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塞得是什么玩意儿!”春水吓得大叫。戚宇尚牢牢固定住他的腰,在他的屁股上轻轻咬了一口。
“邮票。你这里要随时保持邮路畅通,等我吃完饭来发快递。”
妈的莱卡是个好东西。春水空身穿着条运动裤坐在餐椅上,屁股里的东西柔软又有弹性,指挥着他的肠道不停地做着伸缩运动。他稍稍抬起屁股稳住下盘,江米条正蹲在他脚边啃骨头,他可不想那东西顺着裤腿掉出来被细狗套在脖子上当领带。
“春水,吃个饭你就不能老老实实地坐着,练气功呐!”欣姨瞪了他一眼,“还有你,”她又白了一眼戚宇尚。“老看他干什么,能管饱?”
“不但能管饱,还很美味呢。”戚宇尚伸出舌尖舔了舔嘴角的米粒,对着春水夹了下眼睛。春水面无表情地往嘴里扒饭,趁欣姨没注意,对着戚宇尚比了比中指。
这是春水有生以来吃的最漫长的一顿饭,欣姨劳累了一天,看到戚宇尚还在神经兮兮地数米粒,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欣姨您去睡吧。”戚宇尚终于放下筷子,春水暗自舒了一口气。
“你们俩也快去休息,这些都别动,明天早晨我来收拾。”
看着欣姨牵着江米条略带蹒跚的背影,戚宇尚有点走神。忽然饭厅里咣铛一声响把他惊了回来,仔细一看,原来是春水小朋友跳起来想跑,被椅子绊倒了。戚宇尚踱到他跟前蹲下,拍拍他的脸。
“跑什么呀,吃完了咋也得把碗洗了吧?”
“我,我能不能把那东西拿出来再洗碗?”春水垂头丧气地爬起来,把桌子上的餐具都收到水槽里,滴上几滴洗涤剂,开始放水。
戚宇尚站到他的身后,把他的上衣撸起来让他用嘴叼好,又把他的裤子褪到了脚踝。春水的手牢牢捏住一个盘子,两腿开始不住地发抖,他略微弓下腰,喉咙深处发出难耐的渴求,臀缝间露出一角黑色,也跟着轻轻地颤。
“是想让我进去吗?”戚宇尚用力一扯,丁字裤啪嗒一声被扔在了地上,已经湿得不像样子,简直像要滴出水来。
“小骚货,都发水了。”戚宇尚的双手用力揉捏着春水的臀瓣,惹得春水在洗碗槽里漫无目的地乱抓,弄得盘子碗叽哩咣当地响作一团。他的后穴里空虚的厉害,忍不住伏在水槽边上撅起屁股不住摇晃。戚宇尚再也忍耐不住,拉开拉链掏出自己的家伙,噗嗤一声捅了进去。
屋子里很静,春水被堵在喉咙里的呜咽和戚宇尚进出他的水声就显得格外清晰。看到春水一点点地跪了下去,戚宇尚一把抄起他放躺在餐台上,把他的两条腿压向他的肩头。他拽出春水嘴里的衣服,一边按住他凶狠地顶弄一边命令:“给我叫出来。”
“欣姨会听到的……”春水被操的散了架,嘴唇都咬破了也不敢大声呻吟。
“外面不让干,自己家里你还想装什么贞洁烈女?到底叫还是不叫?不叫咱们就到院子里去干!”戚宇尚这几天除了游泳就是晒太阳,再有就是被胡作非为的朋友们没完没了地嘲笑,当时他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此时不知怎的,脑子里突然就冒出个火星儿,毫无征兆地燃了。
“疼死了!”春水终于忍不住哭叫起来,他朦朦胧胧地感觉到了对方莫名其妙的怒意。戚宇尚的性器在他的哭叫声中越涨越大,他猛地停止进出从春水身体里抽离出来,用一只手握着尽数射在他的脸上。
春水拼命摇晃着脑袋,热液还是一波一波洒在他的头上和脸上。后来他呛咳着停止了挣扎,紧紧闭上了眼睛。
抓起春水的衣襟在他脸上胡乱抹了两把,戚宇尚系好裤子,抱起春水走出了饭厅。他的怒意来的莫名,去的更快,好像随着精液全部撒了出去。春水抗拒地想挣脱他的怀抱,他反而搂的更紧。
“乖一点就不行吗?”他有点烦,“我外面好多事要做,你以后乖乖的像今天这样不行吗?”
