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大爷与小婢女(出书版)+番外 BY 冯君

作者:  录入:11-05

文案:

卫晴宝并不知道自己为何对杜谦业这么执着纵使对方总是不甩他、讲话冷嘲热讽兼恶毒无比 他还是默默地喜欢着他 偏偏

心上人是个风流倜党的花心大萝卜 看来要抓住对方的心得先抓住他的胃跟眼睛 首先,每天自告奋勇替他煮美味营养晚餐

接下来,藉酒壮胆跳场香艳的脱衣舞刺激食欲 果然大爷说不吃晚饭要先吃......我?!

那邻家小弟还真是个怪咖 不论怎么恶言相向,也不会露出一丝受伤的表情 明明喜欢我喜欢到害怕被我发现、被我讨厌

那为什么还要跑去穿耳洞昭示他是同性恋?得知对方暗恋自己,奇异的是自己居然不厌恶 反而有些期待这胆小的跟屁虫

会做些什么 看对方脸上挣扎、迷惑、又期待又怕受伤的表情 居然在那瞬间成了一种满足趣味的享受 看来自己果真是个

很烂的男人啊!

第一章

恋爱,就像坐云霄飞车一样。整件事情的发生经过是这样子的。

那一天,礼拜一下午三点二十分,他刚从学校回到租屋处。夏天的太阳非常毒辣,他走回那幢与三名工程师合租的三楼公

寓外的走廊时,已经出了一身汗。屋外,离开前自己还仔细排过的鞋子又被匆忙出门的室友给踢乱了,而一双擦得黑亮的

皮鞋便踩在他最喜欢的耐吉限量款球鞋上。

是谁?好大的狗胆!

他愤怒地抬起脸,却看见一名高大、戴着墨镜的男人。

男人一身铁灰西装,没打领带,胸前的扣子解开两颗,一副慵懒无比的模样斜倚在墙上,西装裤下包里着修长的双腿,双

腿下则是正不断蹂躏他球鞋的黑皮鞋。

这是一名活像从电视中走出、还带点坏心眼感觉的男人,只是手上却拎着一个与他身分不怎么搭调的帆布袋。

是室友的朋友吗?他在心头暗揣。老实说,那打扮衬着那股坏劲,非常的像......流氓,而且还是比较高阶的那种。

他慢吞吞,小心翼翼地走上前,不敢出声要对方脚下留情,放开他可怜的球鞋,只低着头掏出钥匙要开门,自动把对方所

处的区块当成异次元。

但,顶上却传来好听的男声,「卫晴宝?」

听见流氓样的男人居然喊出自己的名字,他吓得手一抖,钥匙险些没掉到地上。

男人见他没反应,又问了一声:「卫晴宝?」

这回,口气已挟杂着不耐。

心脏开始怦怦乱跳,他紧张地咽咽口水,小心地抬起脸,「呃,有事吗?」他应该不认识对方吧?

男人皱起眉。

男人的眉其实浓淡适中、好看得很,可不知怎么回事,这一拧擦起,便让那张被墨镜遮掉一半的脸看起来凶恶无比。

卫晴宝发现自己额上的汗落得更凶了。

这是怎么回事?礼拜一下午三点二十五分,开学第二周,一名高大、看似混黑社会的男人,手提着一个破旧的、像是跑路

用的帆布袋,站在空无一人的走廊等他,脚下还踩着他的限量版球鞋。

绑架吗?

