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吊儿郎当的调调不是太正经,但是眉宇之间那股子气质还是很能吸引住人的目光,至少,秦关从真正注意到他的那一
刻起,就觉得他是这么多年,难得身边看的顺眼的人。
他对男人没兴趣,对娘娘腔当然更是倒胃口,始终同性之间想要产生欲望是一件不太容易的事,但如果是吴良,他倒是没
多排斥。
之前那几个吻,纯粹就是他行动力忠实于心情的产物。
就像现在他肆意掠夺着对方的唇舌,然后慢慢咬着唇瓣,下滑,流连到喉结的时候轻轻一咬,在感觉到对方身体一僵的时
候,笑的满是得意。
这种事上压制住一个男人,和控制住一个女人,是完全不同的感觉。特别是他刚才在楼下还亲眼目睹了吴良打人的那股狠
劲,现在掌握着对方的所有,这种满足感诡异的让人有点上瘾。
他贴在吴良耳边,蛊惑一样的命令着:“良子……给我脱衣服……”
这里是浴室,他是来洗澡的。
吴良狠狠的闭了下眼睛,努力的稳定着开门闪人的欲望,平抚了一会儿才伸手去把秦关的衬衫给脱了,抬头看了对方一眼
,视线随着对方的目光直接落到了裤子上。
没人会穿着裤子洗澡的……
秦关笑了笑,连话都懒得说。
吴良觉得自己从最初拉着秦关上楼时起,就犯了一个很愚蠢的错误,他就该直接扯着人去医院,而不是来他这巴掌大的地
方搞的自己如同送上门的便宜。这浴室完全配合了他住宅的整体风格,平时就一个人住的小居室,自然也不会给个多宽敞
的地方,平时自己一个人想全部伸开胳膊都不太容易,现在塞了一个秦关再加上自己,根本是连动一下都要磕磕碰碰。
他扯开秦关的腰带把裤扣解开,一鼓作气给扯到底,一伸手掰开旁边的淋浴开关,还带着点凉意的水柱毫无预警的冲到他
跟秦关头上。
秦关在旁边看着他,莲蓬头的水柱刷到他脸上,沿着下颌线的弧度形成了一道很性感的水痕,他往后面的墙上一靠,完全
是用欣赏的眼神看着吴良身上的T恤在水流的浸透下一点点的变得透明。
要不是吴良现在正认真的调着水温,这场景还真是非常要命的诱惑戏码。
等到连臀线都开始清晰的时候,秦关无视着吴良拿到眼前的浴巾,完好的那只手伸到前面从腰部开始往上游走,这方寸大
的空间,吴良避都没地方避,他只能狼狈的向后缩了一下,感到秦关的手一路从小腹爬上脖颈,似真似假的握住了他的脖
子,然后再慢慢的下滑,来到胸前的时候,恶意的一捏。
“操!”
