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武力,他不怕,但他怎能大逆不道的对兄长动粗?所以,到头来,还是他倒霉。
退一步海阔天空啊!==bbb
“总之,我清楚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哥,你该消气也早点消气,大家今后还要相处,总这样不是办法。好好养身子,明儿我再过来给你送药。”
抄起空碗,逃之夭夭。
今夜的湖绿楼暂时歇业,专门来招待某位贵客。
美酒,美食,美女,将贵客李伯礼包围;阵阵丝竹管乐,也只为李伯礼一人欢揍。
之前多有家底的富豪都没机会享受如此上宾待遇,可谓给足李伯礼面子,把李伯礼哄得别提多舒心,左拥右抱闻尽美人香,笑容泛起便不肯下去。
欢闹好一会儿,李伯礼总算想起今日此行的目的,正要开口询问主角为何还不登场,老鸨子含笑一指,就见莲池之后卷起重重帷幔,只剩一层艳红轻纱。
轻纱之后,一方雕花红木的躺椅缓缓升起,李伯礼心心念念,垂涎的美人一袭红衣正侧卧其上,透过轻纱遮掩朝他们这方投以朦朦胧胧的醉人媚笑。
李伯礼瞠目结舌的痴望着红纱之后的红衣美人,心里好像有成千上万的蚂蚁在爬,奇痒难耐。
再看那美人,以着极其魅惑的身姿从躺椅缓缓起身,尔后,亮出一把撒着金粉的特大红色纸扇,就着力量与柔美结合的鼓乐舞起扇舞。
时而妖娆,时而刚强,统统只为显露勾魂二字。
别说李伯礼,在场的其他人也无一例外的惊呆,陶醉,谁都没想到一抹纤细,修长的身影可以把一柄纸扇舞动得如此妩媚多姿。
众人的视线在扇面上的耀眼金粉巧妙的带领下,游走遍红衣美人周身,锁骨,蛮腰,笔直纤长的双腿,连那长长的手指,都好像能逼出观者的鼻血。
心如擂鼓,口干舌燥,已经不足以形容当场观众的感受,因为,他们的感触都被那舞动勾引去,没遗留在身上半分。
那舞动的红影,成为偌大的大厅中当之无愧的绝对主角,连众人的呼吸都不肯放过的一并掠夺。
就在所有人如痴如醉之时,乐声戛然而止,刚刚升起的台子缓缓落下,舞动的红影一点点的跟着台子下降,消失在众人眼前。
轻纱之后空无一人,帷幕复有落下,一切归于静止。
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仿佛刚刚的那一切都是众人合伙幻想出的一场梦境,虚虚实实,亦真亦幻,害得人怅然若失。
“就……就这么完了?他……怎么走了?”半晌之后,李伯礼意犹未尽的抗议,脸上还是一片茫然,似乎仍未从幻梦中彻底走出。
还是老鸨子回魂快,立即洋溢出巴结的笑脸,给坐席上的李伯礼和元嚣福了个身。
“二位大人请随鸨儿移步花园,糖糖给二位另备了酒菜。”
41.美人勾魂
湖绿楼虽是青楼,花园中的景致倒也清雅。
回转的长廊构筑在莲池之上,粉色,白色的莲花在经过的两侧脉脉含苞,端端绽放。风轻摇,娉婷轻摆,飘逸出秀雅清香,沁人心脾,惑人心神。
长廊的段落,莲池的中央,伫立一方小榭,听风,赏莲,品香。
在老鸨子的引领下,一行人伴着莲花的幽香来到中央的小榭,果然早有桌宴备好。
酒菜之香,就着莲香,格外挑人胃口。
元嚣与李伯礼略谦让之后,落座,武芾站在元嚣身后,老鸨子则随侍在李伯礼身旁。
各就各位,稍带片刻,一抹放肆的艳红由远及近,从另一个方向飘来,带着一身风情。
只看着那妖娆的身姿朝这方靠近,李伯礼已经心痒得犹如白抓挠心,若非碍于身份,怕早已经打着迎接的旗号扑将上去。
李伯礼自认见过的美人不少,但没有一个能像这个妙人儿这般从骨子深处散发出挑动人心的媚。媚得灵动,媚得透着那么股子让人琢磨不着的神秘味道。
微一挑眉,稍一眨眼,偶一浅笑,洒落的不仅仅是万种风情,还有更多的诱使人的征服欲高涨的桀骜不驯。
一如,一个男人,敢于用这样一身扎眼的红,去烘托肌肤的白璧无瑕,丰盈他的美。
一如,一个男人,持一柄纸扇,便可舞动出结合力与柔的绝妙舞姿。恐怕,再高超的舞娘,都难以企及这个境界。
这个妙人儿妙就妙在深知自身的特质,并将这些勾魂的特质发挥得既淋漓尽致,又恰到好处。多一分庸俗,下贱;少一分又不伦不类,尺度拿捏得刚好在人的心坎儿上挠痒痒,让人觉得心慌意乱,意乱情迷,欲罢不能。
这样的妙人儿能叫他碰见,实乃三生有幸,岂可轻易放过?
