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吗?你就会偷懒,那好,嘉儿现在只要记着,你做一件事,认准了,就拼尽全力,脑袋里什么都不想,一心做就好了,还有啊,千万不能后悔,知道吗?”
:“啊?那若是嘉儿做错了呢?”
:“即使是错,但凡自己决定了,就决不许后悔。”
:“哦。”
:'你记得这些话了吗?“
:“记得了。”
:'你骗阿娘,瞧,你只顾着去瞧风筝了。好啊,看我怎么收拾你“
:“别好痒哈哈,嘉儿真的记得哈哈”
笑声越来越清晰,直刺入申嘉的耳膜,顺着咽喉,顺着呼吸,猛的灌入心脏。
心跳,如石般沉重,他睁大了眼,忽又平缓的靠在椅背上。
他回忆里的人是谁?是不是他刻骨铭心、梦魂索绕的亲人?
如果是,可他的眼睛为什么又如此冷漠,纵然有情感,也绝不是浓郁的柔情,而是痛苦、仇恨、悲沧?
他的旧伤疤,到底还是被撕开,而那血,已然如那年,那月,那日一样鲜红,扎在记忆深处,永远不忘。
永远不忘的,还有梦里江南,江南的后花园,江南的珊瑚树,江南的荷花,江南的春风江南的过去。
不错,还有江南的过去,而凝去,也就是申嘉的过去。
第十八章:追忆、情谊(三)
和风吹柳,花香醉人,正是南国春光漫烂季节,江南南府西门大街上,人潮涌动,交织不断,小摊商贩,店铺行当,堆满了街道,西街东边,一座建构宏伟的琉璃青砖宅地之前,却围满了黑衣小厮,他们正上方,高高悬着“江南申府”四个黑字的松木大匾,银笔提字,飘逸非凡。大宅青色大门两侧,站着的三,四名小厮,个个精神抖擞,显出一股得意之气。
突然间,宅落院内喧闹声响,那几名小厮忙一齐站好,隐去得意庸懒之象,抢着站在门边,便在此刻,只见从宅院正门中,冲出几个驽马鲜鲜的人儿来,沿着门道冲到大门正街,当先一人,乃是个孩童,身穿浅色暖春装,肩头披鬃色兔毛小坎肩,系在脖前,脚蹬鹿皮棕筒靴(英文MACCASIN鹿皮鞋),约莫八九岁年纪,身后随从具也是不大的少年,而这领头小孩年岁虽稚嫩,却生的眉目超脱,雪白白面儿,清灵灵眼儿,雄赳赳派儿,眉梢眼角微微上挑,那小孩站在街上,刚摸摸身上的兔毛,他身后一少年仆从当先叫了起来:“小主人真好威风,刚才露的两手,把那师傅都震了,日后小少爷肯定做个大英雄!大好汉!”那小孩“呵呵”一笑,空中“拍”的一响,拍了下手,道:“是那些师傅不行哩,上次爹爹回来,只耍了那么几下子,他们就”不敢,不敢“的乱叫,真没本事。”说罢,昂首阔步,领着六个跟班随从直往大街上行去,一时风光无两,众人方行得一会功夫,就见一小贩自边上凑来,做揖笑道:“申嘉小公子,今天好兴致,您上回要的堇色小弹弓,这会儿已备好了,要不要看看?”那申府小少爷申嘉却轻轻一甩手,继续西行,并未看上一眼小贩身后的货架,片刻之间,便将那货郎远远抛离。再走了三。四里路,街道便越发热闹喧嚷,那小孩也如蝴蝶似的来回玩耍,兴致逐渐高昂,糖人也买,灌包也吃,若是买到不喜欢的了,就随便扔下,叫些小乞丐们去争抢,他自在旁和着家仆肆意取乐。又输两个多时辰,那申嘉小少爷兴致不减,倒是更浓,因他平日父亲在家时,极是被管制,早课,晚课,读书习武已占去大半,出门玩耍却是不能够了,近日好不容易申老爷不在府上,他哪会乖乖听话呆在家中?再加上仗着母亲疼爱,祖母宠溺,这小小年纪的孩童更加无法无天,虽不至于祸害乡里,殃及旁人,却也因他父亲是江南霸主,母亲娘家乃江湖赫赫有名“双刃短剑”,(英文BOWIEKNIFE双刃短剑,剑头双刃,无比锋利。)