鸩羽得胜,自然得了铸剑山庄的名剑,庄主陆天恒亲自奉上名剑。
什么名剑引得众人来相争?人人都想得到它。
当着众人的面,鸩羽打开了剑匣,这时只见匣中躺着一把朴质的剑,看不什么有什么特质。
而就在黑衣少年拔剑出绡时,众人睁大了眼球,只见有华光绽放而出。随后华光淡下来了,才看清了那剑是何样的。
剑柄雕饰极美,有光芒运行,剑身清润冷冽,如水漫过一般,游荡破光。剑刃锋寒如高耸的崖壁,令人不敢逼视。
第三十八章
众人只知鸩羽是楚大侠的远亲,不知他师承何处,从前又在哪里。故而略有诧异,不过楚大侠站出解释了一番,众人也就晓得了,得名剑的少年跟随楚大侠习武,早前没出江湖,乃是在苦练武学。现今小有所成,便来试试身手,不想竟得了名剑。
正所谓英雄出少年,而这少年又是风姿极美,这名声就传得快了。
铸剑山庄今夜设宴,为了庆贺少年得剑,也为了款待各路英雄豪杰。
宴上人多热闹,喝酒作乐,不是谈谈江湖中的事宜。
庄主陆天恒也颇为豪爽,连喝了几杯水酒,只说今日宴上的人没人都可得好剑一把。
说罢,就命人下去,随后送上了数把长剑。
铸剑山庄的剑谁人不想得?就是就是得不到上等的宝剑,这一般的剑也比外头的强,可不是几个钱就能买到的。
众人的眼光落在那些剑上了,自然不注意那少年英雄了,陆庄主见少年与楚熙榕同坐一处,朝了两人走去。
“不愧是英雄出少年!”这陆天恒约莫四十开外,身长健硕,笑面豪爽,高声话语间颇有侠士气度。
“陆庄主!”楚熙榕见来人是陆天恒,起身而来,敬酒于他。
陆天恒饮了水酒,便于楚熙榕相谈起来,话语间也同那少年英雄说着。不过那少年英雄似乎为人冷漠,只言说两句就不开口了。
陆天恒见此也没怒,只当他年少不懂世故,本想再多言些,探探楚熙榕的口风,这少年可有婚配。但这楚熙榕似乎也不想与他多言,好似不愿谈少年之事。
陆天恒转了话语,说起了那把名剑,再说起铸件用了多少时日,用了些什么铸件。
鸩羽对他所言并无兴趣,不过陆天恒说起因庄里丢失了铸剑的宝物,才会这般费心,多用了时日铸剑。还说若是那宝物不丢,今日少年得的名剑就不止这般了,定是绝世无双,天下在铸不出第二把。
陆天恒话里微有歉意,少年手中的剑本该更锋利,只因丢失了铸件所用之物,这剑就不算绝世的了。
夜色深深,风凉淡淡。
房中点亮着灯火,里头传来水声滴落,好似有人在沐浴洗身。
秋日的夜有些凉,浴桶里的水倒是温热,浸泡了身体,确实舒适。
“今日那江寒倒是胆大……”灼热的气息贴近鸩羽的耳畔,温湿的唇舌游走在他的脖颈,不时轻细啃噬。
鸩羽听得他声轻语,本是闭着的双目睁开了,里头寒霜冻结。
