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珠顿时小嘴一撇,“我去看他干嘛?”
江陵故意激她,“他不是你老相好么?”
“谁说他是我的老相好?”秀珠脸涨得通红,态度强硬的矢口否认,“那个书呆子,我才看不上他呢!”
“可人家都说你们从前是一对,差点就成亲了。”
“没有的事,全是胡扯!”秀珠急急向他表白,“我可是清清白白的大姑娘家,跟他一点事都没有的。”
江陵睃着她,坏坏的追问,“那谁知道?”
“你要不信,我……我……”秀珠噎得说不出话来,把心一横,不顾羞耻的道,“等咱们成亲的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
江陵却还不信,“到时,就算发现不好,难道我还能把你退回去?”
“你!你!”秀珠说不出完整的话来,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明显是气着了。背过身去不理江陵,江陵正好也不搭理她,埋头干活。
秀珠等了一时,见江陵也不来安慰自己。偷偷回眼,却见他已经走到前面去了,未免生起气来。她自幼在这小山村里就跟金凤凰一般,男孩子们就没有不捧着哄着的,哪里受过这般闲气?
当下把前后左右的药材乱拔一气,抓成一束往江陵背后一扔,气鼓鼓的就想走。
可江陵却怒了,“你干嘛?凭什么拔我们家的药材?”
这些药材可是勒满辛辛苦苦从山间采来,二人好不容易养到这么大的。
江陵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这样精细的伺候这些东西,说句不好听的话,比伺候自家母亲,寿春公主还要用心。现在就这样给人糟蹋了,让他如何不气?
可秀珠小性子上来,却不管这么多了,“你吼我?你居然敢吼我?我就拔,我就拔了怎么样?”
她还索性拿起手里的镰刀,乱割一气。这下子,真把江陵给惹毛了,生平不打女人的他,头一回有了打女人的冲动。
上前一把抓住秀珠的手,把她用力一推,“你再这样,我不客气了!”
江陵是个习武之人,手上的力道自然不轻,他这一推,虽然已经保留了五分力道,但田间的泥土刚刚松过,秀珠一个没站稳,扑通就摔了个仰面朝天。
而最倒霉的还是她的衣裳,本来就做得小,不适合田间劳作,这一摔下来,连接嗤啦嗤啦几声,裂了几条大口子,雪白的酥胸和大腿,还有大红的肚兜和亵裤都露了出来。
这下子秀珠又羞又窘,大哭起来,“你欺负人!我要告诉我舅舅,把你们赶出村去!”
“来啊!你以为谁怕你?”江陵是真的不耐烦,最后一点面子也给她的无理取闹耗尽了,再没有好言好语,一针见血的道,“别以为你有什么了不起,你舅舅是村长,可还没到一手遮天的地步!大伙儿都让着你,不是因为怕你,而是可怜你这有爹生没娘教的孩子!还真拿自己当个人物了么?我实话告诉你,就你这样爱慕虚荣的女人,倒贴我都不要!滚,别让我再看见你!”
秀珠给骂得无地自容,捂着脸跑了。
江陵瞪着她的背影,翻了老大个白眼,蹲下来查看被秀珠割坏的药材,心疼之极,把没伤到根的一株株重新扶正培土,希望它们还能有一线生机。
至于在这片山头的不远处,有个人一直伏在草丛里,悄悄注视着他们这边的动静,江陵是半点也没有留意。
24.
秀珠从地里跑开,一路哭着往家里去。
江陵家的地开在半山上,和村庄有些远,之前路上没遇到人,她还没注意,可临近村子了,她却有些胆怯了。
这身破衣烂衫,露胸露腿的,要是给人看见,人家指不定得怎么笑话呢!要是让人知道,是她向江陵示爱不成,反被人推搡了出来,这让她以后还怎么有脸见人?
秀珠心里又急又窝火,躲在半人高的草丛后进退两难。春日时气日暖,蚊虫渐多,秀珠不过站了一会儿,就有成团的蚊子围着她打转。谁要她抹得香喷喷的,可不就招蚊子么?
秀珠不堪滋扰,越发恨起江陵来。这小子也忒无情了些,往后要是找着机会,她一定要狠狠的报复!
