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早已人去楼空,除了极少的几个护卫,偌大的皇宫竟然难见人迹。
虽然早就接到暗使的报告,但真看到这番景象,玄碧还是震惊了片刻。他想,这宫室之中定然有另外的通道通向外面,否则不
会都过暗使的眼睛。
但,玄碧不打算放过北林皇族,尤其是至亲皇族,留有祸根,总是不好的。不过现在,玄碧不打算做些什么,等到罗城不战而
破之时,他就有时间好好收拾北林皇室残余了。
嬴真带着玄碧来到紫极宫,玄碧就有些黑线,怎么是这种地方。
紫极宫算是玄碧最熟悉的北林宫殿了,以往每次来见嬴真,十次有九次是在这里。进入殿中,一样只剩下凄冷的月光。转过几
道弯,面前倒出现那暖阁了,玄碧忽而想起那日撞破嬴真欢爱的情景来。当时自己真是气极了,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愤怒,不过
接之而来的便是那场最终将北林送上不归路的地震。
若没有那场地震,这场战场或许没这般顺利。
所以玄碧私心里不知道该庆幸自己的幸运还是感叹北林的不幸。
嬴真早已经准备好宴请他一个人该准备的东西,真是简单至极,只有一个很小的桌子,上面摆了两三道下酒菜,剩下的,倒是
一字排开的酒坛了。
“你是准备把我灌醉然后有所图么?”玄碧语气倒挺轻松的。
“你那么容易被灌醉?”嬴真也很轻松地问道,随手就诊好了酒,递给了玄碧一杯。
玄碧接过杯子,摇了摇酒杯,看着在烛光下摇曳的酒泛出一点点光,却没有动。嬴真将他的反应收在眼底,几不可闻地喟叹一
声,然后从他手中将杯子拿了过来,一口饮尽。
“我没怀疑你下毒!”玄碧觉得他这个举动伤害了自己信任他的一颗心,有些不悦地道。
“是么?”嬴真也不解释什么,再为他倒上一杯酒。
玄碧这次没什么犹豫,端起酒杯就喝了。
“这酒后劲很大,不用真的灌!”嬴真好心地做着提示。
玄碧第二杯就喝得慢了一些,慢慢品尝了一下。其实这酒他喝得多了,毕竟在北林三年。但这次,不知道是酒的缘故,还是心
理作用,总觉得味道有些奇怪。以他下毒的行家来说,这酒确实没什么毒,不然他早看出来了。
两人就这样一杯一杯地喝着,偶尔说一两句无关紧要的话,更多的时候就是沉默,却奇迹的不觉得尴尬。
玄碧渐渐觉得眼前发昏了,身子发热,头脑也有点不清醒了。他心中醒觉这不正常,虽说这样的天气还是有些热,但却和此刻
的热没有多大的关系。他觉得有股热气从下腹升起,越来越难耐,不禁将衣服扯开了一点,想要将这股扰人心的热气散去一点
。
随着他扯衣服频率地加深,嬴真却坐到了他这边来,一手抓住了他不停晃动的手。
“你、你到底做了什么?”玄碧早不是未经人事的少年,他知道此刻自己的异样来自何处,但心底总想着嬴真不会这样卑鄙,
总存着一点幻想。
“我放了春药!”嬴真的语气平常得就像在讨论这菜好不好吃一样。
“你!”玄碧心中气极,他真没想到,嬴真,真能做出这样的事。
他对嬴真极信任,加上这春药还真是他从来没接触过的药物,味道也很淡,他根本就没想过嬴真居然会这么下作!
