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好没有负担轻松投入。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地过去,我只有在网络不好时才会想起那些拼图,还有赵远征给我的那个魔方和拼图的杂合体。
除了电话铃声会偶尔响起来,其余时间,屋子里就我共影儿两个。跟没人一样安静。
唯一一个没打错是电话,是张博打来的。手机响起的时候,我以为又是公司内部找错号码。所以,我连看也没看“喂
”了一声之后,我说“我是于水,此电话尾号为1413,如果你打错请您下次务必查正后再拨。否刚,你就得准备陪我
唠一宿”说完准备挂机,谁知听筒里传来的熟悉的笑声“于水,你真挺逗的啊。呵呵”
“张哥?”我有点不敢相信。
“是我,张博。”
“哎,你好张哥。我,我这一天接了好几个打错的,这不是……以为又……”我着急地解释着,觉得很对人家不起。
“没事儿、没事儿。当听一笑话,轻松一下。我得谢谢你呀。”张博总是那么善解人意。
“张哥让你见笑了。”
“说这个就见外了啊。”张博总是让我感觉很亲切,但是,我的号码他应该不知道。寻思着今天他给我打电话是为什
么?
“张哥,你打电话有事儿?”人都是忙人,我不想再为开头那点事儿罗嗦,耽误人家时间。
“啊,没什么大事儿。我看看你在不在家。”
“哦,在。”我犹豫了一下,张博要来?
门铃响的时候,我猜一定是张博,结果打开门,张研提着俩盒子进来了。
“张研?”
“咋的?不欢迎?”说是这么说,他还是把手里的盒子放在门口,穿着我给张博预备的拖鞋进屋了。
“怎么会呢。”
张研这人吧,第一眼看上去就是个纨绔子弟。接触多了,也证实了——猜得一点没错儿。
“你说真是的,好好的客厅连个招待客人的沙发都没有。还得坐板凳。唉!”看得出来,这是一个一点儿苦都不愿吃
的人。饭桌上摆着我的面板。张博来电话的时候,我正在揉面,准备包包子。这几天降温,厨房有些冷。我索性搬到
饭桌上进行。
“什么时候回来的?”我给他倒了一杯水,这也是本来给张博预备的。
“中午。”看来,他跟我一样觉得无话可说。
“这是又准备做啥呢?”他指着面团问我。
“包包子。”
“你可真……”他摇了摇头,真什么,没说出来。我估计着不会是夸我的话。“你咋爱干这活儿呢?哪有老爷们一天
的嘛鼓捣这些的?”
“老爷们,不也得吃饭吗?”我哪有他那么好福气,家里外头都有人伺候着。
“多麻烦!”我们话不投机。
我站那儿琢磨着,是接着把手里的活技干完还是尽快把他打发走。
“刚回来,还没休息呢吧?”
“嘿,还烦我了啊?”他倒是明白人。
“没有没有”看在他哥哥的份上,我还真不想对他太过分了。可是,这人我是真不想跟他多聊。“怕耽误你休息,大
过节的,别耽误了你正事儿。”
“是,我一会儿还得窜门去呢。真烦人!”看他没有要走的意思,我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
“哎,你家不在跟前儿,这个都省了。多好!”我不知道该怎么接这个茬,拿过擀面杖低头抠上面的面嘎嘎。
“中国这些个礼节最没劲了。看人家老外,就没那些个事儿。人家一过节吧,就互相送点小礼品啥的,哪象咱们,真
金白银的。哎,对了”说到这,他想起了门口那盒东西。“那是巧克力,瑞士的。老外送的。每年都送,我们从来不
吃,都给别人了。今年,赵远征也不知怎么了,非要我千里迢迢地背回来,说是想放家里没事儿时吃。还要给刘巍家
孩子送两盒。”我默默地听着,偶尔抬头配合一下说话的人。
“哎,于水,不是你爱吃吧?”
“嗯?我没吃过。”这可是实话。我偶尔买也都是超市里有的那些牌子。也是以前给洋洋买的,可他说怕胖,不敢多
吃,一直放在那。后来确实都让我达拾了。太甜,要不是怕浪费,我也不想吃。虽然,我不怕胖。
他问得突然,我只顾着字面的意思理解,慢慢地我才琢磨出这话里好象有话。
“你俩啥时候认识的?”张研拄着下巴在桌子边上看着我问。
“没多长时间。”我老实地回答。
“他从广州回来前,你们认识吗?”
“不认识。”尽管很不喜欢张研这种近乎审问的态度,我还是不想让他什么误会。
“那就怪了。”张研自言自语着。
“你们认识很长时间了吧?”我不想让他围着一些我不想多说的事儿打转儿。
“那是,我们都打小就认识。”
我本意是想借这个机会,尽早结束我们之间的谈话。可是,张研却自顾自的在那说开了。从他们小时候都一人脖子上
挂把钥匙去食堂吃饭,到他毕业时去了赵远征他们的公司。再说到了广州公司受赵远征家庭纠纷影响陷入困境,最后
又说到了赵远征没回来是又出国了。
从他的话中,我猜测着赵远征他们的奋斗历程。好象是当年赵远征跟张博、刘巍一起创的业,后来,有了什么事儿,
赵、刘都回来了。后来,赵远征又回到了广州。刘巍留在了本地。我还知道原来张博比赵远征和刘巍都大两岁。怪不
得看起来,那么成熟稳重呢!
