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底——曳秋

信息。“小王纠结着眉毛，他也很想早点找出凶手啊。组里的人说情杀是最有可能的，他也这么觉得，可是现在根本就找不到任何关于死者的信

息。

“难道到现在还没有人来认尸？”局长也知道外省人士是最不好办的，D市里外省人最有可能干的俩个职业就是毒贩和卖身，假如真是那样，问题

可就复杂了。

“没有，不过昨晚曾经有过一个电话，刚打来就挂了，我们今天正准备去查。”

“嗯，实在不行，就动用铁头帮忙查一查和帮派有没有关系。”局长继续重新抽出一张纸，这三月的天，真是善变。

“局长，我不会轻易让他涉险的，您放心吧，我能解决。”王小二顿时义愤填膺充满干劲。

小王回到自己那儿的时候，心里还一直念叨着局长的那句话。局长又不是不知道铁头的境地有多危险，竟然还提这个，难道已经知道这事和黑帮

有关了？他从前听胡头说过，他们局长是个老狐狸，瞎掰都能玩转测谎仪。

“胡头儿，你消息灵通，知不知道这回的尸体是怎么死的？”小王琢磨着不晓得有没有联系。

“毒品吸食过量。”手指灵敏而又熟练地敲击着键盘。

“什么？！”难怪局长那么怪，原来是发生了这种事。难怪他提到了铁头！

“嗯，据说是的，早上从步行街发现的。不过，也许有内情也说不定。”胡头儿以前见识过黑帮的用毒品灭口，当然更多的还是一些毒瘾犯了的

瘾君子自己没把握好量。

“这D市，还真是怪事不断！”小王觉着自己也许是倒霉了，刚到D市不久就遇到两桩命案。

“这算什么怪事，当初的□杀人犯才是真正的丧心病狂。”胡头儿的头顶又开始冒光了。

小王眼神凝重而飘忽，他想到了那个人以前也曾经破过一桩大案，心里不禁担心他现在的境况，便不再言语。

周启晖跟阿康俩人互相搭着背，靠在沙发上困觉。

“阿康，二少昨晚差遣你啥了，到现在才得空。”他们的麻将摊子也是刚刚收的场。期间，那个男人除了出去过好几回就一直坐在那儿，也不知

道中途打过瞌睡没。反正他是困得要死。打牌也只是小赢了一笔，赢多了会惹人憎。他后来就是靠着意淫那张脸才坚持住的，要是被那男人知道

了，铁定要狠揍他一顿吧？

“没啥，就是要在我这儿放粉，我没答应。”阿康一想到昨晚的事就觉得烦躁，大声道：“哎，不说这些不开心的，琳子不是回来了吗？今天你

们来我这儿，我让阿芳弄桌满汉全席。“

“琳子告状了，说阿芳太凶。”周启晖觉着琳子完全就是一个没长大的小姑娘，一时忍俊不禁笑了出来。

“啥呀，阿芳泼是泼了点，不过还是蛮带劲儿的。”阿康和阿芳是从初中就搞到一块儿去了的，是真正有感情的一对，兴许再稳定点俩人就要结

婚了。

“行了，看你那副□！”周启晖脑子里有点糊，不过还是记得自己来这儿的目的的。“你知道小婷去哪儿了吗？她失踪了有好几天了。”

刚问出来，就感觉身旁的人身体一震，道：“你还是不要管的好，这事知道了没好处。”

“唉，我也没想管啊，不过你也知道我手底下就那么几个能赚钱的，人一走我就又得坐吃山空。”

“没事，人走了再找就是了，大不了到时候咱俩都不干了，找个地方过日子去。”

周启晖短期内是没这个想法的，他还要把妹妹供出去。“行，我晚上带着琳子过去吃晚饭。”

