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地上沉默不语。
“就像我一直纳闷世上怎么会有凤玉娘那样的女人。”
我不安的扯着自己的衣角,“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别都用语言攻击刺激我。”
他将椅子拖到桌前坐下,“你不想给我一个解释吗?”
我说,“我要解释了你就会放过我?”
他说,“不会。”
我说,“那不就得了,我还是省省力气,听说牢饭很难吃,不过送行饭很丰盛,硬撑几天还是可以的。”
他说,“你倒是看的开。”
我摇头对他微笑,“陛下,你若死去活来三次,怕是会比我更淡然。”
他挑眉,“你多大了?”
我疑惑,“你问这个干什么?”
他说,“我只问你多大了。”
想起狐狸也曾这么问过,心里难免的心酸,惟一一个知道我生日的人却连和我一起庆生的机会都不会有了。
“二十二。”
他说,“原来你这么年轻?”
我苦笑,“这又不是修道成仙,千年王八万年龟。”
我干嘛在自己这么悲壮的情况下骂自己?
他笑道,“你真是个有趣的人。”
我不解,想问一句“哪里有趣了?怎么你们都这么说?”可想了想,还是什么都没说。
韩子墨向前倾身,“那么……”
大门被人用力从外面撞开。
“父皇!”行走间的风掀起他的乌丝,耳垂上的珍珠散发出柔和的光芒。
宫人跟在后面惊恐的叫着“三皇子”,生生的停在了离大门十步开外的地方。
“儿臣请求……”他拉长了音,见鬼了似的看着地上的我,又看看面前的韩子墨,“你怎么在这儿?”
我白他一眼,你以为这是我自愿的啊。
“混账!”韩子墨喝道,“大呼小叫成何体统?不要觉得自己是皇子就能为所欲为,也不看看这是不是你该进来的地方。”
他这才似是想起了自己前来的目的,掀袍跪下,“父皇,儿臣请求出征。”
我诧异的看着他,这小子主动求死?他是活腻歪了还是看破红尘了?
韩子墨疲惫的挥挥手,“你先下去。”
“父皇!”
“下去!”
他不甘心的拱手,回头看我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竟觉得他是在担心我。
难道他知道了些什么?
他老子该不会为了隐藏事实而灭口吧。
灭口……
我惊觉。
那狐狸也是知情者,韩子墨会不会对他不利?
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间,有人来报,前线大捷,我朝大军再次夺下两座城池。
我闻言不禁喜上眉梢,又觉得现在不是该高兴的起来的时候,于是继续耷拉着脸垂头抱膝。
因为公事,韩子墨命人将我带到一处偏僻的庭院收监候审。
我庆幸还好不是真的要我坐牢。
上上世因为大架小架大事小事没少被拘留,吃牢饭的事也不是没有,但总觉得这样什么都没做,进那种地方实在太冤枉。
吃好喝好环境好,除了人身自由受到限制之外,一切倒还凑活。
好吧,是相当安逸。
我猜韩子墨肯定封锁了消息。
但如果狐狸真知道了这件事会不会抛弃他的军队他的国家回来救我。
想想都觉得无聊,纯粹是自找没趣。
半夜睡的正酣,就听到有人在身边小声的唤我。
我以为做梦,谁知一睁眼,真就看到有个人坐在我床边。
“你别叫!”那人出声阻止我,“是我。”
我瞪大眼仔细看了半天,“三皇子?”
他说,“原来你还记得我啊。”
我说,“我倒是很想忘了。”
他气闷,“你……”继而甩甩手,“算了,不跟你计较了,不然非气死我不可。”
我说,“你来这干什么?你是怎么进来的?”
他趾高气昂,“我乃大成王朝三皇子,谁能拦的了我?”
我不屑的“切”了一声,以表达自己对他的强烈鄙视。
他撇撇嘴,“说归正传。”
我说,“你找我有事?”
他说,“没,就是来看看你这个奸细。”
我说,“什么?”
他说,“你少跟我装,别以为我不知道。”
我听的云里雾里,他把我当奸细了?
他说,“有人要我给你传话。”
怎么又是个传话的?
我说,“谁啊。”
他自顾自的说道,“那人让我告诉你,天涯海角,能走多远走多远,只要信他就好了。”
我一惊,上前一把抓住他的领子,“这是谁跟你说的?是狐……尉……”
“嘘……”他伸手堵住我的嘴,“那人是我所敬之人,要不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我早就强要了你了。”他装模作样的长叹一声,“可现在还要帮别人牵线,真真得不偿失。”他站起来背对我说道,“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也许后会无期,但……我会记得你的。”
说罢大步走出屋外。
这孩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别扭了?
我从床边捡起他落下的东西,入手圆润细腻。
皎月西下,新日东升,明灭交替,日复一日。
40.喜忧参半(下)
三皇子没走多久,屋子的门再次被人从外面打开。
我心中大喜,莫不是狐狸和三皇子联手,派人来救我于水火?