可眼下,自己这到底该怎么办?
蓦地,有人在背后轻拍了拍她。
秀珠唬了一跳,转头看去。见一个又黑又壮又高大的男子望着她露出那种迷恋的傻笑,眼中不觉露出几分厌恶和轻视之意,硬梆梆的问,“原来是你啊!干嘛?”
这男子也是村里人,名叫赵二嘎,人如其名,又憨又嘎。他和秀珠也算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了,比她略大了几岁,也和村里其他的小青年一样,疯狂的迷恋着秀珠。只是赵家穷得叮当响,秀珠压根从眼皮子底下就看不上他。
赵家爹娘去得早,赵二嘎的哥哥倒是挺负责任,前两年给弟弟盖了两间新房,讨了个媳妇,分他两亩地,让他独自过活了。
可是这赵二嘎讨的媳妇不上一年,就难产死了,连个孩子都没留下。赵二嘎又成了单身,鳏居过活。
偷瞄着秀珠破裂衣衫中露出的雪白皮肉,赵二嘎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问,“你衣裳破了,要不要到我家去换件?我媳妇儿还有些好衣裳,我没舍得扔,都收得好好的。”
秀珠一听要给她死人衣裳,顿时就想发火,可转念一想,赵二嘎的老婆从前还挺爱漂亮的,这憨子又心疼媳妇,新婚头一年可着实给他媳妇置办了不少漂亮衣裳,自己现在这情况,去挑一件来穿上也无妨。
可是一想到赵家还得走路,她又有些胆怯,怕给人看见,颐指气使的道,“那你去挑两件好的,拿来给我换上!”
赵二嘎先是习惯性的应了,可随即又改了口,“你站在这儿,万一有人来了怎么办?不如这样,”他把自己身上的大褂脱下,“你先穿我这个,从这儿到我家也没多远,我带你走小路,一定不给人瞧见。”
秀珠想想也是,便伸手接了他的衣裳,一脸嫌弃的披上,低声催促,“那走快点!”
赵二嘎连声应着,在头前带路,秀珠快步跟上,并没有注意到赵二嘎一路不时的回头偷瞧着她,一手还不时在裤裆前按两下。
江陵收拾完了自家的药田,本准备拍拍手回去了。可站在高处远远一望,看见李奶奶家的田了。
差点忘了!李大叔不在,还没人浇水呢。江陵挑起空水桶,拿上锄头等工具,就继续去那边忙活了。
时候已经不早了,附近的农田人家早就收拾完,陆续回家去了。空旷的梯田里,只有江陵一人还在忙碌。时气渐渐入夏,早春播种的庄稼已经到了第一茬收割的季节,高大得足以将江陵一个人的身形完全遮掩,无人发觉。
秀珠随赵二嘎走小路到了他家,且喜一路无人发现。
刚进他家的门,就见屋里乱七八糟的,带着单身男人特有的杂乱,明显长期没有好好打扫过了,散发着男性强烈的腥膻味。
一脸厌恶的连坐都不愿坐,秀珠就捂着鼻子道,“你快把衣裳拿……”
忽地,背后一阵大力袭来,在秀珠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给人扑倒到炕上,压在了身下。
“好秀珠,他不稀罕你,俺稀罕你……”赵二嘎已经憋了许久了,下身早就坚硬如铁。在抵着秀珠绵软的身体时,差点一泄如注。
没有经过人事的男女对于性事还有一定的免疫力,可象赵二嘎这样,初初尝到鱼水之欢的美妙滋味,又失了老婆的鳏夫,日子有多难熬那是难以言喻的。
早在看见秀珠勾引江陵,或者说,看见秀珠今天这身打扮的时候,赵二嘎就有反应了。满脑子只转着一个念头,就是把她摁到自己身下,狠狠操弄。
起初,他还只敢想想,并不敢真的有所行动。可是,在看到秀珠撕裂的衣服时,他有些蠢蠢欲动了,内心有个无法控制的恶魔鼓噪着,令他一路鬼使神差的跟踪下去。
如果秀珠直接跑回家,那赵二嘎一定不敢有所行动,但秀珠停了下来,还站了那么久,赵二嘎便鼓起生平最大的勇气,上前搭讪了。
一路把秀珠引诱回家,赵二嘎再也忍耐不住的扑上去求欢了。
“好妹妹,哥知道你想男人了,否则不会去找那个姓江的,但那小子光生得好,没用的!你看哥哥我,摸摸哥哥我这话儿有多大,这是个中用的!”
