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啊,倒以为是讨债的,跑的我那个累啊。”
掌柜的朝安毓然耸耸肩,“就说了不只三个。”
安毓然满脸黑线。
“先带这两位客人去双无间住下。”掌柜的朝那个刚进来的伙计道,“跟以前做事一样,这事只有我们知道。”
那伙计放下刚刚驴饮过的茶壶,擦了擦嘴,“好嘞。”说罢就上前去拿起了安毓然放在桌子上的行李。
“毓然哥哥,你不跟我们一块住吗?”康乐紧紧地拽着安毓然衣服的下摆。
“嗯,到时候我会来接你去看你哥哥的。你们住的地方和这里是隔开的,平日里不要出来,外面有任何动静都不要出来,
我应该过不了多久就会来接你们。”
康乐虽然年龄不大,但经历过太多事情的她变得比同龄的孩子,甚至更年长的孩子要懂事的多,她没有哭闹,只是听话的
点点头。
“那你们先去休息吧。”
“嗯,毓然哥哥,我等你。”
“告辞。”这一句是琼一说的。
“告辞。”
伙计带着康乐和琼一从厨房的通道走了出去。
“你怎么出来的,听那边来消息说你被刘宽抓进去了,我已经按上级的要求通知冷天他们到京城来。你放心,消息送达的
很安全。”
“我的搭档现在还在刘宽那里。”
“还在那!”掌柜的一拍桌子,激动的站了起来。
“没错,那是威胁我们交出证据的把柄。”
掌柜的脸色一下子变了,眼里显现出的那抹哀伤是他一身浓郁的恶霸气质都无法遮去的。
“我会把他救出来的。”
“我相信你,还有你的智商。”掌柜的看了眼大厅的来来往往穿梭着的考生秀才,“至少你的智商没浪费在这上面。”最
近科举进行,酒楼里的生意也好了不少。
“你比我还有信心。”安毓然调侃道。
“要是雨荷在,他也会这样。”
安毓然没有说话,此时的他生怕一说话就能把那人眼里的东西给震出来。
“兄弟,加油,我去忙活了。”
掌柜的拍拍安毓然的肩,在转身的时候拿衣袖拭了拭眼角,依旧跨着大步的海路,走着外八,到正厅去帮忙招呼客人。
安毓然透过窗子看看外面的天色,应该是时候去见太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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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太子过于心急,还是安毓然轻功穿越半个京城的速度不够快,天色还没完全暗下来,本未到约定的时辰,太子
一行人就在约定的地方等候了。太子带的人不多,两个带刀侍卫,一个老太监。
安毓然对于太子的等候并不觉得惶恐,按照寻常的步速走了过去,
“参见太子殿下。”
“不用多礼了,有什么事就快说吧。”
太子像是有些不安的四处看了看。
安毓然依旧微微低着头,“太子殿下,是时候让康全和他妹妹见面了。”
“你们找到他妹妹了?上次不是说你们的行动失败了吗。”太子漠然地说道。
“没错,但我们还是找到了康全的亲妹妹。”安毓然的语气并没有丝毫的退让,他对于刚刚太子漠然的态度很是反感。
“现在还不行。”太子没有多想,就拒绝了安毓然的要求。
“是因为江南的事吗?”
太子愕然,他大概没想到安毓然说的正中了他的想法。
“太子殿下,我们必须尽早拿回三秦兵权,越拖只会越对我们不利。对康全的妹妹也是,刘宽不会这么善罢甘休的。”
安毓然知道,育璧门一直要的,是天下太平。而太子要的不仅是天下,还有皇位,可以说在皇位没到手的时候,为天下所
做的事也只是一种为了夺得皇位而证明自己的途径罢了。
虽然两方在实现目标的途径中,都有并经的一步,那就是必除刘宽。但如今,很明显,在这一详细的步骤上,还是因为目
的的不同出现了分歧。
安毓然早就把太子的心思看得很透,所以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说服太子——先收兵权。
第三十二章
太子之所以不太愿意让康全的妹妹见他,是因为他现在并不急着收揽康全到他手下,为他效力。
现在太子自己已身处被动的局势,在江南那一事上,已是弄巧成拙,面临着被皇上认为有犯上作乱嫌疑的危机。皇上对于
这个太子已有了几分失望和不信任,虽然这还不至于就废掉太子,但压在骆驼背上最后一根稻草很可能就是这一次的将本
分外的兵权收纳到自己旗下,也可以说是在增加自己的军事力量。
所以如若在这种节骨眼上太子手上再多一三秦的兵权,可能用处不大,倒还只会让其他人更有机会可以借题发挥,到时,
只怕弱的不是刘宽的力量,倒是自己的皇位。
但安毓然此刻并不觉得自己无一丝胜算,太子既然来见了自己,就说明现在的太子还缺少一个能替他拿主意的人,抑或有
人替他拿了主意,却还不能完全决定他的走向,也就是他自己还在举棋不定。
太子沉声道,“我自己自然有打算,是时候自会安排。”
太子虽然说的成竹在胸,脸上却有些不安和不悦,一旁察言观色的公公赶紧朝安毓然递眼色。
