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面前?”
那人却不答,反而顾左而言他:“你到底是担心事情败露,还是不愿我和他相认?”
这次袁风倒十分坦诚:“两者都有。怎么说,他都不准有别人!”
听见这句话,风度如斯的L也差点喷出来:“那你还不把他捉回来关进笼子里?”
令他受不了的是,队长居然露出认真考虑的表情:“这个主意还不错,我不得不承认,你确实是个天才。”
而可怜的男人已经光荣倒地,四脚朝天。
以痛之名168
“哎呀呀,李先,你怎么老是斗不过我?我还以为你这次的表现定会让我惊艳,真是太令我失望了,还好华泽元在床
上好好补偿了我,不然我还不亏本,赢也赢得不快活。”
“哎,哎,先别摔电话,不过你能搬来袁风当救星也算你有本事,只不过,你也太小看他了。他的野心就是老姜的我
也得望其项背,这家伙喜欢与虎谋皮的德行还是没变呢。他劝我放了华泽元你以为他是安了好心的?你也太天真了。
”
李先握着电话,两眼圆睁,也顾不得嘴里泛起了血腥味,就这么自虐地静静听着。
“其实,周思作和华泽元都不是我的菜,比起你他们也太不对我胃口了一点。总有一天,老子会把你搞上床,你信不
信?没办法啊,谁叫我步达生天生就是坏人的料?一天不干坏事,就浑身不舒服,我想这个毛病只有得到了你才会有
丁点纾解。宝贝,一定要等着我啊,我保证,我俩翻云覆雨之日不久之后便会到来,可别太想老公,啊?哈哈。”
点起一根烟,李先挂断里面只剩盲音的话筒。
他反反复复地吸着烟嘴,眉间是狠,脸上,却是悲。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会将你五马分尸!不给你留下一粒碎片!步达生,等着瞧,别得意,到底鹿死谁手,连天都
不知道!
转眼,华泽元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有六个月了。都会动了。
然而他丝毫不觉欣喜。因为肖腾这个生父的态度越来越恶劣。
明明那人才救回来时,跟之前没什么改变。他李先都差点被瞒住了,主要是华泽元那个该死的袒护他袒护得紧,居然
没让他看出破绽。终究纸包不住火,他眼中已经不再隐藏的冷酷和鄙夷足以证实,他不再是原来那个肖腾,早就不是
了。
步达生到底动了什么手脚?为什么男人会人格突变?他本想从张帅帅那里打听内幕,不料两人的联系方式居然被袁风
先一步掐断。不仅如此,包括唐、西蒙和莫雷都莫名其妙与他中断了往来。
他妈到底什么意思?突然想起步达生话中有话的暗示,心中满是不好的预感。他彻底心力交瘁。
最可恨的是,欣佩拉居然和肖腾搅在了一起。他不敢相信,他一直佩服的性格男性化且豪放、坦诚的女子居然摇身变
为一个行事乖戾,手段残忍的妒妇,原来她一直暗恋肖腾,怪不得原来见她老是守在别墅门外翘首企盼,他无法接受
她跟那个男人一样判若两人的巨变。
打电话给袁风,那家伙自然是一问三不知,在他按耐不住火冒三丈时,对方已经挂断。气得他恨不得去撞墙,连骂都
骂不出来。
如今他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八面埋伏,什么叫孤军奋战。华泽元那家伙不成器,不但不配合他,反而把公司过继给了
那个负心汉,真他妈欲哭无泪,他都替他感到绝望,你就不能有尊严一点?但想到自己也是半斤八两,便无话可说了
。
还好的是,当时在手术台上,华泽元求他不要打掉孩子时,自己逼他立下了一个遗嘱,为了防患于未然,他不得不那
么做。付出了身心,到头来一无所有,连死都无法替自己扳回一局,那是多么的可悲?他不希望,老板成为一个除了
自怨自艾除了无怨无悔便什么都不会的人。只是他势单力薄,如何才能制得住那些豺狼虎豹?反正,全身而退已经不
需要了。
人一旦有钱有势,便天不怕地不怕,什么都做得出来。
肖腾得到了老板的公司,增加了保镖,还限制了他出入的次数。要见老板,突然变得困难。
形势非常严峻,但是什么都比不上孩子的安全。只是他心疼,远皓是华泽元毕生的心血,就这么拿给一个社会上的混
混糟蹋,他替他不值。
可是对方已被爱情蒙蔽了双眼。他的固执是牛都拉不回来了。真是个傻子,可谁叫人生唯有情难死?
