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那个被玩弄的男人是谁吗?」她身边忽然出现男人的声音,韩晚楼惊叫一声,回过头来,竟是关七。他发出尖锐的
笑声,「那就是傲神宫主侯雪城呢。」
关七坐在她身边,抚摸她的小脸,「不要怕,我不会那样对妳,我只负责把妳带回九皇爷那里去。」他看到韩晚楼拼命地
流泪,「妳哭了吗?很喜欢他?没用的,他是没有感情的,喜欢上他的人都注定要伤心的。」
韩晚楼哭道:「求你不要那么对他,他会死掉的。」
关七侧了侧头,「放心,我怎么会那么轻易地让他死呢?他要尝过我所有尝过的痛苦后才能死呢。」
男人们两人一组的轮流,只要射出便马上换下一组,他们在他身上肆虐着,律动着,无时无刻地充塞着他,没有让中间男
人休息的余地。
韩晚楼全身发抖,紧紧闭上双目,不要看到那么惨无人道的事情。「不要啊......」她哭叫着。
关七疯狂大笑,「好一个冷傲无情的『傲神宫主」,现在你肠子里全部都是男人的东西了,还神气得起来吗?」他命令下
属加快抽送的速度。「不要忘记,你以后永远都是用屁眼服务男人的男娼。」
◆◇◆
侯雪城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那些人的肉刃无情地穿刺入他的身躯,那样粗暴的行为引发了他的伤势。他的嘴里不断溢出
鲜血,肉刃只要深入他的口里,拉出来的必定已被染成红色。
韩晚楼的哭叫却拉回了他远离的意识,他侧头望向她的方向,看到她悲痛的眼神,心中不解。
为什么她要那么悲伤?是因为自己正受到的痛楚吗?其实也还好,他觉得从崖上跌落的痛苦比这个痛多了。
他想开口要她不要哭,真难看,又是满脸的鼻涕、眼泪了。可是嘴里涌出来的血液却让他无法发出声音。
他快死了吗?死在这些男人的肆虐下?真是难看的死法啊。
前方的男人加快了抽送的速度,将整个欲望都伸到他的喉咙,射出了含着腥膻味的液体到他喉咙,强迫他吞咽下去。接着
又随着他呕血而溢出。
身后也很不好受,这些人真奇怪。这就是所谓的「敦伦」吗?真是没趣极了,这些人若是有时间,怎么不拿来练功呢?
原来敦伦不只男人和女人,男人和男人也可以这么做?
朱靖不知道有没有和男人做过?他忽然这么想。他以后会和韩晚楼成亲吧?韩晚楼应该不错。
若是他要求,朱靖会愿意把韩晚楼分给他试试看吗?他一点也不想找不认识的女人。韩晚楼虽然蠢些,但是也算是不错的
女人。
他想着这些毫无道德感的念头,朱靖若知道,大概会气死吧。
侯雪城的眼睛移向关七充满兽性兴奋的眼睛,仍然不明白关七这么做是什么用意,他说被男人这么做,是一种侮辱,所以
也要他尝尝看。
侯雪城不明白被侮辱是什么样的感觉,他只有觉得痛,但是也不是致命的痛,忍忍就过去了。以前为了练功受到的痛苦还
更严重呢,关七不这么认为吗?
