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罗炎夜吃了一惊,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处境。身上一凉,衣物已被楼清羽扒了个干净。大概是喝多了,又或是别的原因,迦罗炎夜竟突然一句咆吼:「他妈的!你要冻死我!」
楼清羽噗哧一笑:「属下这就给殿下暖暖。」说着扯下自己的衣物,往迦罗炎夜身上一覆,还不忘扯过床上的大被为他们遮蔽。
迦罗炎夜脸涨得通红,暗骂自己头脑错乱,竟冒出那么一句话。可是他又觉得自己忽然变得晕乎乎,全身无力,想要夹紧的双腿不知怎么被楼清羽挤了进去,身上被他乱摸,燥热难耐,双手想要反抗,却又好似欲拒还迎。
我喝醉了,真的醉了……
迦罗炎夜闭着眼迷迷糊糊地想着,感觉楼清羽将药膏状的东西挤进他下体的入口,手指在他双股间的秘处来回揉按。
「……你快点……」迦罗炎夜皱眉喃喃,抬了抬腰,将早已胀立的分身在楼清羽身上蹭了蹭。
楼清羽倒抽口气,本已肿胀的分身让他这么一挑拨,更是不知「天高地厚」了。
「想不到你比我还兴奋……」
他低声嘀咕,看着迦罗炎夜双目紧闭,头颅微侧,冷削优美的侧脸从下颔到脖颈再到锁骨,竟无一不充满力量与诱惑。
「啊……」迦罗炎夜无意识地又顶了顶他,双手扣住他的肩膀,将他拉近自己。
楼清羽掐了掐他早已挺立的红色茱萸,看着他颤力地抖了抖,心中笑骂:我这么忍耐是为了谁啊?
他不再犹豫,将只开拓到两根手指的手抽了回来,用自己的分身取而代之。顶入一半,迦罗炎夜痛得清醒过来,破口大骂:「混……」
楼清羽一低头,立刻封住他的口,同时用力拍了拍他的臀部,待他吃痛张开双腿松了力气,便一入没顶。
「呜……」迦罗炎夜痛得拧紧眉毛。前几次欢好楼清羽都做好充分准备再进去,这次离得时间久了,前戏工作又稍嫌不足,不由让他吃了几分痛。
楼清羽低头亲吻住他胸前殷红一点,腰部不断挺动,将那灼热之源缓慢而有力的一次次挺入,撤出。
「嗯……啊……」
楼清羽缓慢地摆动腰肢,在迦罗炎夜体内撞击,持续刺激着他那敏感的地点,击得他的胯下之物在自己手中胀得更大。
唇也没有停下,一直亲吻着迦罗炎夜的身体,似乎是最珍贵的宝物一般,在他身上落下点点红霞,最后甚至把他的耳朵含在口中慢慢舔咬。
迦罗炎夜最禁不住他这样的情欲挑逗,早已被勾起了浓浓的欲望,浑身软的像滩泥,只得闭上眼反手勾着他的肩背,不断发出急促而渴望的呻吟……
清晨府里最早的一声鸡鸣传来。
在床上沉睡的迦罗炎夜慢慢醒来,迷茫地眨了眨眼,知道天色已亮,该起床练兵了,可是不知为何,身上乏得厉害。
他伸手揉了揉腰,又想揉揉腿,但只轻轻一抬,便觉得动起来十分困难,并且股间的秘处还有丝丝疼痛,从那里一直蔓延至身体深处。
这痛感让迦罗炎夜立即想起昨晚的事。他一跃坐起,却觉得身体僵硬得厉害。
如果说刚才初醒时他还在怀疑自己昨夜与楼清羽的几番云雨是在做梦,那此时看见床上狼狈的痕迹,便毫不疑问那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迦罗炎夜找到自己的衣衫,发现身上已经清理干净,后穴的微湿说明已经上过药。他摇摇晃晃的起身穿好衣物,推开大门走了出去。
后院里,那人正和沈秀清站在马棚前说话。
初升的太阳薄薄一层金晕笼罩在他身上,伴着清雅温文的笑容,感觉与边境的荒野和萧索格格不入。
「殿下。」沈秀清看见他连忙行礼,道:「属下正和王、呃……正和楼副将讨论边关的战况。」
「嗯。」迦罗炎夜瞥了楼清羽一眼。
沈秀清识趣地告退。
