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鬼夜行之极道贱师(穿越 四)——十年磨一贱

作者:十年磨一贱  录入:11-23

明明以常三他们的野心和实力,对付起百里国就如同探囊取物,但他们却宁愿舍近求远,这着实让人有些想不明白。

难道莫无瑕不深恨着刘妃集团?

难道常三常七他们不记愁着常二了?

或者只是常三他们念及着故国之情,不愿意在自己国土上起纷争,不忍看生灵涂炭?

心中的疑问着实太多,一时间也的确是想不明白。

就这样七想八想的,我和十九摸着黑,进入了赵国。赵国现在的情况很糟,有点兵荒马乱的样子,我们兜兜转转了好几日,终于摸到了欧阳府。深夜的府外分外寂静,但巷子还是老样子,门也还是那道门。我静静地站在屋檐下,有些近乡情怯。

那个院子里承载了太多东西,往事、快乐、幸福、犹豫。

但今日,我认真地听着院子里的动静,却觉得安静得有些不正常了。

我轻轻敲了敲府门,却半天没有反应。以往这里门的是个颇为机灵的中年男人,只要敲到第三声,他定会一脸和蔼地探出头来。而来,我轻敲到八声,还未有人出来应门。

十九上前一步,轻推一下,门应声而开,只觉一股阴风吹了出来,几片枯黄的叶子扑面而来。

欧阳府平素最美的那条路上,一盏路灯也没有,整个欧阳府里一点灯火也无,一声人语也没。

我和十九都有些吃惊。这偌大的欧阳府,难道人去楼空?

我急了,忙冲进府去。欧阳府很大,从大门走到正屋去都得好半天,还要路经那些池阁水榭,我走路嫌慢,用跑,跑的还嫌慢,直接伸了翅膀飞起来,直把小十九落在后面,我却鼓着一口劲儿向前冲去。

只见欧阳家彻夜通明的书房、演武厅里都没有人、正堂侧厅也没有人,虽然桌椅凳几这些粗重的家具器具还在,那些值钱的细软却一点不留。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又往家祠里去,见那些祠堂里的祖宗画像和牌位都不翼而飞,整个祠堂里空空荡荡,如被人洗劫过一般。

不可能是被洗劫。我理智地分析起来。如果是洗劫,整个欧阳府不会这样干净。而且盗亦有盗,不可能把别人家的祖宗的灵牌子也抱走。要知道在这个时代,祖宗的牌位比自己的性命还重,怎可能置之不理?

唯一的可能是,他们搬家了。

为什么呢?我的脑子简直糊住了。

而有个枯瘦的老头儿突然“闪现”到我身后,侥是我听力这么好的,也未预先察觉,直到他干枯的手轻轻抚上我的肩,有礼貌地叫了声:“常公子,是你吗?”

我回头一看,原来是欧阳府里那个扫地的杂工,年过七旬,听说是欧阳老夫人当年在宫中带出来的人,后来便做了府内一名寻常的杂役,直到年纪大了,府里也养着他,不计较他能干得了什么活。他平素拿了一把扫帚,到处溜达一下,扫扫枯叶。

难怪整个府里如此整齐,原来还留了一个老仆看守。只不过他没守在大门处,却躲在这祠堂暗处,突然跳出来拍人的肩膀,把人吓了一大跳。

“你是……”我一时想不起当时他们叫他什么,因为他太没有存在感了。虽然他经常在众人眼前转来转去,脸熟的很,但却真不记得他叫什么。

“他们叫我吴老。”他白眉毛白头发在夜风中颤巍巍。

我忙问:“这府里的人去哪里了?欧阳当家去了哪里?”

老昊似乎一脸疑惑地道:“常公子,怎么当家居然没有告诉你吗?”