他拿着浴巾原地抖了一下,满脸的尴尬。
秦关的眼神透着几抹兴奋的玩味,他加重着手中的力道,慢慢的在左右之间流连忘返,直到吴良的眉头皱的快要扭曲了,
他终于舔了舔嘴唇,凑上去又把人吻了一遍。
这一次,吴良没有再任由他。
而是给了他很激烈的回应,有点较劲的意思,两个人来回的纠缠着,鼻息交织在一起的频率让原本充斥着水柱冲刷声音的
浴室之内燃起了一股情色的气氛,加温的水气更是煽风点火到凑成了所有需要的催情必备。
比起秦关,吴良当然更清楚两个男人之间的程序步骤,他一边回吻着秦关一边探手进他的内裤,内部的温度炽热的足以KO
掉他调的水温,他上下的摩擦着,看着秦关舒服的眯起了双眼。
额前的碎发因为打湿了零落的散在眼前,平时就深不可测的老大靠在墙上享受着吴良的服务,水汽之后的眼中三分慵懒三
分欲望,嘴角挂的那抹笑让任何人看见,都足以瞬间被秒杀。吴良几乎是有些贪婪的看着秦关微妙变化着的五官,平时犀
利的气场被掩盖在现在的气氛之下,让人有一种为所欲为的成就感,他故意的用了下力,看着秦关眯起的双眼微微掀开,
平时吊儿郎当的脸上荡开一个难以描述的笑容。
秦关是看着他的笑容,直接射在吴良手里。
粘稠的液体被水柱立刻冲刷掉,秦关发泄过之后也还是那副表情,甚至气息从头到尾都没怎么改变过。
吴良笑了笑,被水打湿的五官上满是微微的水雾,秦关稍微直了下身子,开口的嗓音透着不同寻常的喑哑。
“良子,我没做过,你得教我。”
低哑的命令煽情的带着点挑逗,习惯了发号施令的男人第一次用上这样被动的表述,他一只手解开吴良的裤带,已经湿的
很彻底的布料有点粘身,一点点的褪下去,这过程慢的象故意给人欣赏一样刻意。
手探进后背沿着后脊勾勒着那条微凸的骨线,秦关突然站直了把吴良压在门上下颌就靠在他的肩头:“怎么能让你舒服,
嗯?”
低头咬了一口吴良的肩膀,在感到吴良有些不稳的喘了一声后,留恋在后背的手绕过腰际滑到前面,学着刚才吴良的样子
来回的撩拨,秦关的发鬓微微蹭着吴良的脖颈,唇扫过的每一道弧度都恶意的留下一个不轻不重的力道:“这样对不对?
”
吴良一直咬着后牙忍受着这种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安抚,下半身激烈的刺激远不如耳边秦关说话时扫过他脖颈的喷气来的难
忍,他下意识的挺了一下上半身,撑着门的右手不自觉的攥了起来。
压着嗓子,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至于太狼狈:“秦哥,你没上过男人,总知道怎么上女人吧?”
他实在懒得继续这么折腾了,这么搞下去,到最后他只会更难看。
随手拿过旁边的沐浴露,挤了一点在手上,他扯下内裤自己探到后面,冰冷的浴室门贴着他的脸颊,他微微昂了下首,然
后努力的扩大着后面可以接纳的程度。
正如他以前对别人做的那样。
秦关看着吴良的主动,虽然大概也猜到一些,但是真正看到这种场景,他还是漾起了一层欲火。吴良的手指在自己最不该
承受的地方试探的进进出出,不舒服的姿势让他极力的拔高着半身的幅度,纵然是有沐浴液的润滑还是艰涩的难以移动,
缓慢的速度在水雾之下隐隐绰绰。
他抹了一下刚才吴良挤多在门上的润滑液剂,在吴良有一次慢慢退出来之后,没怎么停顿的直接插了进去。
“唔!”吴良捶了一下门,过大的刺激让他整个人都有些抖。
就算跟男人有过经验,被人上他依然还是第一次。
那种天生就会排斥的不适应就如同电流一样从下到上冲到头顶,他憋着一口气忍受着秦关的存在感,直到头开始有点发晕
之后,才缓慢的吐了一口气,努力想要放松,身体却力不从心。
秦关感到他卸下了肩膀上紧绷的力量,手指缓慢的开始往外拔,但他终究不是吴良,感受不到其他的额外触觉,完全凭借
本能的感受着吴良不为人知的一部分,他耐心而恶意的帮对方放松着身体。最初那股疼痛欲死的折磨终于在温水的软化下