开封叶家,其身份之尊贵不必细表,可谓在江南是呼风唤雨,顺心顺意,同州百姓每每见到申小爷必呈谄媚奉承之态,申嘉小少爷也早已将逢迎视为理所应当,而此刻,却只可怜那些少年仆从,他们一早逛下来,具已是暗地里疲惫难耐,可若申少爷说不回去,是绝没有一个仆从敢上前奉劝,说半个“不”字,更何况申少爷是兴犹未足,真要是惹的他不高兴,只怕有那苦头吃,再走不多远,申嘉忽说道:“咱们到前边看看去。”话音未停,一黑衣小厮随即心想:“这一出入,凭着小主人的xing儿,非要玩到天黑去了,等咱们回去,可又得听管家婆的埋怨,还不如赶紧找个地吃些东西,兴许那困劲一上来,小祖宗便只得回去歇息了。”便道:“小主人,我这可有个巧宗,正等了半天,要说给你听呢,小少爷可知大雁楼新出了一道菜,叫”桑葚甜枣羹“,竟是江南一等一大厨调制所做,每日只出三道,具是给当地贵人所准备的,我就想:怪道的,大雁楼怎么如此不通情理,早该叫我们江南申少爷,尝上一尝,今日正好赶上了时候,小主人不去瞧瞧么?也好叫那大雁楼再不敢目中无”少爷“。”他知道不论说甚么话,都难劝得动这位任xing刻薄的少主人,除非提及此地,有人竟敢将申少爷这“大人物”不放眼里,依小主人的xing格,绝难罢手,必会去显风头。
果然一听说了这话,申嘉便点了点头,道:“走,跟我到大雁楼打雁去。”众人听了,不管好不好笑,只拍手称赞主意“高明',于是几人大笑声中,兜转路头,申嘉纵身在前,步履气度极是不凡,当真不是常人家孩子可比,而他们七人却也不沿原路回去,转而向南走,走一阵,这才到了大雁楼前,正是午间时分,小楼人来人往,生意兴隆,楼内店家也是忙的顾此失彼,这申少爷此刻便缓缓而行,领着黑压压的仆从跨将门槛,小楼一层已是下脚地都没了,他们几人这么一进来,甚是惹人耳目,忽听那最得申嘉喜欢的小厮,马岳当先大声道:“老掌柜的,找个齐楚地来”小楼掌柜本正同另一客人结帐,听到这一吆喝,立刻将手里的活丢给旁人,卑微上前,两边胡子翘起,向申嘉笑道:“呦,申小爷,您这一身可真漂亮,把天下人都给比下去了”申嘉笑道:“你跟我溜须拍马也没用,赶紧给我们几兄弟找个好地方,若不请他们吃上个够,明天谁都不肯出来陪我玩啦!”一转身,就要飘转直接往二楼去,那掌柜走在头前领路。“噔噔”急步走向小楼二层,沿途将人赶开,决不挡路,待一行七人到了楼上,掌柜早已抢出几个位来,将原先客人撵走,众人瞧见是申嘉小爷,无人敢理论,都下将楼去,唯东南角坐着三桌来客,并未动分毫,那掌柜此时笑道:“小少爷今儿真是赏光,我几日不见心里还惦念呢,可见心里想着什么就来什么,到底还是把小少爷给盼来了。”这样那样奉承一番后,他膊排七人分别坐了三桌,那马岳用衣袖拂去凳上灰尘,而后才叫申嘉坐下,其余三人做在下处,另外的则就另坐他席。小楼掌柜自然晓的要上哪些菜,不用别人再吩咐,将新鲜野兔肉,紫润龙熏干,芝麻香卷,并乳羹甜品一一叫堂下去准备,那申嘉叫道:“先拿些蚕豆,香干,抄小茄,我的兄弟都饿坏了,叫他们先吃些东西,别空着肚子。”掌柜点头哈腰,身旁小二也不等掌柜来说,便抽身去了楼下,过了会儿,便将香干、蚕豆之类端上三桌,只听马岳道:“我们申少爷可是给你们大雁楼最尊贵的”小客人“,难道你们每次都只用吃的来招待吗?可有什么新花样,快快现出”申嘉抬起了脸,也瞧着掌柜的,掌柜道:“是,是”一面称是,一面急出汗,他到哪里变出“新花样'来,身旁小二忽赔笑上前,在掌柜耳边轻声细语了几句。掌柜听完小二的话,开始还是满面为难,再瞧那申小少爷正等着他的下文呢,只得赔笑道:“有有是有可”话未说完,便偷偷瞟了两眼东南角的几人,马岳眼灵,立时顺着掌柜目光一路瞧去,申嘉见状,也转头去望,只见却是三男二女围着东南三桌而坐,三个汉子具身穿青布长袍,坐在靠外,两个女子也具是布衣淡装,他们五人兴许看出些门路,也向申嘉等人晃了一眼。便即继续吃饭,马岳见这五人都带着厚厚的包袱,放在空桌上,更是斯文打扮,料定是远来过客,本来还不以为意,忽然间,却遇上其中一男子的眼光,那人目中呛然,神色摄人,似是和他有深仇大恨一般,直瞧的马岳将几分嚣张也压了下来。跟着连连摇头,冲申嘉笑道:“小少爷,咱们先吃点心,等会再去别处找乐,比起这里可要好玩的多啦!”心下却惶然道:“他们那样子真象走江湖的,小少爷纵使有武功,也毕竟是孩子,若真是出了什么事,我脑袋要还是不要了?”
