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春之城（生子）上——东东堂

“不睡不睡”

“那我怎么办？”听了这个之后的晓民，连忙拉住了罗浩问。

而罗浩则是不在意地甩开了他的手，然后说：“随便你，关我什么事。”

“但是明天早上一早就有考试诶。”晓民连忙有一次拉住了他说。

“明天有考试就有考试好了，高中的时候还不是每天七点钟要到校也坐上一个小时的公交车啊？”

听到了罗浩这么说，晓民终于是放弃了挣扎，不过这个时候他又说：“喂，浩哥，今天我睡在我家怎么样？”

“自己家不睡干嘛要去你家啊？”

“因为我家比较近嘛，你家不是在城西吗？离这里好远的。”

“远就远呗，大不了到时候打的过来好了。”罗浩随意地说了一声，这个时候两个人已经到了校门外的路上了。

他伸手找了一辆的士，等车子在他们面前停下的时候，他抬起腿来对着晓民说：“不要跟进来，自己去那边坐782去！不然踢你！”

没有等晓民回答，罗浩就已经坐进车子关上了门，和司机说了一声去B1终点站后，车子就很快向前驶去。而依旧是留在原地的晓民，看着离自己远去的出租车，除了脸上的一脸哭丧就不知道该做什么才好。

第十话：教研室里

英语教研室里大家都在忙着批阅刚刚收上来的英语考卷，忽然之间一阵手机的铃声打破了寂静。耽雨连忙做了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然后对他们说了一句：“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去接一下。”

他快步走出了办公室，走到了走廊上之后说：“喂？小阮啊。”

“哦，耽雨啊，在忙吗？没有打扰你吧？”

“也不算是忙吧，刚刚在这里批考卷，有什么事情吗？”

小阮听了之后放心地回答说：“那就好，其实我也没什么事情，只是想跟你说，昨天海滔给我打过电话了。”

“哦，是吗？他没有和我说这回事情呢。”耽雨听了之后说，“怎么了？两个人聊了点什么？”

“呃～一个做爸爸的人连儿子做了点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小阮有些无奈地回答说，“不过我们两个就这样随便地聊了聊，然后我问你哦，海滔不仅仅是心情郁闷这么点事情吧？”

“哦，嗯，其实……他还有比较轻微的忧郁症，自闭症，迫害妄想症之类的很多病。关于他的病例，我等等传邮件给你。”耽雨听了之后，犹豫着回答说。

阮在听了这个之后有些无奈地说：“唉，好吧，现在的小孩子真是辛苦，小小年纪的就有这么多的心病。”

“什么有这么多心病的，骗骗你的真相信哦？要是有精神病我早带他去看精神科了，怎么还会来找你？我只是想让我儿子健健康康地成长所以带他找个心理咨询师随时可以看看而已。”

阮的脑袋上划过三条竖线～然后只好说：“好吧～被你打败了～不过跟你说正经的哦，海滔好像是很想念那边的朋友的样子。虽然嘴上不承认，但是可以看得出他离开了那些朋友之后很寂寞。”

“我知道，我一开始就担心这个。”耽雨淡淡地笑了笑说。只是那样的笑容之中带着一丝并不怎么淡的无奈。

就在耽雨思考着怎么将这段对话继续的时候，电话那头的阮忽然说：“哦，不好意思，和我有预约的客人到了，我要先挂电话了。”

“嗯，好。”

“那拜拜。”

阮道别之后挂掉了电话，而耽雨在放下了电话之后抬起头来。抬起的视线正好是那边教学楼的方向，教室里虽然在上课，但是后排的几个同学正在调皮地做着各种小动作，就像他曾经的学生时代一样。

看着那样的场景他微微地笑了笑，然后转身又进了办公室。

小懂这个时候见到耽雨进来了，斜眼看了看他说：“王老师，你的动作也太慢了吧，我批作文都已经批掉这么多了，你就批几道翻译到现在都只批了这么一点。”

耽雨转头看了看小懂那边放着已经堆了很厚一堆的考卷，然后连忙说：“哦，真是不好意思。”

“王老师是新来的，很长时间都没有接触学校了，当然对这种事情不怎么熟悉啦。”二瑞听了连忙圆场说。

但是小懂却不以为然，只是冷冷地说：“到底是生疏还是不认真，王老师你自己心里清楚。”

“嗯，真是不好意思，我会尽力的。”

就在三个人这么一边说着，一边继续批着卷子的时候，门口的方向忽然传来了平主任的声音：“大家停一下，大家手上都停一下哦！今天我们尊敬的毛泽民主席来看望大家，下面我们就请毛主席来给我们大家讲两句。”

毛泽民听了之后对平主人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又转头看着大家，然后开始说：“这个，今天看到同志们在这么热的天，依旧在这么辛勤地批阅着同学们的试卷，我很有感触哦，很有感触。在我们党的领导下，我们国家在经济上获得了长远的发展……”

