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困流 上——夜弦辰歌

林森这才认真地打量了下周围，把他拉到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角落里的灯光很暗，夏继南的轮廓看在林森眼里越来越模糊了。

林森把事情大致交待了一遍，中间略去了和雷宇见面时的情形。

“完了？”夏继南倚在墙上看着眼前这个略微邋遢的男人问道。

“嗯……”林森老实回答他，说完又讨好似的蹭过去摇了摇夏继南的胳膊。幸亏这里没人经过，不然任是谁看到一米九的男人这副样子，表情都会纠结起来的。

夏继南叹了口气，把林森的手从自己胳膊上拿开，正色道：“木头，人家都说兄弟最靠的住，我不知道怎该怎么劝你，只能在这里提醒一下你了，这条路不好走的……”

“嗯……”林森低声应着，谁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总之在这个少年面前，他做不出任何高傲的姿态，大抵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的感觉，生怕中间有一点小小的差错。

“好兄弟……”夏继南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离去之前又加上了一句：“既然是兄弟，就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走错路的。”

“是么？”林森急忙抓住他的手腕，阻止他离去。想要的并不只是这些，好像还有其他情感喷薄而出。

“嗯。”夏继南轻轻应了一声，甩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林森站在原地，直到他的背影隐入夜色，哂笑了一下，然后蹲在墙角点了一根烟。

夏继南刚走到夜总会门口，就看到了站在门口附近的萧青则和叶籽。夏继南怕被发现，稍稍朝旁边的阴影里侧了侧身子，准备等他们离开了再进去。

萧青则离的叶籽很近，脸甚至都要贴到叶籽的脸了，不知道在说什么，叶籽紧皱着眉头。过了一会儿，只见萧青则将修长的胳膊搭在叶籽的肩膀上，暧昧地在他耳边低语了一句，随后离去。

夏继南看到这副情景，心里莫名地被针刺了一下，由于太过突然，还未等他细想，这种感觉就消失了。叶籽站在那里并没有离去，夏继南有些贪婪地看着他温柔的侧脸，一时之间也难以挪动脚步。像是一场漫长的对峙，最后还是叶籽先开口说的话，他朝夏继南的方向走了几步，依旧是一副温柔的口吻：“阿南，早看见你了呢。”因为从来没有见过你用如此认真的眼神看我，所以一时之间不忍心去打断。

被揭穿了，夏继南有些心虚地沉默了。叶籽看出了他的心思，走上去拉住他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里：“你还没下班吧？赶紧去吧，我在外面等你。”仿佛两人之间真的是情人一般的体贴和亲近。

“我……”对于萧青则，夏继南有千百种方法应付，可对于这样的叶籽，夏继南却不知如何是好了。他温柔到让任何人都不忍心去拒绝。

“你还是进来吧，外面热……”夏继南从叶籽手里抽出了汗湿的手，可能是夏天的原因，手心里全是汗呢。

“好，那你去忙。”叶籽跟在夏继南后面进了夜总会，他并没有找坐位坐下，而是径直去了楼上。

这次敲门进去的时候，叶芜并没有同上次那样做着能吓死鬼的面膜，她好像在专门等叶籽。

叶籽也不客气，他坐在乳白色的豪华沙发上，端起桌子上的茶就喝起来。虽然有些凉了，可是在夏天喝起来却舒服的很。

叶芜依旧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把腿敲在桌子上来回乱晃：“乖侄子，都照你说的做了，网撒完了，该等鱼了……”

叶籽没说话，又泯了一口茶，才轻轻‘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就这样？”叶芜看着侄子一副极其淡定的表情，有些哭笑不得。她本来性子就急就烈，完全不同于叶籽的沉静。

“不然呢？”叶籽将茶杯搁在桌子上，仰面躺在沙发上，并不打算回答姑姑的疑问。

“呵呵，你们男人啊……狠的对谁都能下的去手。”叶芜露出了一个复杂的笑容。

叶籽愣了一下，随即就转开了话题：“这段时间你多照看家里面，我要处理事情。”修长的双手自然地一下一下地扣着桌面，露出手指好看的骨节。

“我能说不吗？”叶芜笑着走到叶籽面前，又往宝贝侄子的杯子里蓄了些水。

直到深夜十一点多，夜总会才下班，中途闲起来的时候，夏继南眼神一直寻找那个温柔的身影，可是连角落里都找遍了，也没有发现。有些嘲笑自己，也许人家早就走了也说不定呢。正在这样想着肩膀就被一双厚实的手轻轻碰触了一下，夏继南转过头便看到叶籽正一脸温和地站在自己身后。心里竟然会有些失而复得的雀跃，这时夏继南的心无疑是柔软的。以至于叶籽说今晚去自己家的时候，夏继南竟然点头同意了。

林森根本就没回来，刚才挂电话也没有打通。叶籽站在夏继南身旁看他做这些事，低声问道：“担心他？”

夏继南笑了笑，老实回答：“是啊，整天吊儿郎当的，没准又会惹出什么事来。”

