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关心聂子莺的安危,所以他定不可能骗他,所以只有一个可能,就是那马车夫出了什么意外。
眼见时间一点点的流逝,那马车迟迟不见来,而隐隐传来的叫声,变的越来越凄厉,听的小双慌了起
来,不行,他不能再等在这里,就算是用脚走的也要逃出这里。
小双背着聂子莺跑了起来,没跑几步,紧着接,忽然听见身后似乎传来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后面有人。”聂子莺小声道。
“我知道。”小双咬了咬牙关,加快了奔跑速度,可是背上毕竟驼了个人,再快又能有多快。
小双的额头已经出了一层密密的汗,身后的人声渐响渐多起来,再跑下去,也不一定跑的掉。想到这
,小双忙背着聂子莺躲进一旁的树丛,准备等人声过了再出来。
脚步声越靠越近。
“找了那么久,都没找到教主要的人,估计找跑了也说不定。”
“也不一定,这次夜袭的突然,难道他们料事如神?”
“难说,那凌兮凤也是个厉害的主。”
“娘的,那飞琉璃已经够恐怖了,没想到这个比她更恐怖。”
“你不要命了?居然敢这么说话?”
“我早就看透了,你也不想想自他上位以来教里死了多少人?”
“都住嘴!有功夫嚼舌头,还不如去找人,找不到聂子莺我们都得回漠北领死!”
原来他们是来抓他的?躲在树丛中的聂子莺不敢发出半点声响。一听他们是漠北的人心中不禁愤慨,
他们杀了聂抒墨还不够吗?还想斩草除根再来杀他吗?聂子莺越想越气愤。
四周渐渐亮起火光,那群人拿着火把已经走的很近了。
透过树丛不难看出,对方的人很多。如果他们仔细搜查的话,肯定会找到这里。想到这,聂子莺紧紧
拉住小双的手,轻声道,“他们要抓的是我,只要我现在出去,你还能活下来。”
“少爷,你在胡说什么呀?”就算要冒险也不能让聂子莺去。小双心下暗衬道,怪不得凌兮凤再三叮
嘱少爷不能承认自己的身份。原来凌兮凤早有预料。他让自己同少爷对换衣物不就是怕有什么万一,
好掩人耳目,让自己做了少爷的替身?
“少爷,你别去。我去!”语毕,小双腾的串起身,快速朝外冲去,只留给聂子莺一片背影,令聂子
莺连拉住他的机会都没。
聂子莺动了动身体,却是浑身乏力,连站都站不起来,更别说上去追小双了。
片刻后,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声,“抓到聂子莺了。”陆续有引来了更多的人。
透过树丛的缝隙,聂子莺在一片光亮中看到,“嗖”的一声,小双被来很人多团团围住。一把刀正架
在他的脖子上。
不多时,小双的身影被那群人押着,消失在聂子莺的。
眼前看着他的背影,一直到他的背影变的很模糊,很模糊,小双离去的背影在聂子莺的眼前不断恍现
,有一丝的悲伤,聂子莺咬牙,心里暗自发誓,漠北邪教是吗?他定要将小双救出来。
聂子莺在树丛内待了一宿,他常年服用软筋散,即使今日的饭菜内没有添那令他深恶痛绝的药,身上
常年积累的药力也没有那么快就消散。聂子莺整晚都对着天空发愣,没有直至天蒙蒙亮的时候才忍不
住睡意瞌了眼。
第十三章
不知道睡了多久,迷糊中,聂子莺听见有什么声音,像是脚步声,很轻的声音,因为常年跟着聂抒墨
和凌兮凤的关系,聂子莺听的出那是一个轻功极好的人。
一个舱劲有力的声音传来,“你还好吧?怎么会在这里?”
睁开眼睛,恍惚之间,一个老者站在不远处,聂子莺开始觉得有些晕眩,精力涣散,只得缓缓撑起身
坐落地上艰难地喘息着。
聂子莺苦笑道,“我也不想在这啊。”
看聂子莺一副手脚无力的模样,他道,“你中了软筋散?”
“是,怎么了?”
“你没事一直吃那玩意干吗?难道你不知道吃多了会失去行动能力吗?”
“知道。”聂子莺平淡道。
“你叫什么名字?”聂子莺的态度勾起那老者的兴趣,沉思了片刻,这凌俯一夕间被漠北歼灭,而他
又正好出现在凌俯附近,不会武功却中了软筋散,老者越想越觉得奇怪。
“我叫聂……”聂子莺想起凌兮凤的嘱咐,想了想道,“子墨,我叫聂子墨。”
姓聂?老者微微诧异,很快又恢复了神色道。“我可以为你解了这软筋散。”
“真的吗?那非常感谢。”聂子莺心下庆幸道,如果真是那样就再好不过了。
“这有什么难的。”老者摸了摸下巴处的胡须,“只是我为什么要救你?”
聂子莺只是安静的抬眼,道,“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
老者笑道,“好,那我就等着你涌泉相报。”
接着,那个老人如言带着聂子莺离开,把他安置在他的家中,并为他化去体内的软筋散。
老者的家隐于一片竹林中,绿荫蔽日,幽静无比……
是夜,星空一如往常,聂子莺躺在床上,能听到周围空气佛动的声响,一个声音飘进来:“这么晚了
,你怎么还不睡?”