就这样，毛泽民“简单”地讲了将近五分钟之后，笑了笑做结束说：“我相信，我们的这些同志，在党的领导下奋斗，努力，一定会使我们学校的英语教研水平再上一个台阶。”

毛泽民的的话语还没有落下，平其前就带头鼓起了掌来。见到平主任鼓掌，剩下的人也连忙跟着鼓起掌来，而毛泽民在见了这个之后很是满意，开心地笑了笑，然后说：“那我就不打扰同志们工作了，同志们继续努力啊。”

然后在平主任的引领之下，毛泽民笑着离开了英语教研室，走向了其它的教研室。耽雨看着窗外那两个离去的背影，然后转过头来问：“这个人是谁啊？”

“这个人你都不认识吗？我们学校的董事会主席啊。”二瑞对他解释说。

但是小懂却依旧是埋头批着试卷说：“唉，这是的，本来就没有什么空了，还来这里凑热闹，弄得我们来不及。”

但是他的话音还没有落下，外语教学部的部长就带着另一个人走进来了。这个人到是没有直接站在办公室门口发表什么讲话，到是站在一旁看看，问了问几个人，不过这样一来并没有比所谓的讲话好上多少，相反，剩下的人不是假装在用心工作，就是转头看着他正停留的那个地方。

一直到他绕完一圈，又回到了办公室门口的时候，才开口说：“很好，都很好。虽然没有办法和大家在一起，但是我还是能够看出大家的辛勤努力，看到大家在这么热的天的里，还这么认真地批阅同学们的考卷，我真的是非常的感动。我相信我们大家这样的努力一定会换来成就，今年我们学校的英语水平一定会再上一个台阶。那就这样，我不打扰大家工作了，还希望大家能够继续努力下去。”

说着，他就在部长的陪同之下走出了办公室。而看着他离开，耽雨又问：“这个又是谁啊？”

“刚刚那个不知道还好说，这个也不认识。”二瑞听了之后回答说，“这个就是蒋校长啊，我们学校的校长。”

“这样啊，我还以为是什么很大的领导呢。”耽雨听了之后回答说，因为看刚才的气场，真的是很厉害的样子。好歹毛主席也只不过用了一个教研室的主任而已，他却是外语教学部的部长陪同。

不过小懂听了之后却介绍说：“虽然在学校里面他只是校长而已，但是他可是杭州人大常委会的委员长呢。”

“诶？委员长？这么厉害。”耽雨听了之后有些惊讶地说，“不过既然都是这么大的领导，为什么不干脆一起过来了？还要这么近的分两批。”

二瑞听了之后回答说：“你刚刚回杭州不知道，这件事情不仅是我们学校的事情，更是全杭州都知道的事情。虽然在学校里面毛泽民是董事会主席，权力大一些。但是在人大常委会上面，蒋中华是委员长，毛泽民是委员，两个人在两方面都受到对方的牵制，为了权力经常明争暗斗的。这样两个人怎么可以安排在一起啊？”

“这样吗？真是复杂呢。”耽雨听了之后有些无奈地笑了笑，然后去拿刚刚放在一边的手机。

在看了一眼时间之后，他笑着说：“好像今天没办法批完这些了呢。”

“批不完就明天批啊，今天能批多少就批多少。”小懂听了之后冷冷地应答说。

耽雨听了这个之后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了，他只好笑了一下以缓解尴尬，因为他本身是想引出下班的这个提议。以为今天可以和往常一样早下班的他，根本就没有安排好海滔，也不知道晚餐怎么办才好。

在犹豫了一阵之后，他终于拿起手机来发了一条短信。

“哎呦，真是的，回答不出就空着好了。怎么什么地方都乱写啊？批也批着讨厌”小懂这个时候批到了一张考卷，说，“这张肯定又是罗浩的。”

他把考卷翻到正面看了一眼姓名的地方说：“果然是罗浩的。”

耽雨听了之后不禁问：“他为什么要乱写啊？”

“空着就干脆拿不到分数了，如果乱写的话说不定就能够拿到几分了，所以他的选择题也都是这样。”二瑞笑着解释说，“不过说起来，虽然罗浩的英语水平真的是不行，但是态度还是可以救呢。不像那几个人，不会做了就干脆白卷这么交上来。”

“但是还不如他们交白卷呢，这样一来要批得这么辛苦。”

“也是一番心意吧。”耽雨笑了笑说，“那个……实在是不好意思，这迭考卷我能够拿回去批吗？我要早点回去，不然儿子放学就吃不上饭了。”

“嗯，当然可以，反正那些也就只剩下翻译了。”二瑞很爽快地答应说。

但是小懂却说：“你出去的时候小心点，千万不要和毛主席还有蒋校长碰上。另外桌面上也弄得乱一些好了，这样万一有领导进来的话还可以说你去上厕所了。”

“哦，我知道了，那还麻烦你们帮我顶了。”耽雨对小懂做了一个感谢的手势，然后连忙转身悄悄地走出了教研室。

第十一话：相隔的那一世代

“哦，罗浩，回来了啊。”