张研最后被几个电话找走了,本来,他还不打算走的,他有点说上瘾了。可能是我听得太专注了,激起了他说书的兴
致。后来,张博来按门铃,张研不得不走了。张博留下了。
我奇怪,张研的亲戚不也应该是张博的亲戚吗?张博给了我答案“张研结婚了,这是他媳妇家亲戚。”
我突然对张博的个人状况好奇起来。跟他认识这么长时间,好象没听谁说起过张博有老婆或女友,连他弟弟都结婚了
,他为什么不结呢?
实际上,我因为自己的关系,真的很少过问别人的个人问题。但是,那天我问了张博。我也没想到,就是脱口而出,
问完才有点儿后悔。那时我们正一边包包子,一边聊着天。
这人吧,谁都不能保证面面俱道。就说这个张博,我知道他干活一定比赵远征强,果然,手脚很麻利。在我揉面擀剂
子的时候,他进厨房把蒸锅加上水也烧上了,连带着把蒸屉和屉布都预备上了。可是,他却不会包包子,跟着我包了
几个,还都是扁扁的“小矬子”。让他自嘲的同时,又开始夸我。
“于水,你这手艺都跟谁学的?你们这个年纪的都是独生子女,会干家务活的还真就不多。”
“哦,我从小跟我奶奶长大的。”其实一样的问题,别人也问过我,多数时候,我不愿回答,或者会说些别的搪塞过
去。因为,再谈下去,就只会让人同情我了。我不想那样。
大概是因为,对张博的印象一直不错,我选择了如实回答,尽管这样,我的心情还是不大好。相信他也看出来了。
“我跟张研小时候也是父母都不在身边,那时候,我们这些孩子都一个样。每人脖子上挂着钥匙,天天一到吃饭点儿
,就上食堂打饭去。”一样的内容,这哥俩今天一人跟我说了一遍。我轻轻笑了一下,那怎么能一样,在他们的父母
忙着工作顾不上子女时,我的父母却是在忙着吵架、忙着离婚。
“刘巍还有远征我们都一样,我们小时候在一个大院里长大的。”证实了张研的话。我早就看出来了。过去我说过物
以类聚,看,没说错吧。
“从小一直玩到大,还这么好。真让人羡慕。”也是,有几个人能象我一样关键时刻连个帮忙的朋友都没有。
一想起这些,我还是有点难过。好在张博,没有计较我的沉默。反而一直给我讲他们的事儿。听得我渐渐就忘了自己
那点儿不如意。
第一次见到张博觉得他应该是个内向的人,现在看来,他只是沉稳,内敛。这一讲起他们的往事来,还真让我觉得象
亲眼见到似的。
张家哥俩对一件事儿明显有着不同的视角。描述方式各异,但也正好互相补充。总之,在二人的叙述中赵远征的过去
,一点儿一点儿地在我面前铺开。除了张研说的,我又知道了,四个人中只有张博听从父亲的安排考了军校。其他三
个人分别上了大学。还知道了,赵远征有一个说一不二的老子,对他不肯上军校而考地方的院校很为恼火。毕业的赵
远征也没听从家里的安排,闯荡广州,小有成绩。又邀几位哥们一同创业,刘巍早年也曾跟他们并肩作战,现在也在
赵远征他们的公司里参股。后来好象是被媳妇硬是给拉了回来。而赵远征和张家哥俩,最终还是杀出一片天地。直到
赵远征后院着火,才不得不转战回来。
尽管我很想知道赵远征那次出门怎么会产生那几个国际长途,可是,又不知该怎么问。后来我终于好奇心战胜一切,
我问张博“你们常常出国谈生意吗?”从他的表情看不出来什么,可是他却没直接回答我“怎么这么问?”
我索性问个明白。“赵远征这回又去加拿大了?”
“又?他去过了吗?”原来,他还没我知道得多呢?
“噢——”张博这样,让我觉得我好象给赵远征泄了密。到底是什么秘密,我却不知道。
接下来,我感觉张博说的,好象全是在夸赵远征。
按张博说的,赵远征如果在战争年代会是一个帅才。但他自已堵死了那条光明大路。不过他没有因此而暗淡平凡,那
只能说他还是个奇才。张博说他是个不走寻常路的家伙。解决问题喜欢剑走偏锋,却总是不出意外的获胜。虽然有时
会让人为他攥一把汗,却是有惊无险。我想起来,他手机里那些短信。忍不住问张博“赵远征的那位,家里是黑社会
吗?”
