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弯下小蛮腰(穿越 生子)下——鱼鱼说

作者:鱼鱼说  录入:12-27

“……”德福嘘声。

成风楠也知自己说得有些偏激,皱眉道:“那皇上去缘山做了什么?”

德福道:“臣太医又不是不知道皇上的脾气,奴才哪敢过问啊。”

成风楠仍是皱眉,走到案边,提笔写了个方子,交予德福,沉声道:“瞳华一直邪门得紧,公公应当好好劝劝皇上,莫要让皇上再接近那个僧人了。”

德福只得草草应下,待到成风楠下去,才松了口气,进屋服侍龙羿去了。

龙羿迷迷糊糊在睡梦中看到一人身影,模糊又熟悉,不由得一喜,上前抓住那人衣袖。

“小夙。”他唤道。

那人微微侧头。

龙羿看不清眼前的人的面容,只看到那人喉骨处微微凸起,男人的喉结上下轻轻动了下。

龙羿一愣。

他愣的同时,耳边传来德福的声音。

“皇上,皇上该服药了。”

龙羿皱眉。

德福不厌其烦道:“皇上,该服药了。”

龙羿有些烦。

“皇上,该服药了。”那头又唤了一声。

“……”龙羿泄气,他知道,若是自己不喊停,这位公公会一直这么唤,只好眯起眼道:“知道了,放那吧。”

德福鼓足勇气道:“皇上,搁着药性就过了。”

“……”

龙羿睁开眼,磨磨蹭蹭地从床上爬起来。

德福连忙将软垫垫在龙羿背后,让他舒坦点,这才端来药碗。

龙羿直接拿过药碗,咕噜噜一口灌了干净,这回他连眉也没皱一下。

德福无言地接过空了的药碗道:“皇上,刚成太医来听诊,说皇上该好好休息。”

龙羿道:“朕休息得很好。”

德福闭口,要谏言皇帝不要去缘山找瞳华的事又咽回肚子里。

龙羿道:“这几日,慕年有没有传信过来?”

德福道:“除了五天前说已经进军晋南关支援外,就没再有传信。”

龙羿点头道:“慕年心急,想必打算早日到了晋南关布局。”他皱了皱眉,抬头望向德福道:“德福,朕这几日眼皮一直跳得厉害,总担心什么事要发生。”

德福道:“所以皇上更要好好休息才是。”

“……”

龙羿揉了揉眉头,最终将目光望向床的内侧。

他该什么时候回到自己身边?

皇帝默默地想。

******

成风楠离了养心殿,便换了身便服,向宫中守卫出示令牌,打了辆马车朝缘山行去。到了屋舍,他也不理会守门的小沙弥,自己一个人走到瞳华屋舍。

瞳华此时正在抄录《大魔洗心经》,听到有人突然来访,先是抬头,看到来人是青年医者成风楠,却是微微愕了。

成风楠看到瞳华单眼中的一只红眸,没有来地升起烦躁之意,也不打交道,直接开口道:“你对皇上做了什么?”

瞳华愣了愣,最后笑道:“你怎么来这了。”

成风楠瞪眼道:“我问你问题,你对皇上做了什么?”

瞳华道:“你莫要这样看我,我只是帮着皇上做了皇上想做的事情。”

说罢,他起身拉了张椅子,垫到成风楠背后。

成风楠毫不客气,直接坐下道:“皇上想做什么?”

瞳华不避讳,对着成风楠实话实说:“皇上想召回贤妃娘娘。”

成风楠皱眉不语,半响方愕道:“然后你就帮皇上做了?”

瞳华点头道:“我开鬼眼用皇上的精气血路,寻到贤妃,并把他召了回来。”

成风楠眉头皱得更紧,心道难怪龙羿身子亏空许多,但他复又看向瞳华鬼眼,沉声道:“我曾告诉过你不要妄用鬼眼,若是用得频繁,到时候我可治不了你。”

瞳华又是点头道:“我知道。”

见瞳华如此不着不急、沉沉静静的模样,成风楠顿时没了脾气,随后他沉吟半响道:“那贤妃现在何处,为何皇上还没有见到她?”

