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验+番外——夜雨穿林箭

七、性生活不知道节制

八、个人主义严重，缺乏集体观

九、专制，霸道

我一口气不带思考的罗列出九条，不由吐了一口气。我的文学水品不高，读的又不是中文系，只能写成这样杂乱的口水话

形式。不过没关系，我自己能看明白就好。

对于以上九条，我真不是瞎掰扯，我可以举例说明。

比如第一条，不做家务，我俩自从大学毕业开始同居以来，他就再三申明，他以前没做过家务，十指不沾阳春水。我呸！

我还家里老幺呢，我也没做过，我不一样被他操练得现在能上厅堂，能下厨房？

刚开始同居的时候，他还跟前跟后的帮我，最甜蜜的时候，莫过于我俩手忙脚乱的在厨房做饭，常常是饭糊菜焦，生粉撒

到油烟机上，大蒜皮被风一吹到处跑。

那时候，他最喜欢买酱油啊，倒垃圾一类的活，又轻松，又可以偷溜出去半天不回来，可是后来呢？回家往沙发里一坐，

两腿往茶几上一放，只管解领带叫着饿死了饿死了快开饭？操！老子就是个钟点工么？

第二条，不爱干净。他确实很不讲究，再脏再乱，他眼睛一闭不管不问，沙发成了垃圾堆，他一样能坐上去，连刨个干净

地儿来坐都懒得。而且说了多少次，脏袜子永远和内裤一起丢到洗衣机里，洗完澡从来不擦脚就钻上床，有时我发火，他

就坐在床边上等脚晾干再钻被窝，我要是说他，他会说拿了擦脚布还要去洗手，太麻烦。呸，懒不死你。

不过洗澡洗头倒是天天不忘，早晚两次刷牙也不拉下，这个我得承认。咱也不是看不到好处的人，说缺点也不兴污蔑人。

第三嘛……好吧，我承认我小性子，无理取闹居多。但是他也不能老是让我自我反省啊？！我其实有时就是撒娇……过头

了而已。

第四点，我真没有乱说，我俩同居六年了，他从不和我说工作上的事，问他工作，他除了说烦就是说累，没别的了。生活

？！他的工作就是他的生活。

第五点，不会关心人，说起这个我更来气。他身体很好，平时也不怎么生病，但凡他有个头痛脑热的，都是我跑前跑后的

给他熬粥，陪他说话，量体温什么的。买了药还得哄他吃下去，吃下去，他还给我脸色看，好象给了我多大一个面子似的

。

而我生病呢？他把我往床上一丢，把药和水往床边一放，说句记得吃啊，自己就去上班了。工作的时候也绝对不记得打个

电话来问我好点没，晚上想吃什么。

至于第六点，那绝对是我血泪的控诉。这么多年，我没有收到过他的生日礼物，我俩的同居纪念日，他从来也不记得。更

别提什么情人节啊圣诞节啊，他反而嗤笑说过洋节有毛病。

第七点更是我的血泪史，我们俩都要上班，开始就约定好了，周一到周五，每天最多一次，周末可以适当二、三次。开始

他还能遵守，后来他开始加班了，不定时回来了，根本就不管什么周一到周五，只要我还没睡觉，他逮着我就做，而且绝

对不止一次。

第八、第九点，那就是他的本性问题了。走路，他永远走我前面，倒不是他怕被别人怎么想，因为他根本不在乎别人怎么

想。他就爱一个人走，不乐意我在他旁边，还说我走路拖拖拉拉。

思考问题的时候，他从不是以我们的角度去思考，而是以我的角度去思考。比如同学结婚，他问我，你说我该送多少？听

听，这话欠抽不？我俩当年那点破事，同学圈里都传遍了，谁不知道我俩趴堆同居在一起？他居然还对我说这样的话。我

心想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就单独包一个红包好了，后来宴席出来，他反而说我：我送就行了啊，你还送干嘛？送两份

