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你怎么来了?”周平眉头皱了皱,吓出一身冷汗,视线与小王爷的一触即分。
那样的表情让赵允让觉得自己并不受欢迎,脚不安地挪动了两下。
周平拂干净身边的草地,请小王爷坐下。
虽然不是最满意的位置,赵允让瞥了眼小瓶子的大腿,没任何抱怨地坐了。
赵允让在来的路上就找到了话题:“杨充广在忙什么?军队最近好像有很大的变动。”
“尽管官家百般阻挠战事发生,但人算不如天算,还是传来了西夏在边境屯兵的消息,杨将军去处理了。”周平将军
医配的驱蚊药粉洒到小王爷的周围,赵允让来得晚,还没来得及去领,手臂环绕过去撒粉末的时候差点没忍住将赵允
让拥到怀里。
赵允让在小瓶子朝自己伸来手臂的时候心跳就开始加快,看到手臂绕过自己却没碰到,心底有一股令人无力的失落涌
上。
“是吗……”他没什么精神地说道。
周平以为他担心战事:“不用紧张,杨家不知道出了多少名将,不会惹出大乱子。”
赵允让不确定地说:“可我怎么听说党项人轻而易举地拿下了湘南边境的大小村庄,攻击的地方都是我军部署的薄弱
点。”
“记得吗,李德明曾助杨将军平息瑶族内乱,虽然他的亲兵折损大半,但还是有人活着带消息回去。当时顾及湘西局
势,就没重新调整军队部署,这才让敌军得了可乘之机。”
从暗卫那里听说,已经有人在朝中弹劾杨充广卖国通敌,若不是有自己的证明,杨充广很可能会被罢职贬黜,那样就
遂了李德明的心愿了。
坦白说,周平非常佩服西夏李的手段,苦肉计离间计连环而出。虽然现在挑拨湘西苗汉关系的罪魁祸首还不确定,但
仅从李德明趁你病要你命的拿捏上就能看出他的枭雄风范。他已经判断出了大宋不欲在此时动干戈,也清楚自身实力
无法大肆入侵中原,所以才会拿大宋的附属国回鹘出气。
位于河西的回鹘与西夏都对大宋俯首称臣,两国民风彪悍,时有摩擦。后来西夏在李德明的领导下渐渐强大,就开始
打旁边小国的主意。也是在这种兼并和掠夺之中,为李元昊奠定了建国的基础。
出于风暴中心的是杨充广,盟军眨眼间变为死敌,救命恩人揭下虚伪的面具,此等滋味只有他自己最清楚。好在官家
力排众议信任自己,否则杨家数代忠名就要毁在自己手上了。
杨充广心知自己输不得,可想赢也不容易。李德明经验老道,久经沙场,自己在他生病期间也领教过他步兵排阵的智
慧,绝对不能轻敌。因此,杨充广请人参详。
他显然高估了对方的军事造诣。
周平一脸心疼,像个要被割肉的土财主:“回鹘年年进贡,用些土特产换回我大宋的大量白银布帛,怎么现在还是又
缺兵器又缺粮草的?”
杨充广冷冷道:“周侍卫,我请你来是想问你对作战部署有什么意见。”
对于兵戈大事,周平奉行‘绝对拥护民主,推托全部责任’的宗旨:“你定就好。”
“你想抗命?”
眼瞅着又一句‘罚做苦工一个月’的惩戒下来,周平求救地看向小王爷。
终于被小瓶子拿正眼瞧,赵允让又是高兴又是不满,由于外人在场,他只是气恼地瞪了小瓶子一眼,沉吟了好一阵才
说道:“官家只是下旨命我们协助回鹘作战,目前按兵不动为好。至于兵器粮草按照一半量供给,让他们的人过来运
送。还有,为了防止他们狮子大开口,或者光拿钱不干活,还要分批供应。”
在军需上杨充广与小王爷的意见是一致的,只是依旧不满朝廷处处忍让的做法。
“部队已经押送部分粮草启程,现在应该已经出了大宋境内了。”杨充广没有说士兵是否会回来,必定是随回鹘作战
报一箭之仇了。
这样先斩后奏的做法让周平忽然产生了某种强烈的不祥预兆,如果他是李德明,他会白白放过这样绝佳的打劫机会吗
?