春水这一夜睡得很不踏实,戚宇尚睡梦中仍紧紧搂住他不放,翻个身都会带着他一起翻。这不自觉的孩子气的依恋让他无法再生他的气,黑暗中轻轻摩挲着他的脸,春水无端地想起李思瑄。
如果戚宇尚一直和他在一起,会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吧?像现在这样喜怒无常脆弱又霸道,在感情上明明就没有再成长。原来心脏也会像肌肉一样酸疼,春水把戚宇尚的头搂在自己的胸口,还是多巴胺?他想,还是无法不爱这样的戚宇尚。
好不容易睡去,张开眼就看到戚宇尚趴在床边看着他,春水揉揉眼睛,已经是上午十点了。
“你不用去上班吗?”他有些不自在地避开他的目光,你射在我脸上吧和我要射在你脸上毕竟还是不一样。
“我得等你醒了说对不起,要不然总觉得你会在家里偷着哭。”戚宇尚站起身去给春水拿衣服,他自己却只穿着一条旧牛仔裤,精赤着上身,光着脚踩在毛茸茸的地毯上。春水捂着脸发出一声低低的呻吟,长官你穿成这样来道歉,我这么没出息的人,除了流鼻血,还能说啥。
“我下次一定记着事先征得你的同意。”戚宇尚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觉得这句话有点耳熟。春水无奈地摇摇头,伸展开双臂:“戚美人,伺候朕更衣。”
“我要去夜未央演出一个音乐剧,就在里面客串一首歌,慈善义演。”春水喝了一口牛奶,看着戚宇尚的眼神很是期待。
“袁峰他们找你去的?”戚宇尚看了他一眼继续吃东西,用叉子把盘子里的食物戳的稀巴烂。
“公司还没有准备好让你复出,推了吧。”
“慈善演出又不拿报酬,和公司没什么冲突吧?我呆的太久,嗓子都要长锈了。”春水偏过头委屈的眼神。“求你啦。”
戚宇尚擦擦嘴站起身,走了两步又返回来。“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要做这一行?”
“喜欢?”春水不假思索地回答。
“错,是好赚钱。”戚宇尚扶住春水的肩头轻轻摇晃。“我对电影啊唱歌啊根本没有兴趣,但是的确好赚钱。我的家里没人会做演员和歌手,朋友也没有。明说吧,我的爱人以后也不会做,说的就是你,明白吗?”
春水深吸了一口气,再慢慢地呼出去,他站起身,拿掉戚宇尚的手向外走。
“你去哪儿?”
“排练。”春水头也不回地说。
“我跟你说的你不懂?”
“太他妈的懂了,你还拿我们艺人当戏子呢吧戚老板?去你妈的爱人,我要是听你的就是一个贱人!”
戚宇尚趴在窗台上看着春水背着吉他铁青着一张脸出门,他有点想笑,郝春水骂起人来很性感。不过还真不能把他锁在家里,保不准把房子给点了。
“可我戚宇尚的人总不能跑到家夜总会去卖唱吧?”他脑海里浮现出袁峰的那副屌样子,撇了撇嘴,却不知道自己此时像一只斗鸡,头发都竖起来了,又二又屌。
15.