秀珠一碰到那滚烫的事物,就给烙铁烫到一般,吓白了脸,拼命挣扎,“你放开我,快放开我!”
可是赵二嘎那一身肌肉就跟铁打似的,哪里推得动分毫?她越挣扎反而把身上的衣裳越撕越破,看得赵二嘎眼都直了,血哗地一下涌上脑子,连眼珠子都红了。
嗤!嗤!
连接几声布帛的撕裂声之后,秀珠的新衣服毁了,仅着一件红底绣花的小肚兜,和短小的亵裤出现在赵二嘎的面前。
“不!不!”秀珠看着他眼中的狂暴,紧紧抱着胸,骇得连连往后退。可她这样,无非显得她的胸更大,乳更饱满,姿态也更撩人。
赵二嘎最后一分理智也消失了,如狼似虎的扑上去,一把扯开秀珠最后一点遮身之物,强硬的挤进她的双腿之间。
秀珠哭,秀珠闹,秀珠使出吃奶的劲撕打着,可是完全没有半点用处。
乡下房子彼此之间建得都有些远,就是摔锅砸碗也没人听见,更何况赵二嘎在她进门之后,已经牢牢关上了门窗。
强壮的男人骑在女人身上,在有力的耸动间发出阵阵低沉而欢愉的吼声。殷红的处子之血随着男人的动作流下,在雪白的大腿上绽开无助的小花,触目惊心。
在血的助兴中,男人越加兴奋了,女人彻底绝望了。瘫软在那里,泪流满面着任由男人将生命的精华播散在她的体内,完成交合最重要的证据。
从女孩到女人,成长的过程很漫长,但有时,也只需要这短短的一瞬。
等身上的男人停下来,伏在她身上喘息,秀珠连哭都哭不出来了,她知道,自己已经失去身为一个女孩最宝贵的财富了。
“好妹妹,刚才是哥哥着急了。这会子,再给你来个舒服的。”
禁欲已久的男人不是那么好满足的,尤其如赵二嘎般这么强壮的男人。但他并不是只知一味蛮干的愣头青了,在抒解了最初急切的性欲之后,他尝试让放弃反抗的秀珠也得到此中的乐趣。
肥厚的嘴唇粗鲁的吻上娇美的双唇,蒲扇般的大手揉捏上傲人的双峰。
也许他不够温柔,也许他不够优雅,但怪异的感觉仍开始在全身游走。和方才狂风暴雨般痛苦的交合不同,有酥酥麻麻的感觉不顾秀珠的意愿,渐渐生起。秀珠隐约觉得恐惧,比刚才的强暴更加让她恐惧。
“你想干什么?不,你别这样,别这样!”
赵二嘎的脸上浮现出与他平日里老实憨厚绝不相同的表情来,有一丝得意,一丝狡黠,还有一丝笃定和一丝调笑,“过一会儿,你就会搂着我,管我喊好哥哥,求着我不要停下来了!”
不要!她不要!