可安毓然却依旧不慌不忙道,“太子殿下,您若是为了六皇子的事情而担心,那就大可不必了。”
太子未置可否。
安毓然接着道,“我虽然未曾了解过皇家权族,但父于子之爱是亘古不变的道理。父母多少会因为长年累月的相处或是一
眼认定的判断,或多或少会对某个子女有所偏爱,但这绝不只是因为一朝一夕。也更不会因为自己的孩子有意无意间犯下
的一点小错就收回自己的宠爱。这样也同时相当于对众人否定了自己的判断。
更何况,这份偏爱还决定了我朝的下一任皇帝之位。”
安毓然以小见大的劝说,在太子心里也有了一些共鸣,的确,自己的父亲终究还是关爱着自己的,不仅仅是因为权术之争
。
但太子却始终未准备发表言论,安毓然却已经多了几分把握,他继续说:“若是此时变得安分,这一招,叫常规,也叫,
正中下怀。”
“那你的意思是让我主动出击吗?到时候说不定又回弄巧成拙。”在安毓然慢条斯理、欲说还休下,太子终于开口表明了
立场。
“不是。”
“那是如何,你就全部明了地说了罢。”
“三秦的兵权并不是直接握在刘宽手里,只是康全是刘宽手下的人而已,先下若是康全倒戈,朝廷又怎么可能一点都不知
道其中的原因,康全又怎么可能不为当年左相一家翻供?虽然可能不是现在,但是这其中原委皇上总会耳听一二。太子殿
下和刘宽,无论皇上口里怎么说,他多一分信任的始终是你,到时候刘宽和六皇子那边的阵脚也势必会因为这一枚不是常
规的棋子而打乱,到时候皇上也自己会有所判断了。”
“江南的事,我依旧洗脱不清。”
“太子殿下不是正在查吗?”
“你怎么知道?”
“猜测而已。”
安毓然并不惧怕调侃太子,太子也似乎习惯似的并不恼怒。
“没错,可根本找不到什么线索。六弟那边把事情做的太绝了,若不是有刘宽的支持,他又岂能在这件事上做的八面玲珑
!”
“查到的东西多少还是会有些眉目的,太子殿下若只是在等一个发言的时机,那等康全的妹妹见了康全,当时在临易她说
的话正可以证明一二,虽然不是压倒性的证词却至少能帮助洗脱太子殿下的嫌疑,到时候这件事不被解决,也会被闲置起
来,太子要的,应该也只是皇上自己心里有数。”
“安毓然,你为何不做官。”
安毓然微微一笑,“比起效忠于皇帝朝廷,我更愿意为另一个人做所有的事。”
“难怪父皇要除育璧门,那个门主,影响力实在太大了。”
安毓然的思维自然不会被太子算是高明的话题转移技术缩转移,
“太子,今日良辰美景,就定下康全兄妹团聚的日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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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轻笑两声,
“那在你看来,觉得什么时候是合适?”
“太子约定的时候。”
“好,我答应你,两日后我让康全在宫中候着,倒是我会办一场筵席,你就以好友身份参加吧。”太子的脸上终于变得轻
松了一些,“我会保证他们安全的,到时会一同邀请你赴宴。”
“谢太子。”
“需不需要叫上那个和你经常在一起的,我的,”太子稍稍思忤了一下,一字一顿道,“堂弟。”
“不必了。”
“那好,你要是无事,就可以离去了。”
安毓然没有答话,只是幅度很小地点点头就离开。
太子看着他离去的背景,微微叹道,“好一个京城才子啊,要是入朝为官,迟早要葬在这般聪明里。”
“太子殿下您不需要留他为自己的谋士?”一旁的公公弓着背问道。
太子一笑,没有回答一旁公公的话,“我们走吧。”
“是。”
公公不再多言,扶着太子上了富丽堂皇的马车。
还是在皇城的附近,白天的阳光似乎很难照进这里——阴森的丞相府里,窗边的琼鼎坐在一张长凳上研磨着一些药材,阳
光打在这个少年模样的人脸上,秀气的长相,几近苍白的脸庞似乎毫不畏惧阳光的直射。
琼鼎是刘宽手下的一名忠臣爱将,专门为刘宽研制各种杀人于无形,不管是在眨眼间就能让人毙命还是漫漫十年才能让人
死得无声无息毒药。只是琼鼎并不是经常在一个阴暗的地下,然后中间有一个从里面透出黄光或者红光的大锅炉的炼丹房
里。
琼鼎的房间华贵而干净,几乎是一尘不染。
“看到没有,就是这样研的,速度要慢,要不然磨得快温度一高,药效就会损失。还有,不要用内力!你已经弄碎我将近
十个玉研钵了。”
琼鼎苍白的手熟稔地操纵着那根碧玉做成的杵,正在做着示范。研钵里盛着的块状物已经磨的差不多了。
“哦。”对面一双白的细嫩而完全不同于琼鼎的手接过了杵和研钵,开始研着里面的东西,一股药香味扑鼻而来。
“嗯,很好,就是这样,别老是用你的内力去干事,非常不喜欢你们这种爱好打杀的习武之人。”琼鼎看着那双白嫩的手
研磨着的动作,缓缓道,“奇怪你小子内力不浅,这皮肤怎么这么好。等你没利用价值的时候把你解剖来看看好了。”
“是。”
琼鼎拿出一块白色的帕子擦着刚刚握过杵的手,
“对了,最近丞相找你去过他那边吗?”