“不好,立刻将他们诏回来! ”赵允让也意识到了。
杨充广非常冷静地看了周赵两人一眼,气定神闲:“传令,西夏贼子劫我军粮草,全军拔营! ”
第三十一章:偷营
寒衣处处催刀尺,白帝城高急暮砧。——杜甫《秋兴》(有汤XD)
不是什么时候都能拔营的,杨充广显然早就做好的了出师的准备。
到了边境,正好看到先前派出的粮草队伍在生火造饭,所做的分量又刚好供整个大军食用,这也未必太巧合了些。
大宋偃武,将军在外只有统领权,没有调兵权,除非战时朝廷派监军下来指挥,部队是不能擅离驻扎地点的。时情况
特殊,赵允让地位最高,又是赵家储君,无疑是最适合的监军人选,但实际上与皇帝直接联系的是周平,也就是说现
在皇帝的耳目有两人。
杨充广的手段并不阴暗鬼祟,却使得巧妙。他没有谎报军情或者蓄意欺瞒上官,而是玩了个时差的花招,命运粮部队
慢一步行动,然后让赵周二人质疑该部的安全,最后名正言顺率地率大军奔赴边疆。
“他比他爹奸猾。”周平回过味来评价道。
赵允让对战争只有一个模糊的概念,他在意的是小瓶子终于不用再干苦力能够回到自己身边了。
“杨老将军将未能战死沙场引为人生第一憾事,杨充广执着一些也很正常。”
“只是曹大哥要为军费发愁了,不知道王相爷给不给报。”周平好奇朝中大臣为了巨额军费吵得人身攻击的模样。
提到曹利用,赵允让有些不悦:“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你有什么好替他担心的——洗洗睡了,明天还要赶路呢! ”
说着他抢先往竹榻的最里面躺,拍拍旁边的位子。
周平擦干手,坐下躺好。
练武之人对气息很敏感,周平与赵允让靠得很近,可以清楚地闻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
“你擦了什么?”周平睡不着,见赵允让也还醒着,就开口问。
赵允让不安地动了动,自己拎起衣襟嗅了嗅:“防蛇虫的药水,军医给的。怎么,很难闻?”
“还不错,”周平说,“为什么和别人的不一样?”
“他说这个温和一些,不会刺激皮肤。”
“嗯。”周平深深吸气,扭头,看了还穿着里衣的赵允让一眼。
“你不怕热吗?”
——热,我怕,但我更怕你。
赵允让小心翼翼地瞅了瞅赤裸着上身的小瓶子,结实的身体上分布着均匀且轮廓顺眼的肌肉,仔细看的话皮肤上能看
出几道浅浅的疤痕。
和他这样具有男子气概的身体比,自己的就显得过于白皙单薄了。
所以,出于男子的自尊心,赵允让狠狠摇头,拒绝了小瓶子的提议。
周平以为他是在害羞,起了逗弄的心思:“夏日闷热,要是半途中暑了怎么办?你还捂得这么严实……不如我帮你!
”
“别! ”赵允让抗拒,只是这种言语上的抗拒显得无力。
周平很轻易地剥掉了小王爷的上衣,白嫩的皮肤需要长时间的修复才能消除上次情爱留下的痕迹,周平看得愣了,他
想起来自己曾在赵允让的胸口和小腹吮吸了很久。
痕迹呈暗红色,有的变淡了,有的还没有,那些仍然明显的,隐隐能看出被牙齿啃啮过,用的力道不小,仿佛有人想
将这具身体活活吞进肚子里吃掉。
周平自以为已经很小心了,不想欲望到时,还是没能很好地控制住。他轻抚着留了暧昧印记的部位,问道:“现在好
些了么?”
