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醒月满楼(穿越 女变男 生子)+番外——八千夜

作者:八千夜  录入:11-21

里还是有些感动。女人最不缺的,果然还是那小小的虚荣心啊。纵使是自己不喜欢,可只要有人这样关心爱护,总会忍不

住对他和颜悦色一点。呃,也算是劣根性。

我好笑地看着他,正想说什么,却听得侧旁响起一声刺耳的哼声,其意甚是不屑。

这一声唬得众人皆是一愣。几名护卫的手瞬时已按到了剑柄上,气氛一时有些凝重。

我奇怪地望去,发现正是先前那与我打了个照面的少女。此时她正挑高眉角,不屑地看着我。旁边三位男子低声呵责了什

么,少女一脸不忿不甘,恨恨地瞪我一眼,嘴角嘲讽地勾起,忽而眼中流光一闪,眼光转而暧昧地在我和刘易安之间来回

,眼中是了然的鄙夷。

我很有些疑惑。若是看不惯我与刘易安两个男子牵扯,寻常人也不过暗地里偷偷说些闲话,怎么会像她如此光明正大?

这时先前我也见过一面的那名男子见劝其无效,无奈执剑起身向我走来,双拳一捧道:“好久不见,九师弟,别来无恙。

我愕然。这是什么情况?

刘易安警惕地拦在我身前,不悦道:“你是什么人?”

男子一愣,眼神望向我,尽是不解。

我无奈地从刘易安身后冒出半个头,歉意地笑:“那个……对不起,出了一些事,以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我现在叫林溪

,你可以叫我小溪……你以前认识我吗?”

男子脸上先是恍然大悟而后悲痛万分后又愧疚失色,其脸色变化之快实在让人叹为观止。

只听他道:“在下桐城派易剑连(偶承认偶在恶搞,嘿嘿~~),林……兄弟曾是在下同门九师弟。家师听说师弟出事后

曾派人多方寻找未果,不料竟能在此地遇上……”言此他看我和刘易安一眼,长叹口气,言辞间大有悔恨之意,“早知师

弟落到如此……境地,师兄弟们早该掘地三尺也要找你出来。”

我心里迷惑。

不是说杜梦月是为了梅落影自愿同师门断绝关系,那现在是什么状况?这大师兄方才分明是认出了我,却又不急着相认,

若说是不欲与我这师门“败类”相与倒也说得过去,可又为何还来招惹?那少女虽然心性高傲倒也不见得不通世故以致做

出如此不合时宜的举动来。若是看出刘易安身份非富即贵欲加巴结,却又说出如此明显得罪他的话来。我到底该信谁呢?

刘易安闻言倒是冷哼一声,显是对他方才话语很是不满,侧首对我道:“小溪,我们赶紧上路吧,错过了宿头就不好了。

我来不及答话,便被他霸道地拉着向马车走去。

易剑连看着我们离去,欲言又止,眼神复杂。

马车开动时,我从窗口向外看去,只见他们四人聚在一处商议什么,只是逐渐离得远了,看不太清楚面上神色,只觉似乎

争论颇为激烈,一时心下惘然。

梦月,你的身上,到底还有多少秘密呢?

一股大力突然拉过我。

一只手搂住我的腰,力道有些大,紧得发疼。

我不满地瞪过去,却发现刘易安神色痛苦近乎哀求地在我耳边喃喃:“小溪……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心下愀然,迷惘更甚。

我究竟,该何去何从?

第十三章:尚霞

我在马车上浑浑噩噩地过了好几日。

这日马车实在颠簸得厉害,我再忍不住腹中翻江倒海的恶心之感,忙叫停了车子蹲在路边呕吐起来。

“好些了吗?”刘易安在我身后,轻抚着我脊背,语气中有着止不住的担忧。

我摆摆手,刚平息下去的酸水突然又涌上来。“呕——”

一名护卫端了一碗药来,刘易安递给我轻声道:“荒郊野地也找不出什么好药材,先喝下去压压,兴许就不那么难受了。

早知你会如此,怎么也该多备匹马。”言语间尽是懊悔与自责。

我抚着胸口压下那一股股恶心感,擦去嘴边秽物道:“你临时起意又走得匆忙,怎么想得到这许多?”

