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取代——弁天

第三章：没事，真的（一）

也不晓得是哪来的规定，秋高气爽的秋天一定得办个大型校内活动才行，不是运动会就是园游会，现在的孩子讨厌运动，等着老师开校内会议出来宣布开办园游会时，全校都乐翻了，园游会可比死板板的运动会有趣多了。没等到班会时间，柯宇班上就己经热络讨论起园游会项目，一堆热门活动，诸如砸水球啦，射飞镖啦等全在讨论范围里。但又有人说那些东西玩到腻了，想玩点别的。于是有人建议开个女仆咖啡店，里头不仅有个可爱女仆服务生，还有算命摊免费帮客人算命，最后再来个情侣快照服务。

班会时这个点子得到大家一致认可，确定方案简单，之后的分配工作可就困难了。谁来当算命师？谁来当女仆？当大家的目光一致投向柯宇时，安静了三秒钟，男生说，柯宇穿女仆装，一定能替咖啡店招来不少生意啦！女生则一致反对，开什么玩笑！要穿也是你们这些臭男生穿。柯宇的气质还是算命师最适合啦！男生则回应道：屁啦！难不成我们开咖啡店是来赔钱的？当然要全班最漂亮的人当主角！女生群起围攻，这是什么鬼话！我们绝对不允许用柯宇来满足你们龌龊下流的思想。

老师在台上听台下热烈讨论，听到后面，头上已经不只三条线。但见双方人马已经吵到快把天花板都掀了，老师才一拍案桌，高声道：好了！全部坐下。等同学坐定，她才慢条斯理说道：主角都没说话呢，你们吵成这样。我们是民主社会，应该尊重当事人的意见吧！继而望向柯宇，问道：柯宇同学，你觉得呢？

大家于是将目光投向柯宇，当事人的柯宇老半天才开口道：我，没意见。

这话一出，大家又开始热烈争论起来。柯宇话这么少，当算命师适合吗？柯宇那么容易害羞，当女仆要招呼客人，他更做不来！他不用开口啊，只要站着递菜单就行了。算命师也不用话多啊，重质不重量这道理，你懂不懂？双方再度各持己见，老师只得再度介入维持秩序。要不然，我们来投票表决好了！众人一口一句：行。结果很快出炉，柯宇弃票一张，不计入统计，因此全班女生人数多男生一名，算命师人选确定。对此，全班男生整齐发出可惜的哎叹声，老师见了只觉得又好笑又好气，现在的社会风气哪！

其他工作人选很快排定出来，之后，就是同学们自己的准备工作了。

一下了课，女生们全聚集到柯宇桌边，为了将柯宇打造成史上最帅算命师，她们规划了数种造型，设计图一个字排开在柯宇桌上，让柯宇自个选。柯宇草草扫过一眼，不是华丽就是贵气，最后他选中一张看来平凡朴实点的，一个女生瞬间尖叫起来，是我的设计图！我要帮他穿衣服。其他人则吼她，你想得美！

这么热闹！一道声音在教室门口响起，众人看过去，又是一阵尖叫，柯宁！柯宁进来啊！柯宁还真的走进来，一边走一边还在说笑，我要是进来就不走了！最后一堂课，你们得帮我请假去。女生群集体随口说好啦好啦，几个熟的，硬把他抓着，你自个说不走的，说话可要算话。柯宁笑着，行行行，大熊问起算你们的哈！走近，见众女生围着的原来是柯宇，又开玩笑，欸！干嘛一群人围着我弟？欺负他啊，你们！

哪有，爱他都来不及了，哪有时间欺负他！倒是你，干嘛约你唱歌都不去？架子愈来愈大！

天地良心哪！柯宁抚着胸，一脸夸张，我可是都在忙着打工赚钱哪，哪有时间叠架子？

女生笑着捏他的脸，就你这张嘴能说！

说笑间，外头柯宁朋友等的不耐烦了，向里频频催柯宁，走了啦！大熊最近那个来，很难搞的咧！大熊是他们的班导兼体育老师，老实人一个，常常被这群学生玩弄到情绪失控，像暴走的野兽。柯宁想起大熊暴跳的样子就好笑，没真的在怕，当下却装起害怕模样，依依不舍和这群女fans道别，临走还演了场戏，如果我回不来，我亲爱的弟弟就交给你们了！样子实在太贱，得到众人唾弃声。

