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这种人赚个小钱,或者干脆让他们输钱来警告。阿威一众应该也只是无聊而已,并不是真正想要从那里暴富一把。假如他不跟着动手玩一把,
反而显得怪异,但这回他并没有下场。
刘明侧倚着墙坐在一个圆木凳上,烟夹在手上,目光随意地飘落在玩家身上,只是关注着余光里那人的一举一动。
因为他这副朦胧的颓废气质,不少女人来搭过讪,刘明并不一一拒绝,而是或多或少地糊弄几句。反正最后统一的理由就是他要看场子,没空。
中午十二点多的时候,场子里的人进进出出地就多了起来。然后那个穿着拖鞋和薄T恤的阿来,也终于离开了那台转子。
刘明倒是有点奇怪,因为看样子,那个阿来是向他这个方向走来的。他把烟放进嘴里吸了一口,来提神。那副眉目舒展开来的俊朗模样,还是很
耐看的。
他烟圈刚吐完,阿来就已经站在他前面大概两步远的地方。
“你是谁?”这个声音听起来太嫩了。
刘明转过脸打量了一下阿来,发现他可能只有十七八岁,还只是个小孩子。他的怔愣只发生了两秒就又恢复过来,道:“大家都叫我明仔。”
“你从哪儿来的?我怎么不认得你?”少年手插在宽松休闲裤的口袋里,手腕上还有一个白色画着红勾儿的护腕。脸上的表情是很明显的不耐烦
。
“北京来的,刚来没几天。”刘明弹了弹烟,视线一直和少年相对,却没有丝毫的波澜。他不需要对这个少年阿谀奉承,他深谙这些少年需要同
伴和依靠的心理。从本质上讲,他不喜欢对付这个年龄段的人,但这个年龄段的人却往往最容易出差错。
“你送我去福荣酒楼吃饭。你知道福荣酒楼在哪里吧?”少年挑着眉毛吩咐他。
刘明把抽了不到一半的烟丢到脚边,踩灭了。然后,才站起来,居高临下地对少年道:“走吧。”
少年似乎有怒气要发作,却又忍了下来,脸憋地红红的。
这个阿来和洋哥长得并不太像。从某个侧面看过去的时候,会发现这个少年面目的棱角十分锋利,几乎有些凶狠。但从正面看的时候,又会觉得
这应该只是个普通的叛逆期的少年而已。
刘明是开着阿来的车送他去福荣的,期间阿来就坐在后座一直闭着眼也许是在睡觉。
到地方的时候,少年却忽然睁开眼,道:“你可以回去了。”然后就要去开车门。
刘明把车控的锁一关,从容地回过头冲他道:“你身上带钱了吗?”
开不了门的阿来目光锐利地瞪着他,道:“不用你操淡的闲心!”
男人也没说什么别的,表情都没怎么变,只是把外套脱了,丢到后座。“把衣服穿上,我就让你下去。吃完了过来,我再送你回去。”他说话的
时候语调变化很少,基本上就和机械音差不多。
“哼,你算老几!我凭什么听你的!”少年把手臂以交叉的形式横在胸前,一副要对峙的模样。
刘明并不说话,只是用视线和气势来回答他。这种少年正是崇拜强者的时候,他对于这个少年来说,正是一个未知的存在。
阿来动手的时候,速度很快,那只手一看就是要冲着他的脸颊攻击。这种伎俩几乎是一根手指就能拆解的,他用力捏住少年的手臂,道:“这种
女人的招数,是不顶用的。“攻击一个男人的脸是很不明智的行为,因为这样正好是容易被反手制住的姿势。
他的手劲儿很大,少年被捏地脸都开始发青了,却咬紧牙不出声。
刘明把他推开,道:“把衣服穿上吧,我又不会拿你怎么样。”他这会儿说话的时候,语气比较柔缓,很容易让人理解成是在示好或者是关怀。
少年捂着手腕,脸色依旧充满阴霾,眼神却没有很多的攻击性。他把衣服拿起来,却一把丢回到驾驶座上的刘明身上,道:“去你吗的!开门!
