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飞白是绘画的一种。
因此,赵允让会作画也没什么稀奇。他之所以不常画是因为身边有个拿友人书信换钱的小瓶子在——赵允让可不想重
蹈姜盖的覆辙。
“杨将军的肤色要浅一些,你轻着点染……李流氓的腿够开了吧?”
营帐外都是党项人,周平并不安分,津津有味地看着小王爷作画。
赵允让又气又羞,虽然只看到杨李二人的侧面,他并没有看到任何失礼的部位,可是小瓶子就是具有这样将他推入窘
迫深渊的能力。
“你去门口看着别让人进来。”被惹急了,赵允让几欲掷笔罢工,他强硬地打发走了周平,可随即发现仅仅自己一个
人对着两具肉身更加不妥,而且,不知情的人怕是以为自己有什么见不得人癖好……
“罢了罢了。”赵允让丧气道,不管小瓶子说什么,收敛心神继续勾勒杨将军与西夏王爷连成一片的发丝。
第三十七章:破财
在没有相机、男女相亲和通缉要犯都得用画像的时代,赵允让的画就派上了大用场。
要单纯地从画工技艺的角度评论,这幅画值二十两,这对于名不经转的画师而言已经是不小的数目了。若是加上小王
爷的身份,可以升值为二百两,当初姜盖神童的墨宝也不过一百两而已。可要是从画的内容上看,这幅画就是天价。
杨充广在上,李德明在下。
在大宋会传为风流韵事,大大满足士大夫们天朝上国的心态,但在西夏恐怕就会引起轩然大波了。
因此,李德明的脸色很难看,他对杨充广的欣赏还没到无所谓上下可以不要江山的地步,用硬邦邦的语气抵赖:“谁
会信这子虚乌有之事?! ”
周平云淡风轻地笑笑:“说得不错,流言止于智者,只是敢问王爷,天底下是智者多还是人云亦云的愚者多?也许绝
大多数人不信,也有可能所有人都相信……你愿意冒这个风险吗?”
李德明咬牙,深知周平是暗卫的筹码已经不再具有任何威胁力,调整了一番表情,勉强赞道:“你这一手玩得漂亮!
”
周平倒是坦白:“其实我本来打算用杨将军的名誉威胁你,可他毕竟不在要害,真到了关键时候你这样的人连儿子都
舍得牺牲,我实在放心不下。感谢老天助我,阴差阳错你们两人居然都昏了过去,我不用在忌惮杨将军起疑心,就干
脆帮了你一把。”
“帮?”李德明如慈父对待子嗣般和蔼地笑,“小瓶子你太客气了。”
“王爷不必客气。”周平高兴地走了。
步入营帐,小王爷已经回来了。
周平问道:“杨将军有没有怀疑?”
赵允让有些兴奋地摇头:“应该没有,我和他说你意识到不对,赶到的时候只看到他一人,就连忙救他回来了。”
“他有说如何处理回鹘一族吗?”
“杨将军没有提及,看他的表情好像很慌的样子,走神了好几次。”
虽然杨充广并未吃很大的亏,但自己和小瓶子毕竟利用了他。赵允让仍然觉得不安,微微皱起眉。
周平大概猜到他的想法,找话题转移他的注意力:“看你平时不练习,没想到画技并没有退步,说栩栩如生绝对不为
过。”
赵允让听到小瓶子的夸赞,不大相信他会纯粹表扬自己,警惕地抬头。
果然,他听到小瓶子略带笑意的提问:“你自己觉得那幅画得最好?”
赵允让想到先前小瓶子故意摆出的那几个羞人姿势,气恼道:“每幅画都好。”
“总有最喜欢的吧?”
赵允让着实不想再提春宫图之事,跺了地面两脚就走出去。
周平追上来:“你去哪?”