对于自己的兄弟有事也不找自己商量，周启晖不是没想法，但他也知道自己是个胆小鬼，他根本就不是个混黑道的料。

他起身准备出门，刚站起来，包房的门就带着风被人推开了。他抬头一看，却发现是昨晚被他意淫了良久的明仔，不禁立马友善地一笑，脸色稍

微红了些。

刘明眼神闪烁地盯着周启晖看了一会儿，才转开视线，将手里的黑袋子丢到沙发上，道：“二少给你的。”冷漠的声音像金属似的，把一旁的周

启晖冻地怔了片刻。还没等他回过神，男人就已经走了，包间的门则孤零零地摇晃着。

阿康不由愁容深重，他拿起腿上的黑袋子，不用看就知道里边儿是什么。一声低哑的叹息过后，他把袋子收进自己西装里边儿的口袋里，冲周启

晖道：“我开车送你回去吧。”

刘明把东西递了就回去自己的住处。

这住处是阿威手下的那个马仔黄毛帮他找的，是个公寓楼里一室一厅的房子，因为位置高，所以环境还不错。他先去洗了个澡，洗掉了身上的气

味。然后便回房直接往床上躺。一旁的时钟显示的是九点过八分，他看了眼睡不着。下身半硬着，洗澡的时候懒得处理现在倒格外地突兀。

拿过一边儿的遥控器，打开电视，然后又爬起身去打开影碟机。里边儿的碟子还没拿出来。他把电视和影碟机都弄到了房间里，客厅则空荡荡的

。他的空间只要有这间房这么大就足够了。

画面先是片黑的，后来才渐渐由着激烈而煽情的音乐出现了一个充满肌肉的男人和一个白嫩嫩的少年。

俩人一阵阵口。交的时候，他则从容地脱着自己的衣服。他不喜欢口。交，那个太软了，不够刺激。

用手握住了自己的下半身，挺着腰磨蹭了一下。这种程度的根本就没办法满足。他需要的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男人。一个有着老二和喉结的男人，

一个会喘气有体温的男人。

画面里那个少年跟风筝一样没有支撑，男人一动他便叫唤个不听，声音尖锐地像个女人。

他看着画面里男人的肌肉，想象了一下那种质感，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即便泄了也感觉不出痛快，刘明抽过一边的纸巾擦了擦手。

其实他自己身上的线条也是充满力量的那种，但因为人太瘦了，整个就显得单薄起来。上斜的凤眼和秀丽的眉毛都粉雕玉琢似的，十分漂亮。

想着自己刚刚在包房外听到的话，他拿过手机，发了条短信。然后，便把所以的电器都关掉，把窗帘拉上，钻进被窝里睡觉。窗帘一旁的拳击袋

立马就随同他的主人一起隐没在了一片昏黑之中。

地下赌场

2008年3月8日今天的小王很有点反常，不过，胡头儿也没有多问。反正，兴奋总比低沉好。

他们组里处理信息物证的是个干事利落的女刑警，大家都叫她李姐。小王一大早来了，就问李姐来了没。

“李姐，那个电话查清楚了吗？”

“嗯，而且，应该就是你想要的线索。”李姐看着这么努力的后辈，当然也有些感慨，说话间也带笑。

“真的吗？那就快告诉我吧！”小王感觉自己的血液都要沸腾了。

假如这案子破了，那就是他在D市里的第一个大案子。

“那是个手机号码，号码主人应该是个幌子，不过，查一查通话记录应该就能发现一些信息。”李姐以前处理过这种事，一般都是死者的朋友或

者目击者。

“是吗？”虽然是个手机号码是很好，但这个也不是什么很有利的信息，小王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听铁头的话。

小王最后决定有所行动，道：“我们现在线索有限，不妨大胆假设，她就是一个酒家女，从那些大的娱乐场所里查。”

