记者也是个明白人,马上转移话题,嘻嘻哈哈的和他聊起案子的事情来。
严炎也回到客厅,给郭岑风打电话:“回不回来吃饭?”这可是他第一次主动打电话,郭岑风接到电话,掩不住的笑意
,往窗边移了移,小声说:“嗯,回来吃,还有一会儿。”
刚好今天工作比较顺利,大家心情都好,吴丽示意陈程和刘小明,大家都偷偷看郭岑风接电话的神情,见他嘴角上翘,
眼里含笑,比平时的面瘫脸好看多了。
“好了,回家吃饭吧。”郭岑风收起电话,拿好东西就往外走。
“喂,你们发现没,郭老大笑了耶,好象还是第一次见到呢。而且他说回来吃,是不是有情况啊?”吴丽三八兮兮的问
刘小明他们。
“去,女人就是爱八卦。不过郭老大这样温柔的神情,真是第一次见呢。”刘小明也跟着神秘兮兮的,几个人在郭岑风
走后又好好八了一阵子。他们十分好奇,是什么女孩子能令一向不苟言笑的郭老大有这样生动的表情。
从公安局到青年华府,开车需要半小时左右,严炎放下电话,去厨房弄最后两个炒菜,郭岑风进门,刚好菜全部上桌。
五个大男人围坐在一起,李记者尝尝这个觉得好吃,尝尝那个也觉得不错。好奇的问:“哪个菜是汪四少做的?”
严炎笑着告诉他,红烧鱼块和辣子鸡块是汪玉阳做的,他正好又挟了块鸡,小桑等他吃完,得意地问:“怎么样,他弄
得好不好吃?”
李记者点头,赞道:“好吃,又香又辣的,鸡肉也很嫩。”几个人都饿了,菜又香,大家都埋头苦吃,吃了个锅碗朝天
,本来平时是小桑收拾残局的,不过他现在脚不方便,严炎和汪玉阳两个都习惯性的不做这些事的,结果就造成大家都
坐在沙发上聊天,餐桌上一片狼藉。
李记者左看看右看看,最后还是很自觉得挽起衣袖,准备去洗碗。郭岑风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经常性的光吃不干活
,忙以主人的姿态制止李记者:“哪有要客人洗碗的,我来我来。”
从此以后,郭岑风在严炎家的地位从客人变成了主人,承担了洗碗做清洁的主要工作,就是小桑以前做的。
54.金店劫案八
画像郭岑风也私下给汪玉阳和严炎他们看过,酒吧这种地方,每天来来往往的人也是非常多的,说不定他俩能有所发现
呢。
严炎这几天没事做的时候,也特别爱往外跑,下意识的给郭岑风他们找线索。晚上在夜色也特别勤快的四处走动,偷偷
打量来往的客人。同时还允许平思出去,平思这只鬼,白天在严炎家修身养性,晚上则四处活动,他要寻找害他的人,
他当时从七楼楼梯上摔下来,大脑受损,不太记得了那些事了,同时也暗地里帮手寻找劫匪。
也不知是他运气好呢,还是劫匪运气差,这天晚上,严炎去给一个客户做法事,回来的时候已是半夜,搭了一部的士却
在半路爆胎,夜深人静的,只有步行。为了抄近路了,他特意绕到C大学的新校区后面的小石子路上,这里有条清河,河
面不宽,但却通向长江,目前还在修建,行人非常少,穿过这条几公里的路,转过一个弯就到青年华府的后门。
严炎背着个小包,一个人漫步在静夜里,路两边的树木高大,杂草丛深,还夹杂着些玉兰树,碗口大的白玉兰花散发出
微微的清香,路灯差不多都是坏的,月亮半隐半现的,刚下过一场大雨,整个建筑工地上都很安静,没有开工做事。这
样的静夜,空气非常好,他心情愉快,走的就慢。
就在快转弯的时候,他听到脚步声,发现两个男人拎着大包,快步往下面的喻家台村走过去。这条村子人不多,以前的
本地人大多搬走了,这里位置太偏,而清河水都被城里的生活垃圾用水污染了,常年臭气熏天,不远处又有座殡仪馆和
火葬厂,火葬厂焚化尸体时的浓烟顺风也飘向喻家台村,本地人都觉得风水不好。
最近几年城市快速向郊区发展,新开发的住宅小区青年华府,C大的新校区,都离喻家台不远。政府大力整治了清河,清
河水变清,小土路扩宽修成了石子路,火葬厂也迁走了,这里环境变好了,地方又旺了起来,家家都建着三四层的小楼
房,独门独院的,不过这些人家也多半是从各地搬过来的,这样的小楼现价可是高的吓人。
虽然只是一个照面,严炎还是发现了这两个男人极象画像上的人,他留了个心眼悄悄跟着两男人,两个男人根本就没发
现有人跟踪。严炎跟着他们穿过整条村子,靠河这一头的都是新楼房,越往里面走,房子越旧越少,这里的原有的人家
很多都搬走了,只剩下一些断壁残坦,间或有一两家半塌的小院子,原有的宅基地上都种上了树,一路过来树木成林,
形成了一片不小的森林。最边缘,高大的树木遮掩下一座两层的小旧楼保存完好,他们停下来。很小心的四周查看了一
下,才开了门进去。不一会儿屋子里亮起了微弱的灯光,严炎躲在屋子前面的一棵大树上,等待了很久,灯息了,两个