赵允让只想到有人的地方,缓解与小瓶子单独呆在一块的阵阵紧张和莫名兴奋,不发一言地走到了离营帐最近的弓射
场。
李一城正在训练士兵,粗鲁的骂声不绝于耳,在赵允让听来也比与小瓶子讨论之前那个话题悦耳,兴致勃勃地看士兵
们摆弄机弩。
周平以为小王爷想试,就走过去与李一城打了声招呼。
弩机很长,弩身上有刻度,李一城最了解,详细地介绍道:“瞄准的时候先用眼睛看箭头,再对刻度。”
“我听伯父说过,汉陈王十发十中,其法曰‘天覆地载,参连为齐,三微三小’。‘天覆地载’指的是发射时前后手
的姿势,‘参连为齐’是箭头、目标和刻度连成一条线,‘三微三小’则是在箭靶上各画三条经线和纬线以便确定方
位瞄准。”
赵允让一边附和李一城,一边上弦放箭,果然十发十中。他颇为得意地看了眼小瓶子,后者神情自若,过于平静,像
是在嫉妒。
“小周啊,和小王爷学学! ”李一城大咧咧地拍了拍周平的肩膀,赵允让目光促狭。
周平假装研究别的分散注意力:“怎么这些箭囊都不一样,有的是用竹片做的,有的却用皮革?”
李一城老实解释:“我们这些杂牌军哪有多余的银钱订制箭囊?大多是士兵们自己做的。”
赵允让先是不满李一城答得那么快,白白放过了让小瓶子露短的机会,接着思索道:“伯父曾经和我提到过张狐狸的
一封奏章,里面提议将所有将士的箭囊都坏成牛革,夜里可用作枕头,箭囊中空,放在地面上枕着可以听到数里以外
的马蹄声,而且牛革耐磨结实,使用寿命要长很多。”(参见《梦溪笔谈》)
“既然有那么多好处,为什么不实施?”李一城问。
周平与赵允让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叹气:没钱!
古代为了保障务农者的利益,严禁滥宰耕牛,因此牛皮也昂贵起来。更何况是武装军队,动辄千万数目,哪能说改就
改?
其实大宋朝廷还算充盈,可那些钱都是真宗赚的,他爱怎么花就怎么花,想洒泰山上就去泰山封禅,谁也没有资格说
些什么。
也许是出于对杨充广的愧疚,赵允让从校场下来之后依旧闷闷不乐。周平问他他也不说,只是发呆。
用晚饭的时候,赵允让一脸严肃地看着小瓶子:“我想给湘军换箭囊。”
“这是好事啊,”周平疑惑于小王爷的表情,“我去拿纸笔。”
“不是给伯父写信! ”赵允让懊恼道。
——千万不要是我想的那样千万不要……
周平碎碎念,不料下一秒就听到赵允让坚决的声音:“从我私库里出钱。”
“……”
周平很想揪着小王爷的领子喊:你知道京城的地价多贵吗?感情天下都是你赵家的你压根不愁没地方落脚是不是?!
我的三进三出的大宅子啊……就怎么没有了……
然而,周平脑袋里漫天的雷声过去后,他重新捡回自己静如死水的声音:“够吗?”
赵允让掰着指头算:“加上爹爹留给我的雍王府地契、伯父年节时的赏赐和从小到大的俸禄,应该够了。”
周平试图说服他:“平时的吃穿用度怎么办?年节的时候你总不能送叔伯兄弟一人一个草标吧?! ”
“到时候再说。”赵允让没什么底气地说,他回避着小瓶子越来越犀利的目光,开始低头数沙砾。
“好吧……”周平被打败般地揉揉太阳穴,没道理上级出钱下级半个子儿都不出,“我可以出一部分。”然后去找你
伯父报销。
赵允让露出连日来第一个放松地笑容:“我马上去和杨将军说! ”
对着小王爷连着蹦跳离去的背影,周平捂脸,将脑袋里有冒头迹象的‘这样也不错’的感觉打压下去。
没多久,李一城就听到了消息,这汉子十分高兴,不顾周平发黑的脸色搂着他一个劲地拍:“这是厢军一次募集到这
么大的一笔款项,多亏了你啊小周!要是有什么要求尽管开口,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绝无二话! ”
他话说得太满,周平也不打算和他客气,开口就问:“这里哪里有野牛群?”