“呵呵……”叶籽笑笑，并没有说别的。

虽然已是深夜，可是外在的空气依然躁热难耐。叶籽本来是准备打车过去的，可两人不知不觉地便走到了公车站台。叶子笑笑对身边的人说：“不如坐公车回去吧？我那小区有直达的……”

夏继南点点头，路灯的光柔和地打在他身上，少年像是突然失去了平日里的楞角。试问，又有谁不想被关怀呢？其实抛开现实的无奈来说，每个人都是需要的吧？

车子在二十分钟后才来，里面空无一人。叶籽投了硬币，两人坐在了车子的最后面。夏继南打趣道：“如果是故事里深夜鬼车，我们可就回不来了。”

“呵呵，你知道深夜里的公车是用来干什么的么？”说完还没等夏继南反应过来，叶籽就轻轻咬在了对方的唇上，既温柔又霸道的吻，不容置疑。

直到两个人的气息都有些不稳，叶籽才放开他，轻声在他耳旁嘟囔：“是用来偷情的……”

“呵，这样，看来你还挺有经验。”夏继南笑了笑，俊美的轮廓更是令叶籽着迷。

这样的气氛里，做爱似乎成了天经地义的事。叶籽迫不及待地打开自家的房门，刚进去就直接把夏继南按在墙上，翻天覆地的吻了起来。不再是平时的温柔，像变了一个人一样，霸道的占有，强势地拥抱。

或许爱情就是这样一场燎原大火，容不得人有半点理智存在。从浴室一路到卧室的床上，彼此身上都是对方啃咬的痕迹。像最原始的疯狂，没有任何技巧，只想证明对方是真实存在的，同时又希望这是一场梦，不需要有半点顾忌，可以尽情地把自己的脆弱、放荡放心地给对方看。

被硬挺进入的时候，夏继南疼的绷紧了身子，叶籽一遍一遍地吻着他，放肆地在他身上留满自己的气息。直到痛苦的呻吟变成了极乐的释放，叶籽依旧将自己深深埋入他的体内。

“我爱你……好爱你……好喜欢你……”叶籽在夏继南耳旁不停地说着。夏继南明显地感觉到了体内存在的异物，这是爱情么？紧紧地结合在一起；可以幸福么，一直的这样拥抱？

在还没有答案之前，夏继南紧紧抱住了叶籽，把脸埋入他柔顺的发间。轻声呢喃：“我喜欢你，喜欢你……”不知这样的话叶籽能不能听到。

叶籽将他的头深深地埋入了自己的肩窝，在彼此都认为对方睡着的时候，叶籽吻着他轻声说：“我这些日子要处理事情，可能不能陪你了……抱歉……”

“嗯……”夏继南闷声应了一句，随即将自己埋的更深。

如果叶籽知道了夏继南的真实想法，是不是可以重新选择他们以后的路呢？男人其实是最自大妄为的生物，即使是在面对爱情的时候，也是自以为是的。

第二天夏继南起来的时候，叶籽已经离开了，昨天晚上的一切都像做梦一样。夏继南动了动有些酸疼的身子，拿起叶籽体贴地帮他放在床头的电话，看了看时间。随即根林森挂了电话。对方似乎还在睡觉，迷迷糊糊地问：“你昨晚死哪去了？”

夏继南说有事，之后废话了好大会才说：“木头，帮我送外卖去吧？我有点事过不去……”其实是身上真的吃不消了。

林森从来不知道如何拒绝夏继南，只能点头应着，慢吞吞地起床。

说定了这件事，夏继南才又闭上了眼睛，昨晚实在太累了。就这样，不知不觉地又睡着了。

23.缚网

夏继南在叶籽那里一直休息到下午四点钟，起来把放在旁边衣物拿起来穿好。显然是叶籽整理过的，都叠的干净整洁，床单也被换过了，是有些刺眼的白色。后面后穴还是有些不适，但是好多了。一想到昨晚亲热过后，那里被细心的涂了药，夏继南的俊脸还是红了起来。起身朝外间走去，客厅里很干净，似乎主人偏爱灰色和米色，家具的调子全是这两个色系的。由于客厅摆设太过简单，夏继南一眼便看到了那把搁在桌子上的钥匙，下面还压着一张便条。夏继南走过去拿起来，上面是叶籽认真严肃的笔迹，似乎还透着股温柔，夏继南无奈地摇摇头笑自己多想了，几个字能看出来什么？

“钥匙你拿着，这边没人住的，如果心情不好可以过来住几天。”像叶籽亲自在耳旁的低语一般，让人不知道要如何拒绝。

夏继南拿起那把钥匙，来回在手心惦量了几下，最后还是放下了。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不停说着：拿了，是不是就代表妥协了？以后可以任何事都依靠他，甚至在金钱上也要有牵扯？为什么会有种屈居人下的感觉？而且还是那么强烈……

最终还是没拿，夏继南拉开门，砰的一声利落地甩上，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林森帮他送完外卖，累的一身的臭汗，嘴里还在不停地骂着：“操，这是人干的活么……”那老板看他不顺眼，对他冷嘲热讽的，最后气的林森把头盔往地上一摔，吼道：“滚你妈的！老子不干了！！！”

