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法子让他甩了我。现在,啥都好好的,好象没必要操那个心吧。
这么一想,我的心就坦然了。
第二天一早,我收拾好准备趁着人少早点儿出门。在门口换鞋的时候,赵远征喊住我。“干啥走那急呀,抢馒头啊?
”我嘿嘿笑不答话。接着穿鞋。
“还穿!?”我回过头,那人坐凳子那表情咋那样呢?是不好意思?天哪,他还会不好意思呢?“看啥?回来!”
“干啥”问归问,我还是脱了鞋,往回走。我想看看是不是我看错了。
“干——啥?你说干啥?”刚要坐凳子上的我被他一把拉过去,又是“吧唧”一声,都知道咋回事儿了吧……吻别,
还挺浪漫。是不是还得有早安吻,晚安吻啥的?我发现,赵远征不仅善长而且喜欢接吻,每次吻到我晕为止。这不,
又晕了。喘着气,眼光还是游移、迷离的。
“来,坐这儿”坐这儿?
不是板凳,是他的两条腿!
“这有板凳,我坐那儿吧”
“让你坐哪儿,你坐哪儿得了。”
“怕你禁不住我……哦……我沉吧?”
“就你?没觉出来。”真让我长自信!
“我该……走了,一会……再迟到。”
“再让哥亲亲……”
“吧唧”得,又晕上了。慢慢我发现,不是晕那么简单了。我不对了,他,更不对了。这大早上的,不是作吗?
……
没办法,只好又坐着他的车上了回班。
不知咋那寸,厂门口,差点跟刘巍的车停了个头碰头。弄得我呀,尴尬地冲人点点头,没敢回头看车里的赵某人,我
跑了。
大哥,你自己看着办吧!
人是跑了,心还吊着。在操作间里坐立不安、走过来转回去,让人给我撵出来查表。省得他们一起吐了——都被我转
晕了。
工作分散了一部分紧张的情绪,往回走时,我的手已经能给安全帽的带子做精调了。不过,看到来电显示刘巍的名字
时,我还是差点把电话掉地上。
机关小会议室里,我从进来就低着头,眼看就快碰着桌面了。坐在刘巍对面,一个存折从我脸和桌面之间递过来,我
抬头。他示意我看一下。打开——一万多块?咋还有整有零的呢?
“这钱你收着。”
“干嘛……?”不是吧?!
愤怒一下子将我的懦弱挤得一点不剩。“什么意思?”估计,他没听我这么严肃地说过话。有点发楞,“上次远征那
儿暖气爆了,保险公司赔的。”
还有这好事儿?紧张的心情突然放松,还生出不少歉意来。不过,要赔也不该给我呀,楼下那几户的损失都是赵远征
承担的。“给赵远征?”
我猜测着最合理而可能的答案。
“啊,不是。这是给你的。”我的心又警惕起来。“为什么?”
“你怎么了?不是你上次跟我说你电脑、显示器、数位板都毁了吗?”
“可是,那也没他的损失大啊!”
“嗐,于水,我说你咋……”我抬头看着他,他没把那句话继续说下去。换了口气“我才明白,怪不得,赵远征犯死
心眼……”死心眼?这?他都知道了?
“拿着吧。他早就催我办这事儿了。远征布置的任务那难度基本上都这样,啥啥都没有,我还得让人想办法……而且
,那会儿,谁也摸不准他啥心思……”我反应太慢,没听太明白……
不拿不行,我只能等赵远征回来还他。拿着存折往外走的时候,又被刘巍叫住了。
“那个,于水……转签的事儿,你想好了?”
“嗯,先那么的吧。”
“你年轻轻的没想过去闯一闯?我看你也不是学这个专业的,在这儿混下去,也没太大发展。”
“哦,我有点懒。”一想到出去居无定所,我就怕。
“你的画,我上次看了。如果你有意往这方面发展,我有个朋友在这方面挺明白的,你想不想见见?”嗯?一张名片
已经递了过来。我机械地接过来,看似仔细地看着上面太过艺术的字体,其实,一个字也不认得。我还是揣出了门。
这是第二次有人跟我提前到我的前途了,我发现别人都比我更关心这个。看来,有时间我还真得琢磨琢磨这事儿了。
名片小心地收好,真到用时,别再找不着了。说不定这就是我人生的伯乐啥的呢?