聂子莺扎着坐起来,说道,“”睡不着!“
老者将手中的药瓶抛给聂子莺道,”这是你的药。“
聂子莺伸手接到抛来的小药瓶,倒出一颗药来吞下,道,”苏前辈,这药到底要吃多久?“距上次那
瓶药,聂子莺已经吃了好几天。
“再吃个十天罢,你这身子体骨许久没有活络过了罢?即使好了,你也还需要段时间恢复和适应。”
“苏前辈,你可知道漠北邪教?”
苏秦道。“当然知道。”
聂子莺欲语还休,直瞅着苏秦打探道。“那前辈你知道那是个什么样的地方,该怎么去吗?”
“当然知道。”苏秦按着耐心道,“至于怎么去,我不便与你多说。”
聂子莺看了苏秦一眼,下意识的闭了口,转移话题道,“那你瞧我这身子,大概要在这呆多久?”
苏秦不答反问。“你打算待多久?”
聂子莺按耐不住的急切道。“当然是越快越好。”
“不知道!”苏秦本缓和的语气终于因聂子莺急于求去的态度起了一丝变化,同时也隐隐猜出一,二
。“这个就要看你自己了。”话落,苏秦举步离开。
见苏秦不肯多说,聂子莺倒也觉得无趣,看来只能靠自己找出漠北的位置了。
自从那天以后,发生了很多事情,每天几乎都有人会来竹林里找苏秦,聂子莺手脚无力下不了床的关
系,所以他只能待在屋子里听着屋外各色的脚步声,无法知晓那些人是什么人,是来做什么的。而苏
秦只管每隔几天扔一瓶药给他,也不曾提到此事。
直到半个月后,聂子莺的身体已经可以慢慢行走了。
阳光透过竹窗,宣了一室暖意。
聂子莺撑起身子下床。先前,屋外里传来人流走动的声音,就觉得情况有异。聂子莺最近一直在思考
的问题是这个苏秦究竟是什么身份?看起来既是普通百姓人家,也不像是江湖上武林世家。
屏息听着外面的动静,确定屋外的人都已经离开,步至其他的房间后,聂子莺才推门而出。轻声挪动
脚步,来到苏秦的房外,悄声的将耳朵凑近门扉。
“苏前辈,这事你一定要答应我们!”
“是啊,难道前辈你不支持歼灭漠北邪教吗?”
“邪教自然要歼灭,但我不想在涉及江湖的事,你们应该去找凌兮凤商量对策,而不是来找老朽,各
位请回吧!”
“可如今盟主中了那魔头的诡计受了重伤,苏前辈不但是前任盟主更是凌盟主的恩师,怎么能坐视不
管?”
聂子莺听到此处,心中升起些许惊讶。盟主?说的是凌兮凤吗?那苏秦是凌兮凤的师傅?压下心中的
惊讶之意,聂子莺聚神继续听着房内的动静。
“歼灭邪教势在必行,无论如何请您一定要暂代盟主一职,主持大局!”
“而且凌盟主也很想见前辈,这次都是盟主让我们来的!”
“两位请便!”苏秦不为所动依旧拒绝,忽转身朝门道。“子墨,怎么不进来!”
聂子莺一惊,原来他早就知道他在外偷听了。聂子莺索性大大方方的进了屋子,聂子莺一进门。那两
人就抱拳朝苏秦拜别道,“苏前辈,改天再来拜会。”
聂子莺本想问问那两个男子的身份,还有苏秦和凌兮凤的关系,可是一看苏秦的脸色冰寒,便没问出
口。
不过聂子莺大致了解到,苏秦就是上一任的武林盟主,亦是凌兮凤的师傅,将盟主之位交给凌兮凤之
后,便不与江湖纷争,来此隐居,却因前不久漠北来袭,终于不能再继续过与世无争的生活。
那么苏秦何故会出现在凌俯外遇见自己呢?不知道那两个男子是不是真的像他们自己说的那样,如果
是那样,岂不是群头无首,所以才来找苏秦出面?那么血腥势必再次掀起。
“你都知道了?”苏秦突然发出声音,把聂子莺吓了一跳。
“恩。”
像是知道聂子莺心中的疑问一般,苏秦叹息道,“那日待我接到凌兮凤的飞鸽传书消息赶到凌俯时,
那里已经被大火化成了一片废墟,所有的一切都在火中化为灰烬,连具尸骸都没留下。”
漠北邪教火烧凌俯的残忍之举,令聂子莺纠起眉,果然行事阴险,一个活口都不留,让聂子莺心里对
漠北邪教的印象更厌恶了几分。“那后来呢?”
“后来我在准备离开那的时候,发现了你。”
“哦。”聂子莺点点头,忿忿道,“那你会答应他们吗?那邪教行事如此残忍,实为一个祸害。”
“不会。”苏秦回答的果断。
聂子莺追问道,“为什么?”
