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年华过境——黎离

莫锦年想了想，摇了摇头，又点了下头，道：“好像，确实有得罪他，但是，他不是已经死了吗。应该不会是他，那，又是谁呢？”

“他，他是谁？”

“这件事，我要从头好好想想。”

……

再次来到校长办公室，莫锦年冷眼看着他在自己面前把从公告栏上扯下来的照片头到到尾翻一遍。

看完之后，校长笑得很色，指着手里的照片问他：“这些，也是误会？”

“是。”

“和这么多人误会？”

“这些都是假的！”

“好。好。”校长慢慢走到他旁边，伸出左手手搭到莫锦年肩上，莫锦年有些恶心的缩了下肩。

“这种事情我也是理解的，你说是假的就是假的好了。”说着沿着他左肩缓缓向下摩挲，动作猥琐至极。

莫锦年一把堆开他，瞪着眼愤怒地看着他：“你给我放尊重点！”

校长看了他一眼，坐到椅子上，不屑道：“你要明白，这件事除了我，没人能让平息。”

“这么说，这些事都是你故意制造出来的了！你这恶心的变态！”

“我是在帮你，你有什么不愿意的。反正你男人也那么多了，现在我怀疑你爸爸的官是不是也是叫你用身体换来的。”

“你当谁都跟你一样下流！你根本不陪做校长！”

“我陪不陪不用你来评价，既然你不愿意，那后果，就请自负。”

“你威胁我！你不要以为这样你能威胁到我，大不了，咱们鱼死网破！”

“哦？你能点什么？”

“如果这样呢？”莫锦年慢慢解开上衣上面两颗扣子，留出胸膛上一大片肌肤，和上面斑斑的吻痕，那实际上是周玉塘昨晚半衣在他身上留下的。他现在内心十分挣扎，要放到平时，这样的事他死也做不出来，只是人被逼急了真的是什么事都能做出来。

校长看到他这样，瞬间两眼放光，接着又毫不在意地说到：“怎么？想好了？到时可别说我逼你这样的话。”

“就是你逼我呀。”莫锦年大笑着指着自己的胸道：“你逼我做这样的事，你甚至做出污辱我的事来！我不同意你就找人做出那样的照片来！你就是个道貌岸然丧心病狂的衣冠禽兽！”

校长一听怒了，用力一拍桌子站起来，指着他鼻子大声叫到：“你少在这血口喷人，你信不信真找人做了你！”

“呸！”莫锦年往地上一吐，顺手将衣服拉了回去，冷笑道：“流氓我又不是没见过，我告诉你，我就是这样出去，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就是这件事的主谋！我爸怎么说也是个县委，只要他用点关系随便都能送我出围，你就不一样了，你，才是真正的名誉扫地！”

“你……你……”

“别‘你’了，你帮我把这件事压下来，我叫我爸多给学校搞点捐款活动。你觉得怎么样。”

校长把手边的照片往他身上一甩，吼到：“你给我滚出去。马上！”

莫锦年把照片一张一张捡起来，用力捏住，面无表情地走了出去。

小米问他：“你怀疑小镇吗？你看，这么多照片上只有你没有他。”

莫锦年摇头：“我只要怀疑，他是不是又惹到什么不该惹的人了。而且，还是个喜欢他的人呢。”

小米说：“既然你们彼此没什么误会的话，还是当着对方的面把话说清楚好些，这种事情，一个人抗着顶累。”

莫锦年看了看晴朗无云，温度适中的天空，转过头对她笑到：“你知道吗，其实我现在心情挺好的。”

小米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跟着他对着天空傻笑。

莫锦年想，周玉塘，我再怎么的麻烦都不是麻烦，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又像上次那样，遇到生死悠关的大麻烦。

……

学校宣布，由于莫同学做风败俗，取消其在校在班级所但任的任何职务。他听了，也只是无所谓地笑笑。

事情终归是被压下来了，那些照片没有再出现在校园网站上，公告栏，走廊，教室，厕所，任何地方。背地里是怎么样，莫锦年已经麻木了。只是本来朋友就不多的他，仿佛被全世界孤立了，原来要好的几具室友也当作从来没认得他过。他想，不习惯的，久而久之总会习惯的。

看了下身边的那位名义上的女朋友，他很感激她和自己一同面对那些无敌的谣言。正巧她也看在看他，她说：“锦年，你可不可以不要那么忧伤，改回和从来一样。”

他笑着说：“小米，你只是还没习惯。”

很多时候都只是你还没有习惯，等你习惯了，什么困难，什么痛苦，都不存在了。

第26章：真想自己能少爱你一点

Emily并没有要求周玉塘做任何事，相反的他答应周玉塘自由的做任何事，这跟养小白脸没什么区别，但她觉得这是很正常的。周玉塘想，他总要想个办法摆脱她，这样下去就跟困在李雪手中没什么两样了。他要的，根本就不是这样的的自由。

早就说过周玉塘的笑是迷人的，只要他嘴角轻轻一动，都会有大批人马受不了，有时候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很妖孽。所以，道士们总看不惯妖孽，所以，他总会被喜欢他的人和讨厌他的人同时抓住。