话说流水不腐户枢不蠹,春水事隔几个月以后又一次抱着吉他站在舞台上,顿时觉得浑身血液恣意奔流,眼里禁不住泪光闪烁。简捷在台下对着他轻轻点头,示意他平静下来。
这次的音乐剧很有意思,灵感来自倒塌的学校里一个五年级孩子的获奖作文:尖子山的夜。类似小意达的花一样的一篇童话,入夜以后大山里的各种动物开会,轮流出来吐槽。孩子的作文主要是控诉人类对大自然的破坏,而简捷他们将动物们拟人化,表达各色人物的喜怒哀乐,美声、民族、民谣、摇滚,又好听又好看还热闹,用袁峰的话来说,对得起买票和捐款的观众。
春水负责谢幕前的最后一首歌,催眠曲。“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爸爸爱你妈妈爱你。”对他来说太简单了,不过瘾,但是没办法,手伤刚好又合约在身,诸多的顾忌。
“春水!”辛迪唱完后跑下台抱住他跳,“姐姐想死你了!”她刚作为一只美丽骄傲的孔雀在台上剩女恨嫁完毕,头上还带着翎毛的的头饰,看上去精灵古怪的。既没有去刻意关注春水的伤手也没过问他的私生活,辛迪温柔的摸摸他的头,拉着他坐在台下看其他演员排练。
春水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周秦和他的乐队,细寻思既然是众生百态的舞台,又怎么能少了愤青的身影。他们唱的是魔岩三杰何勇的老歌“垃圾场”。我们就像虫子一样,在垃圾堆里你争我抢,吃的都是良心,拉得都是思想。春水还小,对中国摇滚乐鼎盛时期的歌手和代表作知之甚少,看着乐手在台上肆意挥洒,扯着嗓子嘶吼,一时竟被震傻了,直到周秦汗湿的手拍他的脸颊才猛地惊醒。
“周秦哥,我突然觉得自己唱的歌都挺没劲的。”春水崇拜地看着他,周秦赶紧捂住他的嘴:“胡说,让你老师听见拍死你。”春水吐了吐舌头,回头看到简捷靠在袁峰的肩头笑的正开心,显然对今天的排练效果很满意。
“今天就到这里,请大家到隔壁酒吧,都记我账上!”今天晚上很多朋友,袁峰性格豪爽好热闹,排练结束后站在椅子上拍着手大声喊。众人一声欢呼涌向酒吧,春水连蹦带跳地跟着跑,被简捷一把拉住了。
“不早了,回去吧。医生不是禁止你喝酒吗?”
“我不喝酒,就是跟着大伙儿热闹热闹,这些日子憋都憋死了,老师……”春水撒娇耍赖,他知道简捷心软。回去干什么?看戚宇尚的脸色,听他腐朽的像裹脚布一样的思想和言论?春水发现自己有点“今天不回家”的意思。
简捷果然拿他没辙,反复叮咛嘱咐不要抽烟不要喝酒不要跑到台上瞎唱,春水真是听他的话,一样也没做到。左手一支烟,右手一扎啤酒,和周秦的乐队挤在一处,后来禁不住蹿蹬跑上台和乐队疯唱。再年轻有谁不知道崔健呢?还有汪峰,虽然接受不了他无比紧绷细瘦的标志性的裤子,歌还是很棒的。春水憋的太久,一发不可收拾,一首接一首,让人拽下来喝了几杯啤酒落落汗接着上。
“你管管他,都疯了。”简捷拉着一直在和众人兴高采烈拼酒的袁峰。
“让他玩儿去,都给戚宇尚关傻了。”
简捷没办法,他抬眼望去,所有的人都在狂欢,而且愈演愈烈。他无奈地摇摇头,突然心里一动——唉,自己也太久没喝酒了。
午夜过后大家酒喝得差不多人也累了,开始东倒西歪仨一群俩一伙的闲聊胡扯。袁峰酒量惊人喝趴了好几个,伸个懒腰招呼领班。
“喝多的都别让出门,女的去里面的休息室睡,男的就跟这凑活,大半夜的回家不安全。”领班点头领命,袁峰突然想起他好一阵子没见到简捷和春水了。
春水和周秦他们挤在角落里的一张沙发上睡着了,梦里都在笑。袁峰摇摇头,找了件衣服给他盖上,正寻思着要不要把他弄回家去,一抬头瞧见了简捷。
简老师背靠墙壁坐在地毯上,怀里抱着个空酒瓶子正在抠自己的手指头玩儿,一边玩儿一边痴笑。他的头顶正巧有个小射灯,昏暗的光线里,一张脸不见了岁月的痕迹,笑的竟如当年一般的憨厚纯真。袁峰的心开始砰砰乱跳,他跨过地上不知哪个伸出的胳膊大腿,磕磕绊绊地来到简捷面前蹲下,抓住他的双手。
