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世为受(生子 女变男)下——黎猫儿

作者:黎猫儿  录入:07-29

可惜自从那次从妖界回来后,易的体力就再没有强过昌延神君,此时也是一样,见身下有两条腿拼着命地乱踹一气,昌延神君空出一条腿来整整压住,使得易全身都无法再有所动弹。

觉察到自己的反抗全线崩塌,易一股委屈憋在心中无处发泄,只好顶着俩越来越红的兔子眼看昌延神君在自己身上为所欲为,他不明白,昌延神君为什么每次生气都喜欢这么对待自己,难道在占有自己的时候他就会重新开心起来么?如果是这样,那他与那些将自己的愉悦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的人又有何区别呢?

“晷宫立文他妈的给我停下!”易也不知道自己突然从何处得来的勇气,更是不惜爆了粗口,这是自从几十年前他打了昌延神君一巴掌之后再一次对其做过的最为恶劣的事情。

没想到昌延神君真的就因为易的这一句怒骂停下了所有动作,只是他的眼睛也有些红,红得似乎可以渗出血来,也不知是愤怒导致还是其它什么原因使然。

看到昌延神君突然停下动作,而且还定定地看自己,易忽然后悔起自己适才的冲动,但因为心中委屈太甚,一时忍不住还是怒斥起昌延神君对自己做出的恶行。

易委屈地数落昌延神君道:“你为什么总是对我做这些事情?就算我有错,你也应该告诉我,为什么每一次你都是一句话也不说就用这种事情来伤害我,主殿那次是这样,”易想起后穴被插入那两根毛笔,脸不由就是一阵惨白,顿了顿才继续吼道:“昨天还是这样,现在你又要这样,你不是希望我恨你吗?好,好!我恨你,我恨你,我恨死你了!”说罢,易不顾脸上眼中喷薄而出的泪水,愤力抬起上身也学着昌延神君的样子照着他的脖子就咬了下去。

牙齿深陷,昌延神君却没有感觉到痛楚,只有易那最后的那句我恨死你了一直徘徊在脑海中,充斥着两个耳膜,敲击得他一阵目眩,仿佛一个不稳就会摔倒在易的身上。

他说:我恨你。他说:我恨死你了。可是,这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吗?

昌延神君终于回过神来,到了此时,他才感觉到脖子被人深深齿咬而产生的痛楚,可他却无暇顾及,猛地抱住还在乱发着疯的易,凑近他的耳边轻声道:

“你真的那么恨我?”

其实易也只是发一发牢骚,到了这个时候,该出的气也出的差不多了,此时见昌延神君那凄哀的神色,反而心中有些不忍,同时也对自己适才说了那么狠绝的话而感到些微的后悔。

觉出自己刚刚的过分,再开口,易已经不觉放软了语气:“恨,明明每次都不完全是我的错,你却那么对我,放在任何人身上都会恨你的。”越说易越委屈,眼中的泪水更似盛不下了一般。

昌延神君爱怜地伸手抚上易被泪水浸湿的脸颊,心中有不忍,可嘴角却牵起一丝喜悦的弧度。

“看你这哭哭啼啼的样子,这辈子就是做下面的料。”

“嗯?”易抽了抽鼻子,突然不哭了,他没有听清昌延神君刚才说的那句话,因此睁着两只还闪着钻石光泽的泪眸询问昌延神君。

昌延神君却已转开话题道:“只要你以后凡事都对我言听计从并且答应我不经我的允许不再去偷见蓝,我就保证你的亲亲蓝没有任何生命安危。”边说还边用手指去擦拭易眼角的泪水。

两人挨的如此之近,让总算平复下心情的易突然间有些无所适从,就连呼吸都乱了分寸,一股股越来越浑浊的气息从鼻息间带出喷到昌延神君的脸上,昌延神君觉察出易的变化,也不点出,而是邪魅地勾起唇角看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的易。

第三十二回:精神隐疾

“凭什么我要对你言听计从?”易别开眼,尴尬地反驳。

“不凭什么,这是你在天泉宫一宴中即已答应了的。”易任凭有上百句的话想反驳,可昌延神君却有上万个理由回绝。

“可蓝……”易刚开了个头就被昌延神君截断道:

“易,你要相信,我这么做是为了你和蓝好,此时蓝的心智正在被心魔控制着,如果你贸然接近他,不但是你,即使连蓝也会有生命危险。”

“心魔……”又是心魔,“心魔究竟是什么?”

