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是满屋的狼藉,如同遭劫一般。
“你醒了。”有人对我说。
我眨眨眼睛,看清走进的男人,捂着头坐起来:“恩。”
“怎么?不舒服么?”他问。
“恩,……”咬着下唇,我抬抬一只带有针孔的胳膊,“你知道怎么办!窦夕颜。”
“……”眼里颓然的暗淡,然后从不远的柜子里拿出一支药,“止痛的杜冷丁,没有几个了,……纯少,过了今天,
你再也不需要这个东西了。”
“我一直以为是洛尔让你接近我,可是后来,我发现,原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因为头痛,手腕已经被咬破,……
失痛的感觉很好。
“别咬了……”那人冲过来,扳住我的胳膊,咬下针头上的塑料头,……
“其实你不必这样对我。”
“我也不想,可是我不能控制,……”窦夕颜微微一笑,趴在我的耳边,“我说过,我等你带我出去,可是……”
“可是没想到,我是一心赴死来的。”我“咯咯”一笑。
“可是,我也说过,我会帮你,不是帮你死,而是帮你脱离险境,……”温柔的一笑,精瘦的小脸有些异彩,“替我
活着,即便我已经肮脏不堪,……可是我知道,你死不了!”
“别以为你了解我……啊……”针头扎在我胳膊上,没有消毒过的胳膊上。
当我拖着疲惫的身子能下地的时候,我才发现屋子如此的暗淡无光,窗子被镶的很高,而且窗子很小,还被上了铁栅
栏。
我满腹的疑问,可是并不能从这间屋子走了出去。
看着浅黄色的铁皮门,我拍门叫人的时候都是空洞的声音。这几天,一直来看我的都是窦夕颜,每次他来都是拖着沉
重的步伐,给我打针,送吃的给我。
胳膊上淤青了一大片,我知道他不会给别人打针,可是他依旧固执的小心翼翼的给我打。及其少量的,但是我能从我
的身体里感觉到,一种亢奋、一种激动,……
我知道,止痛的杜冷丁已经没有了,而我的毒瘾也上来了,程天琪则会等我毒瘾的频率间隔变得更短的时候来。所以
,他每天供给窦夕颜的毒品会有所加量,因为他知道,窦夕颜会留部分给我。
“针管是新的,……”窦夕颜每每的都会说。
“……总说这个干什么……难道你觉得我心里有阴影?前一阵子看到程天琪送来的‘礼物’我心里有阴影?……”我
心又一次抽动,“确实,看到那满是精液和不同人的血液针头、针管我确实有了阴影,但是更让我惊讶的是你,难道
程天琪答应你会让你妹妹和母亲过上‘好日子’么?”
“我不想骗你,但确实是这样。”他淡淡的说,并没有诧异我知道的事情。
程天琪利用窦夕颜的美貌,利用他对家人全部的爱,利用他对金钱的向往。一个个的故事编织着一个个的梦,但是梦
碎了,人也就醒了。
“知道外面的那些人么?有很多都做过应该枪毙的事情,强奸幼女、偷窃、杀人、放火,……甚至有的跟程天琪一样
,走私毒品的数额都该枪毙好几次,可他们就是死不了,所以他们跟着程天琪。”不以为然的继续说着,“我每天都
会跟他们做爱,一个人、两个人、三个人,……”
“……”
“他们会死的,会很快。”平静的,似乎在说别人一样。
“可是,你也会死的。”我说完,想到很多,比如性、毒品、血液、……AIDS最终的死亡……
“恩,我知道啊。”他笑……
窦夕颜因为程天琪的指使利用刻意接近了洛尔,然后被不知情的洛尔利用和穆言之在一起,后来又认识了我,……
窦夕颜说,唯一结交的男人,没上床的只有我和洛尔。
窦夕颜说,他就像个工具一样,除了上床没有任何用图。
窦夕颜说,他在也没说爱,……
脚链在窦夕颜走动的时候“哗哗”作响,我看着精细的脚链连着外面的柱子上。
死也死不了,活也活不下去。
窦夕颜,你当初就应该逃离,逃的远远的,……
我知道表哥他们会找我,而且会动用这儿的所有关系找我,可是,这儿这么大,如何能找到我。看着太阳升起,我起
床;太阳落下,我便睡觉。
已经几天了?我数着手指,细细的琢磨。
“纯少,这几天休息的怎么样?”门被推开,程天琪领人进来。
我坐在床沿,看着已经过期的报纸,静静的抬起头,“很舒服!”冲他笑笑。
没想到我能够随遇而安,他攥紧了拳头。“我也不想多说废话,纯少,我要‘冰冷杀手’的配方!”他捡了干净的地
儿坐了下来。
“你不是有了么?”我放下报纸,对他说,“洛尔的皮肤光滑么?……可是为什么‘脱’下来的皮肤在你手上,却变
得肮脏不堪了呢。”
“我要配方!”那人坚持。
