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记 下+番外——十彦

作者:十彦  录入:06-29

夏彦抱住双腿,将脸埋在双膝之间,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喃喃自语:“这一定是梦的,一定只是梦的…

…”

真的只是梦吗?

然而身上的痛楚却无法忽略。

梦是不会痛的。

不知坐了多久,身后传来开门声,细碎的脚步在夏彦身边停下,暗香袭来,一双手轻轻扶住夏彦的手

臂,温柔的女声在耳边响起:“公子快起来,地上凉,会生病的。”

夏彦茫然地抬头看去,泪水模糊了视线,慌忙擦了擦,才看清来人是个年轻女子,一身娥黄的衣裳似

乎有些熟悉,这是……

宫女的衣服?

夏彦怔怔地被人扶起,下意识地四下看了看,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哪里:“这里是──”夏彦陡然闭嘴

,嘶哑难听的声音连他自己都听不下去,顿了顿,才换气音问道:“这里是皇宫?”

宫女微微一笑,扶夏彦在床边坐下,道:“这里是新皇的寝宫。”

新皇?

夏灏?

宫女又道:“陛下很快就会回来,请公子好好休息。”

夏彦抓住宫女的手哀求道:“我、我不要这里,我要离开!帮我解开锁链好不好?”

宫女抽手无奈道:“公子,奴婢只是个普通宫女,哪来的钥匙给公子开锁呢?”

“那钥匙呢?”

“在陛下那儿。”

夏彦一怔,沮丧地垂下了头。

宫女道:“公子有什么需要可以吩咐奴婢。这条链子很长,公子可以到院子里走走,院子里的花儿开

得正好,很是好看。”

夏彦哪有心情去看什么花,闷头坐在床上不言不语。

宫女作礼后也退了出去。

锁链让夏彦被迫冷静下来,慢慢回想这件事。

陆昕阳想要带他走,开始只说他身份敏感不便在京城久留。

仔细说来,那时候夏彦就隐约觉得这个理由有些牵强,只是他十分信任对方,大概自己也是想要离开

吧,当时就没有细想。

然后是侍卫许晨的阻拦,之后又有王府守卫一再拦截,陆昕阳带他离开的方式简直像逃跑一样,或许

那时候就该看出不对了,可是为什么自己就是没有去多想呢?

然而就是……

为什么会这样?

夏彦只觉得头疼欲裂,昕阳大哥和夏灏之间显然是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而且那件事和自己关系密切

可是究竟是什么事?

难道是……

韩式希?

夏彦一下子紧张起来。

韩式希怎么了?

战争吗?

不对,最近停战了。

朝廷吗?

不对,他独掌大权啊……

夏彦想来想去想不出个头绪,在他眼里,韩式希几乎是无所不能的,没有什么可以威胁到他。

可是除了这个男人,夏彦真的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情适合自己有关还要瞒着自己的了,母后早已过世,

师傅也仙游故去,还有谁呢?

舅舅吗?

可是舅舅不是……

夏彦抓着脑袋,他的小脑袋瓜子向来不是思考的料。

开门声再次响起,夏彦没有心情去看,只以为是宫女。

但随着脚步声靠近了,他突然觉得有些怪异,似乎有一股无名冷气顺着脊柱爬上来,身子一颤,抬头

看去,正是他此刻最不愿意见到的面孔夏彦猛地跳起来,锁链差点将他绊倒。

来人一个箭步上前抱住了他,心心念念之人靠在他怀里的温暖令他扬起了温柔的笑容。

但夏彦并不领情。

用力挣扎,用气音尖叫道:“你放开我!你──你不要碰我!”

男人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不笑的他看上去冷酷而狰狞,强壮的手臂紧紧禁锢着怀中人不许他逃脱,

沈声唤道:“彦哥哥。”

96.

夏彦停下动作费力地喘息。

夏灏觉得他是挣扎累了,刚有所放松,哪想夏彦突然抽手,狠狠一巴掌扇在夏灏脸上,夏灏毫无防备

被打得偏过脸去,稍稍一怔,就被夏彦猛然推开。

“你──你不是灏儿!你这个恶魔!你放开我!”

