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春之城（生子）上——东东堂

“这叫什么简要啊？”听到了平主任这样读了之后，耽雨小声地说了一句。

二瑞听了之后也笑了笑应和说：“就是这样嘛，不过你又不是不知道平主任就喜欢搞这套。”

“你们最好不要说话，不然平主任可又要对你们发脾气了。”

被他这么一说，刚刚有些声响的两个人又抬起头来直视那个方向。不过还好他们这组办公桌在整个教研室的最里面，所以搞的小动作并没有被平主任发现。

“学校对我们英语教研组很重视，英语是我们学校的一大特色，绝对不能放！我们这个学期的目标是三级通过率一定要创出新高，超过我们的兄弟学校，特别是浙江商业职业技术学院，啊，一定要超过。大家有没有信心？”在一段冗长的讲话之后，平主任只说了这么一句看似与英语教研组有关的话语，在说完之后这样问了一句。

“有！”教研室里立刻就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声响。

而平主任自然是对这样的响应感到非常的满意，然后笑着点了点头说：“嗯，好，那大家就继续忙吧，不打扰大家的工作了。”

王耽雨看着他笑着离开教研室的背影，然后有些疑惑地转过头来说：“诶？就这么一点事情？”

“那是当然，什么骨干会议，开学动员大会，其实就和干部茶话会差不多。王老师你刚刚从事这行所以不清楚，这些大大小小的会议在事业单位里面很多的。”二瑞听了笑着之后向耽雨解释说。

耽雨带着“难怪”的神情对他笑了笑，然后看了一眼时间说：“哦，差不多了呢，我要去上课了。”

“哦，等一下，王老师。”小懂叫住了他，然后交给他一张考卷说，“这个是三级模拟卷，你等等看看，如果觉得好的话去文印室复印几分给学生做一下吧。”

听到他这样说之后的耽雨自然是有一些惊讶，然后转过头去接过了那份考卷。不过在那个瞬间他似乎也是明白了一些什么，然后对他笑了之后说了一声“谢谢”。

“喂，雀哥，这样真的可以吗？”马云杰看着教室前门上方的那个粉笔盒，然后问。

朱雀听了之后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那个方向，然后说：“当然行啦，我以前都已经用了多少次这个把戏了？还没有一次不得逞过呢。”

“不是说这个，是说那个王耽雨。那次你在课上和他这么说话就被王金华给叫了出去，这次被王院长知道了那还得了。”

“我通知你，如果还想跟着我混的话就不要再提那天的事情。”

听到朱雀说话的语调在一瞬间有所变化，马云杰不敢再说什么，只是看着那个方向，心里还是有些犹豫，不知道这样做到底合不合适。

而这个时候的耽雨正从教室后面走过来，在经过后门的时候无意地向教室里面张望了一眼，发现教室里很多人都在看着前门的方向，而在几个人看到了他之后，则犹豫着收回了视线。

耽雨见了之后自然也转过头去注意那扇半掩着的门，一直到门前往上看才发现有什么问题。于是他伸手推了一下门，但是人却没有往前走，一块黑板擦落下来掉到了他的面前，他看了看地上，又抬起头来看了看教室里面，很多人都睁大了惊讶的眼睛看着他。

不过他却微微地笑了笑，解嘲说：“谢谢大家给我的教师节礼物呢，不过学校有规定教师不能够收受学校的礼物，不过我还是心领了。”

他弯下腰去把黑板擦放到了黑板前的槽里，然后转过头来说：“不过既然这样，我还是说一句。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这种方式是高中做的，既然都已经是大学生了就应该有大学生该用的方式。如果大家有什么意见的话，可以和我提出来。如果当面提不好意思的话，可以发MAIL或者短信给我。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这个人很开明的，不像你们平主任。”

当说到平主任的时候，大家都笑了起来。耽雨也跟着笑了一下，不过很快说：“刚才最后一句我收回，你们千万不要和平主任告密啊。不过的确，一个成年人就应该坐下来好好地谈话来消除误会，解决问题。All right , let’s begin our class , please turn to page ……”

见到了这个场面的朱雀用拳头重重地砸了一下桌子，然后大叫了一声：“FUCK！”

“哦，这位同学的英语很好呢，这么地道的俚语都知道，那我们请朱雀来回答一下这道问题吧。”

朱雀刚要站起来，但是马云杰却拉住了他说：“不要啊雀哥，不要和他有正面冲突的好。”

听到了这个之后的朱雀往那边看了一眼，然后将刚要出口的那些脏话咽到了嘴里，只是瞪了瞪王耽雨，什么话都没有说。

下课铃声已经打过了一阵，海滔在给一个朋友回好了短信之后，转过头来正好发现了正在注视着自己的慧琳。在与她对视了一阵之后，他问：“诶？怎么了？”

回过神来的慧琳连忙说：“哦，没什么。对了，要一起吃午饭吗？”

“嗯，好啊。”