“
刘明把衣服拿起来,转过头眸光阴沉地盯着少年,道:“我当初进牢子的时候,曾经干过一个跟你差不多大的少年,呵呵,倒的确是身段好。你
当真不愿意穿这衣服的话就滚吧。另外,你要告状也没什么,不过,到时候,我可不会轻易像现在这样放手。“然后就把锁打开了。
他这样给少年造成的心理压力,只是为了让他怕他。害怕也是一种记忆的方式,他需要迅速地在这个帮派中寻找到一定的地位。
少年脸色发青地暗暗呸了一声,随即就开车跑掉,仿佛身后有怪物追着他似的。
莫名的玩笑
2008年3月8日晚刘明当天下午并没有在赌场里见到阿来,也许是那小子一时半会儿还在怕他也说不准。其实,阿来并不一定就是混帮派的,但刘
明还是抓住他这
个突破点。
傍晚的时候,他和阿威他们打了个招呼,就先走了。他们这些守场子的也不说分个什么班之类的,但暗地里其实都是有规矩的。上面吩咐的事情
基本上都不能反驳,而自己的马仔则可以随便调配来帮忙做事情。他现在既没有财力也没有人脉,话也少,没什么马仔愿意跟着他。
他拨出了一个电话,用的就是阿威给他的号码。
他们这里有公派的车子。这赌场离他住的地方太远,他恐怕需要再买一辆车。可是他手头上没有多少资金,守场子的钱很有限。他需要别的方式
来钱。
“喂,那位?”那边的声音透出一股隐隐的疲累。
“你是周启晖吗?”
周启晖可以确定只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和陌生的声音,不禁满腹疑惑。“是,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刘明顿了片刻,才道:“今晚八点,万芳街湖滨小区门口的大树下见面。我有关于那个女人的事要告诉你。”然后就挂断了电话。他抛出的是一
个不小的诱饵,而且是一个危险的诱饵。现在,就看那个男人上不上钩了。
他内心里有一丝的动摇,就那个光明的身份来讲,他这样的做法基本就是知法犯法。
可是,对于现在的他而言,最大的法就是他自己。
周启晖一直到八点都心神不宁,既忧心那个电话,又担心突然上门来踩点的雷子。
他不知道那个打电话给他的究竟是谁,可是他必须去,他需要知道真相才能找到救自己的方法。
一旁的雯雯刚刚被一个腆着肚子的秃顶老男人给打了好几个巴掌,脸上红通通的全是印子,正一边儿让周启晖帮她敷脸一边儿嘤嘤地哭泣。
“晖哥,咱们能不能不干了?” 雯雯的嘴角都被打裂了,说话的时候一个劲儿地抽气。
“咱们的底子都在这儿,不干又能干什么?你手头上的钱只怕还不够你买粉的,我当初就告诉过你,别太陷进去。”其实,当初的他还年轻,以
为毒品可以控制住他身边的女人,曾经一度用这种招数骗过好几个。但现在,他不敢这么干了,他是个胆小的人,他不敢做太毒害人的事。
而毒品,在他看来,完全就是个能够把人折腾疯了的怪物。
但他知道婷婷不是个吸粉的,在他手下的这些女人当中,婷婷可谓是最听话的那个。那个女人是真正地缺钱,而且并没有和他睡过觉,他不喜欢
强迫人。
“可是,那些不要脸的男人们根本就不把我当人看!”