胡头儿并不发表看法，在这个城市里，黑社会的势力是不容小觑的。但也不代表他一个警察就要怕那些混事的二流子。

这个提议，很快就落实到了实处。

市里的郊区里坐落的建筑，往往是外面朴素内里却无比奢华。

刘明和黄毛，是被阿威用车载来的。这里不远处有个度假村，所以附带一个很大的停车场。

现在，在刘明面前的是一栋很富乡野气息的大型楼房型的别墅。

阿威搭着他的背招呼他道：“这里就是咱们的阵地，平日里都是些玩家子，所以也没什么大事，你不消怕。”

刘明将嘴里的烟拿到手上抖了抖，眉目稍微皱着。“我怕啥，不过是有点不得劲儿。”

“什么不得劲儿啊？难道你是缺粉儿了？听说你以前就是倒粉儿的对吧？”阿威一边儿小声地凑到他耳边问，一边儿帮他开门。

后边儿跟着的黄毛顺手把门关上，嫉妒的眼神毫不避忌地投射到被阿威搭着肩的明仔身上。

刘明不明说自己到底为什么觉得不得劲儿，只是笑着道：“甭管以前干啥的，都走折了一遭，这回怎么说也要悠着点。”

“唉，兄弟你是个聪明人！一会儿，我介绍个人给你认识。”

屋内的华丽吊灯下，是一个很大的画廊，里边儿四面的墙上都挂着些各具特色的画作。诡异的氛围之下却有种走出了现实来到了另一个世界的感

觉。

发现明仔一直在看画之后，阿威笑着点了点那些画，道：“这都是原先二少帮忙安排的。洋哥和二少一直关系铁。”

“听说二少是个名牌大学的高材生？”明仔的语气里透着的是很外露的讶异和钦佩，纵然眼神低沉地仿佛一片死海。

“你听哪个混蛋说的，咱们二少可是留过学的，比那什么大学高级多了。”阿威的语气很夸张，根本就不许人说任何一句二少的坏话似的。

“二少叫什么名字啊？”

“问这个干啥，咱们这辈儿的，根本就没资格知道。”阿威一副自己也很遗憾的模样。

“阿威，那天晚上那个阿晖是不是拉皮条的？”明仔忽然转变话题。

“阿晖？噢，那天一块儿打牌是吧？！”阿威恍然大悟，挠了挠头发，道：“那个阿晖手底下是有不少漂亮女人，不过那人太滑了，满嘴跑马车

。“

“有漂亮的女人就行，你有他的电话吗？”

“有啊，他的妞都在凯乐里干，你去那儿就能找得到他。”

说话件俩人就已经走过用吊射灯照耀着的旋转楼梯，来到了地下室。

与画廊里的静谧全然不同的喧闹充斥在这里的任何一个地方。四处都有烟雾缭绕的场面，人们或侧耳交谈，或大声吆喝都十分沉醉其中。

这里的空气十分差，而且气温也低，但走进了中心区后，就会感觉到暖意，那里有两台中心空调。

整个赌场围着中心的柱子，布满不同的玩法儿。

这里没有筹码，只有现金，没有人情，只有交情。

只有有钱且有门路的人，才能够到这个地方来玩这些高级的乐子。

“黄毛，去和老马说一声，我们来了。”阿威的手滑落明仔的肩膀，转身冲黄毛道。

“明仔，你看到右边儿的那个转子没？”所谓的转子其实是一种几乎完全靠运气的赌博工具。阿威悄声地交代他，“旁边那个带着耳钉穿着拖鞋

的，就是咱们洋哥的弟弟，脾气不怎么好，你可要明着点心眼。“

“洋哥还有个弟弟？”

“是啊，咱们这儿的兄弟基本上都是要伺候着这位少爷的。洋哥可是出了名的护短的，你应该听说过吧？”

“听到是听过，这辈分要怎么排？”明仔的视线紧紧地盯着那位少爷，眸光漂移着。

“啊哦，洋哥吩咐过，喊阿来就成。”

