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全部恢复正常。
“方不方便哪?别再影响你!”又来了。
“爱进不进,没人请你。”我就烦他这手,明明心里不是那么想的,非得说得那么刻薄,生怕自己不够招人烦似的。
不管他,自已坐板凳上,端起茶杯吹着气。看着菊花被我吹得打皱。诶?咋没声了。
一回头,人真就在刚才那地方没动。那么高的个子,眼睛红红的。不是吧?
“你的心可真硬啊!跟我分手,你一点都没难受吧?”唉,还是老样子。我就受不了他这样,他一这样。我就心软。
站起来,迈一大步,拽着他手腕拉过来,按在我面前的凳子上。“行了,多大的人了?”
“啪”打掉他正要揉眼睛的手“咋还没改过来呢?”
“就你管,别人都不管呗,嘿嘿”唉,又哭又笑的,咋毕业这么长时间了,还没长大呢?
“谁不管?”拾起他丢在桌上的纸团去厨房找垃圾袋,随口我问。
“我妈、我爸、还有我……BF……”往回走,我苦笑着看他。不是又找人了吗,干嘛还来刚才那出儿?
“他比你帅,比你有钱,还本事……”
“那不是挺好的吗?”
“好……好……当然好……能被我看上的个顶个强人……”狠话却说得心不在蔫,让我一点也觉不出好来。我,就是
那个例外吧,所以,我们分了……
“跟人好好处,别再没事儿找事儿。”
“行了,你少跟我指手划脚的!管好你自己得了!”他说话就这样,翻脸不认人。但这不代表他人坏。他那是心里有
话憋的。
“你找了吗?”他又用那种眼神看我,让我怎么回答?
“算了,重问:你现在,是一个人吗?”眼神里有了些认真。
“干嘛?”
“不干嘛?”
“那就别问?”
“就问!”我不理他,端起杯子尝了一小口。不太烫了。刚想喝大点口,“噗——你干嘛?!”没防备他会来抢,差
点洒身上。
“回答问题!”
“凭啥回答你?你大老远跑这来就是来问问题的?”我也快火了。
“就凭我大老远跑来问你!”
“你——”我,唉,还是不能跟他一般见识。
“问这有啥用啊,别问了。咱说点别的吧。”
刚开始,还气鼓鼓的,坚决不让步的劲头。谁知没两秒钟,“别的?行啊。说吧”
“你工作咋样,调你说的那个什么局办公室了吗?”
“嗯”
“你这是公出还是……?”
“公出”
“你……”我是真没准备要问他什么,再有,我这毛病不是一天两天的了,老上网在虚拟的世界中呆惯了,不善长跟
现实中的人打交道了。
“你是不是到现在也没人要?还是又被人踹了?别不好意思,说出来,让我开导开导你……”他满脸得意之色。还是
当初那个模样。
“是不是我要说你猜得对,你就特开心。又能回去乐上一年半载的了?”
“嗯,你咋知道呢?”唉!
俩胳膊肘拄着饭桌,我双手抱着后脑勺。拿他咋办?还是没长大的孩子!
……手背上象是有什么在爬,接着是指节上传来湿凉的感觉。我抬头,手落下时碰到的是肌肤?一张俊俏的脸就快贴
上了我的!心中大惊,我却没有动。盯着他那闪着泪光的眼睛,我不知如何是好。那曾有过兵工场的名声、最善于打
造刀枪剑戟的嘴唇轻轻地一张一龛,慢慢向我移动。在他突然靠近的一瞬,我轻轻偏过了头,吻,落在我的腮上……
“叮咚——”“叮咚——”“叮咚——”又是谁?
借机起身,没敢去看身后,那眼中殒落的星星。
“你?你,你怎么……来了……”
“钱,找着了没有?”我肯定是瘦了,怎么我堵在门口,谁都能从我旁边轻松穿过去呢?
就走神这一下,我突然就想起来屋里的状况不妙!连忙转身。晚了,俩人对上眼儿了。我这一夹进来,就都冲我来了
。都看我干嘛呀?还是赵房东有点代量,先收回视线。把手里拿着的深色塑料口袋放在鞋柜上。慢慢悠悠地换鞋。眼
睛又开始盯我。李雷那冒火的眼睛也没离开。
“……这是我同学,李雷。”反正以前也这么跟别人介绍过,不用现想台词了。
“这是……房东,赵远征。”没半句假话。
俩人连招呼也不打,谁也不看谁。我卡在中间,也挺为难,手足无措。
还好,赵远征换好鞋自己溜达客厅去了。不用担心他,那就一只沙发。不坐就站着吧。
坐在饭桌前,对面的人一副等我解释的表情。都啥时候了,咋还这么不懂事儿呢?咱那叫过去式了。咋还跟抓着谁小
辫子似的?就算是,也不归你管了吧。“咳、咳、咳,你晚上打算住在……”
“我困了,我要住你这儿。卫生间在哪?”又来劲儿了。刚才不是都好了吗?