柯宇觉得他实在白目，朝他方向看一眼，馀光看见教室外头的一群人，那个讨厌的人也在其中，还明目张胆直望着柯宇，脸上挂着惯常的似笑非笑表情。他很快将目光收回，等外面的人散去，听到一个女生在说，看见那个余承和了吗？他好帅哦！另一个则回道：帅归帅，你没听他有在混的？别妄想了，不然哪天惹到他，被灌水泥丢太平洋去。想想也不行。那个犯花痴的女生嘟嘴回道。这头的柯宇终于了解自己为何恐惧他了，那人身上有股阴狠的气息，和自己过往接触到的人迥然不同。

为了准备园游会，全校都忙翻了，三年级更是忙上加忙，一边要准备明年的大考，一边要抽空准备园游会的东西。很多班的导师都直接建议学生，大考比较重要，园游会随便应付就好了。但学生们哪肯，这可是最后一年哪！一定要留下美好的回忆才行。于是就见大伙白天努力k书，课后及假日采买的采买，布置的布置，常常忙到晚上八九点。

很快，第二天就是园游会了。柯宇和班上同学一块布置教室，留到很晚才出校门，几个同学还不想回家，说要去唱歌，没问到柯宇来，想也知道柯宇的答案一定是no，问也是白问。和同学分道后，柯宇默默走了一会，一路上很多店家都己经歇息了，路上的光亮大多来自路灯。

没多久，经过一条暗巷时，传来吵杂的声音，没有多想什么，他停下脚步，往里看了一眼。只见几个站着的黑影对着地上的某个物品猛踹，地上的东西起先没什么动静，一会又动了起来，柯宇这才意识到那是个人。他被揍过，知道那种痛苦，直觉就想要叫人来帮忙，但没等他移动脚步，里面的人己经发现了他。几个人大步一迈走近他。见清人就嘿嘿笑了，欸，是资优生耶！想来凑一脚吗？

眼前的三个人都还穿着学校制服，想当然尔，柯宇不认得，压根忘了对方高一时曾带人扁过他。

他不知道怎么被人拉进去的，被拉进去后也不是预期中的拳打脚踢。有人粗鲁的一把捉他面向墙壁，他的脸重重撞上石墙，但更痛的是接下来的事。他的裤子被硬扯下来，强烈的羞辱感使他开始挣扎，却只得到对方更粗鲁的压制，紧接着，后庭撕裂般的痛楚传来，一次又一次，强大的痛苦使他咬伤了自己的下唇，一次又一次彷佛无休止的痛苦终于使他昏了过去。

第四章：没事，真的（二）

他在痛苦中醒来，脸趴在柔软枕头上，冷汗湿了一身。恍惚间听到慵懒的一声，醒了？对方走到他眼前来，柯宇连抬眼的力气都没有，全身像被打了麻醉刚消，细胞正慢慢苏醒，隐藏的痛苦则渐渐扩大。他不想用全力去应付那一阵阵袭来的痛，将注意力放到对方脚上。对方的脚上套着柔软的室内拖，十根露出的脚趾头修长方正，脚趾甲也修到刚好的长度。浴袍下的脚踝看来有力而结实。而后对方动作了一下，接着入眼的是一张他最不想见到的脸，冷冰的眼，射入额际的眉，英挺的鼻，似笑非笑的嘴。对方与他相看一会，看久了彷佛生了错觉，以为那里头有着浓浓的关心及些微的歉疚。对方离开视线，讥刺的语言传进柯宇耳里。本来想把你丢在那里，不知道怎的，又有点舍不得，所以就带回来了。柯宇累极的眨眨疲乏的眼皮，有些恍神，心里一堆问号，却不大想去知道答案，只想把一切抹消掉。包括眼前的这个人。

对方起了身，坐在床侧。一脚架在另一只脚上，一派优雅。

我让你的同学跟柯宁说了，你今天因为唱歌晚了，睡同学家里。对方顿了会，而后又说道：柯宁那家伙宝贝你像什么一样，急着说要来载你回家。呵！你是第一次在外过夜吗？几岁的人了！

柯宇安静着听对方说。只在对方的手滑过他光裸的背脊时，打了个冷颤。那只手一路不安份的往下来到那个秘穴，然后止住。喟叹似的说道：身体这么弱怎么行，才射一次你就不行了，还伤这么严重。不过你放心，连明天请假的藉口我都帮你想好了，你可以放心休息。

明天？柯宇想到同学们大费周章的布置及为他的置装，心里便发慌。他再无感也知道，当一些人为你用尽心力，却被某人弃如敝屐时的心情。明天他如果没有出席园游会，会让很多人失望。

