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异卵双生子,一个像父亲,一个像母亲。
一个随双亲锦衣玉食,
一个堕凡尘零落成泥。
同样的血缘,迥异的人生。
兄弟,慎入。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不伦之恋
搜索关键字:主角:骆冰,骆容(雪) ┃ 配角:常枫,孟雨,轩辕天 ┃ 其它:兄弟,融冰
1.那年韶华
“爸,妈,我走了。”烈日炎炎,少年却特立独行的穿着黑色的Tee和墨色的牛仔裤,略长的留海间
露出一张白皙的面孔,刀削般的轮廓,依稀能看出于一旁的中年男子有几分相似。
他是骆冰。其父骆海任B市副市长,母亲沈沁是全国有名的企业家,优越的家境没有让他堕落到纸醉
金迷,但父母看在他读书不错的份上并不限制他什么,只要他不玩得过分。
他是个好孩子,但不是个乖孩子。
当然,对刚刚成年的他,肯定是不乐意被当做孩子的。
“保重。”骆海简短的说。
“多打电话回来!”沈沁为儿子理顺头发。
骆冰点点头,转身走上列车,去向那个他出生的城市,这个国家的心脏。
骆容第n次用汗水淋漓的手捏紧了裤兜里那一张叠起的纸——他的录取通知书。
他考上了梦寐以求的A大,但是没有幸运到减免学费。为此,他卖掉了那块据说是出生就戴在身上的
,用小篆刻着“骆”字的玉璜。头一年的学费又着落了,可是,他还需要一份糊口的工作。穿着一件
洗的发白的Tee和磨烂裤脚的牛仔裤,他一家一家的问是否招人。
招收高中学历的工作都需要大量时间;更多的工作不考虑高中生。
他问自己选择上大学,还是找一份工作就好?
骆容把汗湿的手心在裤腿上擦了擦,推开了那扇贴着诱人待遇的门。
四年前,离开B市时,沈沁把这间房子租了出去,家具电器什么的是旧了点儿,但住人没什么问题。
考虑到可以不用住校,骆冰填报志愿时就是冲着A大离旧家比较近才报考的。若是知道这点,恐怕会
让那些削尖脑袋想挤进A大的人大跌眼镜。
托父母经常不在家的福,骆冰培养了良好的自理能力。与此相对的是,很少被限制的花销以及一众狐
朋狗友。他所就读的中学,基本上都是背景相当的孩子。回忆一下这些年来父亲的老友们调动情况,
骆冰开始联系那些可能会在B市的同学旧友。
“常叔叔好,我是洛家的小冰啊,今年又考回J市来了……常枫最近怎么样啊……”
“李阿姨……难为您还记得我,什么时候再去拜访您?……小雨上A大了?那我们可是同学……”
……
没错,骆冰不是没头没脑的放纵自己的人。父母,家世,固然是天生的资本;但是要想混得开,自己
的能力是必要的。同样是玩乐,他就能讨得长辈喜欢,不是没有道理。
在骆冰的印象中,常枫是个交游广阔的人,所以踏上J市的土地后,第一个找的就是他。很快,他的
邮箱中多了一个压缩包的照片,包括常枫本人的近照以及历次同学聚会的照片……
次日中午,常枫就安排好了骆冰的接风宴。
常公子亲自在饭店门口迎接。
“你原来比我高,这些年是不是风流过度,让酒色掏空了身子了?”寒暄后,骆冰打量着常枫,拍着
他的肩膀说。
“没事儿,爷还没到22,还能长。”常枫打掉他的手,“倒是你怎么戴眼镜了?”
骆冰做痛心疾首状:“倒是网络惹的祸,我们要大力支持青少年绿色上网……”
常枫喷笑,“你将来准备去中宣部呢!”
骆冰高雅地微笑。
席间气氛热烈,毕竟久隔两地,有太多的“好料”想要分享。
老大,你初二就走了真是可惜,你不知道,我们老班那个三十五岁的老处女,去年终于嫁出去了,那
男的比她矮一头……
孟雨那小子,原先挺乖的吧,您一走,彻底堕落了……那是一个花开遍地啊,辣手摧花啊,也不知道
那天天扭腰摆臀的人妖样怎么那么多小姑娘喜欢……
说曹操,曹操到。
“洛洛,你这个死没良心的,放假也不见回来一次……”孟雨这时推门进来,捏着嗓子怪叫。
我家本来就不在这儿了。骆冰心想。他不甘示弱的掐孟雨的脸,向两边拽:“我还真不该离开太久,
让我家孟孟春闺寂寞,人比黄花瘦?”
孟雨连忙讨饶:“老大我错了,疼疼!您饶了我吧……”
多美好的日子,对吧?