秀珠想要拒绝,但她本已成熟的身体在失守之后,很容易就给人勾起潜藏的本能。
也许她早已等待太久了,空虚得太久,寂寞得太久了,她早熟的身体似乎早就在等着被采摘的这一刻。虽然过程暴力了点,虽然对象不如她想象中的美好,但赵二嘎用他强壮有力的身体,证明自己确实是个合格的采撷者。
秀珠的呼喊渐渐变了调,她粗喘着,她呻吟着,她无法克制的发出令自己都脸红心跳的声音。
原本要推拒男人的双手变成了紧扣着男人不放;原本挣扎着的双腿夹紧了,紧紧吸附着在她体内造孽的凶器。
她主动把自己的双乳送到男人的口中,乞求着他的吞噬;她主扭腰摆臀,迎合着男人的冲击。
她再一次流下眼泪,却不是因为痛苦,而是因为尝到那让人欲仙欲死的高潮,如食髓知味般上了瘾。
雪白的肉体如不知餍足的蛇般主动绞缠上了男人黑壮的身躯,她口口声声的管刚才还恨之入骨的男人叫着好哥哥;她狂乱的吻着他,膜拜着他,恨不得做他脚下的一粒尘埃。
天地不存在了,日月不存在了,除了那至高无上的快感,一切都不存在了。
等江陵忙完李奶奶家地里的活,午时都过了。衣裳全都被汗湿了,肚子饿得咕咕直叫,前胸贴后背的。不过看看自己的劳动成果,他还是挺满足的。舒展下酸痛的筋骨,把东西一收,赶紧去李奶奶家吃饭吧。
不过这一身的泥,去人家家里就太不好意思了。江陵素来爱干净,挑着东西先回了家。家里依旧静悄悄的,大叔还没回,真不习惯啊。想想晚上兴许还要孤枕独眠,江陵有些郁闷。
横竖家里没人,打了桶清水,把自己扒了个干净,哗地一桶水浇下,他舒服得打了个哆嗦。
正在搓搓揉揉之际,!地一声,大门被撞开了。来人直接冲到后院,看着浑身赤裸,正冲洗着的江陵,脸色铁青。
“来人,把这小子给我绑起来!”
干嘛啊?江陵赶紧捡了件衣裳挡往要害,看着快要杀人的村长和一干凶神恶煞的村民,莫名其妙,“叔,我……我干什么了?”
25.
“你干什么了?”一口浓痰吐到了江陵脸上,村长家的大儿子,一向温和敦厚的长贵义愤填膺的提起拳头,冲上前就揍人,“我们好心收留你们一家,没想到你居然是这么人面兽心的畜生!你居然敢问你干什么了?你欺负了秀珠!”
江陵因正手忙脚乱的套着衣服,一时不查便挨了他一拳,他长这么大,何曾吃过这样的亏?顿时那火也上来了,出言反讥,“就你们家的秀珠,还是个不得了的人物么?什么叫我欺负她了?那是她活该!谁叫她不知廉耻的往人身上凑,也就你们家这样的才惯得出来!”
他还搞不清楚事态严重,只以为是自己骂了秀珠那几句,又推了她那一把,便被她回去哭哭啼啼的告了状。心想村长一家也太护短了,就这样的丫头怎么能惯?
可他这话一说出来,却几乎坐实了自己的“罪名”,村长的脸已经黑得跟锅底一样了,那样的一种仇恨是想把江陵碎尸万断的!
“把这畜生绑到祠堂里去,让人去叫他大哥回来,咱们按着靠山村的老规矩办!”
“你们要干什么?你们到底要干什么?”江陵觉出不对劲来了,周围七八个小伙子竟是早就带了绳索棍棒等物来的,一拥而上,竟是将他捆了起来。
若是平时,江陵自然可以挣脱,可今天这情形却有些诡异,他一时忘了反抗,极力辩解,“我做什么了,你们要这么对我?就算我欺负她一下,也不至于这样吧?你们要是不平,咱们上衙门去讲道理呀!你们现在滥用私刑是什么道理?哎,你们怎么又打人啊?”
他双手被缚,此时便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一面说着,一面又挨了好几棍子。
村长冷冷的看着他,“衙门?我们靠山村祖祖辈辈就没过衙门!要讲道理,咱们便到祠堂,当着全村人的面去讲清楚!让你死得心服口服,带他走!”
江陵是真心莫名其妙,他不过是推了那丫头一把,骂了她几句,这些人至于么?还喊打喊杀起来了,有这么严重么?
开祠堂,点香案,在靠山村祖祖辈辈的牌位之前,江陵被强摁着跪下了。这一路上他可吃了不少暗亏,被揍得鼻青脸肿的,狼狈之极。
江陵心里那个火呀,都不愿意出言辩解了。他手被绑了,脚可没有,谁揍他,他就给人踹回去,结果弄得他们连他的腿也给捆了起来,一路拖着过来。
村长微一颔首,几个青年帮着把一面一丈来宽,比寻常八仙桌还要大两倍的牛皮大鼓抬到了祠堂门口,长贵瞪了江陵一眼,举起双槌,便击起了巨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