给张博弄得哭笑不得,“你怎么会这么想?”我的想法真那么离谱吗?
“他们俩家背景差不多,长辈都互相熟悉。还有一些……来往。”张博用辞犹豫了一下,我脱口而出“就都是富二代
吧?”
“富二代?好象,应该叫高干子弟吧。”是呀,高官后代嘛。
“张哥,那你跟张研也是高干子弟喽。”我学会了举一反三。
“呵呵,算吗?我父母回地方比较早,跟远征他母亲都是一年转业的。”
“他母亲?”我可以想象赵远征父亲的形象,但是对他的母亲我可没一点概念。赵远征身上,受他母亲影响的地方会
在哪儿呢?
“这个房子,就是市里当时分给远征他母亲的。”这房子真是赵远征的呀!那个大学女教师呢?
“远征的母亲去世好多年了。”这我可没想到。
“得了什么不能治的病了吗?”一般都是这个原因吧。
“他母亲心脏一直不太好。都是年轻时累的,那时一点都不知道爱惜身体。到岁数大了身体就不行了。”
我想到了我妈,现在,她每天照顾那个男人,有没有好好吃饭、睡觉?会不会因为我伤心?就算她不能当我妈,我还
是希望她能好好地、没病没灾地活着。
一滴泪,悄悄滴在浮面上。
“水开了吧,我去关火。”张博转身进了厨房。
迅速用袖子擦干眼泪。只顾着说话,不知不觉皮擀了一大堆。手上加快速度,等张博出来面板上排了两大排。
“瞧这小伙子,太能干了。以后成家了,准特会照顾人。”我笑了笑,手里一点没停。成家?跟谁?
好在我这还不算太大龄,又是无房、无车、无存款的“三无”。身边一些好事儿的大姐、大妈都没有给我帮忙的打算
。可是,眼前这几个人,只有张博好象没有婚史,让我有点不能理解。这四个人当中,他应该是女人最理想的丈夫人
选。赵远征当然排在最后一名。
我一点也不认为张博会跟我是同类。也许我会看错。但是,我不会把他当成同类来对待。所以,我问他“张哥,你结
婚了吗?”
“嗯?没有。”他楞了一下才回答。
“能嫁给张哥的人,一定得千挑万选才行啊。”除了这个,我不觉得还会有什么理由。但是,我觉得张博又好象不是
那样挑剔的人。
“不一定要比别人都好,但得是两个人能相守过一辈子的人。”我突然发现,张博在说这番话的时候,脸上有着明显
的伤感。我相信,他一定是有过一段难忘的感情经历。
“好饭不怕晚,后后有席哈。”
“后后有席,说得好,呵呵”张博抬手给我眉毛上抹了一下,我肯定白眉大侠了。我觉得就连这也比某人强,至少不
那么暴力。
“与其结了又离的,我还是想好了再说吧。”赵远征真该来听听受受教育,看看人家,再看看你!
如果,所有的面临婚姻的人们都能保持这份冷静和理智,那么象我一样被家庭抛弃的孩子就能又少点儿了。
完了,想到这个,我的心又开始酸了。
好在,我转到了别的问题上,这一转不打紧,问出来一个天大的秘密——刘巍,原来跟我在一个公司,而且人还是一
中层。这不知道还好,一知道,这把我闹腾的。什么事儿呀,这是?可是,我不知道他,他知道我不?看张博脸上少
有的幸灾乐祸的表情,我知道我又问了脑残的问题。
怪不得,我电话一发下来,赵远征就能打过来了。怪不得,我跟刘巍有距离感。原来这么回事儿呀!估计这些人都知
道,就是谁也不告诉我!
赵远征的朋友再好,也是象赵远征一样的朋友。张博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因此降至与赵远征同样高度。
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掉去地睡不着。可能白天收到的信息不太好消化。到了后半夜可有点迷糊了,手机又响了起来
。这个铃声一点也不熟悉,我反应了好半天才弄明白是我的手机,拿过来,原来是短信。手机出厂时还设置了短信提
示音?
赵远征?——“巧克力好吃不?”几点了,他想起来问这个?我真是欲哭无泪。想不回,怕我睡着了他再来电话。我
那是反应太迟钝了,关机不就完了。当时没想起来呀!
“还没吃呢!”我现成包的包子不吃,吃那个干嘛,人又没说是给我的!
“留着下崽?”这人,嘴太损!
“睡了,醒了再吃吧。”我的睡意一直都没退去,我可太想睡了。
“尝尝,好吃我好带些回去。快点,我等着呢!”这人咋这法西斯呢?我有心告诉他我什么都不想吃,就想睡。算了
,这短信一来二去的,不如听话得了。直接回复“不习惯,不用带了。”
本以为这样就可以睡了吧,哪知道“你尝了吗,糊弄我呢吧?赶快尝!”这什么人啊?我气呼呼地跑到客厅里拽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