“怎么了?”我着急地捉着他干瘦的肩膀。

他道:“一年前,那些晋国蛮子便开始打我大赵的主意,弄得民不聊生、怨声载道。前些日子赵王又薨了,当时我家公子也被急召到宫中,临危受命,做了守边抗敌的主帅,据说是赵王临终的遗言,公子当晚回来便安排府里的内眷们到乡下避难,还有一队孩儿去了庞国阮府,一队去了轩辕国北海郡的节度使府,说是把这几个欧阳家的血脉托付给了他的义兄弟。当夜他便同了守兵一同上路,如今一去已经三月未归。只有老奴一人既无亲眷、又无牵挂,中途又折回,还是落脚在这住了五十多年的老宅子里。”

他自顾地说着,一边擦拭着那些神台的桌面。那桌面其实已经一尘不染。看来他的确对这府很有感情。

我听了这话,全身却不由颤抖起来。我万万没想到那人老狐狸要死了却还要拖着欧阳光曦给他垫背。居然把他派到前线去了!他明明知道欧阳光曦与我的关系,而那些入侵者又是我的学生,他们与欧阳有着盘根错节的关系。

而欧阳光曦,你为什么这么傻,明知是圈套,却还要去卖命?你不是很多年前便说过了,听我的话不再牵扯进这难解的王室权利之争吗?你岂不是食言!

我双腿一软,直通通地跪立在欧阳府祠堂里。我对不起他家的列祖列宗,都是我的错,如若我不是这样任性妄为,当时便留在这府内,也许许多事情就不会发生,当时我也可以拦着他,不让他去做傻事,可现在却什么也来不急了!

十九也气喘吁吁地跑进来,见了我的样子,忙去扶我。我身子软软的,哪有站起来的力气。

直到天色微亮的时候,我终于下了个决定。我要去找他,未来的每一天,我都不再胡思乱想,我只要和他平平淡淡地度过每个晨昏,就这样!

我想要留下十九,十九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只好缩了缩脖子,再也不提这话。我又问问吴老,如今时局这么纷乱,要不要离开这个府宅。毕竟我太了解一个城市若是乱起来,先倒霉的总是那些高门大户,而且现在欧阳府无人看守,就像块曝露在外的大肥肉,若真的政权更迭起来,这里难保就变成另一个政权的司令部了,他在这里太危险了。

可老吴留恋地望着欧阳府里的一亭一湖、一花一树,老泪纵横地说舍不起。他说:“你知道吗?我是随着公主一同来到这府里的,如今已经五十多年。我从小便是公主的奴才,在世上别无其他的亲人,生前蒙受主恩,如今公主走了,我也要帮地看好她生平最爱的宅院。”

十九别有深意地瞧了我一眼,我知道他的意思。能自小便随在公主身侧的男奴,自然是宦官。在这世上自然再也没有后人,了无牵挂。

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故事,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坚持,我也没办法强求,只得随他。对于别人固执可笑的坚持,放任也是一种尊重。

临走的时候我故作轻松地道:“吴老,我会把你家公子带回来的,你放心。”

吴老暮色沉沉的脸顿时绽成一朵菊花,显然高兴极了,是许久不曾有过的开心。

话虽如此,可我内心却在打鼓。我何德何能,单凭个人之力,如何中止国与国的战争?

但为了我爱的人,我愿意放手一搏,尽力一拼!

第二百二十八章:倾城之恋

“老师,我们要不要停下来歇会儿。”十九一脸愁容地对我说。

他这样说已经无数次了,无论是在我背上,还是在马车里,或是和我并肩疾奔在黑暗的道路上。

是不是长大了就要变得啰嗦?

一路上他的眉头越皱越紧,像这样的唠叨也越来越多。

因为越往前去,越遇到大批的难民。

我们像两条鱼,逆流而上,迎着那如潮水一样的难民队伍。那些疲惫出奔的难民们很吃惊地望着我俩,目光简直在骂我们SB。是啊,他们从战区逃难向南,而我们却还专往那水深火热的地方去。