便宜人家。丫的，呸呸呸，浪费老子两百大洋。

他只要说“不”的事，我就不能说“行”，比如他警告过我，不许多和同性恋接触，我笑，不理他，他认认真真的看着我

的眼睛说，不跟你开玩笑，不许接触那个圈子里的人，污七八糟的，你要敢招惹那边的人，我打断你的腿。丫的，你以为

你就不是圈子里的人了？你要不是同性恋，你能跟我搞上？真是毛病！

我努力的想给他再加上几个优点，但是我想了很久，实在想不出来。看看表，已经10点了，我洗澡上床。书刚拿起来，门

响了，潘勇一开门，就听到哐一声，我急忙蹦起来跑出去。

他背靠在防盗门上，吐了一口酒气。

我认命的把他拉进门，扶他坐好，又去给他倒开水。

他坐在沙发上，仰头吐了很大一口气，才看了我一眼，说：“把你吵醒了？今天喝多了点，有点过了。”

看看这德行，多说几句你要死么？为什么喝了那么多酒？庆祝？过生？陪客户？你TMD跟我没话说是吧？我懒搭理你。

我放好洗澡水，把睡衣丢到沙发上，转身进房间拿起书继续看。

一会就听到他去洗澡。

不多时，他就钻到被子里来了。

他靠在我旁边，伸手搂着我的腰，一会就开始东摸摸，西摸摸，上下其手。

换在以前，我保准乖乖躺下，任他索取，可我现在眼前浮现的就是我刚写的优点缺点分析表，丫的，都这样了，我干嘛还

要让你上下其手。

我不理他，继续看书。

他摸了一会，不耐烦了，一把把我扯进被窝就压上来。

他已很久不吻我的唇了，以前早安吻在唇上，后来早安吻在额头，再后来，他升职了，起的比我晚……

以前做ai的时候，他最喜欢吻我，不知道何时开始，他更爱我的身体了，他可以把我的身体前前后后亲个遍，也绝对想不

起来抬头吻吻我的唇。

好象有人说过，做ai是为性，接吻才是因为爱。

我和他已经没有爱了么？

我跟条死鱼一样不动，他显然没有注意到，仍然沉醉在他的性趣中。

从多久开始，做ai已经成了他一个人的乐趣了？

他喝得确实有点多，洗过澡后，也能闻到淡淡的酒味。

没多久，我俩先后就泄了，他拉我进卫生间洗澡。

我简单冲了一下，爬上床去，他挨过来搂着我，不一会就有点轻微的酒鼾。

我闭着眼躺了半小时，又睁开眼躺了一会，实在是睡不着，只好爬起来进书房。

打了会游戏，我实在无聊，又拿出我开始写的优点缺点分析继续努力。

又一张大白纸，左边写：分手的好处，右边写分手的坏处。

好处我可以罗列一大堆，比如，这样的生活实在名存实亡，分手了两个人都还可以继续去找喜欢的生活。

我喜欢两个人的简单生活，买菜做饭做家务，我不指望他能做多少，可是起码让我可以看到另外一个人影子在晃，好吧，

我承认我害怕孤独。我需要有人陪伴。

再比如，分手之后，不必象现在一样行尸走肉一样生活，时时刻刻去揣摩自己的生活到底正常不正常，现在的情况犹如老

鼠吃香肠——悬在半空中，不上不下。

他万一早厌倦了我呢？只是没说出口而已，或者说不定故意冷落我，想我主动开口说分手。

如果不分手，空耗了两个人的青春，不如现在分手，各自去找能过下半辈子的另一半，以免各自凄凉的过后半生。

看看我把这个优劣分析差点写成了记叙文，叹口气，收起纸笔放到抽屉最下层。

这一层是我的专用，他从来不会动，也没多余的时间来关心我的隐私。

我随手一丢进抽屉，继续开始玩游戏。

一直到凌晨5点，我终于觉得疲倦，轻手轻脚钻回被子，冷得我直哆嗦。

因为怕半夜回来吵到我，他一直和我分被睡，可是现在被子太冷，我悄悄拉开他的被窝，钻进去，他动了一下，转过身来