明天……柯宇费力发出一点声音，明天……我要去。

一丝嘲讽的笑浮上余承和嘴角，何必！你几时在乎过别人感受了？连人家的名字都记不住！

我一定要去。柯宇坚持着。

哦！为什么？你这么喜欢扮演算命师吗？虽然嘴上尽是冷讽，但面对柯宇一再持拗的要求，还是缓了缓脸色。就在柯宇再次申明要去的同时，他妥协道：要不，你现在站得起来，我就让你去。

说着，他离开床铺，看着柯宇挣扎着移动身体，每动到伤口就纠结一次秀气的眉，斗大汗珠从额际滑落因撞击而瘀青的右脸颊。柯宇最终还是站到了地面，但下一秒却腿软往前倒，正倒在前面等着的人怀里。他试图挣脱，喘着呼吸还在执拗着，我要去！我知道了！抱着他的那人低声应着，可是你再乱动，我就不确定罗！感觉微抬的性器隔着浴袍抵着自己下腹，柯宇便惊的乖乖不敢动。那人却还不想放过他，多了另一项要求说，我这么答应你，可是很委屈了自己，要个补偿不为过吧？！等柯宇抬起头，看他笑着说，给我亲一口，我就放过你。

柯宇脑袋空白一片，下一秒，就感觉唇上一热，微启的双唇让对方毫无阻碍进入攻城略地，好一会，才终于被放开。等人离开了，柯宇才有精力去回想，之前发生的一切。但不管怎么想，都想不通，自己怎么会遇上这种事？

第二天再度醒来时，柯宇身上的痛稍减，有了馀力观察所处环境，这才发现自己置身在所谓的豪宅中，光是他所处的房间，就己经是他家客厅加厨房的大小。里头摆饰简单，但看的出来都身价不凡。一会，余承和带了早餐进来，满满一盘，说：不晓得你爱吃什么，所以都带上一点。靠近来，头一低，便想亲他，但被柯宇闪过脸去，他笑笑，也没强迫他。接着有人跟着进来，是个女佣打扮的人，捧了衣服在手。余承和示意她放在床边，人退下了，才听他笑着说，昨天有点猴急，把你的衣服都扯坏了，底下人把我的制服改短了点，你试试，应该合身的。说的，像昨天那件事只是吃饭不小心摔破个碗，买个新的就算了事。混帐！柯宇在心里咒骂一句。但还是伸手拿了衣服穿上，无视对方彷佛要在他身上灼个洞的视线，迅速着装，只拿到白色内裤时，略为犹豫了一下，耳边听着对方的笑声，而后是寛释的一句，放心！全新的！没理他，在棉被里套上裤子，虽然艰难了点，终归不用在对方面前赤身裸体。

面对整整一盘的早餐，他只简单吃了几口，便推说饱了，心里巴不得赶紧离开这鬼地方。反观余承和却慢条斯理的吃他自己盘内的食物，一块玉子烧，上头用鲑鱼卵作摆饰，在之上乌漆抹黑的估计是松露酱，只见他一刀一叉俐落又优雅的吃净盘内食物，没发出半点声响，十足受过良好餐桌礼仪。不是亲眼看见，压根不愿相信这样一个人物，竟然会率众欧打他人，及对柯宇做出强迫的行为。

他淡淡瞟了眼柯宇的早餐盘，像没动过一样，便说：在我们家，浪费食物可是最要不得的。顿了会，又接道：第一次就算了，下次可没这么简单放过你。

柯宇盯着他，横过心里的只有三个字：去你的！

出了大门，毫无意外，一辆名贵跑车就在门口等着，余承和在车旁站了会，才吩咐旁边佣人说：去开辆正常点的，今天你当司机。佣人应声去了，一会开来一辆方方正正的三枪。余承和皱眉了会，车里的人出来看见了说：少爷！这己经是最便宜的一辆了。余承和这才算了，让人帮柯宇开了车门，自个走去另一边。

一路上，柯宇还在纳闷，这样一个身家的人物竟然能在学校里隐藏两年多没被发现，是他太能藏，还是其他同学太无感了。他一边低头思考着，那一边的则低覻着他，脸上也挂着若有所思的表情。

将近学校的地方，余承和吩咐司机让他下车，又要司机绕去另一头接个人，是柯宇班上的同学。柯宇对此皱了皱眉头，等对方上车时，还刻意盯着对方看一会，确定不是昨晚的旁观者，才稍微放下心来。对方并没有和他说话，估摸也是余承和狐群里的一名。柯宇这也见识到了余承和细心的一面，为了圆谎，他不惜大费周章也要买个周全，会不会昨晚唱歌的那群人全被他收买了？又会不会，昨晚他在巷口碰上那件事根本不是巧合？