他郁闷地回到家里，冲过澡，祼着上身躺在沙发上，想着等夏继南回来如何解释。等了好大会儿也不见人来，干脆拨电话，可是里面提示说不在服务区。林森低声骂了句：“操！”刚要放在电话，结果电话又响了起来，他以为是夏继南打过来的呢，张开嘴就吼：“阿南，你死哪去了，老子在家快无聊死了……”其实是担心他，生怕会出什么事情。

“森哥，是我，哲子……”

“哦哦，原来是你啊，有什么事？”林森这才回神，语气随即换成懒懒的吊儿郎当。

“东西都处理完了，最后那些全被一个人买走了，你看？”哲子很奇怪，他们要的价并不便宜，可对方似乎不在意这些，一口气全买光了。

林森这才严肃起来，问他：“对方什么底细？”

哲子摇摇头，老实交代：“不知道，也查不出，以前从来没在这片地出现过……”

林森没再说话，认真想了一会儿问他：“你现在在哪，我过去找你，顺便把东西交一下。”弄完这些可以小小的赚一笔，半年内不做事情也够花，其实他这是在变相地听夏继南的话，不再继续往深渊里陷。

“中心路，家乐福旁边的肯德基。”哲子报上地址，随后挂上电话。

林森不太情愿地换上衣服出去，大夏天的，换成谁都会心情不好，差点又和出租车司机吵架。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到了哲子所指定的地点，林森刚下车就看到在一旁等着的哲子，随后两个人一起走了进去。

“都处理完了？”因为公共场合不让抽烟，林森只做了个抽烟着姿式，眯起眼睛问哲子。

“嗯，森哥，今天晚上就交过去吧？”哲子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怎么，你小子急着用钱？”林森扯开嘴角别有深意地笑了笑。

哲子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好大会才说：“钱这东西，不拿在手里不放心。”

“呵呵，我去打个电话。”林森说完之后就朝洗手间走去。

走到洗手间，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拨通了雷宇保镖的电话。对方还是一成不变的冰冷语气：“弄好了？”

“嗯，说地点，还有答应的提成。”林森也不像平时那么多废话，这时他的语气针针见血。

“上次的老地方，晚上八点。”约好之后扣了电话，林森没事人一般地出去，在门口遇见了一对拉拉扯扯的男人，暧昧地朝他们吹了个口哨。

夏继南回到家刚一进门，就看到从洗手间一直滴到客厅沙发水痕，他颇为无奈地皱了皱眉头，去洗手间拿过拖布，弓着有些酸疼的腰处理起来。在心里不停骂着：“真是一个邋遢的男人……”他还不知道林森把他的工作搞丢的事，如果知道了，拳头肯定没有商量地挥向他。

夏继南在家里休息到下午六点多，冲了个冷水澡，之后就去了夜总会。本来以为会见到林森，可是从里到外扫了一圈，连个影子也没有发现。

林森在约定的时间到了那里，气氛虽然没有剑拔弩张那般的紧张，但也轻松不了多少。每个人身上都带着枪，有一点差池，一枪过去，可不是好受的。

林森很爷们地坐在椅子上，雷宇的保镖似乎从一开始就看他不顺眼，现在也只是冷冷地问了他一句：“钱呢？”

林森朝哲子使了个眼色，哲子递过去一个类似于工作箱大小的黑色手提包。对方的人接过去，点了点头。

林森问：“我们的呢？”话还没问完，就被一股蛮力压在桌子上动弹不得。随即便是一把枪顶在了他脑门上，林森和哲子两人被二十几个人围在了中间。

雷宇的保镖冷哼了一声，鄙夷地看着林森说：“小子，你卖假货懵谁啊？！”

“假你妈个头啊……”林森被压的心里极度不爽，可听到假货两个字，心里还是忍不住一惊，朝哲子的方向狠狠瞪过去。心里想：你敢骗老子，信不信老子一枪崩了你！”

哲子很聪明，他看出了林森的意思，不管脖子正被人摁的生疼，他拼命地摇摇头。

林森这才从他的方向移开了眼睛，随后又骂道：“操你娘的，你们想怎么样？！！”

“帮我们干掉雷宇，不然你和这小子，还有跟你一起住的那小子，都得死。”

“你想怎么样？！！”一提到夏继南。林森又激动又愤怒，生怕他们把夏继南怎么样了。

“答应还是不答应？选了可能会死，不选一定会死。”对方一点废话也不想多说，可说出的话让人一点选择的余地都没有。

林森最后只能被迫地点点头。

一直到晚上十一点多下班，夏继南都没再见着林森的影子，给他打电话也打不通。他只能一个人打车回家，没准对方在家里也说不定。可是夏继南错了，家里空无一人，还是他出去前的样子。

看了看客厅里的钟表，已经接近十二点，他皱着眉头又拨了一次，依旧没有接通。这时家里的坐机却响了，夏继南有点纳闷地想，这么晚会是谁打来的呢？

“喂……”

“你是林森的朋友吧，他在我们手上，你现在去打开门拿过门口的盒子拆开，里面有我们的联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