“你让开,我要回去了!”玄碧想要睁开嬴真的禁锢,但效果不大。
“玄碧,我也喝了!”意思很简单,两个人现在都被欲望烧得没剩下多少理智,他是不可能放过手中这个朝思暮想的人儿的。
嬴真并不想出此下策。只是,玄碧是他人生惟一想要却得不到的人,他为他改变得太多,他为他压抑得太多,为他,心碎了,
连国,也要亡了。但要是问他,可曾后悔爱上这么一个人,却是否定的答案。他不曾后悔爱上这个不能回应的人,这个如毒药
一般的少年。
可是他不甘心,他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准备,在离世之前,他不管用什么样的手段,都要得到这个人一次,得不到他的心,也要
得到他的身。以前,总是想着要让他心甘情愿,所以宁愿自己压制那如火的情欲,可此刻,他不想再忍。
“嬴真,你--”玄碧刚想斥责他,嘴巴却被他狠狠堵住,就像十一岁那年,好像要活吃了他一样。
因为在说着话,轻而易举地就让嬴真攻城略地,下意思的狠狠一咬,口中顿时充满腥气。但嬴真却是不退,依旧在他的口腔里
横冲直撞。他一只手固住玄碧的头,一只手就伸进了他的衣服。衣服很薄,很容易就触及到了他魂牵梦萦许久的地方,仍不住
就狠狠蹂躏一番,仿佛不这样,就不解气。
玄碧此刻身体极为敏感,哪里经得起这番动作,当下就仍不住呻吟出声。但他极是排斥这种感觉,虽然欲望已经抬头,他却不
想就这样任命。好歹他跟着严夕襄雪婴学过几年武功,又在战场上磨砺这么久,也不是任人宰割的主,当下使劲挣扎,虽然知
道这样反而能够挑起嬴真的欲望,但他不管,他一感觉到此人的手伸向了他的下体,就觉得恶寒,心里完全不能接受。
这番挣扎,还真嬴真不好控制,只好先收回自己的一只手,紧紧压制住玄碧挣扎的身体,好让他动不了。
“嬴真!”玄碧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药力越来越重,他已经难以控制自己身体的变化。若不是心理这关还保持着一线清明,
他怕是只有束手了。“你真让我看不起!”
“无妨,玄碧,你恨我吧,这样你也会永远记得我。我今天是豁出去了,我一定要得到你!”那样坚定的口气,就像当年等他
长到十五岁,就毅然决然地发兵将他夺了过来。这才是他嬴真会用的手段。只不过,他本来不想借助春药的。
只是,除了这个法子,他真想不到其他方法了。他想着,两个人都被春药点燃了火,那时候玄碧再有什么不乐意都由不得他了
。
想到这个法子,嬴真不由苦笑。他多想,这个人是心甘情愿的。
第一四零章:乱性
玄碧不会心甘情愿。
一直悄悄跟在他身后的雪婴此时也发现了异常。她本来就跟得不紧,后来见玄碧和嬴真很规矩地喝着酒闲聊,也就松懈了片刻
,便去注意天上的明月去了。
今天是八月十五,本来也只有一个稍有点特殊的日子,但拜明澈所致,整个大焱都过起了这个节日,中秋节。
明澈也将月饼做了出来,当时做出来时,玄碧的兴趣的却集中在了又多了种赚钱的营生,赶紧就推广了。不管这个结果是不是
明澈想要的,但中秋节在民间的影响却越来越大了。当然,玄碧手下的产业趁着这个节也大赚了一笔。
明澈此时,正在对月小酌,桌上摆放的月饼是玄碧最喜欢的口味,淡黄的。
不知怎么回事,明澈就觉今晚的月亮不够明亮似的,总蒙着一层纱的感觉。明澈倒也没放到心上,只归类为玄碧没在身边的缘
故。
而远在罗城的雪婴,此刻发现了房中的异常。
雪婴是一个甚少发脾气的人,最主要是她很多事情都不放在心上,即便看到许多不平事,她会出手,心却不会有太大波动。但
这些事,都不包括眼前之事。
玄碧对她来说是不同的,具体的不同只有她自己知道。
如此骄傲的玄碧,此刻被压在嬴真身下,奋力挣扎。
雪婴一看情况就知道发生了何事,就觉一股气直冲脑门。虽然怒,行动却依然流畅,面上神情只是凝重却还自然,况且,心智
还是清醒的。
她只是飘进了屋,一脚踢开了嬴真,顺便就俯身将玄碧零乱的衣衫整理好,抱着玄碧,又飘了出去。整个过程,不过眨眼的功
夫,动作却是相当流畅的。
“雪……婴……”玄碧的声音沙哑而颤抖。
雪婴这个时候才蹙起了眉,她虽然料到玄碧中了春药,但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却也是不了解的。她江湖经验丰富,可偏偏就没
接触过与春药沾的上点关系的事。
玄碧的身子控制不住地在颤抖,滚烫的温度灼得雪婴都觉得烧得慌,不由就真的有些慌了,“你、你觉得怎样?”