“我们也不用把他们当人看,你只要能把他手里的票子套到手,那些猪罗自然就不得不把咱们当人看。”周启晖因为一直忧心婷婷的事,所以连
安慰听起来都怪异地很。
雯雯却不再说话了,不知道是不是想通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八点。
他打了辆的士,让他在没路灯的地方停下,把钱付了后就下了车。他隐没在黑暗里,渐渐地向那个湖滨小区走近。
还没等他到达那颗树的地方,就忽然被一个从角落里现身的黑影给制住了左手。他哀叫了一声,随着那人的力道不由自主地就弯了腰,右手挥舞
了没两下就被钳住了。他一时惊地差点大声叫了出来。
“别叫,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亲耳听到的时候,周启晖忽然觉得这个人的声音其实是有些耳熟的。
但黑暗之中,那个男人在他的背后,他根本就看不到。
“现在,我放开你的手,你跟着我走,到地方了我自然会告诉你那个女人的事。”
话音刚落,周启晖就感觉自己的手已经被放开了。他转过身却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他的危机意识告诉他以这个男人的身手要把他怎么样实在是太
容易了。
黑暗中,他根本就看不清那个男人的脸,还没等他仔细看,那个男人就已经迈步往前走了。他慢慢地跟上去,有点怯场并且想落跑了。假如现在
有一辆车突然冲过来把这个男人撞到就好了,这样他就可以立马逃跑。
他的臆想一直到他跟着男人进入了一栋居民楼都还没有成真。他刚刚在灯光下看到了那个男人的背影,总觉得有点眼熟。但每次他一慢下来,那
个男人就会停下来等他。他的胆量还不足以让他逃跑。可奇怪的是,期间那个男人一直没再看口说过话。
楼梯间,男人正在掏钥匙开门,他就乖乖地靠着墙立着,双臂抱着前胸。
“进来吧。”
周启晖刚走到门口,就忽然看到了那个男人子啊灯光下的侧脸,不禁目瞪口呆。那个不就是那晚的那个明仔!难怪他总觉得这个人的声音和背影
这么熟。可是,怎么会是他?他不是一个新人吗?他半惊半疑地迈步走进屋内,一时之间有些缩手缩脚的。
明仔打开一边儿的房门,冲着里边儿点了点头示意他进去。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迈步走了进去,经过一旁的男人的时候不禁偷着瞟了眼。他知道是这个人之后,竟然奇异地并没有那么怕了,不过心里还是
不安稳。他今天一天大概都有点犯霉运,兴许得去庙里找个菩萨拜一拜。
那个男人并没有对他表示出任何的敌意。
刘明先去把大门关上,才走进房间里顺手把房门也锁上。“我说过了,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所以你也不用怕我。”
“你说你知道婷婷的事?到底是是怎么一回事啊?”周启晖局促地坐在床上,虽然他确实有些焦急,但脸上的表情强烈地有点做作。
对面的男人坐在一个小沙发上,闲适地把腿伸地老长,道:“我说过我知道那个婷婷的事吗?”
与以往不同的,他甚至露出了微妙的笑容,声音也不再是一成不变的语调,而忽然有了上扬下抑,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
“你在开玩笑吧……”周启晖不禁皱眉,这个男人的态度怎么感觉好像是在耍他?
“我没有开玩笑。”刘明从怀里掏出一盒口香糖,打开拿出一粒丢进嘴里,道:“我不知道任何关于那个婷婷的事,我只不过是知道那个女人失
踪了而已。“
“那你干嘛把我叫来!”周启晖莫名其妙,这个男人把他弄到这里来干嘛?难道还要杀人谋财不成?
“因为,我有件事要和你商量。”男人的脸很放松,显得有中慵懒的漂亮。让一旁观看的周启晖有瞬间的恍神,他忽然想起来自己曾经意淫过这
张脸,不禁鄙夷自己竟然也有对一个男人发情的一天。
半推半就
周启晖完全想不透这个男人做这个局骗他的目的所在,难道还能从他这种人身上刮出什么油水来不成?
“什么事?”和他能商量什么事?周启晖自觉不是个能一块儿干大事的人。
“你应该还没结婚吧?”
“没有。”周启晖微微摇了摇头,目光落在刘明的身上,却依旧看不出那个人在想什么。“为什么问这个?”