程秦老是抓他不放就是因为嫉妒，红果果的嫉妒呀，毕竟是他，抢走了他的Emily。抢走了他攀富的机会。这让周玉塘觉得，留在这个祸害女人身边比呆在李雪身边还烦燥。

而自始自终周玉塘都只想过怎样摆脱她，而不是，到最后杀了她。

人在万不得已的时候，再不想做的事情也得做。

所以老鬼说：“这个人太危险，一点也不像个二十岁刚成年的年青人。跟着他，比跟着李雪下场更凄惨。”

……

那天，Emily拉着周玉塘去逛街，这原来是件好事。当他们无意间走到很久前他和莫锦年去过的那个孤儿院外面的那条街对面那个公园里面时，也没什么，当时周玉塘甚至忘记了那个孤儿院。

当Emily扯着他的手臂撒娇要他亲她时，他只好应承的答应了，当他的嘴轻轻碰到她的嘴时，他看到不远处，一个六岁大的小孩，用冷漠得不像人的眼神盯着他。他也看着周玉塘，甚至盯着他的脸一动不动，周玉塘像是被瞬间触电而猛地推开了身边的女人。接着他看到那个小孩摆着那张让他很不爽的臭脸离开。

Emily忙转过头去，一切正常，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看到一只狗在吃屎。”

“好恶心，我们还是快走吧。这种一般人约会的地方果然不是什么好地方，真不应该听你的来这种地方。”

“周玉塘看着他，偏着脸笑了，他说：“怎么办呢，我就是在比这种还恶心的地方长大的。我是不是比刚才那只狗更恶心。”

“小镇！你在乱讲什么嘛，你怎么可能和狗比，你明明那么优秀，即使出生平凡也挡不住你耀眼的光芒。”

周玉塘强忍住自己因起鸡皮疙瘩而引发的不适，淡淡地笑了笑说：“走吧，这里你呆不惯。”

很快把Emily送回了家，周玉塘买好大包糖果去到了那个他只去过一次的幼儿园。还有大部会孩子们能认出他来。但就是那个小孩，从头到尾盯着他，像是活活要把他给吃了。他记得上次问过老师，那孩子叫豆豆。

依次发了糖果，有人问他锦年哥哥为什么没来。周玉塘笑着说，因为锦年哥哥要让课没时间来呀，你们也要好好念书，将来要像那样做个那棒的学生，知道吗。

“那要是不好好念书就不能像他那样厉害了吗？”

“呵呵，是样，不好好念书就会变成我这样。”

周玉塘像上次那样拿着一颗糖走到他身边，递给他，他没接，咬着牙狠狠地对他说到：“你骗了锦年哥哥，我会告诉他的。你这个坏蛋！”

周玉塘想，怎么说也就是一小孩子。笑了笑道：“那，你告诉我要怎么样你愿意不告诉他呢？”

“我一定会告诉他的。”

“你要是告诉了他，他会不高兴的，你愿意看到他不高兴中吗？”

“我是不告诉他，你会骗他一辈子的，我一定要告诉他你亲了别的女人。哼！”

“你难道愿意看到他不高兴吗？”

“我讨厌骗子！！”

“我又没骗你你激动什么，再说了谁说我骗他了，你一小孩子家家怎么那么烦人，大人的事你别插嘴行不行。”

“你真恶劣。”

“你……”周玉塘有些发怒，他是真的不喜欢这小孩，声音也不禁提高了几分，道：“你……你不要惹火我了。我和莫锦年的事哪是你一个屁大的小孩懂的，什么都不知道就给我闭嘴，真烦人。”

豆豆看着他，没再讲话，眼神依旧倔强，周玉塘不明白他为什么是不是把莫锦年当成他爸爸了，但是，即使真是他爸爸，他也不会放过他。因为，他不想任何人任何事来破坏他们之间的感情。所以，周玉塘看着他的眼神越来越冷。

当天晚上他回到家，问莫锦年说：“你觉得我会背叛你吗？”

莫锦年不解道：“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周玉塘看着他，想了想道：“没什么，你就当我是在发神经。”

“我看你就是在发神经，”莫锦年说：“你要是敢背叛我，我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周玉塘听了不禁暗自发抖了一下，很神经地从后面抱起莫锦年说：“我就是死也不想看到你不高兴，更别说背叛你了。你一定相信我，明白吗？”

莫锦年愣愣地点头，他知道的，周玉塘怎么可能背叛他呢，他宁愿相信周玉塘会死也不愿相信他会背叛自己。所以，那些照片，既然过去了，就当是没发生过吧。

莫锦年近来都觉得自己很无聊，平时学校里的一大堆事现在他都不参于了，也没有人再找他嘻嘻哈哈。小米也不是随时能陪着他，那他到底能做什么呢，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只是没事的时候就发短信打电话骚扰周玉塘。周玉塘却不同，Emily丢给他一大堆屁大点的事，没事还要陪他出去逛街，更主要的是，他已经成功签约了时下国内最大的一家娱乐公司，正准备出个人专集。这件事他并没有告诉莫锦年，他想是，当自己拿着新唱片出现在他面前时，他是怎样的欢喜。所以，他不在乎自己是怎么成功签下那家公司的，他觉得，这点事，Emily本就应该帮他搞定。