这是卫晴宝唯一想得到的字眼。

他下意识抬起头要看看这大楼有没有装摄影机,却在看见空无一物的天花板时,想到自己因为贪便宜而找了栋没有管理员

的大楼。

男人的眉心还是拧皱着,只是听见他的回答时,下巴一昂,「开门,进去。」

不能反抗、要顺从配合。

脑中闪过警察伯伯的宣传,虽然心中直叫苦,卫晴宝还是乖乖开门进去了。

二十坪大的小公寓,有客厅、厨房、共用卫浴,还有四开间雅房。三名室友都是工程师,在下午三点半的这刻,自然还待

在公司工作,所以也意谓着没人能救他。

想通这点,卫晴宝脸色又苦了几分,只能呆呆看着男人走入室内后,鞋也不脱,便大剌剌地坐在沙发上,将修长的双腿靠

在茶几上,像在家里一样自在。

「这位先生。」卫晴宝大着胆子发声,「这问一下你......」

还没问完,电话就响了。

卫晴宝骇了一跳,想接,又怕触怒对方,只能垂下手不安地站着。

反倒是男人像嫌铃声吵一样,再度皱起眉,「接电话啊!吵死人了。」

这......好大方的歹徒。

卫晴宝虽感奇怪,但还是忙着将电话接起,不想错过可以求救的机会。

「喂?」声音都因激动而隐隐颤抖。

(阿宝啊,哇阿母啦!)电话那端传来老妈平时嫌罗唆、却在此刻宛如天籁的声音。

「妈......」你儿子的家被歹徒入侵了啦!快来救我啊!

卫晴宝想喊,但顾忌着男人在场,只能苦着脸握着话筒,手指都因激动而泛白,只求此刻能与老妈心有灵犀,不用点就能

通。

可惜--

(安怎?在那边住的习不习惯?有没有按时吃三餐?生活费要省着点,不要乱开,灾呒?)

「灾......」说什么省着点,妈你快去筹巨额赎款啦!

此时,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有动作了。

他站起身跨过茶几,在经过卫晴宝身边时,还让卫晴宝吓得身子一抖。

但男人并没有接过电话交代赎金事宜,只是迳自走进厨房,在里头乒乒乓乓翻找一阵,厨房里随即又传来水声。

趁些空档,顾不得老妈还在婆妈地交代生活须知,卫晴宝连忙打断,「妈,我跟你说......」

还没喊出SOS,铁灰色西装又出现在他眼前,伴着一柄亮晃晃的水果刀。

求救的话顿时又缩了回去。

卫晴宝咽咽口水,抬眼看向男人,却见男人一手执刀、一手捏着颗富士苹果,开始笨拙地削起皮来。

话筒那端传来老妈疑惑的声音,(喂?阿宝啊,你要说什么?怎么没说清楚?)

「......」说什么?他还能说什么?说绑匪肚子饿,在他面前削苹果,而且技术烂的让他想为那颗被削掉大块果肉的富士

苹果哀悼吗?

没得到他回应的老妈又用她的台湾国语自顾自地说了,(啊,对厚,我要跟你说一件事,上个礼拜我遇见隔壁巷的丽娟阿

姨,啊你记得他儿子吗?就你小时候最爱黏着他啊,后来出国念书的那个......你是记不记得啊?)

「不记得了啦。」现在哪有闲工夫去管哪个是哪个啊!老妈,你的宝贝儿子被挟持、被绑架了啊啊啊--

(啊上个礼拜他刚好回来了啊,厚,长得有够缘投......)

瞪着在此时丢下刀子、伸手拿下墨镜的男人,纵使处于危机时刻的卫晴宝,还是有一霎时的失神。

「......」要「缘投」,有眼前这个绑匪帅吗?不过,怎么好像有些眼熟的样子?

眼前的绑匪拿下墨镜后,露出那张帅得没天良的俊脸,深邃的双眸、高挺的鼻梁与薄而粉的双唇,衬上深棕色挑浅金的及

肩头发,皮肤水嫩没半点瑕疵,活像电视上的日系美男,帅到让人发晕!卫晴宝差点没流下口水。

帅哥,电视台有路你不走,为何自甘堕落沦为歹徒咧?我卫晴宝家无恒产,不如你就劫我的色好了......

耳畔,老妈的声音隐隐约约传来,(然后啊,他现在好像在科学园区的某间大公司当经理,啊那个科学园区不就在你们学

校附近?刚好他要回去,我就拜托他帮我拿水果上去给你,还把你的住址给他......)

咦?水果?

卫晴宝将视线收回,狐疑地投向男人手上的那颗苹果,然后又往下落,看见那个在此时看来有些眼熟的帆布袋。

袋口已被打开,露出里头红红绿绿的东西。红的是苹果,绿的是芭乐,橙的是橘子。

老妈说的那位帅帅的邻家大哥,不会就是......

(喔,对了,他叫杜谦业啦,看到对方要有礼貌一点,要记得跟人家说谢谢厚。啊就这样了,下次再说,掰掰!)