25.糖衣炮弹
那个存折,赵远征不肯收。这是意料之中的事儿。当初我就该让刘巍直接给他。
“你不要,我也不要。”我更不能收了。
“是你的,你干嘛不要。”
“我本来也没打算让谁赔。你让刘巍办的,当然就归你。”
“别逼我想法啊”说服不了我,他就来威胁的。
“要不就拿这钱,把房子重新收拾收拾吧。这样你也没法卖。”
“是得收拾,那也用不着这钱。”顽固,真TMD顽固!
“那你爱干点啥,干点啥吧。”归你支配了。
“你要这么说……嗯,你别后悔就行。”得,这威胁还成瘾了!
“你可别花我身上,我欠你的还没还呢。”上回那些衣服,我还不知道咋还他人情呢。
“你欠我的?你还欠我的哪?”某人作恍然大悟状。
“那个……唉,当咱俩两清了行吗?”我实在不是人对手。
“你跑这跟我划清界线来了?”满脸阶级斗争。
“不是,你……你干嘛这么说?”又拍老虎屁股了?
“那你说!”说就说呗,干嘛虎视眈眈的。
“唉……就当那钱是我的,交给你,当房租了。行不行?”
“房租?”这回紧绷的表情总算有了一丝松动,哎,还乐了。我知道他想起了当初的“房租顺延”。
“你那房租还没花完呢,干嘛还交?这是交的那年哪月的?”就这样的人,张博还说得多厉害似的,我真怀疑!
“就当存在你那儿的。”
“你前前后后可存不少了,你是打算在这儿住一辈子不走了,是不是?”
不想走?哼哼……
你放人,我马上就能得到那梦寐以求人单身宿舍!
真要这么说,敢情嘴痛快了,人该不自在了。
其实我也不是觉得这儿不好,更不是恨不得一时离开赵远征,只是,我觉得住在一起,我那视为最重要的独立和平等
,就没办法保证了。我的安全感就更没谱了。
但暂时这一切,可行性太小。
不能干那没把握的事儿。
“本来,我想过一阵儿再说这事儿的,”他一伸手又拿过一张卡,拍我面前“要不拿那个,就拿这个。”眼睛盯着那
张崭新的银行卡,怎么也无法领会他的意思。那存折的问题还没解决呢,“你这是要干嘛呀?”
“不干嘛。”他不慌不忙地看着我,回答得平静自然。我这脑子还糊涂着呢。
“咱俩这日子不得过吗?我出钱,你出力。也公平。”
这么回事儿呀?
不是,我咋觉得那不是滋味呢!“你把他收起来行不?”我不想把心里所有不好的感受都表达出来。
“行”回答很令我满意。“我收。你也得收。”存折又推到了我面前。
“……行。”我一咬牙,收就收。“那……你也得收房租。”
“行。这事儿咱不是早就商量过了吗?”
“啊?”啥时候?我咋不记着呢!
“我住在这儿,你管我饭——丁房租。忘了?啥记性啊!”
“不是……那……哪行啊?”这不摆明了,让我占便宜吗?
“咋不行?这事我说了算,就这么定了。”
“我……还没同意呢。咋就定了?”
“啊,忘了征求你意见了哈?来,过来!”不等回答,我身体就不受自己控制了“哎……别……别……哥……哥……
”
“那是同意没有啊?”
“同……同……意了,你……你,放……放手……”对手如果是恐怖分子,千万别学着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那大无
畏,要学会使用战略性的退却……既使你有想法也要采取回旋式上升、迂回着前进的方法。否则,死得有多惨都不算
烈士……
“行,咱这意见可是达成一致了啊!”好象不知道自己胳膊有多沉似的,跨过我的脖子在我的右肩膀上示威似的一顿
猛拍。不是达成一致了吗?咋还用刑呢?
“我听明白了,别拍了。”肩膀全残之前,总算不拍了。
“明白了就好啊,你说,我也不能欺负你不是!”
老天爷你听着了没有啊?
“没少欺负!”
“这怎么话说的呢?”距离太近,还好,听着好象没有要动手的意思。我也勇敢上了“从打一见面,就欺负我。你都
上瘾了!”
“呵呵”手抬起来了,落在我头上。没练我担心的那弹指神功,只是象只蝲蝲蛄似的在我头发里翻地。“是上瘾了。
离欺负还差远着呢,逗你玩呢不吗!”
“你可真会玩!”差点逼得我抢银行了。
“这回这不算欺负了吧,把以前的都给你补回。”那能一样吗?
“一码算一码。欺负就是欺负,就算这回给钱也是,人不要非给也是欺负。还是糖衣炮弹!”
“那就说上回爆暖气,我说让你赔了吗?”哎?哪壶不开提哪壶哎!我正想问他呢!