他总算见识,什么是真正的痴心不悔,什么是飞蛾扑火的爱恋,什么是风华绝代的毁灭。
要说苍天无眼,恐怕也只能怪自己不顾一切。
以痛之名169
但他无法恨他。
不管如何,他对他都只有同情和理解。
而对他的那份厌恶和憎恨都转移到了自己身上,否则他会控制不了跑去将华泽元狠狠摇醒。
当袁风再次来到时,他赶走了他,并说出两不相见的狠话。
虽然男人没有生气,但是他眼里分明闪着叫人胆战心惊的阴戾。
后来他搬了家,去华泽元那里也是悄悄的。并且十分警惕,以防被人跟踪。
每次去,华泽元都是鼻青脸肿。
他知道,肖腾又虐待他了。
没办法,他现在斗不过肖腾,也不敢和他据理力争,华泽元肚子里的孩子没人看顾是很危险的。他唯有忍气吞声,扛
住一道又一道的屈辱。
老板日益隆高的肚子,让他忧心重重。好几次对方都差点流产,胎儿都硬被他的药物给保住了。
没办法了,实在是没办法了,说四面楚歌亦不为过,但他不是项羽,自我了断还为时尚早,他必须坚持到底。义不容
辞。
但他无奈之下给老板用的药物副作用极大,可抵不过那人苦苦哀求,他不断哀求,声泪俱下,说,求求你,李先,不
要管我以后怎样,保住孩子就成。
这个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得背上在阎王殿前必然要一一陈诉的罪孽,然后接受永不超生的判决,不得有异议。华泽
元都豁出去了,他能不豁出去么?他现在唯一能够依靠的人,信得过的人就只剩自己了,自己又怎能辜负他的期待,
抹杀他的信心?
他做不来。他已经决定,和他共同承受这场劫难。不求救赎,不得好死。
还好,老板明白他的心意。也听他的劝解。既然他已经无可救药,自己又何不奉陪到底?
这一天给华泽元做例行体检时,他十分平静。
可怜的男人瘦骨嶙峋,折磨受尽。但仍旧相信,成天在外花天酒地,回来就对他拳打脚踢的肖腾,总有一天会回心转
意。
他觉得心酸。心酸得很。却不忍推翻他的妄想。只能静静地,听他说,他们两人从前那些事。
华泽元对男人是这么的死心塌地,总是那么让人想好好大哭一场的、自以为是的至死不渝。
很久之后,李先仍记得,他对自己说:我欠你们的一定会还。这一辈子……我本注定,一无所有。但是后来有了肖腾
……就算剩下的时间,不再有快乐,不再有幸福,我仍是觉得,自己应有尽有,不枉此生到极点了。
听到这里,他很想落泪。不由想起曾经那个自己,也这样不计后果不惜代价,深爱着一个人……
白头偕老,是多少痴儿的梦境。海誓山盟,是多少情长的沉沦。
可是无人能懂,真心白费。当真是痛不欲生,可就算活活痛死,也只是一个人的事。得不到一分的成全,一分的安慰
,连遗憾也碎得干干净净,那些甜蜜的回忆更是染着血。
世上的爱,永远都是求之不得的化身。得不到,离不了,就这么肝肠寸断,死去活来,反反复复,不得消停。痛定思
痛根本不存在,至此不爱只是谎言,人心若要死,除非得到深刻的释怀。但若真有这样的释怀,就不会爱得那么难分
难解,不知好歹。
这个时候,李先的心中对他再没有半点责备。
无论谁都没有资格去弹劾认真对待爱情的人。
人,这一生,能好好爱一次,是多么不容易。
他又有什么错,一切不过凡心作祟。
华泽元注定不能脱离苦海。
然而他李先决不允许,对方的努力白费。
心境豁然开朗,他突然觉得,自己不再像之前那样焦头烂额。
他们是朋友,是亲人,也是彼此的长者。
谁都不能面对无爱的人生。他们只是想打破宿命论。
不管到了最后,自己是爱一个人,还是恨一个人,皆不枉此生。
不管到了最后,自己是否还在人世,但都会在临行之前骄傲地告诉自己,我有,我有轰轰烈烈地爱一回。
以痛之名170
说这些话让他觉得自己离华泽元越来越近了。
“既然你不想离开他,我也不强迫你,但总不能老这样,陷在困境里出不来,怎也要找到症结所在。”
“你知道如今这个局面是怎么造成的吗?”