“不为什么。”苏秦打量了聂子莺一眼,比起刚来的时候,聂子莺精神变的好多了,四肢也开始恢复
,渐渐可以下地行走。“你不是急于求去吗?你现在可以走了。”苏秦沉默了一会道,“不过,你要
先为我办件事,就当做还了我救你的恩情。”
“什么事?”
“我知道子墨并非你真名,至于你到底叫什么是谁,我也没有兴趣知道,你只要老实的回答我一件事
。你和漠北邪教是什么关系?为何要打听它的位置?”
聂子莺瞎掰,说道,“我本是凌俯一名下人,自小与弟弟双双被在俯中做下人的叔叔带入俯为奴,谁
料漠北来袭,手段狠毒,杀我叔叔在先,抓我弟弟在后。”说着,聂子莺眼中露出一抹愤恨,“我发
誓定要救回弟弟,若有机会非要手刃那魔头不可!”
“哦?”苏秦直视着聂子莺,似乎不是很相信,打量着聂子莺想看出些什么都端来。
聂子莺一开始心里有些心虚,但转念一想,虽然在人物的身份上撒了谎,但邪教杀他爹在先,抓小双
在后,他也并未说错。想到此,聂子莺抛开心虚,正视苏秦的目光,毫不退缩。
“好!我信你。”见聂子莺眼中一片镇定,苏秦也没瞧出什么蛛丝马迹,“若你坚持要去漠北,我可
以让那些人带你一同去,但你必须先帮我做件事,这件事很简单,你放一把火烧了这里,明天那些人
再来的时候,你就说是漠北做的。然后你就可以顺理成章的要求他们带你一同上漠北。”苏秦心下暗
自叹气,早在一开始就不该应了凌兮凤的传书,出面帮忙,现在可好,日子被搅的一团乱,害他得到
重新找个地儿隐居。
“好。”聂子莺虽然不解苏秦为何要他这么做,但现在他顾不了那么多了,只要能上漠北找到小双比
什么都重要。
第十四章
翌日,已是破晓时分,叶尖的朝露点点晶莹剔透,聂子莺坐在被烧毁的竹屋前的一颗大石头上,打开
包袱,里面有着苏秦给他的一些干粮还有银子。拿出个馒头,聂子莺慢慢吃了起来。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果真像苏秦说的,昨日的那两个男人又来了。
看到已然烧毁的竹屋,两人皆愣了愣。
一旁的聂子莺见状,来到两人面前,开口道,“原来是昨日的两位大侠。”不等他们开口,聂子莺突
然跪倒在地,愤然道,“昨夜漠北邪教居然暗袭,不但以多欺少数人围攻了苏前辈,还烧了这里。苏
前辈为了救我,将那群人引到了别处,现在下落不名,还望两位大侠主持公道。”
“这漠北邪教简直欺人太甚。”闻言,两人皆是一派忿然作色,与苏秦所料差不多。
聂子莺装做愁眉苦脸道,“如今竹屋已毁,苏前辈又下落不明,晚辈实在无处可去,昨日听两位大侠
说是要歼灭邪教,还望两位可以收留我,带我一同前去漠北为苏前辈报仇。”
“这……”两人看了聂子莺一眼,面面相视,见聂子莺长的文文弱弱,似乎又不懂武功,两人当下犹
豫起来。
见两人吞吐的模样,聂子莺添油加醋道,“苏前辈对我恩重如山,如今落得如此下场,即使不能亲手
杀了那些恶徒,亲眼见到邪教被歼灭也何尝不是见快事,若两位大侠愿收留我,晚辈定当效犬马之劳
。”
聂子莺说的诚恳,神情也真挚无比,说的两人心下软了几分,反正此次前去路上人数众多,也无所谓
多带一个人。“好。”
聂子莺看两人被自己说动,不由得心中偷乐,抹干眼泪道,“晚辈聂子墨,不知两位大侠如何称呼?
”
两人自我介绍道,“莫肖尘。”
“楚归祈。”
聂子莺学着江湖人抱拳道,“莫大哥,楚大哥,这一路有劳了。”
莫肖尘,楚归祈,聂子莺三人便一同上了路。
一路上,聂子莺听说了很多关于漠北邪教的事情。才上路不到半天,聂子莺就发现这次的事情并不是
他一去就能完成的。莫肖尘,楚归祈是雁荇谷的门下弟子,他们要先去与凌兮凤所在的别庄与各路人
马先回合,而这里离目的地最快也要七,八天。
本来莫肖尘的想法是考虑到聂子莺不会骑马,租辆三人的马车,这样也不用太过劳累。但是楚归祈就
不是这么想,他归心似箭,想骑快马,并且一直试着说服莫肖尘日夜兼程赶路,至于聂子莺,他提议
可以共骑一匹马,妄图把七,八天的路程缩短一半。
于是三人骑着马向别庄赶,当天夜里先到了一个小镇。
晚上聂子莺在客栈歇脚,准备睡下休息的时候,莫肖尘,楚归祈突然叩门而进。
聂子莺随手披起件外衣,见他们似乎脸色不太好,问道,“莫大哥,楚大哥,发生什么事了吗?”
莫肖尘一脸歉意道,“聂兄弟,对不住了,恐怕我们无法带你去别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