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了?”重宁远剑眉微扬,说完就将人抱了起来。重宁远刚将人抱起来,随即愣了一下,“你胖了多少?”
奉天倒是享受任由重宁远抱着,浑然忘记了这位已经是当今的天子了,再说二人在静王府也常常这样,尤其是每次欢好后沐浴完,重宁远都是把睡得迷迷糊糊的奉天抱回到床上的,两个人对于这个动作倒是熟练的很。
奉天听到重宁远的话摸了摸自己圆润了不少的下巴:“嗯,是壮硕了不少。男人嘛,壮点儿才好。”
“……你确定那个不是胖的?”重宁远好笑的看着懒洋洋的靠在自己身前的人,说完将人放在软榻上。还好殿里只剩下慧明一个随侍了,否则第二日说不定宫里又要怎么传呢。而其它的宫人已经被重宁远打发下去了,虽然已经身为九五之尊,但是重宁远还是希望随性一些,或许,这就是他愿意来景天殿的原因吧。
被放在床上的人骨碌了一下,脸埋在被子里,声音闷闷的:“慧明,给主子宽衣。”
那边被慧明伺候着更完衣的重宁远,就坐在床边看着那人闭着眼睛任由慧明脱着衣服,只剩下一件的亵衣的时候,奉天细细的鼾声已经打了出来。
这就睡着了?被冷落的重宁远哑然。挥了挥手,就将人打发了下去。翻身上床,就是不让那人睡好,掐着鼻子,便去吻住了嘴。
“呜呜……”正睡着的奉天忽然呼吸一窒,豁的睁开眼睛就望进一双含着笑意的晶亮的眸子里奉天心下叹息,他就知道会睡不好!
重宁远看到身下人已经醒了,便撒了手,只是嘴上却是不懈的努力的想引起身下人的欲望。一双手顺着衣襟慢慢的向里抚触着,时重时轻,捻起胸前一粒慢慢的揉搓着,看到奉天欲望渐起的眼底,满意的勾着嘴角。被身下人轻勾着脖子,梳的一丝不苟的发髻也打了开,随着动作扫在奉天的脖颈处,让奉天感到一阵阵的酥麻感,轻耸了几下肩膀。
那双带着薄茧的温润的大手继续向下,摸到有些肉感的腹部,重宁远轻笑了一下,什么壮硕,明明就是宫里的伙食太好了,养肥了。不过,手感倒是出奇的好,微凉,却又细腻带着轻微的汗湿感,像是吸住了手一般,让重宁远有些流连忘返。
这厢两个人已经渐入佳境了,那边却有个太监冒冒失失的不顾门口宫人的阻挡大声喊着。
“皇上!洛主子出事儿了!求皇上快快去看看!”尖细的声音夹带着哭腔,让本已经要进入正题的重宁远一下子就从欲海中清醒过来!翻身就下了床。
32.祸起逆天
“嗯?”被扒的差不多了的某男妃,睁开迷蒙的大眼看着匆忙穿着衣服的人,“怎么了?”嗓子还有些嘶哑。
“你先睡吧。”重宁远沉声道,说完转身就出了景天殿。
奉天看着自己被撩拨的差不多的欲望,无奈,虽然懒,但是就这样睡?自己这个还是会的,深叹了口气,伸出手,自给自足了起来。
那边,重宁远出了门便抓住那宫人的胸口:“你刚才说什么?”
“奴……奴才……才说,洛妃一直小腹疼痛,恐怕恐怕……龙嗣……”
重宁远一把甩开那人,大步匆匆的向洛霞殿走去。
“皇上!”一看到重宁远出现,满殿里的人都跪下了,重宁远看到一旁太医院的人,沉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儿?”