每一分钟都不能歇,绝对不能。我知道我已经几乎透支了体力,只靠着胸中的一股子劲头才坚持三天三夜不倒下,而我的魔法也已经消耗殆尽。

十九的情况也不乐观,小脸变得有些尖,眼睛下面有些青黑的阴暗。若不是他心中也有那股执着的信念支撑着,他也许早就倒下了。

中途我们打听到不少消息,当然这也并不是什么秘密。若不是欧阳光曦固守墨城,他们怕是连逃难的机会也没有,直接成了亡国奴。

墨城,听说以前盛产墨锭。闻那里两面皆山,山上有松树和梨木,梨木煅而成炭,磨成炭黑,又辅以松烟,放些胶进去搅拌,即可成墨锭。

赵国重文,对文房四宝格外看重,所以这墨城因墨锭成为富庶的重镇。

现在,我们便来到了这墨城脚下。

不知怎地,我突然站在这里,却不敢进去,只是长长吐了一口气,而十九终于支撑不住,歪倒在墙根上,累极地昏睡起来。

城里似乎没有人的气息,只有官兵操练的声音。城门涌出一些村民,收拾着家什,往南面逃去。

我扶了十九,艰难地走到守城的卫兵处,满面尘灰地对他咧出一个自以为帅极的微笑,讨好地道:“我要见欧阳光曦。麻烦你通传一声,谢谢!”

枯瘦的卫兵大约没吃饱,所以脾气很大,抬手就给我两个耳光,一个字“滚!”

看得出他们饿,连耳光都扇得这样无力,只是让我眼前冒了三颗金星,没有更多。

我也懒得和他们啰嗦,用尽最后那点魔法,在他们眼前腾空而起,抱了小十九,艰难地悬浮到空中,像个泼妇般地大声叫骂道:“欧阳光曦你这个混蛋,老子来也!”

居然不给守城的卫兵一人一张老子的帅哥画像,叮嘱他们,此人无证亦可过关,不可阻挠,尼玛实在太可恨了,此货必须骂。

我又恶毒地骂了好多句,例如骂他一辈子没性福啊、脚里长鸡眼儿、PP长痔疮之类的……不出我意外,不一会儿,城中只要有把武器的,都巴巴地跑到我脚下集合,把菜刀尖、长茅尖、木棍尖对着我的菊花处挥舞着。还好没有臭鸡蛋和烂柿子扔过来,看来此城坚守久矣,物资粮草殆尽,不容乐观。

我淡定地悬浮着,敛着气,不让自己和小十九掉下去。如若这时候掉链子,我们真会被插成莲蓬。

欧阳光曦不一会儿便到了,穿着一身锤甲,英气逼人,虽然黑了瘦了,可还是灿烂如晨曦。

“你发的什么疯?居然跑到这里来撒野,快给我下来!”他的脸比锅底还黑,挥挥手,让旁边没有眼力见的官兵们收了武器,去抬棉花包过来“接人”。

老子跑了千山万水,你丫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骂,至于这样吗?刚刚我骂你的事,现在可是一点也不内疚了。

看着一点也不温柔可爱的欧阳光曦,我突然觉得心中紧崩了许久的弦终于松了,而心头那弦一松,我的翅膀也就松了,于是华丽地摔了下来。

正以为自己会摔个粉碎性骨折,欧阳光曦居然良心发观,奋不顾身地腾空几步,铁青着脸蛋,伸手一捞。

若是寻常人,双臂定就此废了。可咱家小曦是谁啊,生生地把我与十九接住,还在空中潇洒地旋转了720度,又到地上利落地打了个滚儿,三人平安落地、毫发无伤。

我感慨地道:“和电视剧里拍的、似的,无论怎样危急的时刻,总会有位大神出马,搭救主角于水火。主角不死定律,果然威武啊!”

欧阳光曦现在楼着我,在众目睽睽之下。而我,居然在说着这些没头没脑的傻话。

我笑嘻嘻地瞧着他,心里愉快极了。

我才不要在悬崖上展览千年,变成块等爱的望夫石,我也不要和孟姜女一样等亲爱的人挂了以后去把他生前的劳动成果给哭塌。我要活在当下,努力追赶上我想要的那个人。现在我千里迢迢地来到他的身边,这就是幸福啊。

哪怕因了最终才明白的、最终才肯承认的感情,我们身后倾了一座城、又一座城。

我得瑟的微笑,面对的是那张略显愤怒的脸,接着一顿狮子吼:“好好的你怎么要来这里捣乱,我现在可没有多余的人手护送你和十九回去!”