昌延神君的眼神忽而变得深沉不可测探,抚着易脸颊的手转而摩挲起易额头越来越长的那两绺黄发,却不予易的提问做出回答。

对此易觉得气闷,昌延神君总是可以轻巧地无视他的提问,自己就那么不被人在乎吗?接下来易就开始钻牛角尖,这一钻就是三百年……

三百年间,易对昌延神君曾经的要求除了不见亲亲蓝,剩下的那项言听计从是能免则免,以前昌延神君让他往东他不敢往北去妖界,现在只要是昌延神君说的,他也基本上学会了昌延神君曾经对他做的,无视。

四美图在易的照顾下生龙活虎,当然,易通常能看到的只有三美,而另一美就是晨岁寒,没事会和如今形容优雅举止却有些轻浮的景尔回娘家看看他这个管家婆。

管家婆,易在心中对此词无尽唾骂,自己怎么会用这个词来形容自己在这昌延神殿里的地位呢?

不过乍看之下易的地位确实是如此的,因为他现在基本上每天的工作除了早晨去为昌延神君服侍更衣之外就是陪着他的那几个宝贝孩子。

昱翎萱一如既往的听话,不辜负当时昌延神君赋予她的意义,不过不是对昌延神君言听计从,而是对易言听计从。此外还有昺俊臣,这个孩子……易有些无言以对,这小昺子的言行,他是自己创造出来的没错,可是相较于晨岁寒来讲,他是一点也不了解昺俊臣脑子里时时刻刻想的都是什么,但不得不申明一点,他很喜欢昌延神君,喜欢到疯狂的地步,无论是昌延神君的言语还是动作,他都学习的惟妙惟肖,只是也因为此,他不喜欢将他带到这个世界上的易,总是在无形之间对易进行排斥,然而易却深深爱着自己的这个孩子,对别的孩子他是喜欢,而对昺俊臣,却独有一种深入骨髓的疼爱,无论他对自己怎么样,易总是默默忍受。

易也不知为什么会在面对昺俊臣时母爱泛滥,不,是父爱泛滥,但看着昺俊臣开心的时候,他也很开心,不过,貌似昺俊臣开心的时候昌延神君总是在场,所以,不得已的,易也期盼着昌延神君没事就过他这里坐坐。

其实两人相隔不远,不仅不远,而且基本上走两步就能到,因此,昌延神君没事就喜欢来找易,就算是有事也照来不误。

潜意识里,易不想再受到昌延神君的欺压,因此他也学着昌延神君的做法,将自己创造出的两个孩子的姓氏提取出来,作为自己的名字,因此,易现在有了一个更加正式的名字,叫易丙辰。

轻喃着自己新取的名字,易对着昌延神君嘿嘿傻乐了一个下午,直到天边飞出几缕霞光,昌延神君才无奈地摇头起身,本来想和易说说话的,没想到,自己就对着这个傻子看了一个下午的傻笑。

“晷宫立文,你这就走了?”不仅是潜意识里,连同显意识里,易已经把昌延神君的身份降到和他自己齐平。

所以说,三百年很漫长,它可以改变许多事情的进程,就例如易和昌延神君的相处模式,但也可以将许多事情维持成习惯,就例如易每日清晨都要为昌延神君更衣并且带孩子充当管家婆。

不过,改变进程的不单单是易与昌延神君的相处模式,还有昌延神君和天帝的相处模式。

这三百年里,天界之边无战事,昌延神君本来可以清闲地过一个如人间闲散将军的生活,然而,天上的那些个神仙仿佛是商量好了一般,只要是有一点事情,不去询问天帝,而是到昌延神殿里来叨扰昌延神君,昌延神君自是不管,这样一来那些个神仙也就不再过来烦恼神君殿,可是,这一事件却是天帝与昌延神君的导火索,昌延神君似还是以往一样的辉煌,但从细微之处可见,天帝与昌延神君之间的危机已经一触即发。