“好难受……”玄碧的意识已经糊涂了,只隐约还能辨认。身上太过难受,手又开始扯衣服。
雪婴就觉得手中的玄碧真是沉!
嬴真下的药是皇宫中秘药,不禁让人情欲难耐,更是后劲奇大,特别是一经挑逗后,药效就全部发挥出来。
此时的玄碧,脑中已渐渐出现幻影。
“明澈……明澈……”他脑中现在全是明澈微红的带着春情的眼角眉梢,得不到纾解的欲望更加难受了,忍不住就上下动了起
来。
雪婴渐渐站立不稳了。
她想一掌直接将玄碧拍晕,可又不知道这药的后果。这般束手束脚真是让她万分不习惯。而更不习惯的是,玄碧显然已经烧糊
涂了,将她当作了明澈,上下其手起来,口中还念念有词。
就这么犹豫的片刻,雪婴就觉一个身影压了过来,顿时就觉天昏地暗,眼前一片发黑,几不可闻的轻叹一声。
嬴真也不好受,他脑中全是玄碧的影子,玄碧心不甘情不愿,心智总还能稍有控制,但嬴真却全然不行。
虽然被雪婴踢了一脚,痛楚让都闹稍稍清醒了片刻,随即却被更大的欲望掩盖。
眼前恍惚出现一个人影,正焦急地唤着,“皇上?皇上!”
是绍许,嬴真看清了。但此刻被欲望蒙蔽了双眼,他也不管眼前这人是谁了,一把将他按住,直接覆了上去。
绍许挣扎,他确真是吓傻了。到如今,他对这肌肤之亲还只停留在梦中对离忧的肖想,实际经验,连吻都没接过。
还没等他真做出什么反应,衣服差不多已经被撕完了。嬴真嫌这些蔽体之物碍手,撕扯起来就怒气冲冲的。
等到绍许终于知道该做些什么的时候,他精壮的身体已经暴露在空气中。
嬴真居然倒现在都还有一点清明,举手示意绍许别乱动,“绍许!”他叫了一声。
绍许果真不动了,他虽未经人事,但也看得懂嬴真眼中的情欲。虽然现在这个样子不是他想要的,虽然心理觉得对不起离忧,
但嬴真在他心中也有着天人一样的地位,他不介意成为他纾解欲望的工具。
绍许一旦心放下,身体也就轻松了许多,不再像刚才那般僵硬。只不过,他低估了嬴真的能力,这一晚,折腾得他难受之极,
剧痛至极。
兴许是药力太猛,直到天蒙蒙亮,嬴真才退出绍许的身体,侧到一旁睡去了。而绍许,早不知何时昏睡了过去。
日上三竿,嬴真醒来,看见淫乱的房间和身旁血迹淋淋的绍许,才想起昨晚地疯狂来。
绍许也缓慢醒来,一动,全身骨架都散了,根本动不了。
嬴真满是愧疚,他伤害了这个孩子,这个一直在他羽翼下长大的孩子。
他抚了抚绍许的眉眼,愧疚之情表现在了脸上,“绍许!”只是低低换了一声,语气中全是心疼。
“皇上,我没事!”绍许想到嬴真昨晚在自己身上的疯狂,还有些后怕。但他却也没有太放在心上,嬴真在他心中的地位丝毫
没有受到影响。
他想起身,但实在动不了,一动就牵扯到了后面那被过度使用过的地方,又瘫了下去。
嬴真止住他,柔声道:“你休息吧,朕会让人将一切都准备好的。”
绍许听到他这话愣了一下,拉住嬴真,道:“皇上,你真的不跟我们一起走吗?”他还存在幻想,幻想着皇帝不会抛下他们独
自求死。
嬴真淡淡笑了下,反握着他的手,“不要劝了,绍许,朕将江山都托付给你,你就要好好肩负起这个责任。还有太子、离忧,
都需要你来照顾,你要坚强,以后万不可那么冲动好斗了,知道吗?你长大了。”