夏彦不顾真音的嘶哑难听尖声叫出来,从袖中拔出一把短匕首,刀尖直指夏灏,“你是个恶魔!你杀

了昕阳大哥!你、你和你的母亲一样,都是恶魔!恶魔!”

夏灏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冷笑出声:“你以为你的昕阳大哥又是什么好东西?你问过他你的舅舅如何

了吗?他怎么告诉你的?”

夏彦瞪大了眼睛。

夏灏冷笑道:“你以为以游天琪那样的身手怎么会轻易被人暗算?”

夏彦面色惨白,咬着唇,狠下心道:“就算是这样又如何!你杀了昕阳大哥,是你杀了他!”

“是啊,是我杀了他,那又如何?不杀他你就跟他走了,杀了他我反而能得到你了,这就够了!”

“你要干什么!你放开我!”

夏灏将夏彦一把扛起丢到了床榻上,跨坐上去压住了夏彦的挣扎,轻易地捉住对方的瘦弱的手腕压过

头顶,铁链子一缠,就将他的双手绑到了床头柱上。

夏灏扯松自己的衣领,居高临下地欣赏着夏彦的挣扎,轻笑道:“彦哥哥,从小我就喜欢你,以前是

我做的不好,你疏远我,我认了。自重逢之后我就在想,我要温柔点,再温柔点,你就会慢慢爱上我

。可现在我却明白了,我对你再好你也不会爱上我。没关系,等不到你的心,得到你的人也可以。温

柔有温柔的爱法,粗暴也有粗暴的爱法。”

“你──你这个变态!你快放开我!”

夏彦尖叫着,夏灏不理会,不紧不慢地解开夏彦的腰带,看衣襟松散,慢慢滑落在身体两侧,露出白

皙而单薄的胸膛,上面遍布着七横八竖的伤疤。

夏灏目光痴迷地看着,指尖轻轻抚摸过这些伤痕,喃喃低语:“彦哥哥,你真美……”

夏彦的身子在指尖下颤抖着,扭动,避让,夏灏仿佛看到了对方攀上高潮时的愉悦,二这粉红色的伤

疤就像是情欲晕染开的颜色,艳丽而美好。

夏灏轻轻笑着,附身吻上自己渴望已久的粉唇,当夏彦扭头逃避的时候,他捧住对方的脸颊,强迫夏

彦接受自己的深吻。

“唔!”

夏灏吃痛地低呼,面对身下人一脸不屈的倔强,微微勾起了嘴角。

“很漂亮的眼神,我很喜欢!”

拭去唇角的鲜血,夏灏将战场转移到了夏彦的脖子上,双手按住对方的肩膀,单薄的身躯在他强有力

的大手下毫无反抗之力,战栗着,颤抖着。

当夏灏咬住皮肉啃咬出一个鲜红的印子时,夏彦喉间发出一声呜鸣,像是疼痛,又像是绝望。

如果温柔无法征服,那么就用疼痛来让他屈服吧!

鲜红的印子从脖颈一路蔓延到胸膛,每一个都红得似乎要滴出血来,乍一看丝毫没有情欲的淫靡,只

有血淋淋的斑驳。

夏彦咬着下唇不愿意屈服,然而疼痛的泪水早已溢出眼眶,顺着眼角没入发鬓,落在被褥上,留下一

片水渍。

夏灏像是完全无视了这些,一路啃咬着、亲吻着,直到来到了夏彦的小腹,面颊贴在柔软的肚皮上能

够感受对方急促的起伏,夏灏磨蹭着,微微发笑。

“彦哥哥,我喜欢你身上的味道……”

“你这个变态……我是你哥哥!你、你不能这么对我!”

夏彦哭叫着,他不能想象,怎样的人才会对自己的哥哥萌生情欲,他们是有血缘的兄弟啊!