瞳华笑道:“贤妃那身子已死,我将他转到凤梧之森,引他喝了新泉。”

这回轮到成风楠愣了。

他过了许久,方才不确定地问了句:“新泉?”

瞳华呵呵笑了几声,转而回到案前,提笔继续抄录心经。

成风楠的眼忽然瞪得圆溜溜的,道:“我在佚书上看到,说新泉喝了……”说到这,他卡了一下,眯起眼道:“你为何不早些告诉我?当时我为贤妃寻找解药时,为这东西差点跑断双腿。”

瞳华抬首看他道:“那时,你没有那么热情,会跑我这问我。”

“……”成风楠咽口气。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丝毫不见生疏。

成风楠心里还是惊疑,问道:“那么说,这回贤妃是可生育了?”

瞳华笑道:“是不是真的,都需你诊过脉,到时候,要是有皇上吩咐,让你为贤妃把把喜脉,一切就知晓了。”

成风楠听罢,仔细想想道:“若是这次贤妃又有了生育之能,皇上必定龙颜大悦。”

瞳华不明意味地再次呵呵笑了声。

两人呆在房中,成风楠之前怒气冲冲的模样全然不见踪影,而瞳华则仍是一派淡然,不染纤尘的模样。

******

部队又行进了两天,纪慕年难耐洁癖,在第二日驻军之时,溜到外头找了潭清池,一头往里面扎进去,洗起澡来。

他自然不放心钟夙,是故连出门洗澡也将钟夙带上。

钟夙看纪慕年在水里扑腾,有些尴尬。

纪慕年钻出水潭,冲着钟夙道:“我看你都流了一天的汗了,不洗洗?”

钟夙笑道:“不用了。”

纪慕年皱眉,吸了吸鼻子,游到钟夙身边,低声道:“以后你还要侍候皇上,总得干净点才行。”

在他印象里,这人即使是个女人的时候,都是一身污垢的样子,实在有伤大雅。

钟夙听到“侍候皇上”四字,不由得一愣道:“侍候皇上?”

他印象里的侍候皇上,一是妃嫔侍寝、二是宫女贴身、三是公公照料、四是侍卫守护。但他最常接触的,便是妃嫔侍寝,他虽与龙羿行那事不多甚至只有不明就里的一次,但若是现在他以男人身体回到宫里,论龙羿的态度,怕是……

他眨了下眼,有些不解。

纪慕年看这人一脸迷惑的样子,低声咳道:“皇上喜欢你得紧,到时候,你也需侍寝。”

钟夙又眨了下眼。

“男人侍寝,和女人也该差不多。”纪慕年道。

“……”钟夙想象一下那时场景,不由得皱眉道:“男人侍寝?”

纪慕年呵呵笑了声,道:“男人行那事虽然痛了些,但是比女人要有讲究。”

钟夙又是不解道:“讲究?”

纪慕年道:“京城的小倌,侍候的时候都是灌过肠的。不过皇上该是会疼你……”他沉默半响,方抬头道:“但无论如何,你总得洗干净了才行。”

“……”

钟夙这回倒是有那么点懂了。他也曾听说过灌肠,不过此灌肠不比彼灌肠,但总有些异曲同工之妙。

他有些尴尬,纪慕年又扯了扯拍了拍钟夙的小腿肚,道:“快下来洗洗,一身汗味,你自己不觉得,我在你旁边都觉得难闻。”

钟夙沉默半会,方才开始解衣。

两人擦洗完身子,重新换好衣服,纪慕年神清气爽,擦干头发,眨着眼看钟夙。

钟夙的头发短,一下子就擦干了。

纪慕年望了望天色,还早。

钟夙整理了下衣服,把自己打理得整整齐齐的。

纪慕年忽然笑道:“那天我见你,你的身手不错,是哪里学的?”