李一城:“……”
湘地北有洞庭湖,西有武陵、雪峰二山脉,中部多为盆地,东面和南面多山,这样的地理环境使它注定是个农业发达
的地区。而有农就有人,有人野生动物就少了。
“也就是说,除非我去农家打劫黄牛,只有一头一头用钱买?”
周平沮丧地告别了李一城,怀着最后一丝希望等待暗卫的回信。
远在汴京的真宗此时已经准备好向泰山出发了,看到又一封伸手要钱的折子顿时头痛,了解了事情始末,深感自己的
子侄是个不当家不知油米贵的主。
堂堂大宋皇帝乘坐的车撵都是唐朝时用的旧货(有史可考),眼下哪里腾得出多余的钱财来?
于是真宗大笔一挥,驳回,然后转念一想,让储君整天在外面跑太不像话。今天给数千人换箭囊,谁知道明天他会不
会连铠甲武器都换了?还是诏回来一起去泰山吧!
周平收到回复,看上面只说让他们两人回去,只字不提销账一事,心底就有数了,只能自认倒霉吃了这哑巴亏。
一天过去,两人的心情就掉了个儿,心情沉痛的是周平,没有心理负担的是赵允让。
做出弥补之后愧疚减轻,又为购买牛革的事奔波,赵允让累极,躺在床上安慰了小瓶子几句就睡了过去。
周平心疼自己没日没夜小小年纪兼打两份工才积累下来的家底,不忿地捏着赵允让的鼻子。
感到呼吸困难,睡得迷迷糊糊的赵允让下意识地张开嘴巴,紧接着他就感到有个湿湿滑滑的东西溜了进来,掠夺口腔
里的空气。
这是周平脑海里理智和情感一起发出的呼吁。
难得截然不同的两方协同作战,周平肆无忌惮地吸允赵允让的嘴唇和舌头,将自己涉‘舌’的地方扩展到小王爷的喉
咙深处。
气息不继让赵允让的脸颊开始充血,但他并没有立刻醒来,在睡梦中软弱地抗争着。
周平已经拉开了小王爷的衣襟,前几日的忙碌让他没来得及好好回味眼前少年的滋味。
用掌心流连白玉的肌肤根本不能满足越来越高涨的欲望。
周平迫不及待低头吮吸,他爱极了滑嫩的口感,尤其是小小的红色肉粒在双唇间被拉长或变形的感觉。
拉扯产生了些许疼痛,赵允让反应迟钝,发出含糊的抗议声,同时伸手挥舞了一下,像是在赶叮错地方的蚊虫。
周平的脸上挨了一下,一点也不疼,只是在大男子主义的影响下,一肚子坏水的周平发狠地咬了一口,粉嫩嫩的乳首
上留下了清晰的牙印。
“嘶……”赵允让倒吸一口气,一点一点睁开眼睛。
周平勾着嘴唇,欣赏般注视着小王爷越来越清醒的眼神最后变为羞涩和窘迫,整个过程中,他一点也没有停下抚摸赵
允让胸口的动作。
“我想睡觉。”赵允让虚弱地出声。
“睡吧。”周平嘴上大度,手上却继续侵扰着小王爷的身体。
赵允让隐隐约约察觉到小瓶子在生气,大宋并没有抑制商人的一大原因就是所有人包括士大夫在内都重利,哪怕皇帝
看上某件物什也是要用钱买的。而且,这几日与商人交涉下来,赵允让也明白小瓶子贡献出的银钱也不是小数目,怪
不得他肉疼。
这样一想,拒绝的态度更不坚决了。
赵允让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暴露在小瓶子视线下的皮肤越来越多,部位也越来越私密。
周平无耻地忽略了赵允让想要蜷缩起来滚着逃跑的姿势,跻身于他的双腿之间。
不变的从手指到性器入侵的步骤,赵允让已经没有丝毫睡意,额头渗出一层薄薄的汗水,他双目紧紧注视着让自己疼
痛的小瓶子。
后者还一边加大力道冲刺,一边假装体贴地问:“还想睡吗?”
