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撕开包装,嗬怪不得那么重,原来是铁盒子的。张研可不是直抱怨吗!抓起一个扔嘴里,睡半道觉,嘴里的味觉
也都困着呢,哪能尝出什么味来。还行,没有特别难吃的味。
“挺好的,我真尝了!”很怕人不信。
“行了,睡吧。”总算批准了。我还等什么?刚扑倒在床上,我又爬起来了。吃完甜的不刷牙怎么行,我就趁一口白
牙,保护了这么些年都完好无损,别为这块巧克力再晚节不保。可是,那巧克力甜吗?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回来,确实睡意有渐消的迹象。还好,大概还是太困了,没费之前那么大劲儿,我还是睡着了。
睡前,我还想着,今年元旦过得还不错,不是一个人。有两人来陪我,还有人送巧克力。尽管还附送一个炸弹新闻,
也都算是礼物。大晚上都不消停,还有短信,我也挺忙的哈。
15.莫明其妙的人
大雪一场连着一场,天是一天比一天冷。
下班了,穿戴整齐。我冲出了厂大门。
不快不行,这天坐公交的人太多,车上别说座位就连站都没地方。
下完雪第二天,上了车我就堵在车门口了。后来又被后面的人给挤到半当腰去了。扶手够得着,扶不了。为啥?上面
都是手!都戴着手套,你说我真要放哪个姑娘手上,人不知情再喊抓流氓,我冤不冤呢!算了,反正也倒不了。前胸
后背、左膀右臂哪哪都是人,架着呢。可算等到前方扶手上有放一只手的地方了,我往前一伸手,扶住了。脚也往前
晃了一下想挪挪地方,后果可严重了!我脚还没完全离地,我就发现,不能动。往下一看果然周围根本没有再放我一
只脚的地方。想改变主意原地不动吧。晚了,就这工夫,我那后脚掌曾占领的地盘,已被身后一只削尖的高跟鞋占据
。就这样,我把一只脚尖点地的姿势一直保持到了下车。好在只有几站,那也够我受的了。我暗自庆幸,没有双脚离
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呀!
就这个,我还敢耽搁?稍慢一点就上不去车呀,你当玩呢?冰天雪地的走着回家不得冻透了!
要说还真幸运,我拐上人行路就看到不远处215的黄脑门上LED灯发出的红光,马路对面十米开外的站台上,廖廖几人
而已。我心中大喜,嘿嘿,赶上第一辆了。兴许还能占据个有利地形。想着,我紧了紧羽绒服帽口开始向马路对面冲
刺,对了,还得躲着车。还好,顺利通过。剩几步就要冲上对面人行路时,一辆停在路边的黑色轿车又开始滑动起来
,看了看越来越近的215,还是安全第一,不跟他抢我,等他过完了我再过。谁知,这不知好歹的车就横我面前又不动
了。眼看215贴着我身边冲向站台。我急了,跟着车尾巴就追了过去。可别起个大早再赶个晚集!
身后“嘭”地响起关车门的声音。这儿没警察呀?乱停车没人管咋的!
没人管,我也不管。
眼睛盯着215,发足狂奔。这几米路跑得,追不上刘翔,也赶上罗伯斯了。总算,在最后一个上车那人的脚离开地面前
,我赶到了。谢天谢地!先喘口气我,扶着车门,刚要迈上去。“哎——”谁拽我?一个后仰,站立不稳,我差点栽
那儿。好在后脖领好象一直挂在什么上。我打了个滑,转了个个,一张跟我一样上气不接下气的脸把我的视线堵了个
结结实实,爆怒着冲我喷火“跑啥呀?喊你没听见哪?!”
“赵远征!嘿嘿”没看过他那儿滑稽样,全不顾灌风,我张嘴开乐。身后,215车门“咣当”关上,走了。没事儿,赵
远征肯定开车来的,上帝不是说了嘛:公车对你关上了门,轿车就会为你打开窗。
“你回来啦!”我比饭店门口迎宾的还热情。
这大冷天的,有便宜车坐,对司机还不得热情点儿!