我回吼回去:“老子是来看你的,原因是想你啦。你这个愚忠的猪脑子,有什么资格数落我呢?我来了就没想着要回去,并肩作战不可以啊?”

现在,我只用抱着胸,好整以暇地观看某曦脸上精彩的表情就对了。可惜没有摄影机,否则我真想拍下这一刻,日后播给他自己欣赏。没错,现在他脸上又有些感动,又有些幸福,可还有担忧、怒其不争。

他又稳住气势,冲身后令道:“各归各位。”那些勉强观看的路人甲路人乙们都散了,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间或还有几只大胆的,偷偷地往这里望了几眼。

刚才那个扇了我耳光的2货,此时也追了上来,马上领功似地道:“欧阳大帅,刚刚有一个细作要混进城来,被小人发观,不杵此人居然使了法术,飞到城里来了……”

我怒道:“你全家都是细作!”

那2货说完探头探脑地望了我一眼,激动地道:“就是他,就是他了!大帅英明,居然亲自逮着他了,他逃不了啦,嘿嘿!这个细作可是小人发现的……”

欧阳光曦也只对他说了一个字:“滚!”

那2货一见情况不妙,终于知道自己夹着菊花窘窘地逃跑了。

欧阳光曦现在抱了我往帅帐走去。阿德居然也跟在他身后,和我打了声招呼,就抱了沉睡中的十九去营房。

现在四下无人,我可以放肆地在他怀里摸摸蹭蹭,施展猥琐的咸猪手了。欧阳光曦显然也是想我的,很快他便坚硬如铁,脸上泛着奇异的绯红,却只得捉了我的双手道:“住手,住手。现在不是闹的时候,现在我守住的是最后一道防线,若是有一差二错,赵国危矣!”

我只得负气地哼了一声,再不去瞧他,目光却望向窗外。

这里是军事基地的最高处,从这里望下去,整个城市的军事布局一目了然。

我在北海见过轩辕不卓点过兵、在晋国亦见过草原雄狮,如今见了他的兵丁们,不免有些泄气。

阵势自是不俗、排布也都精巧不凡,但那些兵丁们太过文弱,简直都像从学堂里强拉来的群众演员,连刀都抬不起,便赶鸭子上阵了。

我不厚道地噗嗤一笑,道:“真难为你了,带了这样的一群乌合之众来守城。”

欧阳光曦却笑不出来,只得烦闷忧悲地道:“我赵国一向重文轻武,能找齐这些人已不简单。若要让他们在短期内操练到晋国的水准,谈何容易?”

我嘲笑他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他道:“存亡之计,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这城守了多久了?”

“八个月。”

“呼……够久的啦……粮草不继了吧!”我问他。

“你怎么知道?”

“拜托,你们个个饿的面黄肌瘦,还能看不出?”

“唉,已经几次写奏折去求援,可援军不到,连粮草也不送,如此下去,怕是难熬过今年的冬天。”

“早说过你是愚忠,可你却不相信。现在这情形,怕是因为你在边关呆得太久,朝中见没有倾覆的危险,所以也懒得再理你们的死活。而且就算有一日你得胜回朝,怕也会受得个兔死狗烹的下场。你这个的个性,天生不适合混官场。”我定定地瞧着他道。

欧阳光曦却只是一笑,凄然道:“若要得胜,谈何容易。对面的兵力,三倍于我们,而且均是精兵强将、久经沙场,不像我们,大赵都已经一百多年未曾打过仗了,唉……”

“对面的是谁在驻守?”我艰难地抛出这个问题。虽然知道这个人的名字一定是熟悉的某一个。

“是靳家两个兄弟。”他回答了,又看一看我的脸色,道:“常国初国不久,百废待兴,所以常三、常七他们几个都在建都。这里就派了靳鹿和靳熊驻守。”

我不语。欧阳光曦又补充道:“先前是一个不认识的驻守,我们狠狠地干了几仗,互有损伤,我们损失惨重,后来派了靳家两兄弟过来,他们却一反常态,客气的很,只守不攻。”

推书 20234-11-22 :重新之三殿下(FZ》: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