他如何听不出我话中讽意,只是微微皱起好看的轩眉,神色疲惫而坚定:“我知你心里一直怨我将你劫走,可是无论你怎

么说,我都不会放开你的。小溪,相信我,我比任何人都要爱你。”

我心一慌,别开眼。

其实并不是有多埋怨他,只是这几日身心俱疲,颇有些心力交瘁,说话不免夹枪带棒添了些火气。要不是他硬将我绑到车

上,我用得着受这样的罪吗?谁想得到我竟然会栽一辆小小的马车上?!还真是又应了那逢穿越必晕马车的定理。

好容易喝完那苦得要命的药,我只觉小腹胀胀的,一股淡淡的热气弥漫开来,竟真的好受了许多。

刘易安扶我起身,又唤来那名可怜的护卫甲吩咐了几句,便见那护卫牵来自己一贯骑着的那匹枣红马,将缰绳交到刘易安

手中,自己返身坐上了车辕,和车夫同挤在一处。

刘易安潇洒地翻身上马,手伸向我,眉目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我四下望望,发现其余几个护卫俱已上马肃然待命,几双眼睛眈眈地望着我,一时也不好意思起来,只得将右手放进他手

里。

刘易安咧嘴一笑,手臂用力将我拉到他身前坐好。我下意识搂上他的腰,一股男子的刚烈气息扑面而来将我笼罩,一瞬觉

得自己仿佛弱小了许多。

我不自然地要撤回手,却被他一把按住。刘易安双手绕过我肋下握住缰绳,一下子反把我搂在怀里。

“喂!放开!”我抬眼瞪他。

他不语,唇角忽然勾起个诡异的弧度,不等我反映过来,一抖缰绳,马儿便突然撒开四蹄跑起来。“长痛不如短痛,如此

一来明天便能到了,你就再忍耐一下吧!”他扬声笑道。

我在马上颠得有些难受,坐着很是不稳。

想当年出去旅游时所谓骑马也不过是在一匹掉了毛的瘦骨嶙峋的老马背上摆了个姿势而已,一路上得得地踢踏过去也无甚

事。而今缩在某人胸口,风阵阵凛冽地刮过来,真有喝西北风的悲壮感觉啊。

实在看不过某人笑得欠扁的嚣张模样,我微勾唇角,将手伸到他腰间,食指和拇指一夹一扭——完美的三百六十度旋转—

“啊——你谋杀亲夫——”