有道是: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娇艳的花儿,正在盛放,不折,必定后悔。
“方棠见过大人。”打躬行礼,方棠翩然入座,落落大方,气度雍容。
再抬首,笑意嫣然,李伯礼直觉一阵头晕目眩,恍然有中了蛊的错觉,进一步肯定方棠的妙。
“方公子适才那一舞……”撇开无用的客套,李伯礼径自问道。
如果说,第一次见面,方棠勾走他五分神魂,那么经过刚才的扇子舞,他的魂魄已经全落在方棠身上。
这个妙人儿美。
如此近看更是美,勾魂摄魄的美。
凤眼狭长,眼尾带钩,勾的就是魂。
漆黑的眼珠,宛如满含玄幻的黑曜石,划过的光彩,吸取的还是也是魂。
挺鼻下,唇瓣丰满,唇珠圆润,唇角微翘,翘出的弧聚拢的还是魂。
单单一张精巧细致的脸蛋儿,凝聚的满满都是魂——看过他,看见他,被他招惹出的旁人的魂。
“粗劣拙技,叫大人笑话了。”明明是谦逊的话,经由方棠的嘴说出,轻易让人咂摸出浓郁的骄傲。
一个美人儿,如果没点儿骄傲,再美,也仅是一具金玉其外的臭皮囊,引起别人的兴致,只能低贱的停留在外边这层皮肉,迷不上灵魂。
真正的美人儿,引诱人的,绝不只是外表,迷人的内在灵魂会无限量的给迷人的外表增光添彩,让其美得深刻,美得透骨,美得令人从内到外无一遗落的想要贪图。
“敢问方公子何许人士?”
这种作风,这种气质,绝不是乌龙县这个小地方的小山水可以滋养出的。
反倒更像京城里贵胄公子哥儿,即便收敛,依然流露出与生俱来的大气与霸气。
“很远的地方。”
“方公子这种人才流落在这个小地方,实在委屈。”
“哪里。若非宝妈妈和众家姑娘搭救,方某至今不知飘零何处,说不定,已经是白骨一堆。”
“如此说来,方公子有段心酸过往?本官愿细听其详,不知方公子可愿讲与本官听听,或许,本官能为方公子尽些绵薄之力。”
“大人折杀方某。无非就是一些颠沛流离,远离故土的事情,不足道,不足道。”
“方公子是怀疑本官的诚意与能力,不成?”板起脸孔,李伯礼佯怒威吓。
“大人,方某不想自己的琐事扰了大人品酒的兴致,没想到……大人不解方某的用意便罢,还有心治罪与方某,早知道,倒不如闭严嘴巴,少说些零碎话,也不至找来祸端。”
方棠笑容退却,绵软又不失力道的把李伯礼的威吓顶回去,还不忘参杂进去些微撒娇的意思,逗着李伯礼的兴味。
李伯礼原也不是想要多事,只想在美人儿面前摆威风,显示自己的能力,博美人儿欢心而已。方棠如此一说,又如此一嗔,李伯礼除了兴味更浓,欣喜更甚,哪儿有半分恼怒的念头。
哈哈一笑,手便直接搭上方棠的手。
但,只维持不到一秒,这个轻薄的举动就被不知从哪儿迸射过来的冷芒击退,李伯礼莫名其妙的从心底感受到令人战栗的寒意。
手触电般的撤回,与此左右转头,私下寻觅方才寒芒的源头,一无所获之后,李伯礼暗笑自己疑神疑鬼。
这里他最大,谁还能有比他更张狂的威慑力?谁敢对他不恭不敬发出警告?