钟夙一愣神,方回道:“在部队里学的。”

纪慕年若有所思,最后就着他旁边一棵树的枝干折了两条树枝,一条抛与钟夙道:“我们再比划比划。”

钟夙不明所以,看向纪慕年。

纪慕年道:“我出手可不轻。”说罢,他目光骤紧,挑起树枝,向钟夙袭来。

钟夙眼见纪慕年气势忽然外绽,一条普普通通的树枝在这人手中,好像忽然变成锐不可当的利刃,不容小觑。

他连忙收敛心神,架过纪慕年的树枝。

两个人拆解来回几十招,最终纪慕年先停手,笑道:“我知道了。”

钟夙也停手,望向纪慕年。

纪慕年道:“你善用匕首,学的是搏击之术。根基和耐力都很好。”

被他一语道破,钟夙有些腼腆地笑开来道:“纪将军好眼力。”

他这一笑笑得青涩,在一张清俊的脸上划开,却分外好看。

纪慕年笑道:“搏击之术虽好,但是上了战场,却没有什么用处。”

钟夙知道他说的是事实,他往日里用的都是枪械弹药,搏击之术是用来制服恶徒、使用匕首是接受刺杀任务时需要配备的武器。但若到这时候的战场,千军万马压过来,自己这点本事便好像沧海一粟,根本泛不起波澜。

纪慕年又道:“可会轻功?”

不知为何,经过纪慕年一问,钟夙脑海里闪现龙羿飞身上树的场景,他微微一愣,摇了摇头。

纪慕年道:“你的功夫很平实,若是有指点,肯定会大有长进。”他沉思一会,方问道:“钟夙,若是你愿意,我可以教你武功。”

钟夙这回彻底愣住,半会儿,他皱眉道:“纪将军,这是为何?”

纪慕年淡淡一笑道:“我说过,战场风云莫测,谁也不知下一刻会发生什么。现在我护得住你,难保以后不会出什么差错。我想了想,你若有了自保能力,会安全许多。”

“更何况快要到晋南关,马上就是前线。我总是有些担心。”

纪慕年这样说,心下里一横,琢磨着今晚一定要将钟夙在他这里之事向龙羿提及。

他不是不愿告诉龙羿钟夙在他身边,而是怕龙羿知道钟夙在这边境,会丢下一切朝务,亲自到边境这块危险地方。

但是不告诉龙羿,他怕龙羿会责怪他一辈子。

两相矛盾下,他终于做出决定。

钟夙听纪慕年此时虽在笑,但显然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不禁问道:“纪将军,恕钟夙冒昧问一句,纪将军为何待钟夙如此般好?“

纪慕年一愣,忽然笑道:“钟夙,你还记不记得我被调往西南时,曾邀你到御花园小叙?”

钟夙点头。

纪慕年又道:“我当日曾说,龙羿认准的人,我便效命。你是龙羿认准的人,我自当竭尽全力,护你周全。”

他这回不再称龙羿为皇上,反而直呼他的名讳。

即使一切重新来过,他也不悔自己说出这句话。

钟夙心中大动,再度正眼望向纪慕年道:“钟夙定不枉纪将军教诲。”

是夜,纪慕年教给钟夙轻功心法,让钟夙多加练习,又从中埋头写了绘出纪家刀法精髓,添上注释,将刀谱赠给钟夙。

钟夙感激之情难以言喻。

待到钟夙去得侧帐入睡后,纪慕年又写了两封信,唤过亲信,将一封信笺交与那人手中,只道十万火急,务必要让他将信交到皇上手中。

近卫亲信拿着信封,当夜就从军帐大营出发。

策马夜行至一处山谷,近卫亲信只闻得一声利箭破空之音,喉中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仰面从马上摔下。

一支血红的带着倒钩的巨箭直插入近卫亲信喉端,血洒谷地。

一人从山谷上下来,走到尸体旁,往尸体的怀里掏了掏,掏出一封信笺来。

他冷冷笑了笑,道:“小卫,火。”

小卫连忙从远处跑上来,点燃火把。

楚熙游拆开信笺,将信纸摊开,看完后,他皱了皱眉,冷冷哼了一声,道:“好你个纪慕年!”