明仔点了点头。

洋哥在他们这道上是个很有名的头头儿，因为他是这么多年里都一贯讲道义的一个。而又正是因为如此，不少跟着洋哥的马仔都是能玩命的那种

，说是能为他死也不为过。这也是为什么他愿意收留他这样被雷子重点关注的对象。从某种意义上说，洋哥正是一个干黑道的人物。

周启晖难得睡回懒觉，不去凯乐报道，就被领班一个电话敲醒。

“喂？谁呀？”他还软在被窝里，身边的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琳子一走，他就来了个彻夜不眠，算是好好放纵了一回。

“现在，立马给我穿衣服，到凯乐来！”领班一说完就把电话挂断了。

地下赌场续

周启晖刚到凯乐的门口，就被站在吧台那儿小桃儿使了个眼色。他也没看明白那眼色到底啥意思，但心里总有点犯虚。往里边儿走几步，离领班

的办公室还有好几米远的时候，就听见里面领班不怒而威的训斥声。

“你们难道是新手吗？怎么应付条子都不会？还是好日子过多了就忘记了自己是干什么吃的？！”他们领班以前是个有名的毒玫瑰，害过不少的

帮派小头子，而且那些人有的哪怕被害了，还是乐哈哈地向她讨好。即便是他，也不知道领班现在吊着的凯子是哪个。

他敲了敲本来就没关严实的房门，表示自己已经到了。

领班抬眼的时候，眼睛里似乎都能喷火了，但立马又转向那些垂头站着的男女服务生。“你们先出去，这两个月的工资不用领了。”

他们那帮子人基本都是月光族，没工资就没饭吃。

“你，过来坐下！”领班指着周启晖吩咐完了，就自己做进老板椅里边儿，一副十分疲累的模样。

周启晖刚坐下，一份报纸就被甩到他脸上。他也不恼怒，只是拿起掉落在地上的报纸，不解地看着面前的领班。

“你给我好好看看那第一页上的新闻。”

周启晖把报纸拿正了，然后就看到了首页的一张图片，是一个在公园里躺着的女人。然后，那条幅就陡然进入了他的视线之中。

“这个！”他一开始还没认出来是谁，但一看标题再一联想就觉得那地上的女人和失踪了好几天的婷婷出奇地像。“难道这个是婷婷？！”

“你是他吗的傻子吗？手底下的人都死了见报了你还一无所知！”领班气地都恨不得给他发个荣誉奖章，然后一巴掌盖在那男人的脑门上。

“我从来不看报纸的，你也知道。婷婷她以前就经常跑出去单干，我根本就管不住她！”他也是才知道竟然发生了这种事。

“这些你都不用扯，现在人出事了，你就得一笔担着，无论发生什么都不准牵扯到我们这儿否自你自然就知道后果了。”

“可是，我根本就不知道她为什么死的啊！我怎么担得住！”周启晖感觉自己的预感成真了，顿时就急了。他需要这个高金的饭碗，也需要凯乐

的庇护。他不能进监狱，更不能给凯乐背黑锅。从内心里，他已经觉得这件事和凯乐脱不了干系了。

“担不担得住是你的事，现在条子已经开始查了，你最好不要让他们查到凯乐的身上，否则更是吃不了兜着走。”领班冷笑一声，没有丝毫的同

情和仁慈。

以凯乐的身家，其实也不怕条子查，但就怕有的人口风不严泄漏了东西。要是条子找到什么空子钻进来，他们补都来不及。防患于未然总是好的

。

于是，周启晖就成为了最好的挡风口。

那台转子一直在刘明视线的余光里，这样只要没人盯着他就不会发现他的注意力所集中的地方。

那个男人在这几个小时内一直都只是玩那台转子，赢了不喜输了也不悲，好像他只是看客一样。在这个地方，所有人都不敢说他一个不字，除了

个别女人或者是生手敢靠近那台机器以外，其他人都是避而远之。

他本来就只是看场子的，所以只要不出事，他就没事可做。阿威他们时不时地就出现在不同的赌博区块，输赢不论。据他所知，场子里只会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