卡嚓一声,电话被挂断了。

拍嚓一声,卫晴宝彷佛听见自己脑神经断裂的声音。

缓缓地抬起头,再度将视线投向正用一种优雅的姿势啃着苹果的男人,卫晴宝迟疑问道:「杜......谦业?」

男人眉稍一挑、眼一睨,表情很不屑。「要不,你以为是谁?」

「......」就以为你是绑匪啊。

卫晴宝想起小时候和杜谦业的点点滴滴。

那个时候自己不过是个流着鼻涕的小一生,最爱黏着大他五岁的杜谦业身后,用恶心巴拉的音调喊「谦业哥」。

可是,杜谦业从小开始便是个冷脸酷哥,对于他的亲热,通常也只是跩跩地回应一声,要不便是视而不见、酷到一个不行

--现在想起来,这根本是对方在表达对他的不屑与不爽。

可惜自己偏有张厚到子弹打不穿的脸皮,白目到依然故我,并且恬不知耻地继续巴在杜谦业身边不放。

「想不到你居然考上C大。」无视卫晴宝缅怀的目光,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的杜谦业迳自点起一根烟。「我记得你以前

蠢得跟猪一样,不管怎么整你,还是流着鼻涕跟在我后头,烦都烦死了。」

「......」缅怀的目光顿时变得像是要杀人。

那个时候,举凡是钓鱼、骑脚踏车、焢窑、买糖果、念书,杜谦业的身边一定会跟着他这个甩不掉的黏皮糖。

即使杜谦业抓蟾蜍吓他、拿陆吾当蜈蚣唬他、故意在他坐上脚踏车时放开橕在后座的手,害他摔个四脚朝天、在焢窑时让

他做尽苦力却在事后不分他一杯羹、在写国语作业的造句时教他胡掰,害他被老师K.........纵使杜谦业做尽诸如此类的

恶事,他仍旧死心塌地地跟着。

事后他曾想过,自己惊人的毅力肯定是从小就开始培养起的。

「几年级了?」无视卫晴宝杀人般的目光,杜谦业吸了口烟又问,表情还是冷冷淡淡的,好似这场叙旧只是例行公事。

「大一,开学一个礼拜了。」卫晴宝乖乖答道。

「听你妈说你本来可以上T大,却偏要选C大,原因不会是我吧?」

自恋的口吻让卫晴宝险些没气晕。

「屁!我是选系不选校!」

其实,当初会缠着杜谦业的原因确也如此,只因自己打从第一眼开始,就喜欢上这个长得像漫画人物的少年。

他的老家是中部的某座小镇,放眼望去都是纯朴的农家子弟,杜家当年从台北搬到这座小镇时,还引起了一阵小小骚动。

而自小便长得俊秀可爱的杜谦业,就好比是小甜甜中的安东尼,同身似乎不用打光便闪闪发亮,自然吸引了他的目光。跟

杜谦业在一起,似乎自己也变得都会、高级起来。

「开个玩笑,有啥好生气的?」杜谦业睨他一眼。

「你的笑话很冷欸!」

「抱歉喔,我天生没有幽默感。」

「没幽默感就别说啊!」

「我无聊啊,你站在那边还摆那副死人脸,动也不动,也没倒茶切水果招呼我这个客人,还要我自己动手兼炒热气氛。搞

清楚,我大老远开车替你送那袋水果上来,还站在这闷死人的公寓走廊上等你,你妈没教你礼貌这两个字怎么写吗?」

「......」卫晴宝气结。

那是因为你没事扮得像台湾霹X火里的演员似的,还摆那副像冰块的冷脸,谁看了都会误以为是黑道而自动退避三舍好不

好?不过出国喝了几年洋墨水,怎么就成了这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想当初,自己还因为对方出国念书而偷偷在宿舍掉了几滴珍贵的鳄鱼眼泪......算了,好汉不提当年蠢。

可能小时候被奴役虐待惯了,虽然心中不爽,但卫晴宝还是在杜谦业的要求下拿起那柄水果刀进厨房,俐落地削了苹果、

切了芭乐,将它们在水果盘上摆放整齐后,他又冲了杯紫罗兰花茶,将它们一并摆在杜谦业面前,不甘不愿说道:

「谢谢,请慢用。」为啥他替他泡茶切水果还要道谢啊?

「嗯。」杜谦业也不客气,叉起一块水果便丢到口中。

「你不用上班啊?」卫晴宝在他面前坐下,好奇问道。

「等一下还要去公司。」微一咧嘴,「为了给你这家伙送东西,浪费我工作时间。」

是,大人,小的知错了,行呗?