“没有。”
“他对你还真放心,也是,天下没人能解我的蛊术。”琼鼎的脸上并没有什么骄傲或者沾沾自喜的神情,“那好,我告诉
你,要是丞相让我问你什么问题要你如实回答他,或者他自己亲自问你什么问题,你一定不能说实话。”
“那要怎么说。”
“你就说不知道。”
“好的。”
“嗯,那你继续在这干活,也许我明天应该看看你的皮肤到底是个什么构造,宁程予,就用你脸上那一块的好了。”琼鼎
站了起来,“我先去看会书。”他伸了个懒腰,走到一旁高高的书架上取了一本书下来,看样子那本书应该是他经常看的
书,因为打开后还夹了一个什么东西作为书签标记,琼鼎把它取出来,开始翻看自己的书。
琼鼎的嘱咐绝对没用浪费,刘宽捡着了宁程予这么个宝贝怎么会就放着不管。琼鼎才将手里的书翻过两三页,外面的丫鬟
就小心翼翼地来传话让琼鼎带着宁程予到北边的偏厅去见丞相。
“知道了。”琼鼎的语气里没有烦躁,只是静静放下手里的书,对对面坐着宁程予说,“好了,可以先不用弄那个了,跟
我去吧,记得我跟你说的话。”
“是。”
绕过几条弯弯曲曲的走廊,一身紫衣的琼鼎就带着宁程予到了刘宽所约定的那个北偏厅。
刘宽看见琼鼎来了,赶紧放下了手里的茶杯,不等他请安就迫不及待道,“琼鼎,他现在什么都听你的,是吗?”
“回丞相大人,正是这样。”
“不错,不愧是我一手栽培的爱将,那好,那你就帮我问他几个问题。”
“是。”
“这第一点,要问这小子,他到底是不是育璧门的门主。”刘宽早已一副等不及的样子了。他看着宁程予,但宁程予并没
有开口答话。
“大人,需要我问,他才会开口回答。”琼鼎虔诚地笑着。
“好好好,总之你快问。”刘宽却不耐烦了。
“是。”
琼鼎盯着宁程予一双无神的杏仁眼,问道,“程予,你知道谁是育璧门的门主吗?”
刘宽还在期待着他的等待,却殊不知琼鼎在无意间已经将自己需要回答者回答‘是’或‘不是’的问题变成了要回答‘知
道’或者‘不知道’。
宁程予听话地按照琼鼎所吩咐地回答,“不知道。”
刘宽听后立马气氛地将手上的茶杯摔到了地上,大喝:“琼鼎!他到底是真傻还是假笨!”
“大人,他是真的不知道了。我的蛊术,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这世上,除了我没有第二个人能解。”
这一回,琼鼎的脸上依旧没有洋洋得意的表情。
第三十三章
刘宽不悦地点点头,“好了,那我再问你第二个问题,你给我如实回答,不要再给我玩把戏。
你把我的那些东西都藏在哪里了?”
琼鼎谦卑地点点头,然后转问道,“宁程予,你知道丞相大人那些东西被你们偷去以后都藏在哪里了吗?”
琼鼎刚刚把最后一个字说完,宁程予便不假思索地回答道,“不知道。”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就打在了宁程予白嫩的脸上,脸蛋上赫赫出现一个通红的巴掌印。
“什么都不知道你还有脸出来混。”
琼鼎的语调十分轻蔑,但宁程予的眼睛里却没有该有的怒气。
不过这一记响亮耳光倒也着实让刘宽惊了一下,于是这惊压怒,本来要好好发一顿火的刘宽也忘记了这一桩事,“算了,
一帮废物,料不到你居然不是育璧门的门主,倒也自不量力的来救安毓然。”说到这里,本来准备踱步离开的刘宽想起什
么似的朝琼鼎问道,“你当时为什么不给那姓安的小子用这个东西,选了他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吗!”
琼鼎倒是不慌不忙地一笑,“呵呵,丞相大人大概忘记了罢,当时是飞云让我把这蛊用到他身上的,飞云不是一直很有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