我能说什么?只能无奈地给人指道儿“那儿”
李雷去了卫生间,这凳子我也坐不住了。咋这么乱哪?!
“哗”卫生间门拉开,“这是卧室吧”说着要进,“哎”赶紧给拉回来。“你看会电视不?”
“我困了”想挣开我的手,没那么容易。
“看会儿吧,可能有‘把麦’”他喜欢那个主持人。
“你没睡醒吧,今天星期几呀?”
“加播,台庆特别节目。”我不能松口。
“瞎掰!”他还是乖乖进了客厅。进是进了,没地方坐,我又傻了。“你等着我给你搬板凳”我往饭桌那跑时,还担
心他会溜出来,没想到,还挺听话。
“于水,刚才骗子你了。我不是他同学。我俩以前是一对儿。”电视里的对话还是真人版的?晚间新闻好象没这样的
对白吧?我脑袋轰一声。刚搬起来的板凳“咣当”落在脚上,我站立不稳,往桌上倒去“哗”、“嘭”可怜我那温度
肯定刚刚好的一杯补眼茶,就这么糟蹋了。杯子咋那么结实呢?没碎?还是等我拿起来时,他等着轧我手呢?
“劈里啪啦”一阵脚步声,“于水”是李雷,别哭啊,“没事儿,一点儿也不疼。”
“又不说实话!”叫什么真呀?我这胳膊刚磕桌子你又抻,唉,忍会儿吧。
“当”地上骨碌半天的杯子,谁呀?就这么放桌上了!还有点卫生常识不?啊?赵房东啥时候也出来了?你放的啊?
放就放吧,这儿,你说了算。
“咣”倒地上的凳子也站起来了,立我身后。得,我坐下吧。
活动活动脚,还行,骨头还都连着呢!脱下袜子,掉了好大一块皮,血出得不多,还在渗。
“没事儿,没事儿!”
“上药去!”声不大,却不容违背。
“哦……我……我……”说啥好呢?
“药在哪呢,我帮你吧”没等李雷把手伸过来,我赶紧站起来“我自己去。”一瘸一拐着我进了卧室。把那俩冤家留
外头,不会掐起来吧?上帝呀!让我失忆了吧!
“别掂着他了,他有主了。”除了赵远征还谁能这么爷们!
我还有活路吗我?“咳咳咳……”咽口吐沫也能呛着?
脚步伴着“于水”到我跟前,“我给你拍拍。”
“咳咳咳”行了,让我一人咳死,你俩掐个你死我活吧。咱都别活着现眼了。我最近变得太容易悲观厌世了!
“于水,你同学住这儿,不合适。你不方便在家呆着,我送他去酒店。”
“我没事儿。”套上袜子,挣扎着起来。李雷不情愿地堕着我胳膊。
“你有事儿。……在家研究研究门口那东西。”
“啥?”又买拼图了?那口袋好象不太大吧。
“……自己看……”人带头往外走。我哄着李雷,总算别别扭扭走出了卧室。门口鞋柜上那袋子正中露出一花花柳哨
的瓶子。“看看,这牌子行不?”人开始穿鞋,李雷定住了,出气很明显带着愤怒“卑鄙!”。啥呀,把人气成这样
,我这眼神得再往前走一步……行了,半步就够了……我早看呆了——鞋柜上赫然立着一瓶500ML的杜蕾斯!大哥,你
问啥?“这牌子行不?”……我的感官恢复功能是从李雷跑出去,被惊雷般的摔门声唤醒的。这一个楼的人都跟着遭
殃了。
没敢迟疑,忍着脚疼追出去抓住李雷,上了赵远征的车。大晚上的,孩子气性大,别再出什么事儿!我是不是应该在
那儿看他一宿呀?
“去新世纪!”李雷让我意外了……
“行了,你有人要,我也放心了。”下车前,那坏脾气孩子说得倒是很平静。可是除了狠狠地摔上门,还照着副驾那
边的车门狠狠踢了一脚“什么破车,比我BF那个差多了!”。哎,那脚多疼啊!看着他瘸着腿跑进去的样子,我哭笑
不得,还是下了车,要跟进去看看。车窗落下“回来!”
唉,我的苦难来了!
一路无话,我是真的无话可说。我记得刘巍好象让我有机会跟赵远征谈谈来着,可是,现在,咋谈?