周玉塘越来越忙，莫锦年越来越闲，闲着的人自然会想，他在忙什么呢。晚上，莫锦年说：“你最近都很忙哦。”

“嗯，是呀。”

“好像很累的样子。”

“嗯。”

“你都没告诉我你在做什么。”

周玉塘把他的脑袋往自己胸口上压下，揉了两把他的头发，说：“很快你就知道了，快睡吧。”

莫锦年闭了会眼，没睡着，推着他说：“明天我想去孤儿院看看，孩子们肯定有想我。尤其是豆豆，我答应过他一有空就去看他的。”

“你说好不好。”

“诶，周玉塘有没有听到？”

“诶，你这就睡着了。”

“唉，看来明天只能一个人去了。”

莫锦年突然想到，周玉塘已经好像很久没有跟他那个了，当然不是他想，只是想到那段时间他不是还挺勤的吗，不会是出什么毛病了，所以，这么多天都避着自己。胡思乱想中，还是睡着了。

感觉莫锦年睡了，周玉塘缓缓睁开眼睛，眼神里透着摄人的冰冷。

他起床打了电话，“老鬼，今晚想办法让仁爱孤儿院发生点什么意外，……最好，让他再不能讲话。”

挂上电话，周玉塘深吸了一口气，他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他绝对不允许有任何人任何事来破坏他俩之间的感情。

回到床上，看着窝在被子里熟睡的人，可爱得像个娃娃，长长的睫毛还偶尔抖了一两下，砸吧砸吧嘴像是在讲梦话。小心翼翼地将他拥在怀里，靠在他肩膀上，闭上眼，良久才缓缓开口说到：“我都为了你疯掉了，有时候，我真想自己能少爱你一点。真的好累呀，你知不知道，所以，我做了什么，你都必须原谅我。”

第27章：谁敢动他，我让他死无全尸

第二天莫锦年一个人去孤儿院时就听说了，昨晚起了场大火，正巧赶上有个不和群的小朋友一个人溜到教室里睡觉，不幸遇难了。

莫锦年没有见到那小孩的尸体，也再也没有见到过豆豆。这场火灾换来了政府对这个偏僻破旧的孤儿院的重视，有人决定要投资这块地，重新修建一座更好更大设施全面的孤儿院。很快很没有人会记得，那个大火中死去的，孤僻的小孩。

他没有去学校，只打电话给小米说了下他想休息。然后回家，一个人，从阳光明媚坐到华灯初上，再到整个城市都睡了，周玉塘都没有回家。

半夜周玉塘终于回来了，开门，开灯，换鞋，整个过程小心翼翼，没有太多的声响。走到客厅才看到，莫锦年蜷在沙发上睡着了。

轻轻地走过去，本想将他抱起放到床上去。刚靠近莫锦年便醒了，睁着眼睛直直地看着他道：“你身上有烟味，酒味，和，女人的香水味。”

周玉塘刚伸出去的手缩了回来，坐到他旁边轻声道：“是工作上的一些事，公司要我出去陪陪他们。放心吧，我只是喝了点酒而已。”

莫锦年转过脸看着他，说：“你从来都没说过到底在干什么，这段时间你变了好多，每天早出晚归，买的东西也全都是高档的，身上总是有一股让人恶心的香水味。我不问你这是为什么，我以为你会告诉我。”说着低下头，抱住自己双腿，淡淡的讲道：“你要是不想给我过了，可以告诉我，不用这么躲躲藏藏，不用说谎来骗我，反正，我又不是那种离了谁办法活的人。”

周玉塘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撑起他双肩用力摇了几下大声讲到：“你知不知道在胡说些什么，我都说了只是工作上的事，我之所以什么都不说也只是……只是想给你个惊喜而已。你怎么会想这么多，天呐，”说着抱着他的头无奈地笑道：“莫锦年，你在怀疑我耶。你在吃醋耶，你在怀疑我搞外遇，你说我到底该愤怒好还是该高兴的好。”

莫锦年半点也笑不出来，皱起眉头道：“什么意思，什么惊喜，什么工作，什么公司，什么吃醋，什么外遇，我什么都不知道。”生气地推开他讲了句：“不说算了。”说着往卧室走去。

周玉塘接在他后面，边仰起头边走走边说：“诶，锦年，我们搬家吧。”

莫锦年迅速调头转身，“什么搬家？”

周玉塘依旧仰着头，边走边晃地晃到床边倒在床上说：“我们搬到一宽敞点的屋子里面去吧。这里太窄了。”

莫锦年说：“越大越贵。”

周玉塘笑了笑说：“我知道呀。”

莫锦年看着他，嘴着下唇好几秒又说到：“我觉得这里挺好的。”

“嗯，那咱们就不搬。”

莫锦年依旧皱着眉看着他：“快去洗澡，身上脏死了别躺我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