搂着我，习惯性的把手臂放到我的脖子后面，一手横搭过来搂着我的腰。

他比我高，鼻息正在我的头顶，要是平时，我肯定睡不着，但是今天太困，不一会我就迷糊了。

早晨醒来，眼睛酸涩，我发现我俩还保持凌晨的姿势未动。

我侧过头，仔细的看了他很久，一遍一遍在心里刻画他的样子。

不可否认，他长的很帅，尤其眉毛，根根分明，眉角飞斜入鬓，配着他方型的脸，尤为出彩。

我以前就很爱看他的脸，因为我永远长不出那样充满男人味的模样来。

当我看着他的时候，心里不可否认，我依然还爱着他，比以前更甚，以前是爱，现在是还要加上依赖。

好吧，我承认我依赖他，虽然家务事都是我在做，生活上都是我在照顾他，但是我从心灵上很依赖他。

大凡有事，都是他给我做决定，当年我俩的事被我父母知道，也是他教我怎么一步一步说服我的父母。我的工作，也是他

给我选好，让我去面试，面试前还一次一次当面试官，梳理我的思路，说话技巧，反复陪我练习面试的问题，最后我终于

如原以偿进了外企当上了小职员。

03．我所做的努力，不过是想证明不是我先放弃

一瞥手机，时间已不早，我赶紧爬起来刷牙洗脸去上班。

中午时分，我和小乔约到去后街吃米线。

小乔哭丧着脸，有一搭没一搭的一直看手机。

原来他和女朋友吵架了，而且很厉害。

我把米线挑到小碗里，抬头问他：“你和她会分手么？”

小乔瞪大眼睛说：“吵个架而已，为什么要分手？我俩已经在一起了三年了，她还离得开我？”

我看了他一会，反应过来，也许潘勇也是那么想的吧，他是不是觉得我已经离不开他了？所以可以不考虑我的感受，不在

乎我的想法了？

于是我继续问：“仅仅是因为她离不开你，所以不分手？”

小乔吹着米线上的热气，说：“当然不是，两个人在一起也不容易，能珍惜就珍惜吧，吵个架而已，干吗要分手？”

是啊，在一起也不容易。我点点头。

想起那会儿我家刚发现我俩的JQ时，闹得那个天翻地覆，我家不仅断了我的所有金钱来源，还天天电话骚扰，他那时除了

安慰我，还打工给我攒生活费，为了存钱，他那一年多都没抽过烟，硬是戒掉了。

后来我们毕业了出来同居，他为了早点赚钱，放弃了保研的机会，转身投做金融，又一份一份的研究报纸，给我找工作。

刚开始工作的时候，我什么都不会，他手把手的教我用word、excel和PPT，我看着头皮发麻的销售数据和报表分析，他就

自己先研究，然后陪在旁边，一步一步教我该如何分析，如何做数据归纳，常常一陪就到12点。

不能说，我和潘勇之间没感情，但是，有待考证，过了六年，这感情是不是已经变淡了，淡到我们都觉察不出来它还存在

的地步了。

下午时分，我开始给代理商打电话，油嘴滑舌的讨要上个月的货款。

说到口干，我也才说动了3个经销商回款，不禁有些泄气的坐在椅子上。

因为这个牌子的打火机刚进中国才半年，知名度也不响，暂时由经理带着我和小乔一起做，算是一个项目组。

本项目一年之内计划要在全国一二级城市设立一个以上的代理商，在三级城市设立分销商，要在一二级城市的3-5个以上

的大商场设立专柜销售，要在三级城市……听听这目标多么宏伟，可是资金卡的很紧，基本没有广告投放，所以这个目标

现在还没完成40%。

所以经理天天迫害我和小乔。

小乔管华北，我管华南，分江而治，各管半边。

小乔常说：“这职位怎么也得是个大区经理啊，赶紧把我销售助理的名片换了。”