说罢,他将纸揉成一团,狠狠地扔到地上。

小卫被楚熙游的神情唬了一跳,在旁边不敢发话。

楚熙游那厢发脾气的同时,纪慕年抛开了信鸽。

信鸽没了束缚,咕咕窜入空中,往北方扑腾着飞去。

纪慕年看着信鸽消失的方向,看了许久,方才静静一笑。

这样也好。

第40章:要出宫

第二日清晨,有西南军近卫前来禀告,纪慕年正佩戴护甲,听到近卫传过来的消息,皱眉道:“千真万确?”

“回将军,巡逻兵确实发现他的尸体。”

纪慕年锁紧眉头,半会才舒展开来道:“你带我去看看。”

说完,他刚要前行,就看到侧帐里走出一个人,那人还在整理自己的领口,纪慕年直接开口道:“你也和我去一趟。”

钟夙一愣,也没说什么,跟着纪慕年一起出了营帐。

这回两个人各骑了匹马,往离营帐不远的一处山谷去了。纪慕年一手牵着缰绳,一手提着御赐的那把刀,不知道在想什么。钟夙觉得虽有古怪,但也没吭声。

到了山谷深处,带路的近卫道:“将军,到了。”

纪慕年回神下马,走到不远处。那地方旁边尚还站了几个近卫军打扮的人,钟夙瞧不真切,也跟着下马,和纪慕年走去。

旁边的几个近卫军让开一条道,纪慕年走到前,看了尸体一眼,皱眉道:“什么时候发现的?”

“就在今早罗一的马回到军营,我们觉得不对,派了几个巡逻兵察看,发现后就来回禀将军了。”旁边的近卫军首领道。

他说的时候,钟夙也正好看到了那具尸体,尸体被一箭毙命,又从马上跌下,颈骨折断,以诡异的姿势歪向一边。他默默地看着,目光凝视在尸体喉中揷着的粗红血箭。

纪慕年忍住对血腥之气的反胃感,俯下身子,在尸体的胸口摸索翻了几下,眉越皱越深,最后道:“发现他时,你们可见到他身上的信笺?”

近卫军首领道:“发现尸体就一直没动,只等将军发话。”

纪慕年起身,回望了一眼钟夙。

钟夙也正好看他,嘴唇动了动,最后什么也没说出口。

纪慕年侧眼看了旁边的近卫军道:“你们先下去。”

几个近卫军依言退后,纪慕年这才看向钟夙道:“你刚想说什么?”

钟夙这才俯身细细看着近卫军喉里插着的箭,血红倒钩,散着冷冷寒意。他敛眉道:“我见过这种箭。”

纪慕年听罢,面露惊疑道:“你见过这种箭?”

“没错。”钟夙闭上眼,回忆那箭身入地,箭尾不自主乱颤的情景,道:“我之前,就是中了这种箭。”

纪慕年一愣,他知道贤妃在狩猎的时候为救龙羿,中箭身亡,但是当时他远在西南,并不知道那时情形。

可眼前这人就是那个曾经在禁宫侍奉龙羿的贤妃。

钟夙睁眼道:“我不知道这里会用这种箭的人多不多,但是这箭比起一般的箭要重上很多,必须要臂力极大的人才能驾驭。”

纪慕年点头道:“我知道。能拥有臂力的,当世也不过几人。”他在脑海中搜寻了那几个人的名字,最后想到一人,不得更加紧皱眉头道,“我曾听说南楚皇室有一人武功极高,不知是不是他。”

钟夙不明白纪慕年的话,但想到武功极高,就记起那日闯进仪羲园的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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