男人却并没有出来。
估计这两个人是在这里休息的,严炎想了想,画了张符呼唤平思,不过半个小时平思就来了,严炎和他嘀咕了几句,平
思潜入小楼,屋子还算干净,大堂里摆着一张大方桌,四条长凳子。两边的房间门紧锁,楼上客厅里小桌上摆满了各种
方便食物,有面包方便面啤酒牛奶杂七杂的好几大包。一张小几上米油锅碗一应俱全。靠左的房间里两个男人正在一张
大床上呼呼大睡。平思下了楼,往后院看过去,不大的院子,有口手压式水井,出水处还放着一只桶。厨房虽然破旧不
堪,却燃着煤炉。一看就知道有人在这里生活。
平思出来,把里面的情况说了一下,严炎思考片刻,给他又画了张符,让他隐身在这屋子里,偷偷监视这两人,自己则
回到市里,去找郭岑风。
严炎一路给郭岑风打电话,电话关机,回到青年华府,也没找到郭岑风,急切之下严炎第一次来到公安局找郭岑风,才
凌晨三点多钟,根本不到上班时间,接待人员却告诉他,郭岑风在开会,他只好干等着。
看着天边慢慢发白,眼看着就要天亮了,严炎心急火燎,就在他恨不得闯到会议室去的时候,郭岑风拿着一叠卷宗边走
边看的和一群人向后面走去。
“郭岑风。郭岑风。”严炎急忙叫他。
听到叫声,郭岑风奇怪的四下张望,跟着的一群人也回头张望。
“嗯,你怎么来了?”郭岑风和身边的人说了几句话,跑过来问他。
“我见到了画像上的两个人,他们正躲在喻家台村里。”
郭岑风精神一震,大喜:“太好了,我们连夜开会,就是为了这件事,你先等会儿,我去和大家商量一下。”
郭岑风带严炎到了办公室,一会儿李副局和刘小明过来了,他们也只是问了几句,马上就吩咐人员随他一起去抓人。因
为不能肯定这两家伙就是金店劫案的逃犯,所以李副局没有带很多人员行动,一起去的只有郭岑风陈程吴丽与严炎一组
,李副局刘小明小伍一组,其他的人待命。大家分坐两部车无声无息的赶往喻家台村。
车子刚进入村子边上的石子路时,平思就急切的联系严炎,原来两男子天未亮,就起床了,刚吃过早餐,已开始收拾东
西了,看样子是要跑路了。因天快亮了,平思知道他们一出门,自己就不能跟了,怕失去消息就赶紧通知了严炎。
为了不惊动村子里的人,把车停在路边,大家都是步行的,一组人走村子门前的水泥路,一组人走村子后面的小土路。
两男子收拾好东西,一人一个的背好,轻轻的开了门,却不是往村子外面走,平思跟着他们往更荒凉的地方走,才走几
百米就听到脚步声,郭岑风他们赶到了,两男子非常警觉,马上分开躲入灌木和杂草丛中。
郭岑风和李副局两组人马,也跟着分开,一组追踪一个。严炎依靠平思很快就找到一个男子的藏身之处,郭岑风和陈程
做了个手式,两人想包抄过去夹击男子。严炎四下观看,不远处的草丛轻微晃动,他盯着多看了几眼,发现草丛中伸出
的一只枪管,正对着陈程,来不急警告他了,直接一块石子踢过去打中陈程的腿,陈程一个踉跄向地上扑去,“砰”的
一声,子弹没打中他头部,击在了他的后背上。郭岑风听到动静快速的还击了一枪,也不知打中没有。草丛中晃动了几
下,郭岑风连开几枪,严炎急急背起陈程,退到安全区内。
这边枪一响,那边的劫匪也开枪了,李副局还来不及后悔,没让大家穿防弹衣,自己肩上就先中了一枪,要不是他运气
好,刚好伏下身子,这一枪就是打在他头上,刘小明和小伍朝着枪声发出的方向连开几枪,枪声在寂静的凌晨格外清晰
,林中的鸟群更是惊的四下逃窜,群鸟发出的叫声,四下飞散的鸟群,搅得大家耳朵和眼睛都暂时失去了作用。
一阵混乱过后,两组人员汇合了,两个伤员伤势虽不危及性命,却也很严重,郭岑风打电话求助,请求支援和要求医生
来救治伤员。
两人劫匪也受伤了,高个子的男人左臂被子弹击中,皮肉都削去一大块,流了不少血,稍矮的男子右小腿受了一枪,两
人极有经验的趁乱分头往一个小山包跑过去,这山包原是村子里的一块坟地,后来村子人家都慢慢往外搬了,有些坟也
跟着迁走了,剩下的都是些没有后人的无主坟了。这里偏僻,除了长满高大芦苇丛的沼泽地,就是大大小小高低不平的
长满各种水草的坑坑洼洼。高点的地方四处散乱的长着些奇形怪状的柳树,槐树,荆棘树之类的。地也不肥,都是荒地
和高大的坟堆,长时间的无人来,显得越发荒凉了。
高个男子在这里长大,极熟悉本地环境,小时候他经常在这里放牛和玩耍,无意间发现了一条古通道,可以通向外面,
这么多年来,他没告诉过任何。现在他正准备从这里跑到外边去,这条地道通向远处的另一座小山,小山脚下是农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