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现在的一切都是为了将来,尚俊恩,加油!
11.夜来等闲(下)
“陛下!陛下安康!”
屋外兰儿的惊呼将我从思绪里拉了回来。
韩子墨掀起龙纹纱帐走进来大马金刀的坐到我对面。“醒了?”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还用问?不想我怀疑他的智商的话那我只能怀疑他眼睛有问题了。
我慢三拍从床上下来,慢条斯理的将鞋子一只一只仔细穿好,起身又掸掸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仰起脸,欠扁的咧嘴一笑,“托陛下的福,还活着。”
韩子墨面上不为所动,语气淡淡的道,“那知不知道你这一句话够你死多少次的了?”
兰儿在一边吓得一哆嗦,“扑通”一声跪下,趴在地上抖个不停。
又不是她的事她害怕个什么啊?
我无法理解的摇摇头。
“哦?”韩子墨明显是会错意了,嘴角似笑非笑,“那朕就给你个机会好好的数一数。”
我一惊抬起头,他不会是说真的吧?这可保不齐,我现在对他而言只不过是个陌生人而已,他要是想杀我简直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不知道如果我死了尉迟那只狐狸会不会为我殉情……
“怕得连谢恩都不会了?”他冷哼一声,一脸鄙夷。
我斜眼看他,当皇帝的都这么自以为是这么幼稚?怪不得都不能长久呢!那一瞬我仿佛看到了大成王朝惨淡黑暗的将来,心中无限感慨。
呸,活该。
一回神看到他媲美锅底的脸色,胆大如我也不禁小小的震撼了一把,这人是怎么做到的,好像变色龙欸。
“想什么想的这么入神,说出来也让朕乐一乐。”
那怎么能行,让你知道我脑子里的那些东西你还不直接给我就地正法了才怪。
“回陛下。”我拿出从狐狸那里学来的样子躬身道,“草民有生之年得以一睹龙颜,一时受宠若惊,正在心中默默地感激上苍顺便帮我们大成王朝祈福。”想了想又改口道,“是帮我们大成王朝祈福顺便感谢上苍。”唉?怎么还是觉得不对?
韩子墨猛然站起,顺势向后极有魄力的一挥手。
脸朝下的兰儿就在我诧异的瞩目礼下起身退出。
敢情这些人脑子上都长着后眼呐!
我沉浸在对宫人练就的不可思议的颜色中无法自拔,忽然觉得腰间一紧,竟整个人都落进了韩子墨的怀里。
我不安的挣扎着,心里无比郁闷的大吼,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手腕之后是脖子,脖子之后又改腰了是吧,这还带循环渐进的啊!
他体格远看修长削瘦,近距离接触却能真切的体会到龙袍之下起伏紧致的肌肉。
夏季衣衫单薄两人的心跳几乎是贴着对方的胸膛跳动。
“既然你是玉锦侯身边的人那自然知道‘白发帝王独爱贤’这样的传言吧。”他的手缓缓的在我的腰际摩挲,叫我不由得浑身一颤,大手触及侧腰的刺青时,更是让我双腿一软险些栽倒。
之后的日子里我曾经看过那个刺青,黑白交叠成诡异的图腾,倒是跟贺光颈后的图案有几分相似。
趁我身体瘫软这会儿,韩子墨一把将我横抱起来,我身体一紧,张嘴欲喊,却发现自己竟又一次失声。
韩子墨斜我一眼,眼中赤裸裸的藐视和欲望一览无遗。
我绝望的闭上眼睛,等待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
死狐狸,看看你当初都做了些什么!叫你那么残忍,现世报来了吧!
可为什么要把我当成报复的工具?
老天无眼。
窗外惊雷诈降,我吓得一个哆嗦,惊恐的瞪着压在上方那人阴影中的面孔,他有一张邪孽的脸,我直到这一刻才发现,除了眉眼之外,他的脸上早已找不到当初那个韩砚的一点影子。他任性妄为饿样子固然讨厌,却远不及现在这种修罗般的面目令人惧怕。
口不能言,身不能行,就这么赤条条的躺在砧板上任人宰割?