如果配备了武力,赵允让一定会让周平这张狗嘴里永远吐不出象牙来,他的脸渐渐被血充满,声音拔高,强撑着大宋
皇储的尊严:“大惊小怪,爷什么风浪没见过?”
然而周平的存在好像就是要故意挑战自己的极限,赵允让在小瓶子低头的时候警惕了,在他伏低身体靠近的时候张开
了嘴巴,在他将滚烫的舌头贴着自己皮肤游走的时候哽住了喉咙。
呼吸,好像喘不过来。
——别、别在往下了……
赵允让虚弱地用意志抵抗小瓶子舌头,他的命令并不管用,那种被湿润柔软物体滑过的感觉依旧刺激着神经,由此产
生的让整个发声系统都瘫痪的紧张感更让抵抗成为不可能。
亵裤被人拉开,赵允让就像被电击一般整个身体都颤抖了两下。
在巨大的刺激下喉咙终于能重新说话了:“明天……行军……”
——去贼娘的行军!
周平充耳不闻,亲吻了小王爷双腿间的器官后,又去问候大腿内测上的皮肤。
顶端的细密浅啜赵允让舒服得想要投降,但他最后还是听从了理智的警告:“那样……会影响行军速度的……”
“我有其他办法。”
周平离开一会,空出嘴巴说道。
他将小王爷一直握拳的手松开,放到自己越来越精神的部位,手把手地带着赵允让的手上下移动。
赵允让几乎不敢看小瓶子的眼睛,那里面剧烈燃烧着的情绪似乎能毁灭所有东西,猛烈,直接,同时也有让人移不开
视线的耀眼。
赵允让无法形容心中复杂的又怕又想要的情绪,他只知道眼前的小瓶子很危险,他的危险是因为自己产生的,也会影
响自己的完整性。
小瓶子原本覆盖在自己手背的手已经移开了,赵允让的手还是按照他之前的节奏移动,除了手指有些微微颤抖以外,
赵允让其实并没有感到太大的难堪,因为小瓶子也在为自己做同样令人羞耻的事情。
“啊……”赵允让声音低哑,目光中带着湿润的祈求,仿佛无声地在要求加速自我毁灭。
周平快速撸弄一阵,听见急剧吸气的声音。
赵允让的背弓起,肌肉绷到极致,好一阵颤动之后才一点点放松下来。
整个过程中,小王爷的视线都没从自己脸上移开过,周平能清晰地看清他眼底真实的情切和愉悦,继而周平自己也攀
到了最顶端。
赵允让一动不动,任由小瓶子将秽物擦去,身体仍然是赤条条的,也许是因为精疲力竭没力气动弹,也或许是因为刚
刚放开羞耻坦诚相见没想过衣服会是必需品。
维持了一样的姿势很久,赵允让抬头看着天花板,脸上忽然被人啄了一下。
扭头看见一手撑起脑袋俯视着自己的小瓶子,含义莫名的视线让赵允让恼羞成怒。
“哼! ”
赵允让想要找回主子的气势,他动了动身体坐起来。
竹榻原本很凉快,被自己的身体熨热了,像是小瓶子的嘴唇一样紧紧吸住了自己的皮肤,一下子拉开的时候,背部痛
了一秒。
周平瞧见了他背上一条条红色的印痕,说道:“这就是竹篾的不便之处。”
他抬手帮着赵允让揉揉,直到痕迹淡去。
“前面的这些我就没办法了。”
周平用手指轻轻点过被自己舌头好好照顾过的那些部位。
赵允让打掉他的手指:“不听号令,罪加一等!以后我说可以才可以,你明不明白?”
周平耸肩:“那么明天晚上可以吗?”