许是美人儿太美,迷了他的眼,慌了他的神,乱了他的方寸。
“方公子莫多心,本官没有怪罪的意思。”
“大人官威慑人,方某倒真的不敢再随便开口了。”
“方公子是要与本官见外不成?”
“方某一介卖艺草民,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开罪知府大人。”
“看来,方公子是影射本官胡乱施压,强邀相会咯。”
“大人误会了!方公子绝无此意,依下官看,方公子是被大人刚才不小心展露出的威严吓到,担心自己果真得罪大人,招惹祸端。”
见李伯礼欲火狂燃的双眼转冷,元嚣连忙打圆场,替方棠解释。
“看来元大人倒很了解方公子,足见二位的关系远不止元大人所说的几面之缘吧?”
李伯礼对方棠时,脸上带笑。转过头对元嚣,笑没了,就剩下官威。
“看吧,看吧,方某一说话,知府大人就板起脸吓人,说多错多,方某当真应该禁口不语。”手中折扇一甩,方棠做出赌气的恼羞样子,反过来又给元嚣解围。
美人儿又不高兴的撒开娇,李伯礼满肚子就剩下软绵绵。
虽然美人儿的怒容别有一番风味,但总归还是笑模样看着更舒坦。
李伯礼收起冷肃,重新挂上调笑的嘴脸,视线复又回到方棠身上打转儿。
“方公子禁口不语,本官和谁说话去?”
“元大人啊!方某见两位聊得挺尽兴。”
“这是方公子的地方,本官是客,哪儿有客人冷落主人的道理?本官要的就是想跟方公子说话儿。”
斜眼看看李伯礼,方棠又作态出破功失笑的模样,清清嗓子,给李伯礼斟上一杯酒。
“既然是方某做主,那就请大人喝下这杯罚酒,赏给方某几分做主的薄面。”
美人恩消得不?
消得。
李伯礼笑着接过酒,痛快的一饮而尽。
“这几分面子,方公子可觉得足够?”
“够如何,不够又如何?”
“不够就请方公子再为本官多斟几杯,够了为止。”
“那不成,万一大人喝醉了,湖绿楼这个小地方,可不敢留宿大人。”
“只有不愿,哪儿来得不敢?”李伯礼暗示意味浓厚的呵呵笑道,手,又一次放在方棠手上。
可,又只维持一瞬。
方棠机敏的抽回手,拿起酒壶,又给李伯礼斟上一杯,将躲避进行得不着声色,丁点儿不削李伯礼面子。
李伯礼恰巧很吃这一套。
美人儿若果太主动,便少了追逐,征服的乐趣。
这样狡黠的推拒,玩着才有韵味。
“方某当大人是那种动不动拿官威压人的官儿,今日一见才知,大人是个识风月,懂风情的人,倒不枉方某壮着胆子见大人这一面。大人要是把这杯酒喝了,方某才真的有胆跟大人‘攀交’。”
模棱两可加重最后两个字,李伯礼这第二杯喝得更是心甘情愿。
一口,杯空。
“不知方公子这次了解本官的诚意了没?”
“大人果然至情至性之人,既然如此,方某斗胆有一事相求。”
“哦?”