我不甘呐!
可又能有什么办法?
除了瞪眼睛还是瞪眼睛。
他低沉的笑,声音闷闷的由他的胸腔撞击我的胸膛。
“你莫不是也听说过朕对待侍寝之人亦是温柔有加,所以才会忽然这么安静的等待享受吧?”
除了嗓子里发出的不明意义的呜咽,我只能使劲转动眼珠替代摇头。
“又在心里打什么鬼主意呢?”他在我的唇上浅斟着临摹整个唇的形状,手向下滑,隔着衣料摩擦我的下身。
我本能的想要躲闪,却因为身体不听使唤只能任由他把玩到呼吸紊乱。
他的手指灵活的按捏旋转,及有技巧的引领我奔向顶峰。
包裹欲望的大手忽然撤离,空虚像是一把重锤将我砸向深渊。
亢奋的身体重重的摔回床上。
他在我的下巴上轻轻的咬了一口,近乎亲昵的威胁道,“快说,不然我就折磨到你说为之。”
他果然同他说的那样对待床伴柔情似水,但我只觉得他这是有病。
竭尽全力去克制下身的欲火,我很不给面子的白了他一眼。
脖子上立刻一阵刺痛。
喉咙里“赫”的一声,眼眶一片濡湿。
又不是我不想说,而是我不能说好不好,你就不能体谅一下伤残人士或者换个地方咬咬也可以啊,你把我脖子掐出两排青紫的五指山还清晰可见,现在又要雪上加霜啊!
他吻住我的眼角吮吸,将眼底的泪水吸食腹中,轻轻的叹道,“我明白了。
你又明白什么?
我被他吻得侧过头去。
“把说话的力气留下也是对的,等下好叫的响亮些。”
你这个变态!我在心里撕声呐喊。老子喊不出来的,要能喊出来早就把你祖宗十八代问候个遍了。
“那我开始喽。”他又是一笑,伸手解开我的衣襟。
长衫滑落,泄漏一室春光。
他一手托着我的腰杆,一手扶着自己的分身缓缓推进。
大雨骤降。
我被那最后一记猛力的贯穿撞的瞪大了眼睛,太阳穴“突突”的跳着,欲火以燎原之势遍布全身的每一根神经。
室内水声渐起。
开始还是缓慢的轻柔,渐渐的就有些不能自已。
我像是一个傀儡娃娃一般后仰着看着倒过来的镂空床头出神。
欲望只是填满了身体的空虚,却触不到心的领域。
12.骤雨听烟(上)
“公子……公子……”
我恍惚的睁开眼,没过几秒钟刺目的光线又叫我条件反射的将眼睛闭上。
一旁兰儿细小的声音微弱却又锲而不舍,“公子,您还好罢?”
我摇摇头,不想说话。
耳畔传来低不可闻的一声轻叹。
“公子,陛下吩咐御膳房给您熬了调养身体的羹,让奴婢服侍您吃一碗吧。”
我依旧摇头,心烦意乱,可脑子里又是一片空白。
混沌不堪,我得好好的缕一缕。
“公子……”兰儿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委屈,更多的是乞求,“奴婢给您磕头了,您,您这样不吃不喝,陛下怪罪下来……公子莫要难为奴婢了……”
说罢,便传来一下一下低沉的磕碰声,我终是受不了起身拦住她,因为起来的动作太快而眼前一片漆黑。
“兰儿,兰儿!”我凭着印象和感觉,在视觉未及的时候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公子……”声音里夹杂了低低的哭泣。
眼前渐渐清明起来,我看到她鲜血淋漓的额头,低叹一声,“你这又是何苦……”
想来这古代人不是爱虐人就是爱自虐,没一个正常的。
“公子……”兰儿轻唤了一声,眼里噙着泪,将掉未掉,叫人看着越发揪心。
看她这么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我也实在不忍心再去难为她了,轻轻问了一声,“羹呢?”