“其实原因很简单,你不够坦诚,总是怀疑,总是忌惮。”
“如果你爱他,就要让他知道,对他好不如让他知道,就是让他知道了,也要常常告诉他,让他深信不疑,明白吗?
爱情既脆弱又微妙,不能有丝毫的隐瞒,你若是吝啬那三个字,就永远得不到属于你的东西。但是在对他说这三个字
之前,你必须为以前的过失道歉……”
“要知道,世上没有不言爱的爱情,正如没有解不开的误会,挽不回的心。”
见华泽元听得出神,他知道已经达到了目的。虽然在他看来,这就像自己心血来潮所编造的谎言,但的确有它毋庸置
疑的道理。
其实他和袁风从来都没有谁提及那三个字,不是不需要,是现实不允许。再说,队长是永远不会对他说‘我爱你’的
,这是让他莫名其妙去自杀还要离谱的事。大概,因人而异,有些人不适合这条法则,但是华泽元可以试试。孤注一
掷,总比一直浑浑噩噩要强得多。人,总要跨出自己难以跨出的那一步。
只是最近肖腾对老板的虐待变本加厉,欣佩拉也做得越来越过分。水深火热里,连自保都成问题,他又如何去告白。
何况华泽元脸皮薄得很,他是说不出口的。李先也明白这点,并为此非常担心。
终于有一天,那人实在熬不住了,拉住他,说,求求你,李先,再帮我一次。我实在说不出口。帮帮我,他说,我一
辈子都忘不了你。
李先沉默了。
但是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天,没理由前功尽弃。
他必须帮华泽元突破这个瓶口,说不定一切还有转机。
不过这个风险太大了,他思来想去,终于想到一个主意。
然后他带上全部家当,找熟人,托关系,逛遍每个黑市,可仍是没找到他要的那个东西。
眼看形势紧迫,不得已,只能去找那个被他拒绝得彻底,怀恨在心的袁风了。
队长也很干脆:“我可以帮你,但你能给我什么?”