某人的惨叫声久久回荡在这道上。

大崆皇朝的政治统治中心在北方的瑞京,经济远不如江南发达。而这江南的财富中心,便是在上阳城——江南首富刘素的

本家。

一路疾驰,我在马上颠得七荤八素,根本无力去思索脱身之法。可是再如何不情愿,我终究是和他共骑来到了上阳城郊。

我暗暗心焦。刘易安再是对我深情如海,我也无法将自己的下半生交到一个我不爱的男人身上。何况刘家豪门朱户,暗地

里的钩心斗角兄弟阋墙不知有多少。我又不是自虐狂,干嘛非要委屈自己落到那种麻烦的境地?再不得法,一入豪门,便

是明里暗里刀光剑影地来了。看来,一定得想法在入城后逃脱。

进了城已是天色渐晚,天边徒留一道灰蓝。

暗色笼罩下的上阳城仍是人潮涌动摩肩接踵。

石青色街道两旁长竿林立,各自吊着一盏盏形态各异的花灯,在路面上投下斑斓流转的光影。

耳边是人声笑语,各种吆喝此起彼伏。垂髫小童手中抓着风车、糖人抑或一盏童趣盎然的鲤鱼灯兔子灯在人群的缝隙中嬉

笑追逐穿梭。有女子从窗沿向外挥舞手中绣帕,面具般笑意盈盈的脸上看不出喜怒。青布包头的书生手摇折扇意态风流。

甚至几个女扮男装的大家小姐也是聚在一处絮絮笑谈,不时粉面含羞轻捶女伴一下,抬眼看向某个意中人,端的是妩媚娇

羞。

我站在陌生的街道上听着身边吴侬软语,黝黑的夜色骤然铺天盖地席卷而来,这一刻分外陌生寂寞。我所熟悉的二十一世

纪,早已经回不去了。回不去。

刘易安突然在我耳边道:“今天是尚霞节,城里按惯例会有花灯会和猜谜,人会越来越多,抓紧我的手,别走丢了。”

握着我右手的那只手掌,骨节分明有力,粗糙而温暖。

我有瞬间的恍惚,下一秒回过神来疑惑道:“尚霞节?”

他握着我的手努力在拥挤的人群中行走,我回头发现几名护卫跟在后面几步远,牵马行走得也甚为狼狈。只听他道:“这

原是上阳的传说。曾有个叫尚霞的姑娘……”

我凝神听着,发觉不过又是个才子佳人风花雪月的故事。二人于这上阳河畔幽会相许,想当然尔后来才子高中负了尚霞,

却不料那尚霞性子刚烈又曾习过一招半式,狠心杀了那负心汉后投江自尽。人们感慨这女子烈性衷情,就定了她跳江那日

为“尚霞节”,以此奉劝后人莫要始乱终弃,情爱当始终如一。

“平日里上阳城虽没有宵禁但也不会有今日这般热闹。许多未出闺阁的女儿家也能在父母默许下出门,遇上中意而又未婚

配的青年男子便赠以绢帕,若对方恰好也有意,便可静待日后人家上门提亲来。”

我一听及此,戏谑地笑睨他一眼:“那你收了多少块绢帕了?”

他停下来看我,促狭一笑:“你很介意?”

我失笑:“你就是三妻四妾又和我有什么关系?”

他紧了紧握我的手,正色道:“小溪,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我看着他面色肃然而更显眉目清俊的脸,不由失笑。

是啊,我到底在害怕什么?或许的确是害怕吧。十年井绳,经过那么多教训,本能地逃避一切感情,逃避可能带来的一切

伤害。说到底,也还是我那内心潜伏的不安全感在作祟。

我只觉心思清明了不少,抬眼看着眼前略带期盼的眼,自嘲一笑:“你有一句话说得很对,’长痛不如短痛‘。对不起。

猛力攥出我的手,我陡然转身向着人群最密集处而去。

“小溪!”

“小溪你要干什么!”

“小溪……”

我拼命对他在身后惊慌的高呼置若罔闻,只是一门心思钻入那喧闹的人群中,任由那呼声渐渐远去,低至不可闻。

张小娴说得很对。其实爱情本来并不复杂,来来去去不过三个字,不是说“我爱你”、“我想你”,便是“算了吧”、“

你好吗”和……“对不起”。

对不起,是我负你。我不该贪恋你的温暖而眷恋不肯离去,以至今日你沦陷于斯。我最后能为你做的,不是爱上你,而是

离开。爱上你,只会是我们彼此的灾难。你要相信我。

随着人群无目的地行走。

身边是华灯彩影,欢声笑语,仿佛张显着岁月静好的寂寞。心里空荡荡地寻不着底,更多的是一份茫然。

我像个走失的小孩,在这一刻找不到归途。

“砰——”一声巨响突然在天空爆破。

人群突然骚动沸腾起来,纷纷兴奋地抬首仰望,指点笑闹。

又听见接二连三的爆破声。

我抬头,只看见一朵接一朵的绚烂芳华盛开在黝黑深邃的天空,转瞬即逝。

有谁在面对鲜妍的美景时,还会想起它们消逝后的落寞?果然是我太痴了。

啊啊啊~~林溪你个头脑容易发热的笨蛋!!!怎么逃跑之前都不会敲诈一笔分手费勒索费和精神损失费吗??!!现在

身无分文的要怎么办?!