“嗯!”绍许声音中带着一点点哭腔,分外的有些委屈撒娇的意味,嬴真听来,心中有些感伤,还是以前那个长不大的孩子啊
。
放在他眉间的手一直没动。
第一四一章:责任
玄碧在刺眼的阳光下慢慢睁开了眼睛,茫然无措般地四处望了望,周围是不熟悉的环境,自己躺在一个极烂的茅草屋下,身下
是有些扎手的茅草。
阳光正是透过茅草的缝隙照到了他的脸上,已经是巳时了。
他向身边一望,顿时魂飞魄散。
雪婴了无生气地躺在那里,脸色一片惨白,似乎连呼吸都有些微弱。
她的衣衫凌乱,还能看见那裸露在阳光下的白皙肌肤,只是那肌肤上是斑斑点点的红色印迹,透着许多的情色意味。
玄碧茫然地看了自己一眼,衣服早被扔在了一旁,身上的印迹也表明了昨晚曾经疯狂过。
玄碧埋首臂间,忽然间有种想哭的冲动,好像还是小孩子一般。他脑袋现在一片空白,或者是他根本不愿意去想,他宁愿现在
自己忽然失忆了,也不愿去想这事。
闭上眼睛,眼前飘过的却是昨晚疯狂的一幕一幕。
虽然药性让自己的身体不由控制,可脑海中却清晰地记得发生了什么事,让他想装着不知道都不行。
好像自己一点儿节制都没有,这一点,看雪婴的现状就清晰明了。
虽然眼前飘过的一幕幕是昨晚的疯狂,但玄碧口中念念有词的却是“明澈”二字。他茫然无措,只能从这两个字中提取一点力
量。
可是,眼前忽然出现明澈那双温润的眼睛,玄碧更觉痛苦,他做了对不起明澈的事,他,他根本不敢想象明澈知道昨天的事后
的反应,他甚至,又了不敢回大焱的想法。
但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身旁的雪婴咦咛了一声,渐渐醒了过来,本来是想起来的,一动就浑身无力。
终于完全清醒过来,雪婴就见玄碧直挺挺地跪在她身侧,头低得不能再低。
“雪婴,对……对不起!”头垂着,再没言语,等着她的训斥。
雪婴面上尽量平静,但心里却翻江倒海。
昨晚的事……
“行了,扶我起来!”雪婴见不得玄碧这个样子,出口的语气就不是很好。
玄碧赶紧将她扶起来,眼角不免又看到肌肤上暧昧的红点,心中更觉堵得慌。
“我、我会负责的!”玄碧倒不是推卸责任的人,他虽然宁愿这件事从没发生过,但却不会真的忽视掉它,该负责任他绝不推
卸。
“玄碧,不要让我鄙视你!”雪婴语气不善,皱眉地看着他。
玄碧不解,“雪婴……”
“你认为这是你的错吗?”
“是!”玄碧回答的很干脆。
“哼!”雪婴冷笑两声,“你觉得你的武功与我比起来如何?”
玄碧尴尬道:“萤火与皓月!”
“你知道就好!”还萤火与皓月,在她这个皓月旁边,他的那点武功,根本是漆黑,哪还有萤火之光。
“可是……”
“别可是了,玄碧,就你那点武功,你觉得若不是我不出手,你有可能得逞吗?我雪婴从不让他人替我背责任,这事你确实有
错,但如果没有我的同意,即便你十个玄碧中了春药,依旧奈何不了我,你可明白?”
雪婴的语气不善,但心中却是叹了口气,她的话是是实话,可就是实话,才让她心中翻江倒海似地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