迦罗炎夜看着楼清羽给狮子骢喂食,沉声道:「你怎么会来这里?」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迦罗炎夜提高声音。
楼清羽道:「我是很想来帮你,可我没想到皇上会真的派我来。」
「父皇派你来的?」
「……也许是皇后也说不定。我只是想请父亲和皇后帮你解除边关的绊脚石,并未想到皇上会让我随军。」
迦罗炎夜微微一愣:「你在京城帮我奔走了?」
「我也并非全是为了你……边关这么多百姓在等着返回家园,将士们也在盼望早日打完仗班师回朝。拖得一日,苦的还是老百姓。」
迦罗炎夜没有说话。
楼清羽迟疑了一下,道:「你打算近日突袭兰朔?」
迦罗炎夜吃了一惊,飞快地扫了他一眼,沉声道:「谁说的?」
「没有人说,只是我的猜测。昨晚在席上听说你打算在七日内攻打兰朔,怕是掩人耳目的吧。」
迦罗炎夜眯着眼,双眸锐利如剑,直直盯着楼清羽。
楼清羽叹口气,道:「你不要怀疑。你安排的这么周密,身边亲信不会出卖你。」
迦罗炎夜也知道陈竟等人绝不会背叛他,沉默片刻,道:「快的话,今夜行动。」
楼清羽一惊,脱口道:「这么快?早知道昨夜不该碰你。」
「闭嘴!你胡说什么!」迦罗炎夜脸色立刻涨红,额上青筋都快蹦出来了。
「呵呵……这里又没别人。」楼清羽干笑两声。
迦罗炎夜怒瞪着他。昨夜要不是多喝了两杯,他也不会晕乎乎的忘记今晚的大事,就那样被他拐上床了。
楼清羽也心中懊悔。可是一对两个多月未见的夫妻,见面的第一夜能干什么?小别胜新婚,除了上床,楼清羽还真想不出别的。直到今天早上遇见沈秀清,从他的话里闲谈透露出的信息,才突然猜测到迦罗炎夜今晚可能的打算。
楼清羽道:「我和你一起去军营。」
「不许!」迦罗炎夜几乎是下意识的道。
「我要去。」
「我说了不许!」
楼清羽深深地望了他一眼,径自往回走。
迦罗炎夜在他身后低喝:「我说了你不许去,听到没有!」
楼清羽回头,微薄的唇边噙着浅浅的笑,轻声道:「听到了,大将军。」
那笑容当真赏心悦目。可惜迦罗炎夜半疑半信,没工夫欣赏。
用过早膳收拾停当,迦罗炎夜一直没看见楼清羽的身影,心里还在奇怪。待他骑着狮子骢来到城门前,就看见楼清羽一身戎装,带着一队押粮的兵马,淡然自若地坐在北苑良驹的马背上。
看见他,楼清羽只淡淡地道:「走吧。」说完纵马先行,把一脸铁青的二皇子甩在身后。
当天夜里,迦罗炎夜的铁骑精兵对兰朔发动了凌厉的突袭。兰朔里的西岚人大概探到大齐的新锐粮草昨日刚刚送到,也正准备养精蓄锐对卢州突袭,谁知却被抢先一步,让迦罗炎夜先下手了。
楼清羽在来边关的路上早已将这里的形势分析透澈,当迦罗炎夜在大营里看见他自己绘制的那张边关地图时,也吃了一惊。
楼清羽没有跟他解释自己是搜集了多少信息,才凭着清晰的头脑和精深的绘制功力弄出这份地图。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楼清羽多年的空军生涯不是白练的。不过迦罗炎夜的战术非常完美,即使是楼清羽也挑不出疏漏之处。
这场突袭从寅时开始,一直持续到第二天午后。当战争终于结束时,兰朔已经回到了大齐的版图。
古代战场的残酷和严苛,虽然早有心理准备,楼清羽仍然觉得这种惨烈的战况是极大的视觉和心理冲击。
上一世就是因为不想面对太多残忍的战争实况才选择空军,并且他入伍和退伍的时候都是和平年代,除了演习,这种真刀真枪的厮杀不曾真正面对过。
楼清羽在后方大营负责防守,他要上战场的要求被迦罗炎夜毫不留情的拒绝了,再谨慎地想到自己在这个世界的武功半路出家,确实不到火候,若上战场近身搏斗保命有余却不足以杀敌,自己又不会内力什么的,说不定上去只是添乱。