“此一求,方某只想说给大人一人听……不知元大人……”
眼波一转,方棠略显为难的看向元嚣,明示元嚣当需回避。
“大人,下官忽然想起县衙还有公务未理,暂且失陪,望大人莫见怪。”元嚣反应何其快,立刻起身,躬身作揖告罪。
“元大人既有公务,本官便不好多留,请。”
李伯礼要的就是独处的机会,自是顺应民意,遣了元嚣回去。
元嚣获准,即刻离去。连同武芾一起。
方棠收回目光的间隙,不为人所觉的冲武芾发射两道暧昧不明的光芒,倒有几分媚意。
武芾收了这媚意,却只还给方棠比碳还黑的脸色,带着薄怒,跟随元嚣远去。
方棠一个眼色,老鸨子也识趣告退。
“闲人走了,方公子可以说了吧?”
终于就剩两个人,李伯礼再一次把手放在方棠手上,笑问。
这一次,方棠没有拒绝。
42.狐狸精的谢礼
“方某有个不情之请,望大人一定应允。”
方棠殷切的望着李伯礼,充盈着希望光泽的双眸水样清透,十分动人的撩拨着李伯礼心头的酥痒,让李伯礼全身心的想……
立即扑倒妖娇入骨的方棠,压在身下狠狠榨取他身上的妖媚。
不过,为了不使自己显得太没品,李伯礼还是咬紧牙关克制住下腹奔腾的热潮,继续维持风范。
“但说无妨。”
“请大人释放芸娘。”
此言一出,李伯礼脸上的风流与热忱迅速消失,收回手,谨慎的打量方棠。
“方公子似乎误会一些事。抓芸娘的是元大人,本官岂能插手干涉元大人正在查办的案件?”
“李大人是元大人的顶头上司,李大人说句话,元大人敢不听?”
“方公子,那芸娘是涉嫌杀人的犯妇,怎可说放就放?”
“大人同样误解了方某的意思。方某只是想说,既然芸娘尚未定罪,至多算个嫌犯,能否请大人通融一下,放她暂且回湖绿楼等候发落。”
“天下哪有此等荒唐之事?方公子以为本官是那种目无王法,徇私舞弊之人?”
李伯礼眼一吊,脸一沉,愠怒。
“方某何等卑微之人,岂敢累大人知法犯法?方某无非想报答芸娘救命之恩,倘若她真犯了法,在她定罪之前,令她少遭些罪灾。恳请大人成全。”话音未落,方棠抱拳跪地,赤诚恳请。
对待美人儿,尤其是没吃到嘴的美人儿,李伯礼还是很怜香惜玉的。
叹息一声,不舍的说道:
“不是本官不成全,而是这么做不合规矩。再者,万一芸娘私自逃跑,岂不是要连累本官在内的很多人?万万使不得。”
“大人请放心,方某一定对芸娘严加监管,实在不行,大人可以亲自派人监管。”
“方公子何以对芸娘如此重情重义?”
“方某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哦?仅是如此,没有其他私情?”
“私情?大人指什么?”方棠抿唇,嫣然一笑,再度洒落风情无数。
“方公子如此慧黠的人儿,还需本官明示?”
方棠继续跪在石板上,侧身复又斟满一杯酒,双手奉于李伯礼。
“并无其他私情,大人可信?”
“本官信,只是……”李伯礼接过酒,拿到鼻间嗅酒香,并不像方才两次那般直接下咽,笑着沉吟。
“只是什么?”方棠媚笑着,双手轻轻搭上李伯礼膝头,随着身子前倾,双手轻缓的在李伯礼大腿上前行,向敏感地带靠拢。
最终,身子与双手同时定格在最让人按耐不住的位置,死活不肯再前进,将李伯礼的胃口高高吊起。
隔靴搔痒,越挠越痒。
李伯礼的胃口当真被吊个十足,体内的兽性狂野躁动,喉咙干得快要龟裂。
仰脖,满饮此杯,借助美酒暂借饥渴。
“本官若允了方公子,方公子拿什么谢本官?”
“大人想要什么?”方棠吐气如兰,手不动,妖娆的脸庞却离李伯礼更近一分。
李伯礼被方棠身上的香气勾挑得实在渴切,嘴巴忍不住向方棠的艳唇凑近,亟欲一亲芳泽,谁知——
“哎呀!”只差一丁点儿距离就能碰到方棠的唇瓣,方棠惊呼一声,身子一歪,让李伯礼亲了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