“易?”望着昌延神君离去的背影正自出神的易突然被一声温文淡雅的声音唤醒,回神,是总在不知不觉间被人忽略了的旻。

旻很文静,只是他的这种文静是他无欲无求的表现,既是昌延神君的无望,为何要无望?曾经,易以为无望意味着没有希望,然而和旻相处的久了,才知道无望竟是这种意思,和旻在一起,没有压力,因为就像是对着一杯清新的白水,无色,亦无味,如坐念禅经,即使是经了世间大喜大悲,也维持着自身的原本的色泽。

易睁大眼睛问他有何事,而旻却静默地看了易许久。

“怎么了?”易耐不住地问。

旻的目光闪了下,但还是大胆地开口道:“易,你喜欢昌延神君吗?”

“哈?”没想到旻会问出与此时景象一点也不相干的问题,易不免有些惊讶。“为什么这么问?”

旻没有理会易的反问,而是异常肯定地道:“你喜欢。”然后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易想说,旻是个很文静的孩子,但是,这孩子有时候也很神经质,动不动就给旁人飚点莫名词汇,弄得听者愣了十天半个月也没明白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望着旻也迈着方步离开,易随后也站了起来,和神经有问题的孩子呆久了,易也就有了免疫能力,但是,当他看到向着自己缓缓靠近地昺俊臣时,却怎么也无法发动自身的免疫功能。

“小昺昺~”易学着景尔那轻浮样子,一个飞身就扑向了昺俊臣,易之所以会这样,多半原因是因为昺俊臣长得和昌延神君极为相像,因此,从蹂躏昺俊臣的做法中,往往能获得出乎意料的一种报复快感。

唉——难怪旻那孩子精神会有隐疾,这都是被某些人熏染出来的。

第三十三回:我也爱你

昺俊臣正向易的方向缓行,发现易扑身过来的身影,皱了皱好看的眉目,向边上一个闪身,轻松躲过易老鹰扑小鸡的身体,他模仿昌延神君极像,特别是昌延神君曾经总是出现在脸上的清冷和邪气,只是和易相处久了,昌延神君常常表现出来的,就只有心浮加气躁,这是神仙的大忌。

“晷宫立文呢?”看因为扑空而面露讪讪的易站稳,昺俊臣才开口询问,作势还拍了拍衣服袍袖,仿佛是适才易的那个飞扑把空气中的灰尘都扑到了他的身上。

“不知道。”易愤愤回答,不是他不想告诉,而是他真的不知道昌延神君去哪里逍遥快活去了。

对于昺俊臣直呼昌延神君的名字,易并不在意,因为始作俑者就是他,没事就大呼小叫地嚷嚷“晷宫立文”,因此四美里面最为受宠的昱翎萱和昺俊臣也就跟着他没大没小起来。

听出易没有告诉他的意思,昺俊臣冷哼一声也便离开了,易不舍,遂喊道:

“小昺昺,父亲这么想你,你怎么能就这么走了!”说着就要起步撵过去。

昺俊臣对易以如此腻人的称呼唤他,甚是恼怒,但也无法,只是声音更大的发出一声冷哼,之后跟适才那爷两个一样,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独留下的易坐在空无一人的庭院里。

昱翎萱不在,昌延神君逼着她学习琴棋书画并刀枪剑戟,你说一个女孩子家家,掌握琴棋书画不为过,可易就不明白了,好好的,学什么刀枪剑戟嘛。

昌延神君的回答倒是简练且有理有据:“有潜质。”

孤零零地易也沿着从前爷三个走过的路线来步后尘,走着走着,就又到了墨湖之岸,如今的墨湖已经能够反照出置于它上空的一切事物,此时彩练当空,湖面上如云霞一样的波光在清风中荡漾,一圈圈,波纹此起彼伏。