“回禀皇上……洛妃,本就身子差,孕期呕吐严重,使胎息不稳……又又……”那太医吞吞吐吐越说越小声,像是有什么顾及似的,边说边擦着汗。
“你倒是说啊!”重宁远剑眉怒竖。
“又误食了逆天草……因此……导致小产了。”说完最后一个字,那头发半白的董太医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小产了……”重宁远喃喃的重复了一下,脸上的神色复杂,又看向床上脸色苍白的离洛,走到她身边安抚的揽着她的肩膀。
“皇上!”离洛紧紧抓着重宁远的衣襟,那离洛本就是一副柔弱的样子,哭起来更是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让人无法不心生怜爱。
重宁远忽又想起刚才太医说的那句话的后半句:“你刚才说什么逆天草?”
那董太医听到皇上问自己,小心回道:“下官偶然在一本古书上看过这种罕见的草药,其叶片肥厚,夜间如萤火,且药性奇异。在行房之前使用便类似春药,而房事之后吃便与寻常的避孕药物药性相若。若是……若是体弱的孕妇误食,可能会……会小产,并且这种草药十分罕见,如果不是臣曾经对这个草药略有研究,想必也不能从中看出异常之处。而……而且,臣曾偶见……神殿种有这种草。”董太医的一席话,让重宁远怀中的离洛身子又是一抖,重宁远眼底神色深沉。
“你吃了什么?”
离洛撇过脸,声音哽咽:“都怨臣妾贪嘴,皇上……皇上莫再追究了……”
一旁离洛随侍的丫鬟桃红跪在重宁远的面前:“皇上!奴婢要替主子伸冤!”
重宁远面沉如水,厉声说道:“说!”
“主子在皇上走了以后有些不舒服,又开始干呕,正好看到……看到景天公子送来的果品,就吃了些……然后就开始小腹疼痛……等奴婢等人唤来太医已经来不及了……”重宁远看向地上那打翻的果品,果然是上次他在奉天那里看到他吃的那种番邦进贡的梅子。
“桃红!休得乱言。”那离洛脸色苍白,气息还有些不稳的喝道。
那名唤桃红的丫鬟边说边哭,最后伏在地上,“皇上!主子一直不让奴婢说,可是即使您杀了奴婢,奴婢也要为主子讨这口气啊!您一定要替主子做主啊!”说完磕了好几个响头,额头渗出的丝丝的血迹,染在光亮的地砖上,格外的刺眼。
重宁远边听那人说着,脸色便越加的难看,直到那桃红说完,重宁远冷声喊道:“晋忠!”
已经身为宫中御前带刀侍卫长的晋忠听到皇上山雨欲来的口气,心下一凛,皇上这是动怒了,立即上前。
“去!将景天殿的那个人先给朕关在冷宫去!把地上的这些东西都收拾起来!”又回身对殿里的人说道,“今天的事儿,朕自会给你个交代!暂时不要告诉皇太后!而且!要是有人向外泄露半个字!朕就砍了他的脑袋!”重宁远握紧拳,就向外走去。
“主子。”晋忠跟在沉默的重宁远身后,小心的叫了一声。他知道自己主子是说将那人暂时押在冷宫而不是直接收监,肯定是有原因的。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脑中还有些混乱的重宁远背在身后的右手按了按左手的指节,沉吟片刻,像是做了什么决定,又转身吩咐道:“去御书房,密传大理寺的刘腾速速进宫。”
“主子,那……那景天殿那边……”
“等一下朕亲自去!这事千万要封锁消息,尤其是别让神殿那边的人知道!”重宁远吩咐道,微暗的灯光看不清眼底的神色。
“喏。”
御书房
“刘腾,朕上次命你私下调查的事儿,有何进展?”上次重宁远只是表面上吩咐这人进行调查,可是没想到如今却是出了这么大个岔子。
“回禀皇上,臣私下调查那奉府的小少爷一事,那奉府的管家对下官说,大约五年前,主祭大人在奉府呆了能有五个多月的时间,期间景天公子和主祭大人一直呆在后院,下人们都不允许进入。后来说是奉府的老主子曾回来过一次,一直呆了将近半年的时间。再后来就莫名其妙的出现了小少爷,对下人都说是老主子在外面领养的宗族里的孩子。不过……”刘腾一一回禀,最后,却迟疑了一下。
“说!”重宁远越听面色月沉。
“据那管家说,有一日,奉府后院里传来景天公子的叫声……似,似女子生育般。”
重宁远听完后,眼中竟是一片暴虐之色。暗自镇定下来:“朕命你查的这件事,你切不可让外人知道。”
那刘腾暗思这又是皇室秘辛,急忙接口道:“臣遵旨。”
刘腾走后,重宁远静坐了半晌,一旁的晋忠和福泽连大气都不敢喘,须臾,重宁远起身,沉声道:“去景天殿。”
“皇上驾到!”这边宫人刚通报过,那边的重宁远便已经进了寝宫。奉天睡得迷迷糊糊的就被人从被窝里拖了出来,神智还有些迷茫的看着眼前的人。
重宁远双手拄在床沿,垂眸眼神凌厉的看着昏昏欲睡的人:“你刚才给离洛送去的是什么?”