一堆事加相起来，他对那个人完全丧失了信任。

一下车，他立刻看见等在校门口的柯宁，目光一对上，柯宁便和旁边一群同学示意一声，往他方向走来。

柯宇身体还很不舒服，即便用强大意志力维持正常步伐，但眼角眉角仍不可免带些伤鬰。他很怕柯宁一眼就看出来。果然，柯宁在几步远的距离外放缓脚步，审视着他，而后渐近，却问，你的脸怎么回事？柯宇倒忘了脸上的伤，手捂着，含糊道，昨晚上没看清楚路况，跌倒了！柯宁才不信他的鬼话，看了眼同时下车的另名同学，又问，你什么时候跟人家这么好了？柯宇皱眉顺着他目光看去，知他所指，只得又说上另一个谎，我们几个同学在他家忙园游会的东西到很晚，我住的比较远嘛，所以就睡在那了！柯宁还想拆他的谎问，不是说唱歌吗？但转头一想，柯宇一向老实，今天说了一串谎也许是遇上了什么事难以启口，再问下去也是白问。再见他脸白的像什么一样，手一探伸向他的额头，皱着眉，发烧了？柯宇格开他的手，没事！吃过药了，烧正在退！见他这么说，柯宁还是狐疑，但没再继续深究，只是说，下次别在外头过夜，老爸老妈早上把我念了一顿，说我带坏你，让你有样学样。柯宇只是浅浅一笑，想想柯家父母也怪，没考虑自己生的可是儿子，不是女儿，又是门禁，又不准在外过夜的，诸多规定。以后两兄弟若从军去，不晓得两老又得生多少烦恼。走着走着，又听柯宁在说，要是真不舒服，记得到医务室休息。然后，人便走了。柯宇停了步子权当休息，顺便目送柯宁身影，蓦地，心里莫名泛起一抹酸涩。

第五章：没事，真的（四）

换上算命师服装的柯宇，即使只是一身素净蓝衣，还是惹来不少惊艳声。他平常只是面容清淡，喜怒不形于色，带着禁欲特质的圣洁感。今天则因身体微恙，眉眼间不经意流出的深郁，加上脸上那抹瘀青，反而多了一股令人怜爱的风情。使人不由得对他多看几眼。虽然还是有不少人在訽问伤怎么来的，柯宇只以不小心跌倒带过。

有了俊帅算命师坐阵，三0一的咖啡馆不乏排队人潮，每个人的目标全不在咖啡，反而是那随之附加的服务——塔罗算命。

算命师也容易当，只是坐着任客人抽几张牌，再针对来客询问主题，对图形作组合解说，简言之，就是看图说故事。有人听的有来有去，频频点头；有人则一脸痴呆看着算命师，不乏脱口而出“算命师能不能带出场？”问句的。

只是，坐得久了也难受，后头伤口不停受迫，形成一种潜在的压力，几乎让他无法专心在眼前的工作上。

也不晓得多久了？只觉得排队人潮有增无减，始终挂在柯宇脸上的笑容，到最后，己经堪称勉强。

这时，一道声音插了进来，算命师借我一下。说着，不顾众人反对，硬拉起人，往外走去。一等出了教室，柯宇便甩开他的手，怒瞪着不发一语。余承和只是笑，但将头逼近，附耳道，两个选择，跟我走，或，我抱你去。沉默角力十秒，柯宇自知毫胜算只得退让，拉着长长距离步子缓慢地跟着对方。

进了医务室，将门锁上，窗帘也拉上。回过头看见柯宇一脸戒慎，也没多说废话，拉了人，便要脱他裤子。柯宇一急，甩了他一巴掌。见对方愣住，赶紧要去开门，还没碰上门把，又被拉了回去，这次被硬拖上医护床，两手被扣在头上，面朝下，后小腿被对方压制住，动弹不得。下身一凉，柯宇认命地闭上眼，死咬着下唇，备感羞辱又无力还手。一会，只感觉对方伸入一指，冷冰的感觉随之传入，轻轻在伤处转了一圈，而后便伸出手指，同时松了压制。柯宇翻回身，狼狈地穿上裤子，虽然讶异对方竟没其他动作，但聪明的没作其他问话。趁对方清理手的空档，穿整好便一言不发要出去，自然又被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