听到了海滔答应的声音，慧琳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松了一口气，然后连忙收拾了一下桌面后跟着他走出了教室。

两个人一路上一度陷入了沉默，慧琳一直都在寻找着可以拿来聊的话题。而海滔则是相反，丝毫没有想与她交谈的意愿，顾自己欣赏着耳机里传来的音乐。

而这个时候慧琳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于是问他：“对了，你很喜欢音乐吗？看你好像除了上课之外都戴着耳机呢。”

海滔听到慧琳这样问了之后先是有一些惊讶，不过很快就点了点头回答说：“嗯，还好吧。”

“果然是这样吗？”慧琳听了之后说，“我也很喜欢音乐呢。”

“是吗？”海滔简单地应了一声，然后转过头去向她笑了笑。

不过慧琳却有一些难以接受这样的笑容，因为这个应答太过简单，慧琳一时间都不知道还能再说一些什么话，眼睁睁地看着两个人又要陷入一阵沉默。

不过说到了这个，海滔想起了开学前的那件事情，于是转过头来问她：“对了，这里音乐教室的钢琴学生可以用吗？”

被她这么一说，慧琳自然是想起了那天尴尬的一幕，在犹豫了一下之后回答说：“哦，不能。那天……只是我看到教室门没有关，所以进去偷偷地进去玩一下而已，对了，能不能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别人？”

“当然知道。”海滔果断地回答说，“不过这里的学校还真是和我们那里的一样小气呢，一台钢琴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竟然要珍惜成这副样子。”

但是慧琳却笑着看着他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因为在她的眼里钢琴依旧是一件那样不可及的东西。

第九话：犹豫后的面对

“喂，小海，你看那边是不是慧琳？”食堂里，李清拍了拍蓝海的手肘，然后指了指某个方向说。

蓝海转头看向了二班的就餐桌，然后点了点头说：“嗯，是呢。”在应声说完之后，他就低下头去继续处理他的午餐。

清看了之后不禁有些疑惑地问：“诶？你们两个怎么了？吵架了吗？”

“没有啊，为什么这么问？”

“总觉得你们两个最近关系不怎么好的样子，出了什么事情啊？”

“没有啦，只是最近刚开学太忙了所以没有联系吧。”蓝海有些不耐烦地回答说，“你没事情在意这个干什么啊？对了，你新曲子写得怎么样了啊？”

清听到了这个之后做了一个鬼脸，然后无奈地说：“昨天在家里弹电子琴，又被我妈妈骂了一顿。”

“呵呵，说的也是呢，你们这些老小区隔音本来就不好。”

不过这样一来，又让他们两个想到了那件令人烦恼的事情，蓝海放下了筷子之后皱起了眉头说：“怎么办啊？乐团连个排练的地方都没有。”

“就是呢。”清也应声说。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另一件事情吸引住了李清的吸引力，他的视线无意间又放向了那个地方，然后说：“喂，小海，你看那边那个男生，好像跟慧琳很好的样子。”

听到了这句话之后的蓝海抬起了头来，也看向了那个方向，然后问：“这个人是谁啊？为什么以前都没有见过。”

“哦，是二班新来的插班生，慧琳好像很喜欢他呢。”

“是吗？为什么我没有看出来，我觉得就像很普通的关系啊。”

“喂，这个都看不出来吗？”清转过头来对他坏坏地笑了笑说，“我提醒你啊，如果真的喜欢慧琳的话就早点对她表白吧，不然的话就会被别人给抢去的哦。”

“喂，你乱说点什么啊，专心吃饭吧你。”

海蓝低下了头去，作出一副不再理会他的样子，而清看到了这样的反应之后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会意地笑了笑。

罗浩缓缓地从桌子上撑起身子来，他打了个哈欠然后看到讲台上正在讲课的商务谈判老师，于是连忙去看手机，才发现原来自己已经睡到了这个点上。

而在一旁的晓民见到罗浩醒来了，连转过头来一副讨好的神情说：“浩哥，你醒了啊。”

说完了之后他就伸出双手向罗浩扑了过去，早有预料的罗浩侧过了身子去，躲开了晓民，然后说：“去去去，你给我正常点。”

扑了个空的晓民一下子倒在了罗浩空出来的那一半位子上，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惹得周围的人都转过头来看，然后悄悄地笑着。意识到这点的罗浩有些无奈，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所幸的是动静并没有让在教室前面的老师注意到，也没有引起教室里更多人的注意。

晓民在重新坐好之后却不仅没有抱怨什么，相反脸上堆满了笑容。他笑着爬在桌子上，看着罗浩问：“对了，浩哥，你今天晚上睡哪里啊？”

“家里啊，怎么了？”

“明天早上有考试你还睡在家里吗？”

“诶？明天要考试吗？”

“嗯，明天早上八点钟就要英语摸底考试呢！不是从暑假之前就通知了吗？你忘记了吗？”