兰儿有些茫然的一怔,随即说道,“在外面用冰块冰着呢,公子要吃吗?”
我点点头。“嗯。”
她立即站了起来,说道,“奴婢这就去端进来!”说着一边用衣袖擦着脸一边急匆匆的向外退去,生怕我下一秒反悔似的。
她刚一出去,我就躺倒在了床上,胳膊随意的搭在额上。
怎么搞的嘛,身为一个男人,我居然被另一个男人给强暴了?说出去我都觉得不可思议。而且这男人还不是别人,正是那个施虐成癖的韩子墨。怎么都觉得一切跟做梦似的不真实。
兰儿端着食盘走了进来放在桌上,取了陶瓷小碗盛了一碗小心翼翼的躬身上前,将碗举至头顶。
“公子慢用。”
我爬起来从她手里接过来,用小匙舀了一勺送进嘴里,一阵清香立即侵透整个口腔,也不知这究竟是什么食材,天鹅绒一般的丝滑细腻入口即化,甜而不腻,又带有几分薄荷的清亮舒爽,冰凉的小碗捧在手里,凉意一点一点渗入皮肤,原本压抑在心底的烦闷,因为这一外敷内用而稍缓。
我一仰头把剩下的就着碗吃了个干净,将空碗递到兰儿面前,“吃光了,还有吗?”
兰儿笑着接过去,连连应声,“有,有,奴婢这就给您盛去。”
虽说这么容易就屈服是有点丢脸,但……那个东西真的很好吃嘛……来这快一天了滴水未进,换任何一个人谁能受得了?
好吧,如果一定要认为这是我没有骨气的表现,那我不反驳。
一小锅的羹被我吃了个精光,空荡荡的肚子也填了有七分饱,心满意足的舔舔嘴角,跟兰儿说我困了要歇一会,兰儿应声退下,我躺到床上开始构思我的逃跑大计。
是的,我要逃跑。虽说这种想法不亚于天方夜谭,但不代表我连想想都不行。
刚到这不到一天时间就被人吃干抹净,接下来的日子里会发生的事情我实在是想都不敢想。
那个韩子墨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一方面觉得我和凤玉娘相似到了极致所以对我暴力相向,一方面却又像是对待一般的娈童似的对我动手动脚。
其实两者比起来,我还是宁可他多捏捏我的手腕,也好过这种身心上的加害。
怎么说我也算是个有贞操观的男人,我在升鹤身体里一天,那我就都是尉迟狐狸的人,这是不能改变的事实。升鹤这具身体固然美丽,但世上美男子多了去了,干嘛你韩子墨就一定要跟我纠缠不休。
我实在是怕了你了,放过我不行吗?不是已经叫你给整死一回了嘛,到底还想怎样啊?
越想我就越悲愤,不禁第N次抱怨自己命不如意,诅咒那个该死的把我送到这里的老头。
原以为我会因为心事重重而无法入眠,但结果却是一晚上睡的巨香无比,连个梦都没做一觉到了天亮。
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心没肺了?
用过所谓的早膳,在一帮人的跟随下大摇大摆的走出皇帝的寝宫,忽然想到,我占了他的卧室那他睡哪?
可后来又一想,他那么多老婆睡哪里不成啊?
说起他的那些后宫佳丽,不由得想起他之前在马车上抽风时说的话。
凤玉娘害了那些人?
怎么害?
想到一种结果,背后不禁一凉,烈日当头,我竟为自己的想象吓的四肢凉透。
这家伙说他不喜欢女人……又说出那种话……
他这么变态,什么事情是他做不出来的?