罗浩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声音，转过头来才发现原来是他们家的阿姨。于是连忙说了一声说：“哦，温阿姨，你怎么在这里？”

温嘉欣听了之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说：“呵呵，因为烧菜烧到一半发现家里面酱油没了。真是，年纪大了，记性真是……”

“哦，要不要我帮忙去门口的便利店买？”

“不用，我自己过去就好了，反正也没有多少路，你先进去吧。”

罗浩在犹豫了一下之后笑着答应了，不过温阿姨在听了之后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于是转过头来说：“对了，你衣服整理一下，不要这样皱巴巴的，老太太来了。”

“诶？她又来了？”

“嗯，所以说话行事什么的都注意一点，不要被抓到把柄。”

罗浩听了之后应了一声，然后转过身去继续向前。还没有几步路就能够到家了，但是在要打开门的那个时候却又犹豫住了，只是那样的犹豫似乎并没有什么多大的意义，因为不管怎么样，他还是要打开门去面对他该面对的一切。

他在玄关换好了鞋子之后，走进去看到客厅里只有王金华一个人正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于是他叫了一声：“爸……那个，我回来了。”

王金华听了之后抬起头来，应了一声说：“哦，好。”

但是就在视线又回到报纸上的那一刹那，他又想到了什么，于是抬起头来说：“对了，奶奶来了，你去她房间问一声好。”

听到他这么说，罗浩知道自己不能够继续逃避下去了，只好无奈地应了一声，然后走向里面的那个房间。

为了怕胡锦文摔着，所以给胡奶奶安排的房间就在一楼。不过也因为这样，所以和客厅特别得近。罗浩没有两步就走到了她的房间门口，根本就不给他一点犹豫的机会。那个时候的胡锦文，正跪倒在佛像面前念着不知所以的佛经，而那个佛像的面前，正是徐徐生烟的几柱香。

“那个……奶奶，我回来了。”罗浩看着这些，然后叫了一声说。

但是胡锦文却依旧是念着佛经，根本就没有一点想要抬头来搭理他的意思。而罗浩犹豫着，她是不是因为年纪大了听力不好，所以加大声音又说了一句：“奶奶，我回来了。”

“不如你所愿啊，我的耳朵还没有聋啊！”胡锦文在听到了这个之后冷冷地回答了一句。

罗浩听到她这么说之后一度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不过怎么说也是他不止第一次遇到的情景。于是在短暂的犹豫之后，他说：“对不起，奶奶。”

没有等胡锦文再说什么，罗浩就关上了门，然后蹑手蹑脚地退去了。

因为之前的这段时间，慧琳不是不敢上前去想和海滔说出那个想一起回家的提议。就是海滔答应了之后却又很快就有人过来叫海滔，然后将他接回家去。就因为这样，慧琳每次叫海滔之前的那段挣扎变得越来越激烈。

而今天似乎也是差不多，跟在海滔的背后，在走出了教学楼之后，慧琳才敢走上前去叫出了海滔的名字。

海滔听见了之后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然后说：“哦，怎么了？”

“哦，没什么，一起回家吧。”慧琳尴尬地笑了一下，然后继续往前走。

不过就在没走多远之后，一个声音就传过了过来，而这个声音又是叫的海滔。海滔向那边看了一眼，然后转头说：“哦，我奶奶来接我了，那再见。”

慧琳作出了再见的举动，不过这样的动作根本就不会进入海滔的视野之中。唉，真是的，怎么每次都这样啊～慧琳有些失落地低下头去承认自己的失败。

“喂，慧琳，怎么了？”

一个男生的声音在慧琳的耳边响起，慧琳有些惊讶地转过头来，看到了蓝海，于是问：“诶？你怎么在这里？”

“什么叫我怎么在这里，放学了我当然是回家啊。”这么说起来，该疑惑的到应该是蓝海才对。

不过就知道慧琳不会有什么象样的答案，所以蓝海干脆说：“对了，要不要一起回家？”

“我们两个人怎么可能一起回家啊？明明就在两个方向。”

“但是可以一起走到公交站嘛。”蓝海听了之后回答说，“这几天都没有见到你，最近很忙吗？”

看蓝海的架势，是慧琳不管要不要答应，都得承认这样的安排才是。不过她到是没有太在意这些，只是无意间加快了脚步说：“嗯，还好吧，不过刚开学难免会忙一些吧。”

“是吗？对了，乐团的事情准备得怎么样了？”

“那个啊？我也不知道呢，连个排练的场地都没有，怎么开始练习啊？”

“就是呢，真是个大问题。”蓝海听了之后有一些无奈地耸了耸肩。

而这个时候的海滔，刚和晓莲一起过了人行横道，到了马路的那一边。在踏上了另一边的人行道之后，晓莲终于是松了一口气，然后转过头去问海滔：“对了，最近你爸爸很忙吗？怎么每天都要加班到这么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