“那你还收我银行卡和身份证?”
“你自己给我的。”
“我……?”难道说是我自找的?
“说你小心眼儿吧,你有时候还傻大方的。”
“傻大方?”
“还有那回那手机……”手机怎么了?难道说……?
“那手机坏,跟我没关系?”我早就怀疑过,
“嘿嘿,你说呢?”什么叫“你说呢”?
过去李雷老骂我傻,现在看来不承认都不行了。而且我怀疑很有可能是先天的,没救了!
“可你当时咋不说?!”
“你吧,有事儿就爱往自己身上赖。不过,挺好。”可不好嘛!“傻呵呵地……也就是遇上我了,别人?把你卖了,
你都不知道!”你?比那人贩子还可恶呢!
就算我再好脾气也不可能还忍得下去呀,我,我是气到无话可说了!我脑袋里是QQ表情那个闭眼攥拳头的小人
儿“5555……”
“行了,这回置办这些家当,又把你那家底儿用差不多了吧。你要真等我给你买去,这点钱可就不一定够了。”那是
,我见识过人家买东西那架式。
“这张卡,今天你要不拿着也行,我就放家里了。咱的日常开支就从这里面取。你也别别扭,消停地听话,没你亏吃
!……”
可是,我不怕吃亏。现在我就怕占人便宜。
最后,我画蛇添足地跟他说,要非给我,我就拿它租个好房子去。结果……后果当然很严重……
我明白了一件事儿,他不愿意让我走。是啊,有个人随你便折腾,还伺候你。当然谁都不想放人。
……
周末下班的路上,张研电话来了。站那儿拿着电话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咬牙接了。“接个电话还跟上刑场似的,下那
大决心咋的!”
“嗯?啊?”他车停我对面路边呢。这事儿闹的,还让人看见了。
说实在的,现阶段,我谁都不想见。可是,也不可能一直不见。
张研可比我大方多了,“我说于水,你没事可不能总窝家呆着,得跟大伙多联系。不能跑单蹦啊!”如果那个大伙,
指的就是他哥俩和刘巍。我还是免了吧。他要拉我去吃饭,我真不想去。因为肯定不能就我俩。赵远征早上就说不用
等他吃晚饭。可是,我怎么说,张研也没有停车的打算。唉,这帮人咋都这个德行呢?咋办?我横不能跟赵远征打电
话请示吧。唉,以后回家,还得坐公交车!
其实,我挺想知道赵远征跟他们是怎么交待我俩这事儿的。可是,问张研,好象又不太合适。
到了饭店,就赵远征不在。“张哥、刘……哥。”我没法自在。
“远征可能要过一会儿到。”坐在张研对面,张博看着象是对我们俩说的,但我就觉得象是特意告诉我似的,挺别扭
的。头不自觉地就低了下来。“于水这头发长了吧?”张博又恢复了大哥哥样的关心倍致。“哦,是有点儿。”抬头
正对上刘巍看过来的眼睛,他笑了一下。我只好也咧了咧嘴。这个尴尬!
实在坐不住了,我借口上卫生间。出来透口气。干脆我尿遁得了。往回溜达的时候,我这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再回
去,屋里那些人,还够我受的。人倒是没怎么的我,我知道是我自己又犯病了。这赵远征也不赶紧来。盼着他来?我
还是轻松不了啊。还不是一样的尴尬吗?唉,这也不怨别人,谁让自己没挺住呢!
“……不来了?不来可不行,于水可在这儿呢啊……”站在门口,我听见虚掩的门里面张研打电话的声音。正犹豫进
不进去,张博从里面把门拉开了。
菜一会就摆了满桌,我奇怪赵远征还没到,几个人竟真的不等他。但,我还真没法发表意见。更有点不解的是,他们
竟不劝酒。我想了想拿起酒瓶给三人倒满“三位比我大,都是哥哥。我,我敬哥哥们……”我又想起了给刘巍敬酒那
回吃饭了,大家吃得多尽兴。张博那时还跟我亲哥似的……如果能回到那个时候多好。
“于水,先吃点菜。咱们今天就是出来放松放松,小聚一下。酒都少喝点儿。”张博的话里透着体贴。我不知道他是
不是真的回到过去了。
“于水,你每天吃饭时间都是固定不变的吗?”张研突然的发问让我毫无准备。
“嗯?啊,差不多。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儿。三餐一般都很准时。”
“噢——”他象逮着谁小辫的表情,“我说赵远征……怪不得呢。”小声嘀咕还是被我听到了。赵远征也不知在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