哪知申嘉年纪虽小,却极是不怕人,他看出马岳那心思,当下却并不理睬,只对掌柜笑道:“掌柜老爹,他们几个是什么人?会什么玩意呀?”马岳听了,只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刮子,这次他却是马屁拍到马腿上,只好忙眨眼示意掌柜莫要乱说话,掌柜见了,正在犯难,身后的小二上前笑道:“他们几个都是京都开封来的,要在这住上两天哩,平常那两个女的唱些小曲,男的呢,却说的好书,申少爷若想听曲听书,只管吩咐一声,小的去和他们说。”马岳、掌柜、并一干人已气的吹胡子,瞪眼睛,唯有那申嘉欢喜不胜,只做看不见别人的神色,忙站起身来,挥手道:“那好,我要听书,最好是江湖上大英雄的故事,你跟他们说,说的好啦,我会给他们很多的赏钱。”小二此刻仍是浑然未觉,当下亲自开道,恭恭敬敬的过去,将申嘉少爷的话原原本本传述给那五人,此刻马岳手心都已出汗,又急又气又怕,心下盼望五人当真只是说书卖艺的,便在这时,小二竟已笑眯眯的折回,掌柜看着他道:“他们怎么说?”语音都已微微颤抖,小二嘿嘿一乐,弯腰对申嘉道:“自然稳妥,他们还特意问了小少爷的出处哩,说小少爷人表俊俏,好个漂亮相貌,给您说书,还是他们的荣幸呢,他们五位只请少爷坐这听书就是了。”申嘉听罢,大为高兴,斜眼看看马岳等人,一付居高神色,坐了下来,笑道:“好,叫他们开始吧。”冲马岳摆手,马岳只得不再提别的,果然,三名青衣汉子已到近前,携着京师小鼓和两锤子,仔细摆好,到申嘉面前拜了拜,那二个女子却也只是旁观,并不动身来唱,申嘉这才看清三人相貌,其中伏鼓之人,年越不惑,只见他身材肥胖,须发如银,身穿青衣长袍,腰束深色腰带,神态甚是威严,身旁又一人正笑吟吟看着自己,年纪稍轻,很是和气,唯有靠左的男子,生的极高大,极俊美,那眼却死死盯在申嘉身上,看着发寒,掌柜瞧见,忍不住道:“你你也忒无礼这小爷可是江南第一帮”星云帮“的帮主独子,容得你如此来瞧的?”本想说“猥亵”二字,话到嘴边,忙生生咽了下去,那人鼻中嗤笑一响,还是猛瞧着申嘉,马岳猛的拍了桌子:“你笑谁呢?”已经带头站起来,其余几个少年也跟着起身,怒气冲天,他身旁相貌和气的男子却只马上抱一抱拳,道:“各位,各位,如有得罪,还请见凉,我这兄弟初到贵宝地,当真人生地不熟,他绝无恶意,而这位小爷也实是漂亮俊美,是人都要多看上几眼,如果方才我兄弟哪里过格了,就请看在我们是流落在外卖艺的可怜人份上,饶过一回,多谢了!”当下亲自恭恭敬敬的将向申嘉弯腰一拜,申嘉年纪才不过九岁,并不知那男人看他目光的含义,只道是不愿为他说书,心里不免几分愤然,忙先叫众随从坐好,而后清凌凌道:“若说的好了,我家中尽是貂皮、狐皮,珠玉,宝石,随便一样都够你们吃用的了,若说的不好!”冷冷看去,只见那俊美男人还在看着自己,更加愤然:“说的不好,叫他给我扮成马,驮着我爬遍大街!”众人听了,齐声道好,故意气他五人,那三个汉子却丝毫不去反驳,掌柜的道:“还站着干吗,说书给小少爷听吧,”再一转身,对着申嘉笑道:“我的爷,您看要是没别的事了,掌柜老爹就先下楼去啦?若是有事尽管派人来找老爹,包您听的满意,玩的舒心。吃的开心!”