这一顿饭吃到了晚上还没完。下午去KTV号丧,草草吃过晚饭又被孟雨拉到一家pub做餐后运动。
地下一层是酒吧,地下二层是舞厅。
骆冰不知道,四年前那个只知道学习和训练的单纯小孩跑到哪里去了,孟雨居然会跳到台上跟人家的
dancing跳贴面舞。常枫早已拽了一个小女孩躲到角落去了,饥渴得像饿狼。是他离开太久,还是成
长期的孩子变得太快?
骆容觉得自己快呛晕过去了。闷热可以用冷气调节,但空气中混杂了汗水,各种香水和酒精的气味却
是难以消散的。而且,他苦笑着看那些乱舞的群魔,他们难道不会觉得缺氧?
“打扰了,您的啤酒……”骆容把酒瓶放在桌上。四周的沙发上歪着几个男女,酒臭与烟味儿扑面而
来,他按捺住后退的冲动,礼貌的微笑——尽管对方无意去看。
“小子,我们要的六瓶,你怎么只拿了四瓶?”
单子上明明写的是四瓶……明显辩解是没有用的,骆容说,“对不起,我马上去拿。”
正欲离开,却让那个说话的男人抓住了手。
“不用拿了,让爷亲一口就成!”
一桌人哄然大笑。
骆容记得那个经理说他长得不错,建议他陪酒,被他婉拒了。但人家也留了话,“你要惹上谁了,也
没人护着你。”
昨天第一天上班,他就深刻体会到了自己的魅力。本来安慰自己摸几下还可以接受,但没想到今天就
升级了。
“对不起,如果您有需要,我们有专门陪客的人……”
男人站起来就甩了他一巴掌:“又没让你卖,装什么纯!”
骆容试图挣脱,却被扯开了制服衬衣。
他欲哭无泪。就在他准备砸饭碗的时候,听见有人说:“放开他。”
骆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管这种事儿,本来不过是想跟孟雨说一声先走的。不过,同样是黑马甲白衬
衣,为什么这个小服务生的腰就那么诱人呢?
也许是J市8月的阳光晒昏了头,他就为那个连长相都没看清的男孩出头了。
“放开他。”
音乐很嘈杂,不过骆冰确定压着男孩儿的人听见了。
“你算什么人?”
“放开他,你们的帐我来付。”
2.初识
“打扰一下……”
骆冰装没听见,也许叫的不是我吧。
“打扰一下,三号楼怎么走?”
骆冰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回头,一件洗的发白的蓝Tee,一个身高比他矮头发比他长的男生。
“刚好我也要去,一起走吧。”
“恩,谢谢。”
骆容抬头一看,吓了一跳,这不是昨天在pub里学雷锋的同志吗?好像是本校的学生啊,他挺想表达
感谢的,但是人家看上去并没想起自己,万一人家根本就忘了也太尴尬了,还是作罢。刚放下心,又
被一个问句吊起来:“诶,我看你挺眼熟的,你叫什么名字?”
“骆容,这届新生。”骆容小心翼翼的回答。
“有缘了,我们是本家,单名一个冰字,也是新生。”
“士兵的兵?”
“不,冰雪的冰。”
“谢谢你啊,我这都问了好几个人了……”骆容没话找话,“你真是好人。”
骆冰心里冷笑,那是因为看你长得不错。同时,他脸上仍然挂着春风般的温暖:“你哪个系的?”
“经济系某班。”
“我们同班。”
“哦,那还够有缘的。”
“是啊。你是本地的?”
“据说是。”
“什么叫据说?”
“我刚出生没俩月就给扔孤儿院了。”
“对不起。那你上学,是有人资助吗?”骆冰开始动歪心,没有父母,如果没有经济来源,那就很容
易上钩了吧?
“算是吧。”骆容没想多说。
骆冰没再问下去,空荡荡的楼梯间只有回声折来折去。
“这层。”骆冰拉住闷着头还要往上走的骆容,“你住校吗?手机号码给我吧。”
“我……没手机。”
“不好意思,还是要说对不起啊。”
“没关系……”
到了教室,老师已经在台上讲课。骆冰拉着骆容从后门闪进,躲在人群后坐下。
骆容特新鲜,头一回遇到对他这么热情的人。但是,尽管欣喜,昨天的经历还是让他很不自在。毕竟
是不一样的人。
之后就少了交集。在骆冰眼中,骆容不过是个与自己同姓,有几分姿色的男孩儿,没多上心。而骆容
尴尬地处处躲着骆冰,这个看似冷漠的少年被选为班长,开学一个月又加入了学生会,好像那条看不
见的沟又深了几分。
然而,那份失落又是怎么回事呢?