奉天眨了眨眼睛才发现眼前的人是真实的:“梅子啊,就是上次番邦进贡的那些,你不是也吃来着?”自己还没吃够呢,奉天心下腹诽。
“离洛小产了。”重宁远声音没有任何起伏。
“哦。”刚睡醒的奉天反应有些迟钝,然后惊醒急忙坐了起来,“啊?”
“你还在和朕装傻!”重宁远暴喝一声,手下一用力,将人拽下了床,又将一旁晋忠手里拿的花盆扔在地上,“你给朕解释一下!这又是什么!”
奉天一个踉跄差点摔跪坐在地上,而且幸好袖子挡了一下,那四溅的瓷片只是划到了胳膊。奉天刚要发火,定睛一看,那被摔碎的竟然是他成亲的时候带来的那盆逆天草。但是奉天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刚睡醒脑袋还有些混沌的原因,他有点迷茫,这逆天草和离洛流产有什么关系?难道是因为自己吃子息的事儿被发现了?想到这儿,奉天脸上有些尴尬。
而重宁远却以为是他心虚,指着那还坐在地上的人:“奉天!你别以为朕一再的容忍你!你就可以胡作非为了!即使你背后有主祭撑腰!这件事儿朕想要办你!也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关我哥什么事儿?”奉天用手捂住被割了一个口子的胳膊,啧,真疼啊。
“你到底要和朕装到什么时候?”重宁远上去狠狠的掐住奉天的下巴,眼底都是危险之色。
奉天疼的皱着眉,伸手硬是掰开了重宁远钳制自己下巴的手:“你到底发什么疯?不就是不生孩子么!不是还有人给你生么!再说了,你妃子小产了,管我什么……”后面的话消失在一个巴掌声中,皮肉相击的声音在整个殿里显得格外的响亮。
刚从外面帮奉天拿夜宵回来的慧明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的是这个场景,急忙扑了过去,挡在奉天的身前,不分青红皂白先就喊道:“皇上!饶命啊!”
重宁远怒极反笑:“奉天!没想到你还有衷心的狗奴才!晋忠!”重宁远转身不去看半侧过头的奉天,厉声喊道。
“属下在!”
“把他们关到冷宫去!”重宁远垂在身侧的手收紧。
“皇上三思啊!”晋忠急急的喊道。
“晋忠!你连朕的话都不听了么!”处于暴怒中的重宁远冷声喊道。本来他在来之前还有些自制,可是看到殿里那盆和董太医说的一摸一样的逆天草,重宁远还是强直镇定着,特意招了那董太医辨认,不想确真是!就算这样,重宁远还想给他个机会,只要他亲口说出实情,他也可以饶过他,可是这个人却依然这个样子!
或者这个事情根本不是他做的,可是又哪里来的逆天草?又想起暗卫刚才报告说是下午的时候主祭来过。自从见证过赫连重母子二人的惨剧,重宁远心下对于后宫妃嫔争宠就有些反感。自己是对奉天有过提防,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种堤防却成了一种逗弄,可他的一时疏忽大意却导致最后演变成这个样子。重宁远觉得从未有过的烦躁感,可又像是想要给奉天最后一个机会,终于开口问出那个最想问的问题:“那个奉礼泉到底是不是你的孩子?”