“本来前几场比试有人胜出,不该只有你二人比试,那江寒使了些手段……”楚熙榕拥着少年的身子,胸膛紧贴少年的背脊,手指滑到了少年的下巴,抬起少年的面庞,印下深吻。
少年冻结寒霜的眸子瞬间软柔下来,承受着他的亲吻,与他唇舌缠绵。
楚熙榕添着少年鲜艳的唇瓣,轻声道:“总有一日……那些觊觎你的人……不存于世……”
鸩羽又闭了双目,气息开始紊乱了,快意渐渐来临。
“今日总能好生在一处了……”楚熙榕低声柔情,腰身往前送了送,让身前的人感受着他。
鸩羽晓知抵着腰臀的是什么,每回承受着都疼痛不已,不过也能快活。
这人等待许久了,今夜怕是会狠劲地弄他,他不怕什么疼,就怕明日耽搁了启程的时辰。
鸩羽打开眼皮,站起身来,出了浴桶往那床榻走去。
楚熙榕明白他的意,也跟着起身,走近那少年。
今夜楚熙榕虽忍得疼痛了,但还是柔情着,只与少年温存一回,便搂着少年歇息了。
黑暗中少年并未沉睡,伸手摸了脖上戴的玉石,他记得很清楚,陆庄主说丢失的宝物是一块玉石。血红的玉石,珍藏了多年,本是铸件所用,却不想竟丢失了它。
方才回来只顾着与身旁之人寻欢,忘了问这血玉之事,这人晓得血玉来历,可鸩羽却从不晓知。
天刚亮,鸩羽就醒来了,看身旁的人还在沉睡,也没唤醒他,独自起身而去。
推开窗户,有暖光照来,胸口上的血玉更为鲜艳红润。
鸩羽低下头,托起那精致的血玉,细细地看着。
床榻里的人也醒了,伸手撩了帘帐,瞧见那窗边伫立的少年,唇边勾起了笑。
“昨日可累着了?”楚熙榕轻缓地拥少年入怀,手掌抚在少年的腰上,柔柔地按捏着。
少年放下手中的血玉,转头问道:“主上可知此物的来历?”
楚熙榕挑眉一笑,手指移到少年的脖颈上,“此物是你的,不需多想。”
“主上?”这人说话敷衍他,就是知道血玉的来历,只是不想与他说。这样看来,这血玉鸩羽铸剑山庄有关,或许就是铸剑山庄所丢失之物。
“昨日既是没累着,再允我一会罢……”楚熙榕的手已探到鸩羽衣里,指尖下游着,摸着湿润之处,轻轻拨弄着软柔。
“今日要启程……”昨日他以为这人会狠劲对他,没想这人温情如初,也没放肆,今早他才没痛了身体。
“来得及。”楚熙榕昨日才要了少年一回,早晨醒来,便想抚弄身旁的少年,怎知少年已起身了。
楚熙榕又埋了少年身子里,只觉那滋味谁人也给不了他,他也舍不得少年疼痛,只好轻柔动着腰肢。
“疼么?”
“主上可……快些……属下受得住……”
楚熙榕听得少年的微弱喘息,晓知少年有快意了,心下也欢喜。
两人沉浸欢愉里,连那外头的来人也不知,那人在远处看着他们,面色白如冷霜。
韩青早早地来寻两人,却不知竟让他看见了这一幕,他不信江寒所言。今日亲眼撞见这两人颠鸾倒凤,如男女那般……那般交缠!