我垮着脸摸遍全身,再次确认了自己目前如此现实的处境,心头愤愤。正巧脚下滚来一颗石子,我毫不犹豫地抬脚一踢,

却被身后人群突然的一个骚动推挤一个趔趄向地下栽去——

不要啊!!!!!!!!!

我闭上眼睛在心里哀号,想像自己被人践踏的惨状便不寒而栗。

呃?

冲向大地亲近的力道止住了。我狼狈地被人拉直身子,好容易才站稳。

我长吁口气,转身正想道谢,突然生生愣住了。

彼时我头上悬着一盏绢纱十六瓣莲花灯,那灯光和青白的月光奇妙地融合,在对方如墨玉一般的长发上流转,渲染出淡淡

蒙胧而迷离的光泽。一张色彩凝重而造型诡异的鬼怪面具覆在线条刚毅的脸上,只露出一双透着有如利刃般锋利星芒的眼

睛。

这以青面獠牙为面具的男子一身皂色布衣,长发高束,高大挺拔的身影融在流光异彩的夜色背景中,让人几乎以为是个不

真实的幻觉。

若不是他的右手还握着我的左手腕,掌心的温热透过薄薄的衣料透体而来,我几乎忍不住要伸出手去确认他的存在。

他就这么静静地站在那里,没有凛冽的气势,也没有如水的温柔,这么一个存在感淡薄的人,却正用他那双亮如星芒的眸

子一瞬不瞬地盯着我,让人有一种被他重视和疼宠的错觉。

我张了张唇,又不知该说什么,于是又沉默。

好半天,我听见自己略显沉哑的声音道:“……多谢。”

他眼中一片无波无澜,不多说话,看我一眼便放手转身离去,高大暗沉的背影迅速消失在这大千世界茫茫人海中。

我茫然若失。

夜风吹动袖摆,我突然觉得手心一片冰凉。

第十四章:浮碧

对于刘易安这个人,貌似很多人在求情啊……最开始其实没想写这么个人的,只想着找个能把小溪带到上阳城的借口就好

了,没想到越写越多,不过总算把他的戏分写得差不多了。对这个人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有富家子弟的通病,但是知错

就改满会变通,性格当然不只是在小溪面前表现的那么不争气,怎么说也是嫡长子啊嫡长子,心计自然少不了,不过真心

可嘉。

白纱低垂,竹帘半卷。淡薄的阳光照射进来,让人心里泛起微末的暖意。

我趴在红木小几上醒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一张唇角含笑和煦如春风的脸。只是那怎么看怎么似狐狸的笑容,狡猾得让人

头皮发麻,一时警戒线全开。

“梦兮~~”面前一身墨绿色百蝶穿花锦袍的人笑得一脸无害,支着下颌腻腻地叫了我一声,眼睛弯得像只偷了鸡的狐狸

我站起来,懒懒地伸个腰,一边提步向内室走去,一边喃喃:“天气不错,真适合做白日梦。”

“三百两喽~~”某人不咸不淡地在我身后开口。

顿住脚步,咬牙,转身,换上满脸惊喜的笑容:“哎呀!镜镜什么时候来的?!可真想死我了!”暗地里抖掉一身鸡皮疙

瘩。

某人白净如瓷的脸上浮起淡淡的霞晕,低垂下眼睑似怨非怨地瞟我一眼,那欲语还羞风情万种我见犹怜,直让我恨不得一

脚将他踹出门去:“我还以为梦兮不要我了……”边说还边不忘从怀中抽出一块小手绢作怨妇状。

我恶寒!!!

明明是三十好几的人了还偏要扮成十五六岁的一根嫩草,偏偏还真有那些个不长眼的老驴子分不出优良品种和歪瓜劣枣的

区别真把他捧在手心里,以至让某人故意嚣张做作至斯,当真不知道世上有一种人是被恶心死的吗?

深呼吸,好,一、二、三——

“说吧,你到底要我干什么?”我无奈地揉揉额角。

推书 20234-11-22 :入魔——尘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