随着胡思乱想,侯雪城的意识越来越薄弱,他努力想让自己意识清明,在敌人面前,失去自己的神智,就是失去尊严。
◆◇◆
忽然间,他听到洞中响起叱喝声,好熟悉的声音。随着叱喝声响起,男人们的欲望离开了他的身体,惨叫声在他头上响起
。他的身体落下,然后被接住,接下来他被紧紧拥在某人的怀中。
「小师叔......」那人的声音低沉,含着无限的愤怒和哽咽,还有更多的愧疚。那是朱靖的声音。
侯雪城却很冷静,即使有人来救他,他仍然古井不波。他伸手抓起朱靖的衣襬,把自己脸上的脏污和鲜血抹去,可不管那
是别人的衣裳。
用对方的衣衫,把当务之急的污秽擦净以后,侯雪城推开他,「你靠我太近了,走开。」他镇定一下心神,「......朝廷
派官军来接应你们了吗?」
「是,皇上派援军来了,你和晚楼迟迟没消息,我担心你,因此让他们先暂缓入关。官兵已经包围了此处,我怕你有闪失
,所以私下和无极他们来寻你。」
侯雪城点头。「司马俦和海无极也来了吗?」
「无极和司马连手在和那人过招,对你无礼的人我都已亲手斩绝。」朱靖脸色铁青,心中愤怒激荡,「很痛吗?」
侯雪城摇头,对自己身上的伤势并不多看一眼。他在朱靖的扶持下坐起身,沉吟着说:「那个人是我师兄,双卫挡不住他
的,他两人早晚会落败,最后只有一死而已。你趁他们挡住我师兄时,尽速把韩晚楼带走。」
他黯淡的眼睛忽然闪亮了一瞬,「朱靖,我有保护她,没让她伤了半根毫毛。」
朱靖的声音哽住了,「我知道......你很了不起,谢谢你......」
这时,韩晚楼冲了过来,想抱住侯雪城,却又不敢,「侯雪城,你没事吗?对不起,都是我害的......」她泪流满面,手
忙脚乱地想替他止血,但是看到全身无处不在滴血的躯体,却不知道如何包扎才好。
侯雪城虽然全身都是伤,但仍然是以往目中无人的神气,对她一贯视而不见的冷漠。
他眼睛看着另一头的战局,用一根手指顶开她的额头。「妳哭得满脸涕泗交错,好在等会儿不是我背妳了。」他冷冷地说
。
「你......」韩晚楼气结,但是却含着眼泪笑了。被如此惨厉地对待,这个男人仍然骄傲的挺直背脊,不让自己被打倒,
沉着地面对。
若是她遭到如此的侮辱,可能早就崩溃了,这需要如何坚强的精神力来控制自己啊?
「侯雪城......谢谢你......」她握住他冰冷的手。
侯雪城冷冷地盯着战局,仍然没有看她一眼。「朱靖,她是个不错的女子,快带她走吧。」他截住朱靖的反对。「即使你
想找死,也要先把这个女人带到安全的地方,她若是落到九皇爷手中,会有什么下场,你不会不知道吧?」
他的声音却渐渐低落下来,眼睛却发出炙热的光芒,「接下来,就只是我和关七的恩怨。」
他的表情冷漠,不再望向两人,眼中只有关七。
◆◇◆
侯雪城想象不到自己的样子有多凄惨。他的衣衫破碎,全身都是鲜血和男人的液体,随着身体的震动,一滴一滴的滴落地
面,整个人如一只破布娃娃般,被人零碎地撕扯开。
朱靖和司马俦、海无极三人潜入时,看到七、八个男人围绕着侯雪城,轮流压在他身上时,朱靖首先愤怒地红了眼,冲上
前杀了正压在侯雪城身上的两个男人。
关七正沉浸在凌虐侯雪城的快感中,几近半疯狂的状态,竟没有听见三人掩进,他怒喝一声,舍了韩晚楼,出掌迎向朱靖
。
他身为侯雪城的师兄,也是前宫主的关门弟子之一,功力自然极高,司马俦立即上前和朱靖共同抵御。
关七冷笑,「哼,侯九的护身双卫吗?不认得我是谁了?你们敢以下犯上?」
司马俦脸色难看已极,「七爷,若是当时继任宫主之位的人是您,那么我们就是您的双卫,可惜您那时已经破宫出教。现
在我们的主君只有宫主一个人。」
他挺起胸膛,沉声道:「为了保护宫主,执行双卫的职务,属下只能得罪了。」
海无极也攻向前,「您是宫主的师兄,竟然纵容下属这般侮辱宫主,您已经不再是我们的七爷。」