可纵然如此,韩青还是不愿相信!不信那清冷淡漠的少年会是这样的姿态。
少年衣衫凌乱,披散了青丝清润,魅惑了双目,双唇低吟着。随着男人的动作而摇晃了身子,任男人亲吻侵占。
“主上……有人……”
“快活么?”楚熙榕低声问着,深深地埋入少年,要少年与他沉溺极乐。
少年轻哼一声,不再话语,身下与他紧贴,将头枕了他的颈间,身子配合着他的冲撞。
少年半睁着妖柔的眸子,看向那窗外,见着那一抹青衣,也没闭眼,只看着他。
韩青再看不得那屋里的情景,蓦然地转了身去,可忽然间又想起了什么。再转身看去时那少年已光着身,修长韧柔的后背对着他,青丝缠着那美好的颈子。
韩青再忍受不得,终是离去。
只是少年晃动的身躯……那白腻结实的胸膛上耀眼的红亮……那物他见过……本是他有幸得了……不过后来铸剑山庄抢了先。
第三十九章
凉风拂来,撩起了轻薄衣袂,那少年光洁修长的身子半遮半掩着,多了些道不明的姿艳。
楚熙榕晓得少年瞧着窗户外,也晓得那人是谁,然而此刻他并不想少年想着别的。所以将少年拥入怀里,轻声言语着。
哪知少年似不在意,开口道:“日后也有人晓知。”
楚熙榕微微一笑,勾过少年的下巴,亲吻一阵。
少年习惯了他,自然与他交缠了起来,寻着些欢愉。
午时过后,也该离去了,若不是早晨陆庄主邀他们一同用饭,他们早就上路了。
用过饭后,告别了陆庄主,两人回了住处收拾好了行囊。
出了铸剑山庄,见了青衣男子和那面冷峻的男子等候着,不是两人在外头呆了多长时辰。
鸩羽以为他二人受陆庄主邀约用饭,而后已离去了,没想他们竟在外头候着。
“楚兄!”韩青见二人出来,迎上前去,面上带着笑,眼中清明如水,没有一丝杂质。
鸩羽见这样的韩青,也无诧异,只当韩青不在意他同楚熙榕之事。
“不知二位现今要到何处去?可是与我等一同而行?”韩青笑着面,眼中也无异常,只是悄然地打量着鸩羽的神色,还有那冰寒诡魅的眼眸。
少年眼中的魅意还未全褪,还有一丝逼人的气色,不仔细看发觉不了。
“本不同路,便也不同行了。”楚熙榕淡淡一笑,优雅的眸子看向鸩羽,里头柔情几许。
“那么……一同出城罢!”韩青想起了今早的两人,这优雅贵气的男子如何缠着少年,如何侵占少年的,他记得清楚。
回想起来,两人确实亲近,以往他只当两人时表兄弟,亲近也是常事。这会儿他再没那么愚钝了,眼前的两人不论做什么动作,不论是怎样的眼神,他都觉着亲近之极。
楚熙榕没准备马匹,倒是准备的马车,一路上鸩羽与他都在马车里,没出过马车。
等出城了,走了大半日,鸩羽与楚熙榕才下了马车歇息。
韩青晓知是该分离了,借着楚熙榕远离时,来了鸩羽身边。
“不知你要到何处去,也不知何时才能与你再相见……”韩青说到此,便停了话语,等待鸩羽回他。
鸩羽沉着眼眸,冷声道:“不知前路。”
“怎是这般冷漠……你不该这般冷漠……你……”韩青不明白为何少年能在楚熙榕怀里低吟,为何能做出那样魅人的姿态,为何待他人就这般冷漠无情?
“我……如何?”鸩羽淡淡开口,抬眼看向韩青。
“他不仅是个男人……还是你的兄长……你们……你们怎能如此!”韩青断断续续地说着,看鸩羽的面上丝毫无羞愧之意,反而平静如常,竟说不下去了。
“同你无关。”鸩羽冷着眼眸,面色平静,他倒不知韩青为何这般,方才不是还笑面的么?
“你!”韩青被他这样的神情怔住了,好一会儿才道:“江寒与我说你二人……我不信他……今日亲眼所见……不曾想你会这般不顾尊严!”
鸩羽微蹙眉宇,不理会他,转身而去。
他只知效忠主上,护主上安危,不需在意别的。他连生命都是主上的,尊严又算什么?
“鸩羽……你……你真是这般!”韩青见他如此,面上冷了,伸手了拦他,再道:“你……颈上的血玉……那血玉又是如何得的?”
鸩羽早知血玉来路不正,却不知到底是何来路,隐约察觉与铸剑山庄有关,但不敢肯定。
“那血玉我曾见过……本是我得了……只是被铸剑山庄抢了先……铸剑山庄之物怎会在你身上?”
“此物……不知!”