夏灏充耳不闻,舔吻着夏彦的肚脐,像平时和女子交欢时一样挑逗着对方的感官,一手按住夏彦的身

体,一手拉下了对方的裤子,握住玉茎开始上下套弄。

夏彦本就不喜欢情事,只是一颗心交给了韩式希,才接受了对方给予的欢愉。

而眼下同样的动作由夏灏做来,夏彦不但感受不到丝毫快感,心中只有巨大的屈辱和羞耻,甚至是恐

惧!

夏彦不顾私处被拉扯的疼痛,拼了命挣扎,铁链被抖得哗哗作响,将夏彦瘦弱的手腕勒出一道道的血

痕,似乎会直接将手腕割断似的!

夏灏怕真的伤到他,不得不松了手。

夏灏有些无奈地说:“彦哥哥,你乖乖听话,我像之前那样对你很好,好不好?”

“你、你做梦!我绝对不会、绝对不会接受这种事情的!”

夏彦扯着沙哑的嗓音尖叫着,“你是我弟弟!你是我弟弟!我们不能做这种事!”

夏灏撇撇嘴,不以为然:“我从来就没把你当成过我的哥哥。”

“我们有血缘关系!”

“那有怎么样?我不在乎!我喜欢的就是你这个人!不管你是我哥哥也好,弟弟也好,就算你是我儿

子,我喜欢了,我就是要得到你!”

夏灏说的斩钉截铁,顿了顿,又换上温柔的神色,轻声道:“彦哥哥,你又何必这么倔强呢?跟着我

不好吗,韩式希对你多好,我一样对你多好,他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他不能给你的,我照样给你

!彦哥哥,你别生气,也别想着逃,乖乖的,过几天我就将你的锁链去掉好不好?”

夏彦涨红了脸,趁起不备猛然抬脚将夏灏踹了个踉跄,大声道:“你做梦!我、我不会喜欢你的!我

会逃出去的!政──韩式希会来救我的!”

夏灏一怔,面露凶光,冷笑不止。

“来救你?我倒要看看他怎么来救你!只怕他现在早就将你忘记了!”

“你胡说!”

“我怎么胡说了?你也不想想,韩式希若是没忘记你,怎么都没来找你?”

“他、他……他定是有什么事才……”

夏彦底气不足,本就不太坚定的信心被夏灏这么一提更是分崩离析。

他不会认为韩式希这么快就忘记了自己,可要是韩式希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夏彦越想越是忐忑,泪水又在眼眶边打转,但嘴硬道:“他不会出事的,他很快就会来救我了……”

夏灏笑道:“这话你自己都没有信心吧。本来不想告诉你,不过为了让你死心,我还是实话跟你说了

,我给了苏清我们康国的一种秘药,给人俯下之后这个人就会忘记之前所爱,只会对醒来后看到的第

一眼的人产生感情。想来韩式希这么久没有消息,怕是苏清已经得手,他早就将你遗忘了……”

“胡说!”

夏彦瞪着血红的眼睛,尖声道:“你胡说!世界上根本不可能有这种药!我是学毒的,我知道不可能

有的!”

“你就自己对自己说吧。”

夏灏不再多说,无视夏彦的挣扎,将对方的膝盖按在身体两侧,迫使夏彦双腿大张,露出了嫣红的后

穴。

恐惧再次笼罩在夏彦的心头,身子止不住地战栗,却被压迫得动弹不得,“你、你……”

“彦哥哥,你不喜欢我也没关系,反正,你现在是我的了。”

夏灏微微一笑,像是那日站在甲板上阳光下的笑容,明明灿烂,却莫名的阴冷碜骨。

“不、不、不要──啊!!!”

97.