的确，小浩从来都不会把这种事情放在心上，在听到了这种事情之后，只能够无奈地回答说：“嗯，果然呢，呵呵。”

“所以今天晚上要住在宿舍里对吧？”

小浩转过头来看着晓民那充满了期望的眼神，然后冷冷地说了一句：“那也不住。”

“诶？为什么？住嘛～我要住寝室里啦。”

“你要住你就住好了呗，关我什么事情。”小浩一边翻着商务谈判的书，一边不在意地回答说。

“但是你也知道啦，小南和小杰是这种关系，就我一个人在那里和他们在一起多尴尬啊。”

“尴尬什么啊？你和他们一起3P搞GAY不是就可以了？反正你看着也像是那种人。”罗浩却依旧不为这种理由所动。

晓民见了之后趁机抓住了小浩的手，然后靠了过去撒娇说：“浩哥，就陪我睡一晚啦，一个学期也就这么一次，如果住在家里过来一定会迟到的啦。”

“放开放开。”小浩见了之后连忙开始甩起手臂来。但是晓民拉着他手臂的紧密程度根本就使得小浩一下子没法甩开。

说实话，晓民撒娇的样子不仅没有给小浩一点好的印象，相反有些恶心的感觉。一个男人怎么会这样，真是的。这样想着的罗浩实在是没有办法，只好是答应：“好啦好啦，我答应你，你先放开我。”

晓民放开了小浩的手，然后得意地对他笑了一下。而他这样的笑容，却只能够让罗浩的无奈又增加上一分。

海滔按完了那串已经记在心中的密码，门在那个时候打开了。他走进去之后环顾了一圈空荡的客厅，脸上是带着一些无奈的神情。而就在这个时候，他的视线落到了放在餐桌上的那张名片上，有些兴趣地走过去看了一眼，然后才发现原来和耽雨那天给过他那张一模一样的名片。

他犹豫着拿起了那张小纸片，然后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他盯着电话看了一阵，然后才拿起了话筒，拨出了一个他已经能够背出来的电话号码。

“您好，这里是广州鲁玲心理咨询室，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的吗？”

电话的那头很快就传来了有人应答的声音，只是在听到了这句话之后的海滔却一时间又语塞，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喂？喂？喂您好？”大概是海滔很久都没有答话，电话那头又传来了询问的声音。

回过神来的海滔说：“哦，张阿姨。”

电话那头的声音似乎很熟悉海滔，在听到海滔这样叫之后说：“哦，海滔啊，很久没有见到你了呢，听说你去了杭州，真的吗？”

“嗯。”海滔应了一声。

“是吗？那杭州过得还好吧？”

“嗯，还可以。”海滔有些想结束这样的对话，于是直接问，“我想找鲁阿姨。”

“哦，鲁阿姨现在正有接待，现在没有办法接你的电话。”

“是这样吗？那我没什么事情，抱歉，打扰了。”

还没有等对方有什么响应，海滔就连忙挂掉了电话。而在听筒放下的那一刻，他整个向后仰倒在了沙发上，任自己感受着那有些绝望又有些烦闷的感受。看着天花板不知道该做什么才好，不过也在这个时候想起了拿在手上的那张名片。

名片上面还写着一个手机的号码，似乎是耽雨的笔迹，他见着又拿起了电话来。

“여보세요？”电话的那头传来了一个问好的声音。

听到用外文的应答，海滔连忙说：“I’m sorry, I take the wrong number。”

“是吗？没关系。”

诶？电话的那头不是外国人？意识到了这一点的海滔连忙说：“那个……你是阮佳吗？”

“嗯，是呢，你没有打错电话啊？呵呵。”小阮在那边开心地笑了笑说，“但是你是谁啊？怎么会知道我的这个电话？”

海滔犹豫了一下，然后才说：“哦，我是王耽雨的儿子。”

“哦，原来是海滔啊，想找我聊聊吗？我现在正好有空呢。”

罗浩无奈地被晓民拉着手走到了学校的宿舍，然后转动门把手打开了门。但是眼前的这一幕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才好，小浩怔怔地站在那里，呆呆地看着房间里两个正上身赤裸紧紧抱在一起亲吻着的人。

而原本正沉醉在热吻之中的两人，听到声响之后转过头来看忽然出现在门口的两个人，也呆立着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才好。

不过最后还是罗浩先反应过来，说了一声：“唉，真是的，做这种事情就不能够把门锁上吗？你们还真以为这个房间里面就只有你们两个住吗？我来拿一下书，马上就走了。”

罗浩从自己的桌上随便拿了一本书，然后转身离开了房间。而见了之后的晓民，自然也是连忙转身离开了那里。只剩下还没有搞清楚状况的两个人，依旧是紧抱在一起，呆呆地看着拿上被关上的门。

“喂，浩哥，你去哪里啊？”晓民追上了罗浩，然后问。

“回家啊。”

“回家？今天不睡在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