我笑着回答说，“就算给你印总裁的名片，可惜你还是做这些鸡毛蒜皮的事。”

小乔泄气，继续打电话骚扰经销商，马上要到月底，回款决定了我和小乔的奖金。

看看表，还剩了一个半小时下班，我琢磨着还有两个空白省的开发计划，反正早写晚写都要写，不如现在理好思路。

我开始在网上搜索数据，一打开word，又开始走神。

不过我已经不再费心想要分手，也许这几年成了这个样子，我也有责任。我以前最爱笑，潘勇也最喜欢看我笑，他说看到

我笑，就觉得很幸福。说起来，我很久没有笑过了，我以前在小家电那边，天天做数据报表分析，每天再晚都要做好发到

经理信箱里，我常常做的咬牙切齿，经常没给潘勇好脸色看。

现在调过来做打火机，接触的东西和以前不一样，除了跟数据报表天天碰面，还要和那些滑溜溜的经销商打交道，头上还

顶着销售指标，让我脾气也比以前坏许多，口气也冲起来。

好吧，就算我离不开他吧，我寻找问题，分析问题，然后解决问题还不行么？我承认我不愿意和潘勇分开，这六年里，我

的生活已和他密不可分，理起来盘根错节，切下去伤筋动骨，我不能那么草率的分手，还要在努力一把，至少让我问心无

愧。

说起来，我也很久没有关心过他的生活了，很久没给他打过电话了，很久没给他做过早饭了，很久没有给他按摩肩膀了（

他的工作就是时刻盯在电脑前，有点肩周炎倾向）。

我动笔在即时贴上写下几个目标：

1、每天给他一个电话，关心他的生活，吃饭和胃

2、每天给他发一个笑话

3、每天早晨起来给他做早餐和爱心煎蛋。

4、每天醒来时给他一个吻

5、每天他回来，一定迎到门口接过他的公文包，说一句：你回来啦或者是你辛苦了。

6、每天给他按摩肩膀

我虽然下定一个决心前思后想要想很久犹豫半年，但是我行动倒是很快，立刻找了几个笑话网站，一个字一个字输好发过

去。

等了一个小时，到下班时间，没有任何短信回复。

我给自己做心理安慰，也许他没有看到，然后打电话给他。

他那边嘈杂乱成一片，电话，人声，好象菜市场。

“你好”

“我是张浅，你晚上回家吃饭么？要不要我准备饭菜？”

“恩……小李，把这份数据交给张总！马上给他！你……浅浅啊……你刚才说什么？”

我泄气，他从来都是这样，任何时候工作第一。

我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

电话铃又响了，他接起来恩恩两声，挂掉。然后对我说：“你今天怎么了？我最近一直加班，不回来吃饭，你不知道么？

”

我咬牙说：“好的，你记得吃饭啊，不然胃又会痛。”

他恩了一声，旁边又有人喊他：“潘总！潘总！张总叫你！”

他说：“我挂了。”

然后话筒传来嘟嘟的声音。

潘总？我盯着电话看了很久，他几时变成潘总了？他一年前不是还被人叫做潘经理么？

好吧，我承认，我对他的主动了解也很少。

我下班绕路到花市，买了大小几个花瓶，买了一把花，然后在花市旁边吃了一碗牛肉面。

回家我做了大扫除，又把花插上，每个房间都放一个，连卫生间的洗脸台上也放上了一个小的，配上一朵粉红的康乃馨和

两支满天星。果然把冷硬的气氛改善不少。

我打开他的衣柜，三天前理的衣服现在已经乱成一团麻，我把内衣分开叠好，把袜子放进收纳盒，再把那堆领带理出来一

条一条挂好。把西装和衬衣搭配好挂在一起。

把事都做完，我已感觉腰算背痛，果然年纪不饶人，我已27岁，马上就要三张皮了。

我看看储备物资，已不丰富，拿笔记下需要购买物品：卫生纸、牙刷、牙膏、保鲜膜、洗面奶、洗发水、拖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