过于天真的想法毁灭于对方来者不善的气势。
几个身材高大的黑衣人在我床前围成一圈,语气没有丝毫起伏的说道,“我们也是奉命行事。”
昏倒前我都在想,奉命行事?奉谁的命,行怎样的事?
路上的颠簸叫我醒来一回,可还没幸全,身后之人就再次用沾了药的手巾捂住我的口鼻。
但可以确定我是在马上。
为什么我每次骑马都是在被他人劫持的情况下。
风在耳边呼啸,脸上传来涩涩的刺痛,似是有极小的颗粒击打皮肤。刚一睁开眼就被金黄的沙子糊了满眼。
倒霉。
我揉着眼站起来,因为迷药的缘故,身子仍有些晃荡,双腿打着颤发软。一个踉跄又跌倒在地上。
一望无际的荒漠。
这是那一瞬我对我所处的地方所作出的直观评价。
除了身上残留的没有挥发完的迷药那些人似乎并未对我做出其他的事情,如果排除肚子饿的话。
我长叹一声,有些自暴自弃的坐到地上。
他们这么做还不如杀了我来的痛快。
但那些人到底是谁派来的?
皇帝?
不像啊。
他要想折磨我的话应该样式繁多才对,犯不着这么折腾吧?
不过也不一定,像他们这种位高者大多都有心理变态的嫌疑。
考虑这些似乎一点用处都没有。
我眯着眼打量四处,心情极度颓废。
我该不会真的死在这吧。
狐狸连找我的尸体都是件麻烦事。
这种鸟不拉屎的破地方,死前恐怕连顿像样的都吃不上,还不如蹲大牢呢,至少没有饿死这一顾虑。
皇宫戒备森严,他们这些人究竟是怎么进去的?
为什么皇帝到现在还能活的好好的?
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奇妙的想法。
皇帝本是想要放了我的,所以三皇子才能这样轻送出入软禁我的地方,然后在皇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情况下,给他机会救我出去。
但是结果去别恶人抢了先机。
我用力晃晃脑袋。
自己怕是饿疯了吧。
竟然相信韩子墨有善心的时候。
实在是罪该万死。
正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听的身后传来一声长长的呜咽。
我立刻手脚冰凉。
头一世曾在报道上看过,如果不是我记错了的话,像这种地方,除了漫天沙子外好像还有一种会动的生物存在。
没错,就是狼。
热而腥臭的呼吸喷在我的后颈,出于本能的我想转过头去,但托了浑身僵硬的福分,我现在能转的只有眼眶里的眼珠子。
如果这个时候回头的话结果一定是被对方狠狠的咬烂脖子。
冷汗顺着额头不住的往外冒,风干根本赶不上它的速度。
其实我更想哭。
太背了,运气实在是太背了,我怎么就可以这么背?
耳畔的一声惨叫像是解开了禁咒一般,让我跟着惊呼一声跳起来,撒腿就跑,但双脚没迈几步整个人就虚脱的摔倒在地。
不要,不要,我不要被狼吃掉,那种残碎的死法太恐怖了,我不要,不要!
我捂住耳朵尖叫,心理防线屈服于现实带给我的恐惧。
任我再不怕死,也对那种充满摧残型的折磨感到无法抑制的惊恐。
所以当感到有活物搭上我肩膀时,完全是下意识的翻身,抬脚就踹。
一声闷响之后,我猛地从地上坐起来。
刚才那个……
狼应该不会骂骂咧咧的爬起来之后冲过来捏我耳朵吧。
看清来人,心脏像是不能接受那一霎那的负荷一般跳个不停,耳膜鼓鼓作响,太阳穴里的血液似要撞破皮肤爆裂而出。
我微笑着任由自己安心的昏过去。
果然,狐狸要比狼可爱的多。
“小俊儿醒醒啦。”
光线穿过微微张开的眼睛一丝丝透进来,朝思暮想的面孔在视线里渐渐清晰明朗起来。
狐狸眯着细长的凤眼,伸手摸摸我的额头,“睡的怎么样?”
我迷迷糊糊的从坐起来,揉揉眼睛,东张西望一番,“这是哪里?”
狐狸看看四周,微笑,“军营。”
我大惊,“不是吧!”
狐狸莫名其妙,“你这是什么反应?”
我摸摸脸,拉起被子钻进去,“我大概还没睡醒吧。”我记得我明明是在皇宫……不对,我是被人劫持之后丢到了沙漠,然后遇到了狼……然后……
我掀被坐起,一把拉过狐狸的衣襟,“我没做梦?你真的是狐狸?”
他微笑着点头。
歌词唱的好,该出手时就出手。我二话不说,伸长手臂,用力把狐狸抱紧怀里。
“狐狸!”长久的思念之情如同火山爆发一样喷涌而出,“太好了,我终于见到你了!”