“陛下,太后请您去一趟颐宫。”

“朕知道了,你退下吧。”

“是。”

宫女低着头慢慢倒退地走出了房间了,轻轻地掩上门,不敢多看一眼。

刚才凄厉的叫喊他们都听见了,进屋时不过是余光不小心从床榻上滑过,就被陛下冷冷地瞪了一眼,

若是再多看一眼……

纱帐垂落在床前,威风掠夺,轻轻舞动。

夏灏注视着身边的人,指腹轻柔地抚摸过对方的腰线,这才惊觉这具单薄的身躯已是遍体鳞伤。

锁骨、肩膀、胸膛,指印和咬痕遍布,青红的印记在白皙的肌肤上格外惹眼,视线顺着腰线往下,红

肿的臀瓣间鲜血混合着丝丝白浊凝固在大腿和床榻上,淫靡而凄惨。

“你不该反抗我的……是的,你不该反抗的……”

夏灏喃喃自语,夏彦已经昏迷,听不到这样的控诉了。

“韩式希不会来救你,你也不可能逃走的……何必这样折磨自己呢……你乖乖的,我也会对你很好…

…”

夏灏静默了片刻,慢慢坐起身,穿上衣服离开了寝宫。

他要去母后那里走一趟。

贵妃榻上的女人似乎老了些许,眼角的皱眉深了一些,嘴角的纹路明显了一分,但这并不影响她的华

贵和艳丽。

不过将从贵嫔荣升太后的她看起来并不是很高兴,嘴角紧紧抿着,面色黑沈。

“见过母后。”

夏灏恭恭敬敬地施了一个礼,但女人并没有让他平身。

啷!

上好的青瓷杯子被主人狠狠地掷在地上,在夏灏脚下摔成了碎片。

夏灏抬了抬眼,不动声色道:“母后为何发怒?”

蓉贵嫔蹭的站起来,拔高的声音尖锐得像是两片瓷器在相互摩擦:“你还敢问我为何发怒!你自己做

了什么你自己清楚!”

“孩儿不懂。”

“你不懂?好一个不懂!我就说给你懂!”

蓉贵嫔指着他的鼻子,尖声道:“你以为你在寝宫里干的好事我不知道?你竟敢将那个小贱人接到宫

里来,还与他、与他──行那苟且之事!你要什么女人没有,你竟然要和他──你将皇家的颜面放在

什么地方!这件事传出去,你还要不要当皇帝了你!”

藏在袖子里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心中几番挣扎,夏灏终于还是忍耐住,没有和母妃当面争执

,垂眉敛目淡淡道:“母后,孩儿自有分寸,不劳母后操心。”

蓉贵嫔暴怒不已:“你有什么分寸!立刻将那个小贱人赶出去,不然我就替你杀了她!”

夏灏嘴角一抽,就算他不愿意与母亲起冲突,面色隐隐有了些许冷意。

夏灏沉默了一下,道:“母后,您累了,改休息了。”

“你!”

夏灏直起身,大步走出颐宫。

“孽子!”

蓉贵嫔愤怒地扫下桌子上的东西,乒乒乓乓,各种东西摔了一地。

伺候在一边的宫女们不由得惶恐跪下,低着头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蓉贵嫔跌坐在榻上喘着粗气,细长的手指紧紧握住扶手,青筋暴起,似乎恨不能将这扶手捏碎一般。

柔纱叹了一声,这时候也只有她这个蓉贵嫔最贴心的大宫女能上前说两句了。

“娘娘请息怒。”

柔纱轻柔地说,“陛下还是不懂事,不懂得娘娘您的用心良苦。”

蓉贵嫔用力拍打扶手,怒道:“他哪里是不懂本宫的用心!他分明是被那个小贱人迷了心志!他也不

想想,那是他的哥哥!是个男人!还是个丑陋的男人!”

柔纱叹道:“眼下这情况,越是这么说他,他就越是听不进去,只怕刚才还是在心中怨恨娘娘这样说

他的心上人呢。娘娘勿恼,改明儿将那人从陛下眼前带走了,过些时候陛下也就会忘记了。”

蓉贵嫔喘息片刻,扭曲的脸色终于慢慢平静下来,心腹宫女说的不错,与其在这里生气,不如想个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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