听到重宁远再次开口,奉天却没有立即回答,只是慢慢的站了起来,白皙的脸上微肿的红色掌印格外的明显,嘴角有些破裂,细白的右手臂上细长的一道血迹,濡湿了亵衣,撕扯的半敞开的白色亵衣上污浊不堪,上半身还隐约可见之前纵情留下的痕迹。他赤足一步步向重宁远走去,在近身处附在重宁远的耳边,神情就像每次和重宁远开玩笑一样的的神色笑着慢声说道:“远远呐,你就是个笨蛋。做了皇帝,也是个昏君。”一句本是辱骂的话,却像是一句情话,让重宁远心下一动,未及再他说什么,奉天对他淡笑了一下,便转身外走去:“大头,跟主子换个地儿,这儿,呆也呆够了。木头,带路吧。”语气里的慵懒一如他每次犯懒时候一样。
等重宁远站在原地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消失在门口了,重宁远呐呐的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剑眉轻蹙,本是那个人的错,为什么心下一阵阵紧缩的人却是他自己?
33.狼狈为奸
咱们景天公子的话题先放一边,再说说那兵败之后的姬扬。
话说,姬扬在西北战场上兵败之后,当初他率领的三十几万的大军只剩了十几万,死伤惨重。还好,那重宁远没有追来,否则,即使他们拼死一战也坚持不了,更何况现下粮草所剩无几……姬扬受伤的胳膊还未及处理,只是草草的包扎了一下,用一只手擎着马缰,冒着大风雪艰难的向前走着。
等到回到魏宜国都依兰郡的时候,又有许多受伤的士兵由于得不到及时的治疗而死在了途中。姬扬面色阴沉,一言不发的看着城门下进城的士兵。
“皇上,回去吧。”阿达拿出披风披在姬扬的身上。
姬扬握放在身侧的拳握紧,又渐渐松开。
过了不久,便传来虞国元祐帝驾崩,而新皇重宁远登基的消息。姬扬坐在金銮殿上,听到下属的回报,轻勾着嘴角,重宁远,我们终于可以以对等的身份大战一场了!
而这个年确是魏宜最难过的一个年,大雪封山,整个拉海尔草原被雪紧紧的覆盖住,牧民牲畜冻死冻伤无数,本就粮食短缺的时节,使雪灾中的民众生活更加艰难。姬扬无法,只得下令开国库赈济灾民,并令宫中紧衣缩食。
最近连过年都忙的焦头烂额的姬扬轻揉了一下额角。“阿达,重苏阳那里有什么消息?”姬扬转头问道。
“回主子,重苏阳已经被封为苏阳王,封地在东北边,算是个好地方。他来信说,希望主子能够信守承诺。并且事成时候,答应割西北十郡归我魏宜所有。自然,包括那玉雁关。”
姬扬看着手里的八大宗室长老要求自己发罪己诏的奏章:“哼,那个笨蛋,当初还自以为他父皇将他留在帝都,会将皇位传给他,没想到在元祐帝临死却耍了他。回信告诉他,朕同意了。但是要他每年冬季必须送予我们十万石粮草。”虽然自己这次贸然出兵造成自己在朝中的威信受损,但是并不碍于姬扬的斗志。如果,硬抢不行,那就智取吧,姬扬心下言道。忽又问道:“那皇宫那边的消息呢?”
阿达躬身道:“那边说那重宁远迟迟没有封后,而且虎威大将军的女儿已经入宫。貌似当今皇太后有立她为后的意思,只是朝中各大臣意见不合,所以皇后之位还未定下来。”
听到这个姬扬眉微扬:“哦?他那个正王妃呢?”他可是还记得他曾经抓过一个小厮来着,不过估计是葬身火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