李先二话不说,开始脱衣。
他什么都没有,就只有卖了。
像娼妓一样,毫无讨价还价的余地,不但被人嫌弃,更为人不齿。
可那又如何呢?只要能替老板完成心愿,就是要他去死,他也毫不犹豫。
叼着烟,随心所欲地斜躺在软椅上,袁风吊着冷漠的双眼,像在看一出淫糜的闹剧。
他懒得起身,甚至懒得关门,仿佛这样肮脏的戏码本该随处可见,谁都可以参观,可以猥亵。
反观李先,脸不红心不跳,更无廉耻之心,把自己脱得一丝不剩,然后站在原地供他验货,态度却是可恶地不卑不亢
。
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才很勉强地离开椅子,向他走去,几乎是开门见山地,一下将他推倒在床上,腿跨过去,
掏出阳具,就塞入被他掐开的那张嘴里。
没有挣扎,他现在不配有自己的意志,甚至必须主动讨好主子,希望完事后能拿到嫖金。
队长的动作非常粗暴,根本不留任何余地,李先只好压住作呕的冲动,以生涩的舌技伺候那根又粗又长不断胀大的阴
茎,唾液流出嘴角,喉咙剧烈痉挛也不能吭声。
通过蹂躏那张小嘴而勃起的分身俨然变成一把抛光的巨剑,袁风这才将他的宝贝抽出来,也不管他呛得厉害,直接拉
开他瘦削的双腿,掰开他结实的翘臀,对着那个肉孔,便直直插了进去,无视男人痛得发抖的身体,没入甬道三分之
一的茎身就开始大力抽动。
“呜……”尽管咬紧牙关,还是泄出了一声闷哼,李先把头埋在被褥里,腰抬高,方便他驰骋。
没经过前戏的花穴紧得过份,冒然挺进完全没快感可言,加上鲜血很快溢出,让他十分扫兴,这个时候,他有理由挑
三拣四,恶狠狠地别着他臂膀将人拽起来扔在地上,骂骂咧咧地踢了一脚:“我操,当老子自虐?我看你一点诚意都
没。自己滚回去!”
以痛之名171
李先看向背后,微微怔了一怔。
箱子和关华泽元的那口一模一样。
是不是预示着,他接下来的命运和老板同样惨不忍睹?
心脏本还剩有一点热度,现在终于要彻底变冷了。
嘴里说着狠话,眼里满是决绝。但是,远走的爱情,他还是希望能够把它的背影握在手中。
人,不管有多么坚强。到头来,终是可悲的。掌中那割不去的感情线,始终在生命里恸哭着蔓延。
袁风转过身时,正好看见,装着男人的箱子合上了。
不知道有没对上,那条不断缩小的缝隙里,似乎亮到酴醾的眼睛。当他被自己这样对待时,那双眼睛是否陷入两人曾
经同生共死的回忆。
地面上点点滴滴都是李先爬过去时从股间淌出的血,如今他仍是自嘲地想,对什么都不削的你还是怕裸体被人看见。
当手下把箱子抬走,房间再度回归它独有的清冷和空旷,队长不禁有些迷茫。
他不喜欢他逆来顺受的样子,更讨厌他对自己的忤逆。其实世上有很多人,都愿意对他服服帖帖,可即使聪明到令人
拍案叫绝,也不及李先有时颇惹人怜爱的十分之一无趣。这样的人只适合用强者的方式掠夺,一旦对彼此不那么残忍
,感情便会食之无味。可惜的是,他竟也有着凡夫俗子的一面,他的反叛可以这般引人注目,他的脆弱却也如此淋漓
尽致。只是,迎合爱情的曾经不再重现。
载着他的箱子不大,但是很深。而且冰冷。充满腐朽的气味。
令人窒息的狭隘,叫人害怕的黑暗,就像去味的血腥、无形的枷锁,将他纠缠。李先紧紧缩着脖子,不可抑制地越蜷
越厉害。
待全身折起的关节酸痛不堪,盖子终于打开。
一个男人站在面前。他有一张冰冻三尺的脸。带着迎接猎物时,兴奋又鄙夷的神情。
“唐……”李先艰难地分辨着对方的长相,声音里带着迷茫和疑问,但立刻被那人响亮的嗓子撞得涣散:“请叫我
KING。”
轻轻闭上眼睛,他感到胸口那个位置泛起剧痛。就像一场欲毁灭自我的灾难。
在大战三百回合之前,事先喝点烈酒有利于进入状态。
不管是享受还是惩罚,这场盛宴还是不要先忙着取名字下定义恐怕要好一点。
其实这几个月,他搞过不少女人。但在推开那道门时,突然就有种似乎禁欲很久很久了的感觉。
上次,他失控地迷奸了他,接下来的日子,总会时不时地羡慕那个色胆包天的自己。这是种病态的贪恋。
明明不喜欢同性的,也最厌恶肛交。可不知怎的,就破了例,还大有没将他彻底变成自己禁脔的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