申嘉点头,便坐的好好的,挥手叫掌柜的离开,那掌柜并小二也就不好再打扰,先后下了楼,三个青色衣袍汉子此时已站定,只听“咚”的一响,方才相貌和蔼的男子清清嗓子后,才笑道:“小爷,在下可要开始说书了。”而后看了众人几眼,接着慢慢道:“江湖之大,是非恩怨、悲欢离合,说不清亦道不明。”“咚”的又是一声鼓响:“此间纵有奇侠异士、奸佞邪魔,但却还有那么几桩少有的情场爱事稼其中,而最让人们津津乐道,众所周知的,便是”后面敲鼓老者跟着问:'便是什么呀?“
:“便是什么?,呵呵,各位若想知道,且容我慢慢道来,这第一个要说的就是我家乡开封的故事,小人家住开封柳家巷东边榕树里,却说十年前,开封是沸沸扬扬出了一场旷古情事,原来,开封有一户人家姓叶”听到这,申嘉心中自语:“开封姓叶的人家?好是巧了,阿娘也姓叶。”那人接着道:“叶家历来算的上是名门望族,生有一儿1。女,女孩是容貌秀美,男孩更是英俊文雅,可我今天的故事却决非才子佳人,花前月下,倒是一桩旷古绝今的憾事,话说,有一日,叶家是张灯结彩大肆装点,为何?还不是为了迎接他们那未来的成龙快婿,想到女婿的种种好处,叶氏夫妻是精神焕发,喜笑开颜,把女儿胭脂擦粉,打扮的如花似玉,哪个男人见了都要心动,叶家小姐呢,自然是书香门第,大家闺秀,对父母的安排没有丝毫不满意的地方,可偏偏呀,哎”叹了口气,瞧瞧申嘉的神色,那申嘉小少爷却根本没再听,对这等风花雪月根本提不起兴趣,说书人而后又道:“偏偏呀,叶小姐太过迂腐听话,见了几次”夫婿“后,就匆匆嫁了人,成亲那天真是风光大好,喜迎新娘的队伍是浩浩大大,整整两百口人,嫁妆丰厚可比皇戚,(英文'DOWRY)围观的人是连绵不绝,排满整个开封的长街,于是,队伍一路吹吹打打到了新郎家门口,而那新郎家更是宾客满座,新娘子落轿,一路上小鹿乱撞,羞答答的被请进了院子,唉呀,她一听那身边的人这个多呀,更是又高兴,又期盼,后来呢,新郎新娘自然热热闹闹成了礼,等拜完了堂,新娘子就回房去了,那天新郎高兴,非常高兴,喝了好多的酒,直到了晚间,客人们都散了,可那叶小姐还是再苦等心上人啊,左等等,右等等,却是不见新郎倌的影子,她自个闲来无事,便一下子想起要和夫婿行”房事'来,(英文;SEXUALINTERCOURSE)。更是羞涩难当了“话未说完,马岳已然怒道:“小心你的嘴,混说什么!”一边忙去看申嘉小爷,申嘉笑着一摆手,道:“让他说好了,快快说完,好讲大英雄的故事。”
说书人急道:“是,是,不该胡说,忘了小少爷年纪尚幼,有些事还不到明白的时候”顿了顿,道:“再说那新娘子,她是一等就等到了半夜,眼睛都已睁不开,想到独守空房,心头又即郁郁,这几天她一直幻想着甜蜜的温馨,可到头来,竟落得个冷冷清清,可真是,万花飘落地无声,冷月当空山寂寂,她心头再也受不得煎熬,也顾不得礼法,就跑出去,在院落穿着大红新衣四处乱走,你猜怎么了?诺大的宅子,竟连个鬼影儿都没有,想她堂堂大户人家的宝贝女儿,嫁人的当天,却连个服侍自己的下人都没有,那种失落凄凉,可想而知了,但她万万也想不到。