渐渐平抚下来,这种事情再无师一样会自通,何况秦关在情事方面本来也不是个一无所知的学生,他缓慢的按摩着吴良的
内部,在感觉到空间没有紧张之后,探入了第二根指头。
比刚才要顺利,他靠近吴良耳后舔了舔他的耳廓:“良子。”
只是叫着对方的名字,很慢,流露出的情绪比他的手指还要让人无法忽视。
水柱喷在两个人的身上,沿着吴良的后颈滑下两个人接触的地方,分道而下,流出溪流的痕迹。
浴室的温度越来越高,秦关看不见前面人的表情,他始终不曾动过的那只受伤的胳膊终于慢慢的抬了起来,握住了吴良攥
成拳的手,退出手指,真正的进入了吴良体内。
瞬间紧绷的身体因为难以忍受的疼痛而颤抖着,吴良死死的咬着口牙,本来还因为欲望和热水冲刷而腾红的后背顷刻间变
得冰凉,他紧绷着腰部,膝盖下意识的顶在了门上。
除了水流声,浴室里没有任何的多余声音。
秦关不太舒服的动了一下,吴良随之咽了口口水,颈部僵直的甚至血管的纹路都隐隐浮现了。上半身的僵硬和下半身的乏
力形成了一种诡异的感受,他尽力尝试去放松身体,却还没有努力多少,就被后面秦关难以忍受的抽动搞的脸色煞白。
要不是现在咬紧的压根根本不允许,吴良连祖宗十八代大概都要骂出来了。
血从伤口留了出来,地上不断加重的颜色让人一阵阵的发晕。
秦关压着吴良,握着他手的手臂用了用力,别着吴良的劲道,硬是往下挪了几分。
纱布上也是殷红一片。
吴良视线的余光扫到秦关的伤口,已经快要忍受不下去的躁动终于又压了回去。
他没什么力气的靠在门上,花尽全力对抗痛感的代价是身体内部掀起了一股逃避式的疲累,他不太舒服的呻吟了一声,哑
着嗓子开口:“秦哥……快点吧……”
哪怕能够缩短五分钟,对他来说都是件轻松的事情。
已经撕裂的伤口在秦关的加重下越发的狰狞,血流甚至沿着吴良的大腿一路蜿蜒而下,他头抵在门上,半睁开眼睛目睹着
这个画面,觉得刺目的难以忍受。终于,他闭上眼,任由身体在撞击下起起伏伏。
什么时候疼痛稍微减轻一点的,什么时候腰间攀爬上一股不太明显的酥麻感的,吴良都不是太有意识。
他完全是凭借本能的去接受着秦关,胳膊被对方拉到后背的时候,也只是下意识的调整一下不怎么舒服的姿势。
偶尔低声的轻喘和低吟,也被水声盖了过去。
水流毫无规矩的肆意驰骋,最初的血迹也被带走的一干二净,浴室里最后只剩下交叠的两个男人,其中一个紧紧的握着对
方的手,两双眉都微微的拢在一起。
只是区别于一个是满足而兴奋的。
一个是忍耐而压抑的。
第十八章
吴良是被敲门声给砸起来的。
浑身腰酸背痛的仿佛每一块肌肉都在嘶吼,他本来睁开眼想等着对方自动放弃,结果对方的持久力竟然是劲霸电池牌的,
生生砸了十几分钟。
“我操!”
低吼了一句,吴良一边诅咒着对方的祖坟一边僵硬的蹭到地上去开门。
好在他这狗窝地方小,真搞个豪宅上楼下楼的,他得死在开门的路上……
打开门,大早上会来找他不痛快的果然只有杨不斜这个二百五。
“你他妈的有病啊……”明明是骂人的话,被吴良现在说出来俨然是一种抱怨,他半靠在门上,有气无力的看着杨不斜风
风火火的闯到他屋里,还没等他下半句出口,对方已经一串鞭炮一样开炸了:“我操!你给我的那是什么地址啊?那个什
么曲喆,我打电话给他被他直接给扣了,去他家找他竟然敢给我报警!他大爷的,我这辈子没这么丢人过!”
吴良听的眉毛一扬:“你丢人的时候还少啊……”
要不是现在他连吐槽的力气都没有,实在很想一脚把人给踹出去。
吵死了啊……
那嗓门儿大的跟熊吼一样。
秦关什么时候走的他都不知道,昨天搞到最后他已经是意识模糊了,无论是疼还是后来的刺激,都实在太耗费人的精力,
吴良觉得自己有必要检讨自己以前对待那些小受时候的力道。
这简直比他妈的被砍几刀还痛苦。
杨不斜听了吴良的话本来准备再吼几句,结果一转头看着他惨白的几乎算是没有血色的脸色,不禁皱了皱眉:“靠,你这
是怎么了?喝毒药了?”