“这么高兴?”怒气渐消,一定是我的笑脸融化了冰雪。那叫感染力!
“走,上车!小子,跑得还挺快。差点让你跑了。”他这儿撵贼呢!我全当没听见。
他打开车门,我才发现,原来那辆挡我道的车就是他的!怪不得呢!
我注意到是京牌照的奥迪。肯定是刚提出来的,轮子上系着那红绳还暂新的。换车了?
我对车没什么概念。除了奔驰、宝马,我知道的品牌所剩不多,但是三个V摞一块的是桑塔纳,四个圈是奥迪,这我是
知道的。至于什么车多少钱,我知道这四个里头桑塔纳最便宜。
再便宜我也养不起,自己养自己都费劲呢。
坐进车里头,赵远征开始抱怨“你那眼睛、耳朵都摆设吧?挨你跟前,我这嗓门,你还跑!”
“不是急着追车嘛!”边解衣服扣,边跟他解释。这车里暖风开得忒强,想跟人建议一下吧,一看他对着出风口搓手
,就住了口。敢情人刚才急着追我连大衣也没穿,一件羊毛衫也敢往外头冲,真让我佩服。我想想都要打哆嗦。
“追什么车追车,有现成车来接你,你还追公汽儿?”发动了车,人还不放过我。我哪知道你来接我呀?心里想着,
我可没说出来。不是怕招他动手。这个点儿,道上车来人往地。还是那句话:安全第一吧。
不对呀,我突然犯了小心眼,来接我?
他有这么好心?准又是来找刘巍的,看着我了,就稍我回去。对了,刘巍那事儿,我还没跟他算帐呢?他一定以为我
还跟傻子似的,想蒙我呢!我真想给他一脚。行了,现在他正开车呢,我忍着。
强压着心里的火,我坐那儿不出声。
“哎?咋的啦?咋不出声了?”他抽空看了我一眼。
“没咋的。”我这人就不适合当特务,心里有点事儿,谁都瞒不了。这不,三个字的一句话让我扔的硬梆梆的。
这回他改从镜子里看我“刚才不是挺高兴的吗?”
还高兴?真是欺我太甚!我差点发作起来。忍耐、克制。我用手抹拭着前胸,不停地告诫自个,别冲动。
“咋的了?噎着了?偷吃啥来着?”
白他一眼,“开你车得了。”
“哎,哎,几天不见,你还学会呲达人了哎。你信不信我给你踹下去!”信,我咋不信呢!他啥事儿做不出来?
“不用你踹,不想拉咱,明说,我自己下去。”我还不忍了我!
“嘿,你还来劲了!”他小心看着镜子,把车拐出了车道,停在了路边。看来,我真得走回去了。心里有点后悔自己
操之过急,稳当当地回到家再说多好。
“说吧,到底咋的了?谁惹你了?”停稳了车,他面对着我开审。
谁惹我了,你!就是你!
瞪着他,“你今儿是来找刘巍的吧?”
“刘巍?”跟我装傻?满脸毫不知情。
“对,刘巍,我们公司的刘、副、经、理。”最后那四个字被我一字一顿地说了来,我可早就打听清楚了。
“啊?”他还挺惊讶,“你知道了?”敢情,他真想一直瞒着我来着。
“你说呢?”我这个气呀!
“呵呵,嘿嘿,你咋知道了?我还跟刘巍打赌,没人告诉你,你到啥时候也不会知道呢!”说着开始松手刹,车又上
了道。
“哎?你是自个知道的吗?谁告诉你的吧?”他还真没说错,没人告诉我,我还真就兴现在也不知道。我同事跟我说
,上回公司领导检查那会,刘经理看了我好半天,我也没理人家。原来就是我见我妈回来那天,那时候,我人都飘飘
悠悠地,哪注意那些呀!冤死我了!