“不、想! ”赵允让咬牙。
双手分别托着小王爷左右两边臀瓣,周平缓缓退出,着迷地注视着赵允让的穴口一开一合地吞吐。
赵允让觉得小瓶子的视线都是毒辣的,否则自己身上的皮肤不会他看到一处那一处就开始着火一样发烫……
纵然知道是徒劳,赵允让仍然说出不堪羞臊的心灵的小小请求:“别……看了……”
不料小瓶子居然格外痛快地答应了。
转身从被褥上撕了块布条,蒙住眼睛,然后就像盲人一样伸出双手摸索。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周平在误抓了赵允让的大腿、阴茎和膝盖之后,仍然没有找到正确地入口。
肉棒离去后一直空虚的洞口开始一点点闭合,赵允让不想再经历磨人而漫长的开拓过程,忍不住出声:“你手往下边
移一点。”
“这样?”周平碰到了外面那圈褶皱。
赵允让轻轻“嗯”了一声。他吞咽着唾沫,屏息等待小瓶子的进入。
然而那只刚刚摸索到门路的手居然蠢到缩回去握性器。
“我又找不到了。”
赵允让听到小瓶子带着捉弄笑意的声音,深吸了一口气缓和胸腔快要炸开的愤怒。
颤抖地伸出手,抓着小瓶子的手以及他手中的性器,自裁一样对准自己的入口。
“你到底进不进来?”赵允让已经尽量让自己听上去不那么饥渴了。
周平不发一言,在黑暗里仍然熟练地握住了小王爷的大腿,向上抬起迎合自己下刺的动作。
“啊啊! ”
赵允让发出似欢愉又似痛苦的声音,他在后庭的充实感中长舒了一口气,像是太傅布置的课业终于完成了一样。
如果真是太傅要求的那就好了,可惜这是有悖伦常的苟且之事,而且这等事不是进入之后就能结束的。
赵允让的放松方便了周平首先发出的一阵猛烈到内脏移位的摇动,野蛮而粗鲁的进出让赵允让喘不过气,仿佛整个世
界都在摇晃崩塌。
“慢、慢……”
体内的欲望冲到了喉咙口,赵允让有种自己出声就会喷出火焰的错觉,喉咙被紧张感堵住了,他徒劳地张着口型要求
放慢节奏,可惜周平现在看不到。
黑暗是罪恶藏身的最好地方。
掩耳盗铃般,周平没有道德和现实的干扰,只感到自己的性器被无以复加的炙热挤压,他费尽力气想要弄坏那层包裹
着自己的东西,接着被一遍遍冲击带来的无数快感吞没。
第三十八章:回程
周平去向杨充广辞行,顺便传达了官家自给自足尽量少向朝廷要给养的旨意,这些意思在每封诏书上都有,不需要重
复解释太多。
杨充广听着虚应几声,神情恍惚,虽不像刚从回鹘营地回来时那般失魂落魄,但表情还是没有往日的果决机警。
他叫住了转身欲走的周平,终究还是问出了心底最不想知道答案的疑问:“你是如何将我救出的?”
周平回得轻描淡写:“没什么特别的,把你背出来而已。”
“还有呢?”杨充广皱眉,“我是指背我出来之前。”
周平敛下视线,避免里面‘你也有今天’的幸灾乐祸被杨充广看到,假装咳嗽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