会叫的小鸟有虫吃。可是骆容显然不是会讨人喜欢的孩子。乖巧,听话是不错,但是不会表现自己,
加上经常小病不断,留在别人心中的,也只剩下同情和冷漠了。上大学以前,同学总是羡慕又轻蔑的
谈起他,学习用功,只得到嫉妒挣不到称赞。进了大学要为生计奔波,室友们倒是很义气的在查勤时
给他打掩护,但是他不知道和他们聊些什么,网游,运动,明星,追女生……完全不是他了解的世界
。
骆冰是唯一一个毫不犹豫的帮助他的人,而且,总算聊了些私人的东西。
尽管离自己很遥远。
骆容逐渐学会隐藏自己,发下第一周工资,他在地摊上买了一副黑色塑料眼镜框。开始收效不错,但
是,想躲的还是没躲过。
初秋的某天,十一点多,眼看在跑几趟就下班了,忽然经理叫住他,让他送果盘到包厢。
他抬眼扫了一眼,几个男人和店里陪酒的女人,还没什么过分的镜头。
东西放到桌上准备走,却被叫住了。
一个金色短发的年轻人,笑起来露出八颗牙:“过来陪我说会儿话吧。”
骆容犹豫了一下,紧紧握住颤抖的手,走到他身边,直着身坐下。
“叫什么名字?”
“……小烟。”
“很有意境嘛,‘月照开烟树’……那什么的,多大了?”
“十八。”
“看起来挺乖的,怎么到这里工作?”年轻人恶意地说。
骆容咬咬嘴唇;“这里……薪水比较高。”
年轻人戏谑的捏起他的下巴,“你不是要说你还有个的绝症的妹妹要养吧?”
“没,没有……”
客人们哄然大笑,女孩子也捂着嘴花枝乱颤,见过纯情的,没见过这么不会说话的。
尽管扩宽了路,B市的交通状况却比从前更差,骆冰的车除了放假前上公路跑跑,就没再出过车库。
下午和新同学在学校里看了场电影,骆冰比常枫晚到了半个小时。幸好记得包厢的位置,就没有丢脸
的叫人出来接。
心里有准备他们会干什么,却没料到是这般景象。
一个黑发略长,皮肤白皙的男孩儿被几双手压在桌子上,全身上下只剩裤子还在小腿上挂着。没有呼
救,只是瘦削的身上肌肉绷得紧紧地。
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骆容现在的心情,就是“绝望”了。
之前他还觉得大不了冲出去,不要这工作了;可以一方面他挣不脱这些远比他强壮的男人,另一方面
看到骆冰进来,身体忽然就软了下来。
羞耻,怨恨,激动,悲伤……
已经被那个自己憧憬的人看到了,已经没有理由去维护那个理想的世界了,卖与不卖,做与不做,干
不干净,还有什么区别呢?
逆光走进来的黑衣少年如黑夜的神祇,而躺在冰冷的玻璃上赤裸的自己像是被丢弃的布娃娃。
骆冰静静地站在门口,没什么表示,直到品尝少年嘴唇的金发男人抬起身来,他才看见了那苍白的面
目——那个第一天上课向他问路的男孩儿,那个被醉酒的客人刁难的男孩儿,那个总是看着自己又总
是躲着自己的男孩儿,骆容。
骆冰无名火起,有种撕碎眼前一切的冲动。
常枫的声音换回了他的理智:“骆冰,你迟到太久了,我们就先……”
骆冰的眼神深不见底,“让开!”
常枫终于体会到骆冰的怒火并不是针对自己没有等他一起,而是针对那个游戏的对象。男人们的动作
已经停下,但没有人愿意把嘴边的肉送出去。
两边都是朋友,常枫有些为难。
骆冰抓起一个人的领子就是一搡,那人直接把沙发撞翻了。众人还未回神儿,他拽好骆容的裤子就把
人抱走了。
虽然室内还开着冷气,九月的夜晚,到底是凉了。
骆冰怒气冲冲地就横抱着一个青年同性从后门冲了出来,走了一段,倒也不觉得累。即使灯光昏暗,
骆容也感觉到路人的目光。
“骆冰……那个,我可以自己走。”
骆冰放他下地,却依然搂着他。
“谢谢。”骆容说。
“上次说有人捐助,是假的吧?还是你有什么特别花钱的事儿?我倒不信来这种地方工作连个手机都
买不起。”骆冰冷冷的说。
“不是,我打工真的是赚学费的……虽然没考到奖学金,但是又舍不得就这样放弃了……所以……”
骆容的声音渐渐消下去。
“你要是真的没办法,与其卖给别人,不如卖给我一个。”
骆冰把自己对骆容隐约的熟悉感归结于他曾暂时遗忘的初遇上,于是心安理得的不去深究原因,直到
,一切无可挽回。
3.同居以及ML
那天他们最终什么都没做,因为没断过骨头的骆容,直到洗澡的时候才被骆冰发现他的的手臂肿的不
正常——断了。
医生很随意地让他们去拍片子,很随意地包上石膏,很随意的说一个月后来拆。然后一晚上就这么很
随意的过去了。
骆容住到了骆冰家,这一个月,他们过得,很随意。
一个平生第一次被人照顾,一个平生第一次照顾人。
骆冰的认知被彻底颠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