“世上在无‘冰冷杀手’,……唯一的配方,在你的手里。”我看着他,手指敲着有些破旧的桌子。
“你别逼我。”上前拉起我,然后凑到眼前,“我不介意毁了你。……只是不知道穆言之,还会不会再要你。”
“……”叹口气,“我确实害怕,但穆言之早该离开我。”冷冷的说完,推开他。
……
给我戴上和窦夕颜一样的脚链,但是我活动的范围却只限床的周围,困兽一样把我圈在屋子里,于是屋里和外面并不
再上锁,谁都可以出入,只有我不能。
“晚上,睡觉的时候好好想想,也多听听,……”带有一丝嘲笑,程天琪凑到我的耳边,然后不以为然的离开。
“我会的,……”低头看着发红的脚裸,斥鼻的笑。因为链子过于粗糙,已经划破了脚腕上的皮肤,看着有些诡异的
一圈红,我拉拉钢筋的链子,然后扯开被单一条一条的裹在环着脚腕的圈上。
夜深的时候,我并没有体会程天琪的话,当有重物压在我身上的时候,我猛然间想起白天他说的话。……伏在我身上
那人扯着我的衣服,然后在我脸上胡乱的啃咬着,撕开的衣服“撕拉”一声声的阵痛我的耳朵。低低的如牛般的喘息
,一只腿塞在我的两腿中间,……
“你,给我滚开!”我低声的呵斥。
“……”那人根本没有听,似乎听到我骂他更加的兴奋。
“你滚,……”我吼道,然后竭力的推他,……但是我的力气并不足以让他离开我,尽管我拼力的挣扎和躲避。
与此同时,又来一个男人,钳着我的下巴,……
两腿被高高的抬起,脚链似乎做了正好的长度,再少一寸,我都会觉得会被嘞到。
手在床上摸索,在吃痛的刹那,我的手伸向他的后背。
“……啊……”那人捂着后背滚到一边。然后旁边的人似乎也因为突然发生的事情愣了一下,本来要脱裤子的手停留
,然后忙不迭的开了灯。
我手里拿着针管坐在床上,被我扎的那人面容纠结的在一边弓着身子,抬头的时候,不难发现他面容及其的红润和享
受。
窦夕颜闻声闯进来,看看地上的人,又看看愣在远处的那个男人,他下身的勃起却还杵在那儿。轻轻的关上门,拿起
旁边的小圆椅,砸了下去……
闷哼一声,没有反抗,倒地了。
“杀过人么?”我看着脚裸因为刚才的用力而搁出的一道血痕。
“间接的算么?”他试探了一下昏倒那人的气息,“如果算,那我算十恶不赦了。”说话及其的小声。
“我来告诉你一个最简单的方法,……”看着窦夕颜裸露的下半身,然后浑浊的体液从私密处流到大腿内侧,我突然
有些迟钝,……递给他一个被单,……
“呵呵,……”他有些发抖的身子,更加单薄的身子却转过身背对我把被单环在身上,“外面的人不会那么快清醒。
”然后用手势告诉我,他们毒品注射量比往常多一些。
注射针头还紧紧的握在我的手里,看着剩余的一些液体,我来到被打晕那人的跟前,……抬起的胳膊,然后找到最突
出的血管,一针扎西去。地上的那人开始挣扎。
“我喜欢没有痛苦的死亡,……”我抬头对窦夕颜说。
“……”他张着大嘴看着我熟练的手法,转而一笑,“我终于知道洛尔为什么让我去探实你的过去,……”
“我有个好建议,趁他没死,你可以把他的裤子脱下来。”我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又看看自己。
“我真不懂你。”说完,窦夕颜却还是照着我的话做了。
“我觉得,死人,藏到床底下就行了。”我开始向针管里抽空气,看着两个人,走到那个要侵犯我的人前,“知道么
,注射的空气进入耳缘静脉以后,会迅速到达右心,由于心脏的收缩和舒张,从而将空气和血液搅拌成大量的泡沫血
,当心肌收缩时可阻塞肺动脉出口导致猝死,……他不会有任何的痛苦,……”我对窦夕颜说。
“杀人的学问真多。”
“帮我按着他。”说完,在那人痛苦又享受的表情中,我抓起他的一只胳膊。窦夕颜过来按住他挣扎的身子。
“得多长时间?”紧张的看向门口。
“只需五分钟,……”扎向那人的静脉,我看着针管里的空气越来越少,……另外一个人也是用了同样的方法,……
看着冰冷的两具尸体,我颓然的一笑。
看,死亡如此的简单。
“纯少,如果我有害你的心,是不是我的下场也一样,……”窦夕颜撒白的脸问我。
“不,……”我轻捂着头,“你会比他们死的更惨。”
……
第五十三章:囚禁(下)
这样,一宿都没睡的我顶着黑眼圈看四周寂静的夜,然后慢慢天边泛白。窦夕颜坐在一边盯着我,看我神情无异的坐
在床上。
而那两个冰冷的躯体,就在我的身下,床板里面。
“你不害怕么?”窦夕颜有些发抖。
“我要害怕什么,是因为杀人,还是你在害怕?”我深深的吸了口气,“怕我如此的对待你?”