他与司马俦互视一眼,都知道彼此的心意了。看到侯雪城的惨状,两人都已经怒红了眼,自己最尊敬爱惜的主君竟被如此
侮辱凌虐,他们已打算不顾性命,也要把自己的主人从这个恶魔手中救出。
关七点头,眼中露出妖邪的光芒。「很好,那我也不必留情了。」他一挥掌,一股狂飙的气流由身上涌出,手掌掌心映着
萤白的光芒。
海无极身为双卫之一,如何不知这是大静神功发动前的前兆,他咬牙,飞身挡在朱靖身前。「王爷,请您去看看宫主的伤
势,这里由我们来抵御。请您尽速带宫主离开。」
掩护朱靖退开,两人扑上前,招招都是傲神宫绝学,虽自知抵挡不了昔日的旧主,却想以此多拖延一段时间,让侯雪城能
够脱身。
关七随手抵御,竟没将他们凌厉的攻势看在眼中。他阴沉地道:「你们自以为能够挡得了我的大静神功吗?我可没练冰心
诀,不会在月圆十五时功力减退。以前跟了我那么久,不知道我的能耐吗?还敢妄想以螳臂挡车?」
他随手一挥,一股庞大的气流已经罩在司马俦头顶,司马俦大惊闪避,关七却变换了掌势,右掌横切,重重击在他胸口之
上。
看着司马俦狂喷鲜血往后飞出,撞在石壁上落下,海无极目訾欲裂,大吼:「司马──」他冲上前,手中刀势凌厉,已经
是招招拼命。
关七冷笑一声,并不攫其锋锐,只是闪避,等到海无极刀势稍缓,他伸出一指,一缕劲风直袭海无极。那是傲神宫只有传
人才能习练的密传绝学,海无极自然知道。
他连忙运转刀势横切,但却已经来不及,劲风带着庞大的力道,将海无极的右肩炸穿了一个大洞。
侯雪城在朱靖带着韩晚楼退离以后,便冷冷地看着他们相斗,跟随了自己十多年的双卫,在他眼皮子下转瞬双双重创,他
却没有任何表情。
关七转向他,狂嚣着大笑。「侯九,看着自己的护卫为你而死,你有什么感受?我要让他们在你面前,被我寸寸切割,将
他们凌迟到死。」他继续使出指风,洞穿了海无极的小腹。
侯雪城扶着石壁站起,虽然身形摇晃,却挺直了背脊。「为我而死,那是他们的职责,我该有什么感觉?」他淡淡地说。
「哈哈哈哈......我竟忘了,你是没感情的,你的双卫为你而死还真不值,主君根本没把他们放在心上啊。」
「值不值得为我死,我并不关心,因为那是他们应做的。就如我也有我该做的职责。」他的声音冷漠。「傲神宫的叛徒,
是不容许存活下来的。」
关七像是听了什么笑料,狂笑起来。「你说你要杀我?就凭现在的你?现在连一只三脚猫都能要了你的命,你还以为你是
以往的雪袖红衣吗?哈哈哈哈哈。」
司马俦忍着伤势,舞着长剑冲上前,拼死想缠住关七。他呕着血大吼:「宫主您快走啊──无极你快带宫主离开,这里我
来挡──」
侯雪城凝视着这两个跟着他日夜不离的忠心部属。看着飞身来想要背他离开,一头一脸血和汗的海无极,看着如疯虎般悍
不畏死的和关七缠斗的司马俦。
那个一向斯文的司马俦,从来不大声说话的司马俦,现在疯狂的攻击,受了一掌又一掌,整个胸口都凹陷下去。明明早该
断气,却仍然不要命地挡在他身前,用身体来庇护他。
那个平常只会傻笑,没有大脑只有蛮力的海无极,右肩都被洞穿了拳头大的洞口,腹部也同样有个大洞。他按住自己的腹
部,阻止流出来的内脏,但却仍挣扎着冲过来,想救自己离开。
那双铜铃大的眼睛就近在眼前,海无极的目光已经呆滞了,却仍有深深的眷恋和执着。「宫主......宫主......属下带你
离开......」
侯雪城缓缓低下了头。
正当海无极想不顾一切地抱他离开时,侯雪城忽然挣开他,大喝道:「关七!」
关七正以无形剑气,一剑一剑地凌迟着司马俦,此时停下手来。「怎么了?看不下去了?你也有感情?」他俊逸如女子的
脸已经因为杀戮的快感而扭曲,「不要急,下一个就轮到你。」
侯雪城缓缓走上前,和关七面对面,直视着关七的脸孔。一瞬间,他的眼神已经恢复了无情。