韩青还想说什么,楚熙榕已离近了,手中拿着水囊,不知到何处去打水来。
“这天……白日里还有些热,喝些水解渴吧!”楚熙榕将水囊交到鸩羽手中,随后又回到马车里拿了些吃食出来。
“两位也吃些罢!“楚熙榕将吃食送到韩青面前,韩青看着楚熙榕这张温和的面,收了心思,接过了楚熙榕手上的食物。
楚熙榕走到那清冷少年身边,两人不知说些什么,楚熙榕伸了手去抚摸少年的面,少年也由着他。
韩青再看不得了,转身过去,这一转身才见江寒在他身后。
他以为江寒去寻水源了,却不知江寒好像根本没走远,那方才他与鸩羽的话,江寒可是听去了?
“吃些罢!一会儿还要上路。”韩青将食物递过去,江寒没接,只冷冷看着别处。韩青知他是在看那两人,也没点破。
早前江寒就对那少年有意,不想却是那样的情意,知那少年同别人如此,江寒定是不好受。
歇息了好些时辰,天色渐晚,几人也要上路了。
“两位后会有期!”
楚熙榕说罢,也不等那两人回礼,放下了车连,吩咐车夫赶路。
那车夫一路上看尽了各人的神色,英挺的面早已冷寒,特别是那江寒,那人从前阻拦他们的行动。两次伤了鸩羽,若不是武功不敌他,那时候早已杀了此人!
身后的马车里有一人是他的主子,有一位是他钦慕的人,此时他听着里头的话语轻声,心中剧痛难忍。
江寒看着远去的马车,冷锐的目光盯着那车夫,蓦然地唇边冷冷一笑。
再见那车夫,江寒更加肯定心底的猜想,那位楚熙榕真是人人称道的大侠?
夜晚风凉,房中的两人正宽衣解带,上床榻歇息。
赶了一日的路也累了,此地是小镇里最大的客栈,没有多豪华,确实干净至极。
“回临江城?莫不是念着明月?”楚熙榕早前问道少年想到何处去游玩,少年这时说临江城,楚熙榕只想到了那美丽的女子,这才勾着少年的面,轻笑言说着。
“属下……不曾!”
第四十章
“不曾?”楚熙榕挑眉一笑,指尖摩挲着少年光润的下巴,盯着少年冷冽冰魄的眸子,缓慢道:“明月确实是美人……若是她哪日也念着你……你可会亲近她?”
鸩羽回想那清尘美姿的女子,他只觉女子美丽,吸引他人目光,仅此而已。要说亲近于她,怕是不能,他欣赏女子的美貌,却从未想过要这些。
楚熙榕见他沉静了眼眸,也不回话,晓得他在想花明月了。
“这些日子以来我如何待你……你难待不知?”楚熙榕倾身而去,亲吻了鸩羽的面,低声言说着。
鸩羽抬了眼,凝视眼前的男子,伸手挑起他的墨发,冰凉滑腻浸在手心,如水波荡漾柔情。或许他是念着这人的,心里头有这人的身影,还有这人滑腻如缎的发丝。
“今夜……歇息吧!”楚熙榕瞧见鸩羽眸中的冰冷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些微微润色,这是动情的前兆。
拥了少年上床榻,刚亲吻了少年红润的唇瓣,只听窗边疾风掠过,身下的少年眼眸一冷,随即抽身而去。
“属下前去查探!”
楚熙榕还来不及话语,少年已破窗而出,身影消失在黑夜里。
身边隐着的暗卫甚多,就算有人来绕也不需少年而去。
不过那黑影既能离他们如此之近,想必身边的暗卫也捉不住他。
楚熙榕不会放少年一人离去,最寻着少年的身影,才来到一片树林中,就察觉了不对经。血腥自那光亮处传来,转眼一看,那少年挥洒着染血的长剑,斩杀着他人。
楚熙榕见此,眼神阴霾深无比,身形急速略去,出手狠辣,招招致命。
来人不多,再者少年方才与暗卫已杀了不少,此时剩下的几人已被楚熙榕解决了。
树林中平静一刻,楚熙榕才来了少年身边,见少年手上的长剑鲜红如血,那锋利的刃上闪着清洌的冷光。
“主上!”少年收回长剑,才向他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