再说迦罗炎夜每一步都仔细紧密地安排好了,自己莫名插进去只怕会打乱他的部署,于是思来想去,便留在军营后方和两名副将一起负责防守。
抬头看看渐渐升起的太阳,楼清羽望着远方已经厮杀入城的大部队,忽然想到迦罗炎夜。那样强悍的人,现在一定双手鲜血无数,不知道当战争结束后,他会不会有厌倦的感觉。
兰朔最终攻下了。楼清羽进城的时候,道路两旁倒满了敌人和大齐士兵的尸体,后勤部队正在收拾残局,将双方尸体分别堆积,准备在明日火化。
来到兰朔城的太守府衙,沈秀清正在为迦罗炎夜包扎伤口。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可是眼神仍然炯炯有神,锐利如锋。
迦罗炎夜对属下交代完事情,让他们去清点战场,又吩咐了一系列措施,都是夺城后的后续步骤。好不容易这些事情处理完毕,天色已近傍晚。
楼清羽看着那些将领出入,脸上都带着飞扬的喜悦神采。他们的自信,来自于对迦罗炎夜的崇拜和信任。在他们心中,这个人不仅仅是京城的二皇子,还是他们心目中的军神。
「天晚了,吃点东西吧。」外面在开庆功宴,楼清羽将东西端到迦罗炎夜的房间。
迦罗炎夜有些疲倦地倒在床上,低声道:「放那吧,我累了,先歇歇。」
楼清羽把东西放下,走到床边,帮他脱下身上沉重的盔甲,里面白色的里衣已变成暗红色,包扎好的伤口上还隐隐泛着鲜红。
楼清羽望了他的伤势半晌,帮他盖好被子,道:「你睡吧,有事我叫你。」
迦罗炎夜似乎已经睡着了,没有说话。
暮霭沉沉,流光点点。
楼清羽在暮色中望着迦罗炎夜的睡颜。脱去外表的冷酷和凌锐,这只是个十九岁的少年,可是在战场上,他却犹如修罗一般,血染战袍。
楼清羽轻轻摸了摸他的脸颊。
两个月不见,他消瘦得多了。双颊有些凹陷,下颔也多了些青青的胡渣,身上……更多了许多伤口。
楼清羽忽然感到心疼,不同于对童的那种心疼,似乎,多了几分什么……
第八章
攻下兰朔后,一切都变得顺利起来。
后方有楼清羽和新来的后备军的支持,加上卢州城内的官员和百姓也十分配合,迦罗炎夜的大军一鼓作气,在接下来的十天里将西岚人彻底赶出了大齐的边境,甚至攻入西岚境内,反掠夺了大面积的土地。
最后事情在西岚的投降与求和中结束。迦罗炎夜的铁骑大军终于取得了全面的胜利,其中的辛苦和艰难不足一一道也。
在离边境大营二里处,寒风冷列的峡谷中,迦罗炎夜仰首闭目,静静地泡在温泉里。
楼清羽只穿了一件白色里衣,赤着足,披着发,端着托盘在池边坐下,看了看迦罗炎夜,将脚伸进温泉里,搬过他的脑袋靠在自己腿上,轻轻帮他按摩头顶上的穴位。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迦罗炎夜仍然闭着眼,湿漉漉的黑发凌乱的散在楼清羽的腿上。楼清羽里面什么也没穿,浸了水的里衣下摆在池面上散开,白皙修长的双腿若隐若现。
「舒服吗?」
「……嗯。」迦罗炎夜过了半晌,才懒洋洋地应了一声。
楼清羽看看他肩上的伤口,已愈合了大半,腰腹间的伤势这两天也好了很多,不由暗赞沈秀清的药确实不错。
「过两天该回京城了,不知赶不赶得及过年。」
「你想回去过年?」迦罗炎夜睁开眼。
「也不是。只是将士们该想家了。」
「看情况吧,也许赶得及。」迦罗炎夜无所谓的答。反正他这些年来都是在军中过的,回京城反而不惯了。
「要喝一杯吗?」楼清羽拎起托盘上的酒壶问道。
迦罗炎夜轻轻蹙眉:「不喝了,有点头晕,回去吧。」
「这么快?」楼清羽惊讶,劝道:「沈大夫让你多泡一会儿,说这个温泉对你的伤势恢复有好处。」