“既然没有结婚,那么,你应该不介意多一个床伴吧?”刘明吐出口香糖,说完话就站起来开始脱衣服。
目光发直,嘴巴也张着不知道该怎么作答的周启晖无意识地左右看了看。房间并不大,主要空间都被床占据了。“你……什么意思啊?”
“我的意思是,我需要一个口风紧的床伴。”男人的上半身已经光了,看得出来身材不错,几道不起眼的疤痕也被掩埋在浅淡的肤色中。“而你
是个不错的人选。“
他不是瞎子,眼前的这个男人即便不是同性恋,应该也不会太抗拒男人。而这样的情况,正合他意。
周启晖并没有很震惊,只是觉得疑惑。他手脚仿佛受拘束似的,别别扭扭地站起来,道:“我不玩男人的。”他这还是第一次被一个男人做出这
种邀请,新奇的同时,也有点得意自己的魅力。其实,面前的这个男人长相很得他的喜欢,要是真干起来,应该也不会太讨厌……
陷于自我矛盾的男人眼看着面前半裸的男人向他走近,却只是视线飘移着,脚好像不听他的使唤,怎么都不肯动弹。
被人推到床上躺倒的时候,周启晖也没有怎么抗拒推阻。如此半推半就地,俩人没多久就都光了。看着男人贴近的脸庞,他好像突然有了反应似
的,觉得自己好像应该先说清楚。“我真的不是玩男人的,所以,那个,要不我们先不做?”
刘明忽然笑了一声,什么也没说,依旧贴近他亲了一下他的嘴唇然后就气势高涨地剧烈动作蹂躏着男人的双唇。
周启晖脑袋里全是浆糊,所以还没明白那笑声究竟是什么意思,就已经被吻了。被动而热烈的亲吻,这还是第一次。原来和男人亲嘴,就是这感
觉啊,好像也还不错。他忍不住抱住身前男人的脖子和脑袋,加深俩人的唇舌接触。假如有火花,那应该已经能够把俩人全然焚烧殆尽了。
他感觉有手在自己的背脊上滑移,那种力度和女人的抚摸不同,有一种让人血气喷薄的诱惑力。俩人纠缠着在床上翻滚,不断贴近侵略着对方的
领地,发硬的下身时不时地互相磨蹭着越发欲。火怒张。
刘明讲身体下移,侧首咬了咬男人的脖颈,留下一个红色的牙印。轻微的吸气声带动喉结的移动,异常地性感。他用手握住男人的下身,轻柔而
技巧地抚慰,果然听到更多的喘息声从男人嘴中吐出。他从来都紧绷的神经好像在这一刻也松弛了下去。这个男人对于他,没有任何的威胁力,
却有着无穷的男性魅力。
“喂,喂,慢一点。”些微带着嘶哑暗沉的声音急切地由男人嘴中吐出。不知道是不是刘明的技巧太好,他刚刚差点就一个把持不住泄掉了。要
真是这样就松了精关,那未免也太丢脸了。
男人索性就松开他的下身,转而用手去感受男人腹部因为性。欲而紧绷的肌肉。周启晖的身材很匀称,几乎没什么赘肉,虽然不是肌肉型的,但
还是很耐看的。
“你们是不是经常玩口。交的?”趁着这空档,周启晖一边儿休息,一边儿闲聊。虽然欲望还没有解决,但并没有很难受,反而有种和缓的舒适
熨贴在全身。要是现在能够抽一支烟的话,那就真是舒服得要死了。
刘明弹了弹男人的下半身,看着那玩意儿跳了跳,才把身体挪到男人的身旁躺下来。
“你想试试?”他把双手交叉着枕在脑后,微微闭着眼。
是有点想被尝尝被一个男人含着下身的感觉,周启晖一想到那个场面就有点激动。不过,他没敢说出来,毕竟他一点都不了解他旁边的这个男人
。
“你真是从北京来的?”
“怎么?”
周启晖感觉和这男人说话真是累。“没什么,我挺喜欢北京的。”他妹妹要是能考到北京去的话,他的积蓄应该能供完她四年的学费,到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