“简先生,你的手真漂亮。”他的气息不稳,眼睛既干涩又湿润。
简捷抬起头轻轻摇晃不语,袁峰扳过他的头吻住。
“唇形好美。”
简捷挣脱开他的手迷茫地望着他,似乎在努力地回忆着什么。袁峰反复地抚摸他的脸颊,静静期待。终于,只属于他们两个的性爱密码开始喀喀转动,简捷伸手拨开袁峰的额发,嘟囔了一句:“混蛋。”
“总是骂这一句,好没创意。”
“接下去你又要说给我撑腰了,”简捷羞涩地别过脸,双颊泛起淡淡的粉红光泽。他乖顺地伸直双腿,摸索着去解自己的腰带。“每次都把我的腰撑得又酸又疼……”
袁峰的头轰的一声,差点一头栽在地上。他暗暗叫了一声活祖宗,一把抄起简捷扛在肩头向门外走去。
几乎同时,一身疲惫的戚宇尚刚刚到家。手下两个著名的导演及其团队看对方不顺眼已经很久了,其中的一个因为这次在票房上输对手太多决定离开宇尚传媒另寻高就。戚宇尚对电影音乐虽然不内行,用人却是一把好手。一个白天加一个晚上,用尽手段哄得两方都是喜笑颜开。
“欣姨你怎么还不睡?”他很惊讶,大半夜的江米条围着他不安地打转,欣姨披着衣服在客厅门口焦急张望。
“春水这孩子自打上午出去就一直没回来,手机也没带,急死人了。”
戚宇尚想起了白天春水走时阴沉的脸,心想你这是要和我叫板。“没事,他今天晚上睡朋友家,我忘记告诉您了。”他安慰欣姨,把她扶回房间。
“你今天累坏了吧?脸色真难看。我给你做点宵夜去。”欣姨刚放心一个又开始担心另一个,戚宇尚赶紧拦住她。
“这都后半夜了,您再不去睡我可生气了啊。”
草草冲了个澡,戚宇尚靠在床头拿起手机放下,放下又拿起,他有袁峰的手机号,却不想让人笑话他在半夜像个小媳妇一样打电话四处找男人。两个人之间要说起谁有不给理由就彻夜不归的资格,怎么也得是他戚宇尚,现在郝春水一言不合就敢上演这种戏码,嘿嘿,戚宇尚心里冷笑,我把你给宠坏了。
既然认定了你是我的,就别想有一个晚上睡在我不知道的地方。
查到了夜未央前台的电话打过去,接线小姐说排练早就结束,人都去了酒吧估计早散了。戚宇尚不死心,又拨了酒吧的电话,居然有人接。老板虽然早走了,尽职的领班却一直趴在吧台上睡眼惺忪的看着一群醉鬼。
戚宇尚穿好衣服悄悄走出院子发动汽车,江米条警觉地溜出来,紧紧跟随。
“回去。”戚宇尚小声命令它,细狗耷拉着尾巴情绪低落地哼叫着不肯离开,戚宇尚心里一软,轻轻踢了他一脚。“快进屋去,他一个人在外面我不放心,我就是把他找回来,不揍他。”
一踏进酒吧的大门,戚宇尚就紧皱起眉头,污浊的空气里混合着酒精烟草以及汗味,简直令人作呕。领班迷迷糊糊的一时也不知道春水在哪里,倒是戚宇尚一眼就看到他窝在一张沙发上,和另外三个人盘根错节地昏睡在一处。
“大家都喝多了。”领班看到戚宇尚凛冽的眼神有点怵,结结巴巴地解释。戚宇尚没有理睬他,粗暴地拿掉搭在春水身上的胳膊腿,把他抱起来,临出门的时候又脱下自己的外套裹在他身上。
“别碰我!”春水睡梦中突然挥了下胳膊,打中了戚宇尚的脸。“我要睡觉。”
空寂无人的大街上,戚宇尚车尽量开的又慢又稳,但坐不了好车的郝春水积习难改,半路上突然忽的一下从后座上坐起来,还没等戚宇尚明白过来,哇的一声吐的到处都是。不是一般人可以忍受的难闻气味,戚宇尚马上跟着干呕起来,他屏住呼吸压制怒火,忍住强烈的跳车欲望疯狂加速,低声咒骂着决定以后再也不碰这辆车。
好不容易到了家,戚宇尚刚把春水从车里拉出来,对方就软绵绵地扑了过来,身上呕吐的秽物蹭了戚宇尚一身。戚宇尚忍无可忍地在他头上拍了一下,拖着他就往里走。
欣姨一直没有睡,听见动静赶紧从屋里跑出来。春水被冷风一吹,胃里一阵搅翻,弯下腰又开始吐。有着轻度洁癖的戚宇尚实在是受不了了,在他腰侧上蹬了一脚。春水一个趔趄眼看就要栽倒,欣姨心疼的连忙跑过来扶,还未醒酒的春水以为是戚宇尚又来踢他,用力一搡,毫不提防的欣姨向前踉跄了几步脑袋砰的一声磕在院子里的大荷花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