「关七,你凌虐他们没用的,你该知道我没有那种麻烦的情绪。不过,我身为傲神宫主,我有责任要清理门户。」
关七怔了怔。「你不是疯了吧?侯九,真以为你还有能力攻击我吗?太自不量力了吧?」手一挥,一道剑气像玩游戏般斩
下了司马俦的左腿。
司马俦惨呼了一声,跌倒在地,仍然抱住关七的腿。他厉声道:「宫主,快走啊,你为何不走?别让我们白死啊。」
侯雪城的眼角不自觉地抽动了一下,他看也没看司马俦一眼。「关七。」他缓缓地说:「若是我杀不了你,那么我们就同
归于尽吧。」
关七一怔,他自小看侯雪城长大,自然知道他不会无的放矢。若是那么说,一定有把握做到。他虽然以凌虐人命为乐,却
很在意自己的性命。
他不再凌虐司马俦,一脚将他踢开,一手拉住侯雪城的衣襟,恶狠狠地道:「你在胡说什么?」
「你还记得,在很久以前,我们一起练冰心诀的第一天,师父交给我们的东西吗?」侯雪城声音冷静得几近温柔。「当时
师父是怎么说的,你还有印象吗?」
「震天雷......」关七喃喃地说:「他要我们随时带在身上,若在每年十月十五功力消逝时,遭遇敌人攻击,即使牺牲自
己也要歼灭敌人,因为......傲神宫主不能受辱......宁死不辱......」
他的脸色大变,「你用了震天雷?马上把它交出来!」
「来不及了。」侯雪城冷冷地说。「早在你进来之前,我就已经点燃了引信,现在只怕转瞬就要爆炸了。」
关七大骇,身形一闪就往洞口闪去。身后侯雪城的声音冷冷地跟着他,如影随形。「破!」
随着那声清淡的声音,洞窟传来惊人的震动,炙热的气旋冲倒了他。奇怪的是,关七竟然没有听到爆炸的声音。
强烈的巨震让他站立不稳,正踉跄间,凌厉的碎石和爆炸的威势挟带着惊人的气流和热浪,瞬间穿透了他的身躯。他惨叫
起来,「不要啊......」
洞窟由洞口开始坍陷,碎石夹带着泥沙不断地落到他身上。他的声音由惨呼慢慢转弱,最后消失不见。
侯雪城仰起头,在洞口坍塌前,往外看了最后一眼。
洞窟外已是黎明,那个火球般的太阳,带着万丈光芒正要升起,四周霞光万道。只一瞬间,他露出了微笑,真的好
美......
爆炸的威势袭向侯雪城,他的身体飞撞到壁上,跌落地面。四周的落石纷纷落下,洞要全坍塌了。
碎石大大小小地落在他身上,他已经没有余力闪避了,隐约间,他听到双卫的惊叫,然后巨大的重量压到他的身上。那样
的重压,几乎将他肺部的空气都挤了出来,鲜血由口鼻之间溢出。
他昏惑地闭上眼睛,整个洞窟都在震动,发出像雷神怒吼般的声音。
朱靖,你知道吗?当时,我看到你来救我时,我真的好开心。
为你而死,我一点都不后悔。不过至少你该把我的尸体挖出来清洗干净,我实在不想这样脏兮兮地死。
侯雪城轻轻叹口气。让温暖的黑潮渐渐侵蚀他的意识。
◆◇◆
当朱靖将韩晚楼送达安全之地后,便带领众人全速赶路,想尽速前去救援。但他到了目的地,却只看到了满目疮痍和倒塌
的洞穴。洞口已经被落下的石块和泥沙填满。
朱靖心胆俱裂,几欲疯狂,立即调集了所有人马,彻夜不停地挖掘洞口。他只有一个念头,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庆王麾下的所有人马日夜不停地挖掘,连朱靖也亲身投入这项工程,他们一段一段的挖着。
洞顶不断地落下泥沙和石块。每挖进一尺,便要花更多的时间用木材将石窟的洞顶补强固定,免得再一次地崩塌,到时候
可能会压死更多的人。
第一天清晨,他们挖到了一具尸体,已经全身稀烂,整个身躯已被石块压扁。虽然尸身还未腐烂,但已传来阵阵尸臭。
朱靖闭上眼睛,以衣料和身长来看,这人竟是关七,武功如此高强的关七,竟也陈尸此处。
想到小师叔可能在更深处,也可能和关七一般被压得面目全非,他便心如刀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