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困流 上——夜弦辰歌

“因为我有发觉，我有点喜欢你……”所以啊和他们做的事不会和你做，和你做的事也不会和他们做。没有人会看到这样的夏继南，除了叶籽。

听到他说喜欢自己的那一刻，叶籽心中情绪复杂。对着这样一个倔强少年，他心里就是有千百种方法也使不出一种。

“那我们有没有希望能在一起呢？”叶籽看着夏继南的眼睛，认真问道。

“大概吧，谁知道呢。”夏继南说完朝叶籽笑了笑，是他少有的温柔笑容。他从不知道自己这样的笑容有多美，多动人。叶籽再也移不动眼睛了，心里想占有他的欲望也越来越强烈。可最后，只是温柔地揉揉他的头发，用极其宠腻的语气骂了句：“傻瓜。”

“再拥抱一下吧，我要回去了，有事要处理。”最近是事情多了一些，暑假恰好是他一年中最忙的时候。

夏继南主动走上去，搂住了他的腰，虽然是很短很短的一小会，可是却能让叶籽开心上好几天。

等这一个拥抱结束，叶籽便转身离开了。夏继南愣在原地看他的背影越来越远，直到他出了夜总会的门，才收回追随他的目光。

如果再勇敢一点的话，如果不那么喜欢他的话……可是现实没有这么多的如果，他注定是个王子，他只是个平民，纵然能得到王子一时的眷顾，但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份眷顾也许会慢慢变成厌倦吧。

叶籽走在外面被霓虹照耀的马路上，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手机，拔了一个号码，由于说的话太少，并不能确定对方是男是女。叶籽说：“你照我之前说的做吧。”

如果再不做的话，明年等自己出国大概就永远也不会有机会了，这听起来是多么让人恐怖的一件事，叶籽想。

19.交易

萧青则一直惦记夏继南那杯酒，第二天下午六七点钟的时候就等在夜总会了。看到夏继南进来的时候，他远远地朝对方打了个响指，本来只是打招呼的一个普通动作，可看在夏继南眼里却是极其的轻佻。林森本来正在旁边跟人说话呢，只是转了个头的功夫，就看到那个特别讨厌的人正在看着夏继南不怀好意地笑着。他上次受的那口气还没咽下去呢，这下见到萧青则更是想要加倍地讨过来。夏继南眼见情况要糟糕，赶紧拉住了林森，他知道对方向来冲动，在这里惹出事来可不好。

“木头，去做你的事吧。”夏继南朝萧青则那边看了几眼，对身边的林森说。

林森朝着萧青则的方向竖了个中指，在心里骂了句孙子。然后假装无比深情地看着夏继南说：“阿南乖，别给我光明正大地戴绿帽子……”

“操！”夏继南低声骂了他一句，手摸到林森腰上就是狠狠地一把，林森疼的龇牙咧嘴。夏继南朝萧青则暧昧地笑笑，远远地看到对方皱了眉头才满意。

把林森支开了，夏继南朝萧青则走去，途中遇到了哲子，小小地吩咐了句：“帮忙拿几杯啤酒过来，记住，要超冰的……”哲子看了几眼萧青则，又转头看了看夏继南，有些迷糊。

夏继南走到萧青则面前时，对方朝沙发里面靠了靠，夏继南大大咧咧地坐过去，然后眯起眼睛看着萧青则说：“真的很喜欢我？”

萧青则听了勾起唇角邪恶地笑了一下，手刚想挑夏继南的下巴，就被大力地拍开。萧青则看着他有些莫名其妙：“怎么？”

夏继南坦然一笑，之后用极轻松地语气说：“不如我们这样吧，做个普通朋友，上次你帮我一次，再说了，你除了这层狼皮以外，也还真没坏到骨子里……”

萧青则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有些玩味地看着他：“哦？那么我可以理解成你这是变相地接受我吗？”

夏继南低下头笑笑，这样的笑容让少年的轮廓逐渐温和起来，不再是拒人千里之外的锋利：“如果你想的话，我们是可以做个朋友的……”

萧青则从未见过这样的夏继南，对他的提议他根本没上心，他只是觉得这个游戏越来越有趣了，非常有趣。对男人来说，得不到的猎物总是最好的猎物，并非你有多爱这个猎物。

就在这时，哲子端着几杯冰啤过来了，朝夏继南点头打了个招呼，又忙自己的去了。夏继南端过面前的一杯，递给萧青则：“谢谢你上次帮忙。”说完便一饮而尽。萧青则见他这么洒脱，一大堆花花肠子也使不出来，只有端起酒杯喝起来。

“行了，一杯完了，我要忙去了，再见。”夏继南把杯子底朝天放下：“一滴不剩哦……”

萧青则看到‘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就这样了？你不内疚？”

夏继南盯着他看了一会，扯开嘴角轻笑：“朋友之间，需要内疚么？”

“我有答应你当你的朋友么？”

“你笑了，我觉得应该可以的。”夏继南讲完最后一句话，不再理会萧青则如何反应，便潇洒地离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萧青则的心思很奇怪，好像是有点喜欢了？他嗤笑了一下：“怎么可能！”最后把这种奇怪的想法全归结为男人的争服欲。