还好我不是女人……不不,应该说我为什么不是女人……如果我是女人的话,那家伙一定看也不看我一眼……但如果一切现有条件都不变,而唯独我变成了女人……
我的天,我为什么要自己吓唬自己啊,又不好玩。
“陈夫人安康。”
我刚摆脱了自己给自己杜撰的白日噩梦,一转眼就发现身后跟着的那群人全朝着一边跪下。我转过头去,目光刚好与来人相对。
“大胆!这是哪家的奴才,见到夫人还不快快行礼!”
那人一旁的公公捏着一把母鸭嗓子冲我嚷嚷。
夫人?这是什么头衔?
我不可能白痴到把这个“夫人”与现代的那个“夫人”相提并论,这大概是什么官员的妻子之类的吧?唉,架空历史就是不方便,一些古代的基本常识到这里简直就是谬论,完全不知所措。
趁我发呆这会儿,那公公上来就要踢我,我本能的反攻,他被我绊了一跤倒向一边,“哎呦”一声惨叫之后爬起来指着我,气的声音直发抖,“你……你这个狗奴才……来人呐!来人,给我好好的教训教训他!来人……”
“祥和。”那个陈夫人淡淡的将他打断。叫祥和的公公一怔,立刻有眼色的起身驼着背溜到陈夫人的身后不敢再吱声,可看着我的眼神却恨不得要将我千刀万剐。
我倒是无所谓,他要是真有本事把我千刀万剐了,还会沦落成为不男不女的太监?
去,老子是男人,不跟这不伦不类的东西一般计较。
一时间,整个走道上鸦雀无声。
那陈夫人不知道是在想什么。除了“祥和”两个字,没再发出半点声音。
我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我又不是这宫里的人,学不会他们这些门道,虽说有想过要入乡随俗,但要我跟着这一群张口闭口“奴婢奴才”的人不拿自己当人看,我还真是弄不来。
怎么说也是在人权主义教育下长大的人,动不动就给人下跪磕头这活,别找我。
热风“呼呼”的在耳畔叫嚣,衣服沾了汗水,贴在身上极不舒服。
看那位陈夫人,立领的内衫外加一袭曳地深紫长裙,想来情况也只能比我差。
我寻思着,是要先开口,还是直接走人。
但没弄清对方的来头,贸然行事,怕只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还是静观其变为上。
更重要的是,隐隐觉得这仿佛是我们之间的一次较量,谁先坚持不住那自然就是谁输。
又感觉可笑。
我一个大男人为什么要和这么一个弱女子斤斤计较?
想是这么想,可脚下却像是生了根一般立在原地一动不动,我仰头俯视着她,尽量显出一种居高临下的气势。她亦不动,清寂的面容上渐渐有了一丝好奇,一丝动容。
13.骤雨听烟(下)
听人唤她夫人,看上去也不过就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半大姑娘。
如画的面容上稚气未脱,只在眉目间有几分与年级极不相符的丰韵妩媚,一看便知是已经过人事。
我俩这边相视无语,那边一个风风火火的身影在一大堆人的簇拥下从她的身后走来,看到我们这副阵势,有些好奇的凑过来,“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陈夫人闻言转过身去,看到来人,俯身行李道,“三皇子殿下。”
我被她这一称呼惊得差点把眼珠子瞪下来。
皇……皇子?
看着眼前这个俊朗的少年我嘴角无法克制的抽动。
韩子墨那个断袖居然有儿子?
天理何在?
断袖都能有儿子为什么我一个正常男人就要成为别人的男宠跟一个个男人纠缠不清?
那少年不去理会陈夫人,甚至没有下令让她起来,直接绕过她走到我面前,“你是何人?”
我?我眨眨眼睛看着他,继而想到他是皇子,立刻躬身行礼道,“回三皇子殿下,草民......呃......”该说那个名字好呢?
“怎么,连自己名字都忘了吗?”
这小子怎么跟他老子说话一个调调?小小年纪就这么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