易一时沉浸在如此美景中,直过了半个时辰才缓缓回神,沿着原路又向着来时的路线返还。

墨湖之岸就如他初醒的那一刻一样,满眼的金色菊瓣,随着风,飘出一阵阵秋日的幻香。

忽的,易前行的脚步顿了下来,因为,前路正被从一簇簇菊花间夺路逃出的一人挡着。

那人从骨子里透漏着优雅,却因为满身的血污而看不清脸面,但即使如此,易也知道这人是谁。

“蓝!?”惊疑未定的易无法判断蓝究竟是如何从天牢中出来的,昌延神君说过,不让他见蓝,只要他不见,那么蓝就不会有生命之忧,可……现在这情景又是为何?

在易惊喊的那一刻,蓝已经抬起了头,当看到眼前的人是易的时候,眼里不知闪过了什么,易想当然的认为,那里有无法计量的伤痛。

疾步跑了过去,易撩起蓝散乱在脸颊上的头发,却因为残余在脸上的血雾,那头发竟一时粘连在了脸上,每一次的揭开都会带个蓝钻心的痛楚。

“蓝,你……是不是很痛?”易无法克制的声音开始哽咽,“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说着眼中就有清澈在打着转,可是却因为自制而无从找到流出的缺口。

蓝也突然变得激动,一把将易收入他同样血迹斑斑的胸口,之后才道:

“易,我终于又见到你了!”

“蓝……”听了蓝这么激动的语气,易却一时有些不能相信,但未等他发出疑问,蓝已经又开了口。

只听蓝道:“我现在这个样子完全是拜昌延神君所害,你知道吗?”蓝突然抛出一问,随即淡淡自解开来:“其实,我之所以会成为现在这个样子,是因为昌延神君他爱你!”

呃……蓝的自解瞬间让易冻结成冰,这是因为无语吧。

无语地易听蓝继续道:“可是他忌惮你对我的感情,所以他才谎称我心中被心魔入侵,将我锁在天牢之中,易,你可知道我这三百年是怎么过的?”蓝语气里立现悲戚,从前的光芒万丈在此刻瞬间荡然无存。

“真……真的?”易说什么也不能相信。

“易,你不相信我说的。”蓝口气坚定,立时放开怀抱着的易,反身向着另一簇菊花丛里走去。

“蓝!我……”易想说些解释的话,蓝听到易的唤声果然停了下来,但听到易并未追出时,身形一顿之后瞬即又向前迈开了步子。

蓝的脚步有些急促,直到他的身影即将消失在万花丛中,易才隐隐约约听到蓝轻如叹息的声音:

“易,我也爱你,我也不知道是从何时开始的……”如飘如渺,当易回神想要去追赶蓝的身影时,才后悔地发现,蓝已经彻底消失在了他的视线当中。

带着一颗狂乱的心,易黯然回到昌延神殿。对于蓝说的话,他并不能全信,但也维持着五分坚定,因为是蓝,所以那五分坚定是一定要保有的。

昏昏沉沉地过了一夜,天空总是保持着一份茫白,使得心思沉重的易更是无法睡得安稳,直到到了该去服侍昌延神君的时间,他才手忙脚乱地奔到昌延神君的寝殿。

易进门时,昌延神君恰好从床上起来,见易的神情有些微妙,便信口问道:

“生病了?脸色怎么看起来这么差?”

听到昌延神君的这一声问,易才知道抬起头来,看到昌延神君兀自晨困地打哈欠,心情似乎没有适才的那般纷乱了。拿起床边挂着的衣服,易为从床上下来的昌延神君穿衣,只是心神仍自烦扰,因此扣错了好几个扣子,最后连腰带都打了个死结。

“怎么了,心神不在的。”昌延神君伸手顺了一下易额前的一绺黄发,顺势捞过易的脖子,轻如点水的一吻印在易的唇角。

突然感受到嘴角那不同寻常的温润,易猛地一惊,脑中立时闪过蓝昨天对他说过的话,他说昌延神君爱着他,因为爱所以才会将蓝监禁在天牢之中。

三百年!三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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