我眼都不敢睁。一直靠着装睡,脑袋里乱得一团糟!好在,人也没说话。
上楼,开门。我先走进去。脱鞋时,习惯扶着鞋柜的手说啥也不敢往上扶。我眼睛一点也不敢往那边看。脚背还很疼
,差点栽倒。身后一只大手一把扶住“不行,我背你?”早干啥来的?
“用不着。”我先换好了鞋才发现,无处可去。哪?能让我躲一会儿?
眼光一扫小北屋。脚步往那儿挪“哪儿去?”哎,他上瘾了哎!这晚上让他威风的!
“上哪儿去不行!”
“嘿,你还有理了!?”我,我,我就有理了!坐在小北屋,听着人在卫生间里哗哗的冲水声。心乱如麻。咋一下就
到了这步了呢?我啥时候表态了?好象没征求我意见吧?
“是你自己洗还是我给你洗?”笑里藏刀,格外阴险!
“我,我自己,自己来吧”谁也甭逞强,你遇上这样的,不一定能有我这两下子!
慢慢折腾到卫生间,动作都赶上慢放了,还是一会儿就完事儿了。唉,硬着头皮往屋走,
“过来,”
不去,谁现在过去,谁傻子!
“于水”
“嗯”头太沉,我抗不动,耷拉着吧。
“过来”声音温柔得不象话。不行,还是不能上当。
“你打算在那站一宿啊?”
“……不是……”远远地挨边坐下,我怎么跟受气的小媳妇似的?
“去把门口那东西拿来。”温柔陷井,这就露出狐狸尾巴了吧“不去!”
“这么坚决?”
“嗯”那玩意,肯定不是给他自己预备的。我,我拿那个干嘛?
“你不去,我去。”
真的假的?今儿这儿个是赵远征吗?我回头看那边走边往袋子里看的人,路过我旁边,我特意往里去,怕再挡了他的
道,还是被一只大臂结结实实地搂了过去。如此紧密地贴着一个不那么陌生的身体,虽然感觉没有想象中那么恐怖,
也不是那么舒坦。
“那个……咱俩……先谈谈……”我是还比较清醒的。
下一秒,清醒就不见了。这次没听见“吧唧”声,我就被吸进了一个强大的旋涡,转啊转啊,头都晕了,感觉却是出
奇的快活……
“嘿嘿,还谈吗?”
“谈啥……”咋不转了……?
“嘿嘿”接着转……直转得我手脚发飘,虚火上升,丹田……诶?不对呀,我这是干嘛呢?尽管心里还不争气地在留
恋,无奈大脑已发出指令——降龙十八掌,推开他!
赵远征没有防备,被我架在半臂之外,瞪我。
“这样,不行……”嘴有点不听使唤。我俩气息都有点不稳,我有点儿心虚,他大概是有点儿心急。
保持着这个姿势,调整了几秒钟。我还是没有胆量抬头看人家,毕竟我刚才表现得很享受……
“于水,”他终于开口了,“我跟你说过没有?”
“什么……”那声音听着也让我……
“我看上你了!”他还是不记得了。可是现在,怎么办?怕什么来什么!我也没勾他,他也没喝醉,怎么还这样?
热气逼近,他又来了。“那也不怪我呀”,趁着还有一丝理智,至少我得把这个问题说清楚了。
“什么?”距离增加,危险系数降低了不少。
“那,那也……不……怪我呀……”上帝呀,一句话咋让我说成了这样?
“哈哈,啥?你说啥?”没,没听懂,你乐啥?
“我,我可没……没勾你!”特意控制着,还是那味儿,没好多少。
“勾?哈哈哈哈……”可笑吗?我这儿汗都要下来了!偷偷看人,好象真不象装的……我就那么呆呆地近距离地看着
他开怀大笑,他好象真的很开心。影响得我都忘记了眼下的状况。他的牙没我白,但很齐,好象一颗虫牙也没有。他
的舌头很有力量,却看不出有什么与众不同。他的喉结随着笑声减弱,渐渐固定……“不对,你勾了。”脸一下子贴
上了他颈部的皮肤,眼前的喉结影像突然跑焦。我却不自觉地咽了一下口水。
不对,他刚说什么?勾了?谁勾了?你,你血口喷人!
待要辩解,哪还有机会。所需零部件全部陷入重围……新一轮的过山车正从至高点呼啸而下,哪还有机会顾及其它,
不管手边的是什么,只管抓牢不松手,保命要紧……还别说,单从这个吻上,我给赵远征打九点八分,这是我给出过
的最高分。要不是他只许自己个四处放火,还不让我偷摸喘气散散虚火,我就给他满分!疯狂、刺激、惊险之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