就那天晚上跟赵远征他们去吃饭,碰着刘巍了,人也啥都没说。还是领导,真有涵养。装,他们这帮人最善长了。唉
!
那人开着车还从镜子里瞟我,还等我告诉你谁泄的密?哼!
“那巧克力吃完了没呀?”转移话题,还别说,后来,我得空又尝了尝,味道真不错,入口润滑而不甜腻。怪不得超
市里进口的东西价死贵死贵的,还真挺好吃!我没事就拿一粒放嘴里,两盒就快报销了。这吃人的嘴短,我还没法不
答理他,“快了。”回答得垂头丧气。
“后面还有呢,回去想着拿出来。”守信用这点还不错。
“哦”
气,好象没法接着生了。
我回了一下头,发现后座上没有他说的东西,倒是一件羽绒上衣趴在那儿。看样子,是新买的。想他走时还没这么冷
呢。这一路上冷热交加,赚钱也不容易啊!
“后箱里呢,呵呵”无故发笑那人不知是捡了啥便宜。不理他我!
看向车外,“哎,这是上哪呀?”
“还怕我把你卖了咋的?”嗯,还想让我帮你数钱呢吧!
车在一个三星酒店前停下来。我没作其它设想,准又是来吃饭的。
下了车,赵某人边穿大衣边往我这凑合,“哎,到底谁告诉你的?”本来快要熄灭的火让他这一吹又着起来。我翻着
白眼不理他。“谁?刘巍肯定不可能,那哥俩谁?”我一不高兴,他的心情好象特别好呢。
“反正不是你!”我这边走边合计着一会儿见到刘巍刘经理,怎么道歉才能把这事儿圆下来呢?目中无人,还这么长
时间,怎么能这样对待领导?唉!真愁死我了!
“琢磨啥呢?”一只手伸过来,抹拭我脑袋。我甩头也没躲过去,“还能琢磨啥?琢磨给人赔不是呗!”
“呵呵,你可让他郁闷坏了。”完了,我就说不能这样对待领导吧!“这事儿闹的!嗐”
“这点事儿还愁上了?”脑袋上又多了一只手。
“这点儿事儿?那是我领导好不好!”我瞪他,站着说话不腰疼!
“好了,好了,别愁了。没事儿!”是你没事儿吧,我不楞着脑袋想甩掉他的手。想快走几步,省得他腊月里出生—
—冻(动)手冻(动)脚的。哪知他改扳我肩膀了“往哪儿走,这边。”我身子一个回旋,肩膀上多了一条胳膊。“
你还怕他给你小鞋穿?”
保不齐呀!
“没事儿,有你哥我呢?他不敢!”你?我是谁,人凭啥不敢?
“到了。”面前的门上写着什么山听竹,没等我认清那是什么字,赵远征单手把门推开了。嚯,都在。齐刷地向这边
看齐。我一歪膀子,抖落掉肩上的胳膊。走了进去。里面那三个人真不愧是哥们——表情一致,象都看到了什么新鲜
事儿。还是张博先跟我打了招呼“于水,才下班吧。”
“嗯,你们早来了啊。”鉴于他上次的表现,我很有必要表示一下不满。但是,今天的重点好象不是这个。我直接坐
到刘巍对面,“那个,刘,刘经理……”还没等我往下说呢,屋里除了我以外,全都开始笑上了。笑啥呀?
“行了,不热呀,脱衣服”放下外套的赵远征笑够了,开始拽我。不说我真是忘了。汗,眼看着就下来了,这是心里
外头一齐烤,我要焦了!
“于水,别太往心里去了啊。大家都是逗你玩呢。”张博的话听着也不是那么顺耳了。逗我玩?
“你小子,心不是挺细的吗?”刘巍正主开口了。
“我,我,不是眼神不好吗?”我没紧张啊,怎么有点结巴了?