「不想泡了。」迦罗炎夜觉得一阵阵头晕,越泡越浑身无力。以前他也经常受伤后到温泉疗伤,但不知为何,这次却觉得特别不舒服,感觉胸口一阵阵憋闷,喘气也压抑起来。
他搭着楼清羽的手臂从温泉中迈出,谁知脚下一软,竟差点栽倒在地。
「炎夜!」楼清羽惊了一跳,连忙扶住他,问道:「怎么了?你没事吧?」
迦罗炎夜眼前一阵发黑,靠在他身上缓了半晌,才皱皱眉道:「没事。大概泡得太久了。」
楼清羽帮他上好药,穿好衣服,眉宇紧蹙,道:「我看你是最近失血过多,操劳过度才这样。等事情都安顿下来,你该好好歇歇才是。」
迦罗炎夜整理好衣服,抬头望望楼清羽,见他仍穿着半湿的里衣,面色担忧地望着自己,不由心下一暖。这些时日楼清羽一直如影随形地陪伴在自己身边,不管上场作战还是商谈议事都不离左右,甚至自己身边的服侍工作也是他一手亲来。
有时半夜在帐中处理公文,不知不觉睡去,醒来会发现自己躺在榻上,衣物都收拾妥当。有时议事完毕,回到营中也是他亲自为自己脱下盔甲,照顾饮食寝榻。而他不仅时时陪伴在自己身边,还要负责后勤工作,办事有条不紊,沉着稳重。
如果说迦罗炎夜一天要忙碌十个时辰,那楼清羽加上照顾他的时间,只怕一天都没有休息的时候。
想到这里,迦罗炎夜心中感动,握住楼清羽的手,道:「你也辛苦了。」
楼清羽望了望他,忽然轻轻一笑,凑到他耳边轻声道:「属下没有将军辛苦,如今万事太平,属下今晚务必要好好『报答』大将军。」
迦罗炎夜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想要抽回手去,却反被他紧紧握住。
迦罗炎夜突然想到一事:「你那匹叫奥赛的马,是不是太子送给你的?」
楼清羽微微一愣,点了点头。迦罗炎夜脸色一沉,冷冷地哼了一声,将手抽回,掉头就走。
「炎夜,你听我说……」
「滚开!」迦罗炎夜不知为何,那一刹那突然怒火冲天,毫不客气的反手一推。
楼清羽哪能想到他会突然发火,完全没有防备,扑通一声,跌进身后的温泉里。
迦罗炎夜竟看也没看,几步绕出环绕的大石,出了温泉。接过侍卫递上的披风,跨上狮子骢,一抽马鞭飞奔而去。
他一口气冲回府衙,回到卧室,胸口仍是一团闷火,乒乒乓乓将屋里的东西砸了个干净,把外面的侍卫都吓呆了,无人敢靠近。
迦罗炎夜发泄了一通,呆呆坐在床沿,望着满地狼藉,忽然觉得自己这通邪火有点莫名其妙。
迦罗真明送给楼清羽的那匹北宛良马他又不是不知道,只不过楼清羽嫁入王府后根本没有机会骑,这次随军而来自然骑着它来了,何必为这点小事发火?实在不像他以往的作风。
迦罗炎夜闷闷地坐了半晌,忽然想起楼清羽还没有回来,又担心起来。似乎刚才自己那一下甩得用力,看他毫无防备的样子,不知受伤没有?
叫来下人把屋子打扫干净,迦罗炎夜又等了半晌,楼清羽还没回来。想回去看看,又拉不下面子。
他刚泡完温泉,身上正乏,等着等着,竟靠在床边睡着了。
楼清羽回来时正看见他这个样子,不由苦笑着走过去,帮他把靴子脱了,在床上扶正,拉过被子给他盖上。
这个家伙,最近还真是喜怒无常。
楼清羽看着他沉沉的睡颜,想他大概是大战告捷,难免被军务折腾得烦闷劳累了,发发脾气也是寻常。不过看他样子,不像有早日回京城的打算,只怕回去后烦心事更多。
楼清羽想起那日从皇后的凤华宫出来,正遇见回廊下的太子迦罗真明。
迦罗真明还是那般温静如水的模样,看着他的眼神闪了闪,最终回归宁静。
楼清羽总觉得像他那样的男子,不像是会暗中做出卑鄙事情的人。只是生在皇家,身处朝堂,很多事都难以说得清。即便他不做,他下面的人为了推他上台,也会逼他或者暗中搞些小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