那更可怕的还在后头呢,她就这样一直走啊,走啊,唉,忽然看到一处屋前,亮着灯,里面有人说话,本想进去看看,她却再听了听,而屋内说话的二人,她竟都认识,其中一位还是她最亲近的家人,不是别人,却正是她的哥哥,那个文质彬彬,英俊儒雅的哥哥,另一位竟还是她的夫婿,她一时间可谓是百思不得其解,就只好先藏在窗子底下去听,她那哥哥便先道:“你听好了,别在逼我,今生今世都别再来找我。”她夫婿好象急了,叫道:“不找你,不找你,我会娶你那好妹妹吗?”她哥哥道:“你既娶了她,就要一心爱她,护她,若叫我知道你对她半点不好,绝不饶你!”叶小姐听到这里,不但没明白,反倒更糊涂了,贴近了窗子再听,她那夫婿道:“对她好?你不要总拿她当借口,还有,你也别骗我,我都知道了。”她哥哥也急了,道:“你在说什么?你又知道什么?”她夫婿冷笑道:“开封上下谁没听说”叶家大少爷和齐家四公子呢系多么好啊,“好的简直如亲兄弟一样。”好到要私奔,好到要永结同心!!“这下子,傻子都该听明白了,只可怜叶小姐一场春梦终成空,此刻差一点便要哭出声来,只听她哥哥接着怒道:“既然你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也就和你撇清,此生我是爱齐景泰,便真心对他,他也爱我,为了和他在一起,我可以藐视礼法,不顾家声,这些,我能做到,你能么?”她夫婿登时大怒,狂吼道:“你是我的人,永远都是,想离开我,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再听里面是“噼里啪啦”一阵响,那叶小姐的“房事”倒变成了他哥哥和他夫婿的房事了!“故事说到这,马岳听傻了眼,竟忙跳起来,叫道:“住口,你你哪里来的怪物”说书先生不但不停,越发往下讲:“再后来,却是更加的人间凄凉了她那好夫婿虽和叶小姐圆了房,也不过是为延续血脉而已,那叶家大公子呢竟被他带走,软禁他乡最惨的是齐家,被他陷害,圣上一指上谕抄了齐家满门,齐家老爷当夜就一命呜呼,撒手西去,可怜,可悲,可叹,而齐家四公子失去一生挚爱,本已了无生趣,全是为着想要再见叶公子一面,才忍垢受辱活了下来,哪料,等过不了几年后,他到了叶家去问消息时,却听说叶大公子竟已自尽了齐公子悲上心头,恨上心头,发誓此生一定要亲手杀了那狼心狗肺之人,于是”忽听一声怒喝传来,正是马岳,他怒道:“给你几分颜色,就要开染坊?”说罢,呼啦啦领着众人都站了起身,他们见这等乱了纲常的情事,竟被当众说了出来,如何能不急?再者,申嘉小少爷可是独苗,是老爷夫人疼爱的心头肉,若少爷回去不小心将这事说了出去,他们几个焉有命在?马岳当下飞步赶到前面,想将说书人哄走,说书人却挑起一对小锤,“铛”一声砸在他天灵盖,马岳痛的大叫,捂着头退了下来,那说书人而后向前一步,大笑道:“小爷,小人的故事还没完呢齐家上下五兄弟,此生要杀的人,名字叫申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