他搂住我的腰,自下而上的看我,弄得化不开的温柔由眼底蔓延到整个人,“嗯,我也想你。”
我抱紧他,“真的像做梦一样!我还以为……我还以为……”
他替我擦擦眼角不小心淌下的液体,“我的小俊儿还有这个时候啊。”
我垂他一拳,“屁什么话啊!”
他闷哼一声,强笑道,“你手劲还真大。”
我鼻孔朝天,“哼,那自然……狐狸?”
狐狸安慰的一笑,脸色苍白,“不碍事,昨天那一战受了点伤。”
我心疼的按住他的肩膀,“给我看看。”
他笑着拍开我的手,“说啦不碍事。”
刚才太激动所以没注意,这才发现除了肩上被我那一击打裂沁出血的伤口,狐狸的手腕上也缠着一圈绷带,因为穿着战袍,所以看不出他的伤势到底如何,但一定比他装出的这副模样严重的多。
“给我看看!”嘴上说着,手上也不闲着,小心翼翼的取下他身上的棉甲,解开里衣上的扣子,一层层剥落他身上的衣服。
原先所遗留的疤痕和现有的新伤口比起来,简直可以忽略不提,也许是因为我刚才鲁莽的举动,他身上的大小伤口都有开裂的迹象,衬着白皙的肤色,看上去格外刺眼。
抚上绷带的手不由自主的颤抖,以前打架也没少受过伤,进医院的次数大有赶超拘留所的架势,可那都是些皮外伤,远远不如现在这般一直痛到心里。
嘴唇抖了抖,最后还是没忍住俯身下去,一点点舔舐那些殷红的血口。舌下的身体一僵。我抬头看他。
他呼吸不稳,眼神深沉好似漆黑的糜夜。
“小俊儿是在诱惑我不成?”
我摇头,“你身上有伤,你要是想要的话,那我用嘴帮你好不好。”
他不知道,我也与他一样禁欲许久,现在他这副模样才是诱惑我。
他不由分说的把我按到临时搭建的木板床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我不管,你要负责到底才行。”
我想了想,点头道,“行。”看他就要行动,我推住他没有受伤的另一处肩膀,“但是,这次换我来。”
41.生死作结(上)
我想了想,点头道,“行。”看他就要行动,我推住他没有受伤的另一处肩膀,“但是,这次换我来。”
也许因为前一世有过做女人的经历,我跟狐狸在一起时并没有太计较上下体位之分,反正他技术足够好,我也乐的看他为我沉迷到失态的模样,两人从未因为这种事而起过纷争。
或许就是因为我平时在这方面表现的太过顺从了,所为狐狸才会惊诧成这副模样。
我清清喉咙,一本正经的说道,“本来嘛,我也是男人,自然有男人那方面的想法啦。”看他一脸似笑非笑,我不自在嘟嘴,“看什么看,不对吗!瞧你那是什么表情。”
他微微一笑,翻身躺到我身边,闭上眼,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来吧。”
这回轮到我惊讶了,“你来真的?”
他说,“夫君的要求,做娘子的哪有不应的。”
既然当事人都同意了,我还矫情什么?色迷迷的爬到他的上方,摸摸他的脸,嗯,即便战场上风吹日晒,丝毫没有损坏那去壳煮鸡蛋似的手感。
他笑着拉过我的手放在他勃起的下方,“夫君可要好好爱惜妾身,你知道的,妾身最近身体不济。”
闻言,我脸上的色狼相终于挂不住了,“你怎么知道的?”
他得意洋洋的闭着眼哼哼,“你那点小心思我还看不出来?不就是觉得我受了伤,怕不能满足你……”
“才不是!”我这个脸像是烧起来似的火辣辣,“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么想的。”
他贼兮兮的笑道,“是,夫君,快来吧,不然妾身该睡着了。”
挑衅!绝对的挑衅!他不光挑衅我的神经,还挑衅我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靠!
我对着他扬起的嘴角亲下去,他笑眯眯的看我好似赌气一样没有章法的在他颈间奋力耕耘。
只是亲吻而已,我的胯下就变得肿胀,看来这厮对我的诱惑力实在不浅。
吻到他布满伤口的胸膛,舌尖便不由自主的放轻了力道,狐狸低不可闻的哼了一声,我抬头的时候他早已神色如常,好像刚才完全是我的幻听。
但他低估了为夫的耳里。
原来这只狐狸吃软不吃硬。
我一边稳住自己,耐心的在我所知的他身上的敏感地带舔吻,一边将手伸进他的裤子,握住那高耸的部位轻轻的把玩。
一直以来都在做被动方,手法稍稍生疏了些,可狐狸好像十分受用的样子,竟不再压制自己轻哼出声,断断续续的呻吟撩拨的我欲火焚身,险些不攻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