林森接到雷宇保镖的电话时，正在假装漫不经心地看着夏继南跑来跑去的送东西。从他身边经过的几个人都打趣地笑他：“木头，你眼睛干脆写上个阿南专用好了……”林森听了笑骂几句，继续进行着这种无聊且有趣的活动。

林森找了个相对比较安静的地方，接通了电话。对方的声音听起来很机械化：“林森，宇哥说这边有些小杂货，要你帮忙销一下，三七分成，你七。”

林森的语气也极其认真，不再是平日里的吊儿郎当：“好的，地点？”

“明天晚上八点，南新大街，三栋八号。不要带太多人，一个就足够了。”

“好。”林森挂了电话，有些烦闷从裤子口袋里摸出烟来点上，正巧碰上夏继南送东西经过这里。林森朝他勾勾手指，示意他过来，夏继南有些莫名其妙地过去了，却被林森猛地一下按在了墙上。不容夏继南有反抗的动作，林森立马把刚抽不久的烟塞进对方嘴里！

林森这样的作法让夏继南很恼火，他用力把林森推开，一拳打到对方脸上，一点都不留情面：“你抽疯了！”

没想到林森却笑着露出一口白牙：“阿南生个屁气啊，不过是想试试你的身手哦。”

“滚，真是贱到想被揍啊……”夏继南从来都不喜欢被强迫做任何事情，刚才林森的作为真让他有些厌烦，于是看都不看他第二眼，转过身就走了。

林森知道惹怒了他，但是这些仍比不过他心里的挣扎。既然上了贼船，哪有那么简单全身而退，撂挑子不干的道理。

第二天约定好的时间，林森带着哲子一起去了对方说的地方。是很偏僻的路段，林森谨慎地戒备着周围的一切，虽然他平时有些不太着调，可是生死关头，一点容不得马虎。

步行了大概有十几分钟，才走到那栋大楼面前。由于这栋楼在这条街的底部，所以更显破旧不堪。两个人在外面站了几分钟，哲子趴到林森耳边低声问他：“森哥，要不要进去？”

林森朝他使了个眼色，两个人一起走进去了。这栋楼的布局和一般的楼是一样的，一层两户，八号正好是四楼。由于感应灯坏了，楼道里漆黑一片，哲子摸出手机来照明，两人一步一步地爬到四楼，在八号门前停下来敲门。

似乎门里面的人专门在等他，敲了没几下，便有人出来开门。对方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为了避免发生意外，手里还握着枪，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

林森和哲子就这样和对方僵持了好大会儿，才听见里面有人发话：“是林森么？扣子让你森哥进来。”

这时被唤作扣子的人才放下枪，在林森面前躬了下腰说：“森哥，跟我来，刚才对不住了……”

“没关系。”林森和扣子跟着对方进去了，里面空间不是太大，没有任何摆设，只在屋子中间放了一张不大不小的桌子，几把椅子。

林森坐在了靠门口比较近的地方，脚很自然的翘到桌子上，对雷宇的保镖说：“宇哥的东西呢？”

对方朝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把早就准备好的东西放在林森面前。林森用手扒拉一下，斜着眼看了对方一眼：“就这些？”

雷宇的保镖看着面前如此张狂的年轻人，很想教训他一下，就在刚要掏出手枪的时候，却被林森一个反身给制住了。林森早就先他一步把枪抵在了他脑门上，枪是上次雷宇送他的那把。

“都是跟宇哥办事的人，以后要相亲相爱才是么……”林森看着周围剑拔弩张的气氛，轻松地抄起桌子上的东西，转身拉着哲子离开了。

林森向来最讨厌这种狗仗人势的人，虽然刚才上来时心里没底，但在有把握拿下里面的人后，那种没底的感觉就换成了想要好好教训一下他们。

哲子把那包东西收好，问林森：“森哥，这些怎么处理？”

林森盯着那东西看了一会儿问他：“你有熟人在夜总会之类的地方做么？每人都分一点……”

哲子点了点头，想了想又说：“可是森哥，全部分不出去能放心么，现在查的这么严……”

“那就少分一点吧，剩下的你处理。”林森看着远处的霓虹灯眯了眯眼睛，有些不经意地问道：“哲子，你混这个为了什么？”

哲子没料到林森会问他这样的问题，略微呆了一会才回答：“虽然觉得很俗，但是真的是为了钱，从小穷怕了呗……”

林森听了拍拍对方的肩膀：“好小子，够诚实。以后跟着哥，不会亏待你的。”说完又拍了几下哲子的肩膀。

到了路口的时候，林森给夏继南挂了个电话，一副欠揍的语气：“阿南，我饿了哦，能不能回去时给我带点吃的？”

夏继南显然是在忙，特别不耐烦地回了一句：“滚，你吃什么？！”

林森咋咋呼呼地说了一通，夏继南‘砰’地一声挂了电话。林森无奈地看了看身边的哲子，有些委曲地摊摊手：“你看，他好凶……”