“不不,不……”有些惊恐。
“我没有理由伤害你。”有些发困,但还是勉强挺着,我知道窦夕颜要说什么,他想说我会不会害怕这些出窍的灵魂
,也就是鬼……“我们要尽快离开这儿,这几天如果不离开,尸体就会发臭,会被发现。”抬头看看并不冷的天。
“程天琪会杀了我们!!!”窦夕颜对着我说。
“怕死?”
“不是,如果被他杀了,我有些不甘心。”嘲笑自己一番,窦夕颜抻抻脚链,连在外面柱子上的链子“哗啦”直响,
“我在外面守着你,……”
“好。”
程天琪来我这儿“报道”的时候我正睁着腥红的双眼看天。看着我无异于他人的表情,接个电话匆匆的走了。临走的
时候不忘问我想明白没有。我看着他,没有说话。
“我给你时间!”程天琪笑着离开,“好好的照顾我们的纯少,……”
……
那几个看我的保镖向的另一样,意犹未尽的看着我。待程天琪走之后,又一个走过来,挑着我的下巴:“纯少,哥哥
我来侍候侍候你呀!”
“……怎么,我没侍候好你们么?侍候纯少?我发现,你们就是贱!”窦夕颜拖着脚链拉开那人,然后挡在我的身前
,“我侍候你们,如何?”笑嘻嘻的拉着那人往外走,腿一挑,门顺势关上。
听着外面此起彼伏的喘息声,我捂着耳朵。
“别吵了、别吵了、别吵了,……”头一瞬间如同针扎一样,说话的力气也越来越小。身底下就是两个死尸,是的,
我杀人了。我杀的。
看着不远的抽屉,我起身,然后挣着脚链,伸直了身子,……
……
一针扎到静脉,想都没想,把里面的液体直直的推了下去。
……
我似乎看到爸爸妈妈带我去玩,然后奶奶拉着我的手告诉我水的成分;摩天轮有多高呢,我记得我仰着头,细细的数
着一个个的小房子;洛尔如同花孔雀一样进入我的生命;别扭的穆言之和龙希秋总是没有缘分;熏在睡梦中偷偷的亲
吻我的额头;窦夕颜则是在我的耳边说:我什么时候爱上的你,……
性的高潮总是在不经意的一瞬间,我恍惚了一下,渐渐的睁开眼睛。
“呕,……”我趴在床沿,吐了起来。胃抽搐的难受,我拿了床单擦擦嘴,外面依然喘息不停,包括窦夕颜及其克制
的惨叫声。
我终于知道他身上大多数的伤是哪儿来的了。
“吃饭吧……”穿好衣服的窦夕颜拿着饭菜进来,外面的人发泄完了,除了睡觉的,就是粗声粗气聊天的。
“不吃!”推开。
“外面,你都听见了?觉得恶习么?”他坐在一边,手里还拿着饭碗,“其实,我已经习惯了。”
……
“那天‘辛氏制药’的老厂区,你是怎么从这儿出去的。”我看着他。
“拜托个人……”
“把我打晕,也是拜他所赐么?”
“恩。”
“还能找到他么?”我问。
“能,……”固执的递过碗。
鸭舌帽司机叫李延,我让窦夕颜找他来的时候,并没有耽误多少时间。也许是内疚,又也许是不忍,他拿着我让他送
给喜布的信,二话没说就走了。
等了半天,并没有什么动静。这期间,我无非是远远的站在床边,看诡异的床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