怎么活像刚被洗了胃一样,身子还半弓着。
吴良翻了个白眼:“我要是想喝毒药,肯定给你留半瓶。”
起码先给毒哑了,也算是造福社会。
没什么力气的靠在门边上,吴良扫了杨不斜一眼:“无论什么事,明儿再说……”
他一边说一边摆了下手,示意他房间里多出的那个不速之客赶紧滚蛋。
“但是……你真的没事吧……?”他认识吴良这么久,还没看见过这人这么要死不活的样子,哪怕是之前喝趴下了或者受
伤了,也没这么可怜兮兮的一副病弱至极的样子,他犹豫着往门边上走:“要不我送你去医院吧?”
这样子是不是吃坏什么东西了。
吴良实在没心情跟他解释到底怎么回事,也压根解释不清楚,他就着门把人往外推:“你赶紧滚了让我睡一会儿就好了,
快走快走。”
说完也不管杨不斜挣扎着还要说话,硬把门给顶上之后锁了,之后他拖着身子蹭到沙发边上,倒下就睡。
我靠……太他妈的疼了……
这一睡,吴良一直睡到天黑。
等再睁开眼的时候,终于觉得走路不象自残了,他在厨房随便翻了翻发觉也没什么吃的,最后拿了瓶啤酒坐在沙发上打开
了电视。
还是那些无聊的电视剧,而且每个台播的东西似乎都差不多。
这个社会的人到底是活的有多空虚啊?
看着电视上腻腻歪歪的台词,吴良笑了笑,灌了口啤酒,然后拿过旁边的手机,发觉一堆未接电话。
大部分是一个人打的。
犹豫了一下,他还是拨了回去:“喂,哪位找?”
电话那边的人笑了笑:“良子。”
原来那个号码是秦关的。
吴良一时间愣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现在这种情况,光听到秦关的声音他都觉得别扭。
“醒了?”
“嗯。”
“我下午给你打电话你一直没接。”说是一直,其实也不过是三四通,只不过这个频率对秦关来说,绝对也算得上是频繁
了。
吴良挠了挠头:“睡着了没听见。”
“身体好点没?”
秦关的声音不能算是有多温柔,但是很平和,跟他平时故意绕着弯子说话的风格不同,虽然只过了一夜,但是吴良就是本
能的感觉到了其中的一些差别和变化。
他掩饰的咳了一声:“还行。”
“那一起吃饭?”
吴良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这时间确实也是饭点了,想到家里空空如也的厨房冰箱,最终他还是答应了:“那我一会
儿过去俱乐部?”
“好。”
简单的说了几句,两个人就收线了,吴良看着手里的手机发了会儿呆,最终还是站起来回卧室换了件衣服。
当然,在那之前还洗了个澡。
昨天除了浴室之后又在床上做了两次,吴良到现在腿根还残留着昨天的痕迹。
说不难堪是自欺欺人,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点发青的脸色,狼狈至极的虚弱,就这还是休息了一天的结果。越看越觉
得心烦,他索性直接转过身去,打开淋浴,有点烫的热水自头顶喷下,一直冲到脚下。
如果可以再选一次的话,吴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选择去求秦关。
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要说他完全没有后悔,也有点胡扯,起码,在现在这种时候,他还是宁愿这水可以把昨天发生
的事情全部都冲走算了。
想到了几十个小时前浴室里发生过的事,吴良脸色有点发青,他匆匆用毛巾擦了擦头发,然后逃难一样的冲出了浴室。
——操!这以后怎么他妈的洗澡啊!
吴良到俱乐部之后,没有进去,而是在门口给秦关打了个电话:“秦哥,我到门口了,你出来吧。”
他不想见到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