又喝了口花茶,「你不用上课?」

「刚下课,等一下要去家教。」

「是喔,现在的大学生还真闲。」一口气喝掉那杯酸甜的花茶,杜谦业瞟他一眼,「教什么?」

「高一数学。」

「真是摧毁国家栋梁。」极简短又极恶毒的评语。

「哪、哪有啊!」嘴巴虽这么说,但却理不直气不壮。

事实上他自己也教得很心虚,因为那位高一学生很聪明,与其说是家教,不如说自己是去让他寻开心的。

这一个月下来,他总觉得学生家长其实只是花钱聘个活玩具给他们儿子玩。

反正,就出外人讨口饭吃嘛,也甭想太多了。倒是他和杜谦业六年没见,为啥一见面不是寒喧话家常,而是被用言词修理

呢?这才是最值得思考的地方吧?自己看起来就是奴颜婢膝、欺负恶整两相宜吗?

「喂,茶没了,再泡一杯来。」端坐在沙发上的杜大爷再度降旨。

在大脑思考前,身体已经先有动作。卫晴宝想也没想便接过杯子往厨房走,直到他拿出紫罗花茶时才猛地醒悟--干吗要做

到这个地步?杜谦业不过是顺便拿袋水果上来,他以为是账灾投粮值得歌诵膜拜的伟大意义吗?

正想着,外头电话又响了,卫晴宝忙冲出去接听,又是老妈打来,这回还问起杜谦业在不在,要对方接听。

将话筒交给杜谦业,卫晴宝还是转过身乖乖泡茶去了。

结果,当他捧着第二杯紫罗花茶出来时,看见杜谦业皱着眉瞪着他,脸上明摆着「不爽」二字。

「干嘛?」他泡茶来了啊。

杜谦业「啧」了声。

「我表姊下礼拜六嫁人,你妈妈要我顺便载你回家。」真是麻烦透了。

想到不用挤周休二日的火车或客运,还赚了位超帅(个性除外)司机,卫晴宝倒是笑了。

「笑得好诡异啊,你的脸......」坐在书桌前,季潍林停下算数学的动作,拿原子笔的笔头戳了一下卫晴宝颊畔露出的酒

窝。

卫晴宝一把拍掉那枝笔,睨了没大没小的家伙一眼。

「喂喂,放尊重一点。」

不过,事实上他只比对方大三岁,压根儿也称不上长辈。但,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高一生还是该对自己尊敬

点才对--虽然按现实状况来衡量,这个梦想实现的机率根本不到万分之一。

眼中闪过一丝不爽,但季潍林还是露出一抹微笑,「有什么好事说出来让学生我听听,一同分享吧?」

「说了你也不会懂。」

闻言,季潍林唇畔笑意加深了。

他长相俊秀,皮肤白净,初见面时会让人以为他是人畜无害的单纯可爱少年,但不知为什么,笑起来的时候右边的唇会撇

得较高,单纯少年在这瞬间便会变得跟恶魔一样邪恶。

「你教的那么烂我都听得懂了,还有什么事是我弄不懂的?」吐出来的话更是恶毒无比。

「......」大人不记小人过,忍一时财源广进,退一时招财进宝。卫晴宝在心头将这三句话默念了五遍后,才扯着唇露出

一抹僵笑,「我遇到以前认识的朋友,心里高兴,不行啊?」

「什么朋友?男的还是女的?」

「管这么多干嘛?你又不是我妈。」笑容一隐,卫晴宝冷嗤一声。

「聊聊天培养感情啊。」季潍林对卫晴宝不以为然的态度一翻白眼。「你这个家教真的很不合格欸,你不知道与学生的互

动也很重要吗?况且我现在正是叛逆期,要是让我看你不顺眼而开口向我爸妈反对你,顺便再捏造几句对你不利的话,你

这个工作不但甭想做,还吃不完兜着走。」

是是是,他受教了。问题是,有哪个学生会大声宣告自己正叛逆,要多管管我的?又不是自讨苦吃。

也只有这个季潍林能脸不红气不喘地说出这些歪理。

其实在担任家教的第三天时,他就因为季潍林的古灵精怪与表里不一而萌生退意了,可偏偏家长却在他正要开口辞退时替

他加了薪,当下,他的决心也被踢到一边去。

推书 20234-12-27 :晚樱——谈色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