哲子哈哈大笑了几声，然后特别认真地说：“森哥，阿南其实挺好的，虽然刚开始接近的时候觉得冷冰冰的……”

“是啊，但是喜欢男人会不会很奇怪？”林森把心里的埋了好久的疑问说出来了，像在给哲子听，又像在说给自己听。

“这有什么啊，森哥和谁在一起，我们就叫谁嫂子，分什么男女……”哲子的回答跟他的人一样，很伶俐。

“你这是在鼓励我追他么……”林森自言自语。

哲子听到这话觉得有些奇怪，不是早在一起了么？但是他仍然选择顺着林森的话往下说：“是啊，喜欢的就去追好了，森哥，我挺你。”

林森听了呵呵一笑，在心里想：阿南早就拒绝我了。一想到这里他心里就有些发酸。

20.露出马脚

夏继南一直都过着这样的日子，不去主动干涉别人的生活，也不主动去关心一些与自己无关的事情。其实只有极少人能真正融入他的生活，多的只是萍水相逢的过客吧。只要时机到了，每个人都会提前离席，不管你们之前是多么的亲密无间。或者是因为不想面对这样的结果，才会在一开始的时候告诉自己不要投入太多的感情。

林森手里夹了根烟坐在客厅沙发上，腿像平常一样，吊儿郎当撂在桌子上。眼睛眯着，不知在想着什么事情。如果仔细看的话，就会觉得这样的动作让他无端多了几分男人味。是有些坏坏的，痞痞的，很吸引女人的那种味道。

夏继南在屋子里玩游戏，出来上厕所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的情景。因为相处时间久了，说话也再无顾忌，瞥了他一眼，随口说道：“发春呢？”

林森在思考一些事情，明显地反应慢了半拍，然后坏笑着说：“哎呀，是啊，你要不？”

夏继南懒得理他，从出厕所到进房间一气呵成，门被‘啪’的一声关上。

林森啧了几声，无奈地摇摇头：“阿南，你还真难搞啊……”像是在自言自语，一会儿又怀疑，是不是最近没女人寂寞了？不然为毛老对着同一个男人时想入非非？

林森现在尚不明白自己对夏继南的真实想法，如果说爱的话，谈不上。别的乱七八糟的以他的性子来看也懒得去想。

正在他纠结的时候，接到了一个电话，林森懒懒地‘喂’了一声。对方显然没有他的闲散，冷冷地说：“林森？”气压很明显的降低，林森拿开搁在桌子上的脚，语气也难得地认真起来：“是，谁？”

“上次的那些东西处理的怎么样了？”对方似乎无意同他周旋，直奔主题。

“我今晚过去看看，现在还不确定。”林森在心里计算着日子，大概是差不多了。可这种事不好明说出来，现在查的太严，这种违法的事情，还是低调点好。

“动作快点。”对方利落地挂上电话。林森还没完全回过神来，并没有注意到出来倒水喝的夏继南。

就这样僵持了一小会儿，林森终于受不了夏继南那犀利的眼神，抬头跟他对视：“看个屁啊，我脸上又没长花。”

夏继南没空陪他打哈哈闹着玩，直接问他：“林森，你是不是在做什么事？”

夏继南平时都叫他‘木头’，很少喊他的名字，乍一叫倒弄的林森浑身不自在。林森用手挠挠本来就乱糟糟的头发，有点不耐烦地说：“阿南，你别管这么多啦……”

“那你别在这里住，我就不管。”夏继南冷冷地抛出这句话。其实心里是真的担心，万一真的出什么事，那说什么都晚了。

林森知道夏继南故意那么说，可是一看到他那副事不关己的表情，心里就非常犯堵，大声吼道：“你是我什么人？我的事你不要管！”

夏继南皱了皱眉头，看着炸毛的林森，直想上去给他几拳。可他并没有这么做，直接就转身回屋了。

回到屋子里的夏继南脑海中不受控制地出现了那些在香港警匪片里面才会出现的镜头，什么贩毒啊被仇家追杀啊，什么沾上毒瘾，从此走向黑暗不归路啊……

想到以后林森有可能变成这个样子，他心里就烦躁的不行，刚决定出去好好跟他谈谈，手机却在这个时候想起来了。夏继南拿过手机看了几眼，随即又放下了。可铃声却一遍遍地响响停停的，夏继南这才接起来。

“喂……阿南，是不是在忙，怎么才接？”叶籽温柔的声线隔着电话传过来。好像对方每时每刻都是这副温和如水的样子。

“什么事？”听不出情绪的三个字，你如果知道我在忙为什么还一直不停地拨。

“没事，只是突然想你。对了，在不在家，有没有空下来？”现在已经下午五点钟了，叶籽刚忙完手上的事，只是过来碰碰运气，看他在不在家。

听他说完，夏继南沉默了好大会，才说：“等等，我下去。”

“嗯。”好像对这个结果很满意，叶籽微笑着挂了电话。

夏继南换好衣服，打开房间门要出去的时候，看了仍在沙发上坐着的某人几眼，却不料对方也在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