赵允让摇头:“不成! ”
“后天?”周平又问。
“不成! ”赵允让生怕小瓶子的这个问题一直继续下去,斩钉截铁道,“我没提你不许问! ”
周平见多了官威,还是第一次见这么没有人道的,忍不住挑衅:“可我想要怎么办?你总不会让我去找别人吧?”
看到小瓶子勾起的充满坏意的嘴角赵允让就知道他在逗自己,恼恨地瞪眼睛,一时间找不到词语反驳。
“除非你让我去,我不会去的。”
周平拍拍小王爷的额头,嘴角噙着的笑意很有宠溺的味道,赵允让明白那是他对自己做出的诺言,接连几日悬在半空
的心脏终于落回原处。
一时间,他终于有些领悟自己之前为什么会那么不安了,两人在一起之后就没正正经经地谈论过彼此的关系,确认之
后的交往总要有对未来的期待和彼此相守的承诺才能生存下去。
“我不会……”赵允让支吾道,他的后半句话被周平打断了。
周平是故意的,他很清楚赵允让此时想要做出的承诺必定会被名为纲常伦理的现实破坏,所以才不抱期待。有了承诺
,就会时常介怀,到时短痛变成长痛,叹息一生。
天长地久成埃尘的美好愿望的确吸引人,只不过太过虚幻。成家立业娶妻生子是男子的宿命,三宫六院雨露均沾是明
君的命运。
——说不定自己的婚姻会是小王爷钦点的。
——自己也许可以冷静地处理整件事,自我催眠也好,自欺欺人也罢,现代人讲究的就是适应性……只是不知道赵允
让会不会很难受……
一连几个晚上,周平都在困扰这个问题。
每段感情的开始都会带来很多关于结局的疑问,无论是浪漫的幻想家还是现实的实干者,或多或少会为未来的诸多可
能性发愁。幸运的,在不断的靠近过程中遇到惊喜,引发新的好奇,让两人走得更近;不幸的,反之。
周平自认为是幸运的,在这个专制的时代没被砍头,还成了中高阶层的公务员,但在恋爱这件事上,他就不那么确定
了。
在朝夕相处的过程中,赵允让渐渐露出的领导魅力让周平佩服又担心。
历史上没几个皇储会每天都骑在马上,毫无抱怨地坐在地上与士兵同吃一锅饭。
骑过马的人都知道驰骋来去并没有想象中的潇洒美好。熟练的骑手大腿内侧会有老茧,手上会起血泡,赵允让虽然与
周平同乘一批,除了较为热一点,手上还算轻松,只是上下起伏间大腿上还是磨破了皮。
“坐马车怎么样?”周平拿了药膏,示意小王爷脱下亵裤。
赵允让开始紧张,每次这么做还是会手心冒汗,没有顾忌小瓶子的问题。
古代除了亵裤以外是没有短裤的,而骑马磨出的伤又在内测,所以,周平眼前的风景很好。
赵允让觉得场景何其熟悉,想到那天晚上后面被撕裂感和快感交织折磨的画面,腿肚子有点儿打颤。
周平也不说话了,用手指勾了药膏,抹到小王爷的伤处。
赵允让吸气,周平放松了指腹按揉的力道:“很疼?”
赵允让摇了摇头,放松眉头:“只是有点凉,现在感觉好很多了。”
上完药,赵允让想要合拢双腿,却被周平一本正经地制止了:“拿药的时候我又向军医要了点驱蚊的药水,趁着现在
也擦一擦好了。”
“……嗯。”赵允让赧然,竭尽全力忍住不去戳破小瓶子虚伪的脸孔,鲜少暴露在空气里的器官有点儿感觉了。
周平打开瓶子,奇怪地问:“怎么气味和上回用的都不一样?”
“大概是药方不同吧。”赵允让随口猜测。
思及与我军作战是西夏,不知对方是否有张玦这样的江湖奇人相助,周平放不下心,克制住性致,对赵允让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