“对,那眼神是不咋的!我能证明。你们是没看着啊,今天!”赵远征你就这么证明的?好在没把今天我追车那一慕
重现一遍。
“我近视。”苦笑。
“可惜了,那双眼睛。”赵远征你溜什么缝!
“没事儿,就是让赵远征赢了。”刘巍好象还挺大肚。我赶紧拿起酒瓶子,给人倒上。就我这酒量,喝死也不是人的
对手啊,尽力而为吧。
“行,我喝了。以后,咱可是真认识了啊,见面可别不答理我了!”刘巍,到底还是赵远征一样的朋友啊!那也没办
法,陪着干了几杯。这男人在酒桌上,什么事儿都好办。这件事儿好象就这么轻松的过去了。实际上还没有。
“于水,哥哥敬你一杯。别生哥气啊。”张博,
“哪能呢!”碰了一下,正要喝,
“没说实话啊,来时候,那嘴撅的!”揭短的人最恨人!赵远征!
“呵呵,消消气啊。大家都没恶意的。看你小,跟你闹着玩的。”张博的笑容看着也不是那么亲切了。
“是谁走露了消息,还是他自个寻思过来的?”看热闹的大有人在,张研!
“对,张博是你吧?”赵远征猜得倒准。
“我再不说,于水该恨我了。”现在,你也没好。
“完了,哥,你白捡好了。看那小脸,瞪你呢吧”挑拨离间者,张研!
“没有,没有”敌众我寡,可不能树敌过多。
“就你!非得告诉他,不然还能玩一阵儿。是那回我走以后的事儿吧?我那天差点说出来,让我硬咽回去了。还是你
,总装好人。怪不得于水总对你好。这回你可是拍到马蹄子上了,人不领你情!”张研猜得倒准!
“于水,哪天哥请你吃饭,专门给你陪礼道歉啊。”张博心倒是挺诚的!早干嘛来的,唬我好玩?那让我也玩你们一
回?
“用不着,用不着。说得太严重了。”好象我在拿桥一样,全都怪赵远征,没事儿找事儿,说那么多。回头看,这人
又咋的了,没人惹没人害的,脸上咋阴天了?
跟他们在一起,好象头一回,饭吃得热热闹闹地。我喝了不少,晕呼呼地我也没注意赵远征都吃了点啥。我吃得挺饱
,张博老给我夹菜。弄得我觉得倒象是自己对不起他们了一样。我就这样,受不了人对我好!
大概是不止我一个人给了这顿饭好评,兴致好象都不错。所以,饭后,一行人又都一股脑地跟着我回了家。我没意见
也不适合发表意见,现成的房东都没说什么呢?
回来的时候,张博想替赵远征开车,我听到他好象说赵远征一路开回来,太累了。从哪儿开回来的?我脑袋发昏,也
不愿想太多。就听见赵远征说他喝得少,让大伙都到家里醒醒酒再回去。他们几个怎么安排的我也不知道,我机械地
坐上赵远征的车,说了句“小心慢点开。”就闭上眼睛养神,我有点高了。
“……”他嘀咕了一句什么没听清。算了,爱说什么说什么吧。快点到家,我太困了。
即使困成这样,我还是坚持把水果、茶水都给他们预备好了。还是张博比较会照顾人,他接下了我的工作,把我推到
了小北屋门口,“眼都睁不开了,快歇着去吧。”还把门关上了。
眯了一小觉儿,人真精神了一些。听着外面人还都在。好象又在聊着他们的生意。我没什么兴趣,也许人那都是商业
机秘。我没打算走出去打扰他们。收拾了床铺,披着外套我靠墙坐在床头。暖气给得好象不太足!随手拿过前两天买
的一本漫画书,翻看着上面的人物。眼前不知怎么的就浮现了今天刚见到赵远征时他的滑稽像,真要笑死我了!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