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摆摆手:“招了麽?”
老六擦擦额头:“这小子倔得很…”
“哼!”灯光幽暗,我又伏在梁上,看不到此人面貌,但衣饰不菲。
老二讨好道:“爷别生气,只不过打了这小子几下,看他那样儿,撑不了多久,爷等好儿吧。”
“废物!一个刘锶不要的男宠都对付不了,给我把他弄醒,再弄干净些,爷亲自来问!”
“是,是。”两人点头哈腰,慌的提来几桶凉水,一股脑浇在文思身上,文思冷的一缩,幽幽醒转。
那人挥挥手,老二老六赶快退出囚室。老二还讨好的掩上房门。
那人等两人走远,才慢慢走到文思身侧,轻轻开口:“文思,欧阳文思,你可认得我?”
文思勉力睁眼,定睛一眼,颤声道:“金…金祈轮!”
金祈轮点点头:“看来还不糊涂。”
文思咬牙切齿:“就是你被挫骨扬灰,我也认得你!”
“别这麽大火气,当年抄你家也是王的旨意,怎能怪我?”
“你和金杰狼狈为奸,陷害我爹爹,当我不知道麽!”
金祈轮脸色一变,狠狠掐住文思下颚:“姓欧阳的,我可是看在当年一起侍读的分上,才在抄家时放你一马,你却不知好歹,偏
偏跑回菡京来送死!就怨不得别人了!”
“说得轻巧!当年不杀我,不过是想套我话罢了!”
“套话?那是自然,不过,”金祈轮嘿嘿一笑,贴近文思脸颊,“我堂哥可喜欢你得紧呢!”
文思身子一紧:“你想怎样?”
“怎样?”金祈轮缓缓抚过文思身子,啧啧称赞,“比飘香院的姑娘还好摸,难怪我堂哥迷得神魂颠倒得。”
文思左扭右闪,无奈被绑着,还是被金祈轮牢牢按住:“跑甚麽?乖乖把东西交出来,我就不把你交给他,不然…”
文思颤巍巍道:“不然怎样?”
“自然是送份大礼给他,不过在那之前,嘿嘿…”金祈轮低头猛地撕开文思衣襟,咬住一侧茱萸,舌头油滑,又舔又咬。
文思惊得浑身发颤,偏又躲不开,只能口中呻吟。
金祈轮嘿嘿笑道:“看来刘锶把你调教得很好嘛。”言罢又吻上来,双手不老实得上下乱摸。文思紧皱眉头,双目紧闭。
金祈轮突地放开,一掌甩在文思脸上:“贱货,敢咬我!”
文思嘴角带血,啐了一口:“你才是贱货!”
金祈轮又是一掌打来:“你还当自己是欧阳家的少爷?想想你被千人骑万人骑的时候吧!你怎麽搭上韩焉的?只怕也是张开这双
腿吧!”说着一手拉开文思双腿。
文思边拧边叫,奈何仍被牢牢分开。金祈轮一掐大腿跟,文思疼的惨叫一声。
金祈轮拍拍他的脸,另一手狠狠拧胸前一点:“刘锶呢?他玩儿小子的手段高明着呢!”
文思哑着嗓子道:“他,他才不会…”
“不会?你别说刘锶还没上过你!”金祈轮一脸惊讶,额尔阴笑,“只怕他是嫌你太脏!不过,爷我不嫌弃…”
说着胡乱在文思脸上亲几下,又在胸上腰上乱摸几把,口里含含糊糊的:“真不错…”
文思紧紧咬牙,一张俏脸紫涨难当,金祈轮一把扯下他的裤子,一根手指插了进去。
文思脸色一白,艰难道:“你,你!”
“真紧,嘿嘿,你这妖精!”金祈轮气息不稳,顾不得甚麽,一把解了自己裤子,挺身刺进去!文思惨叫一声,晕了过去。
我脑中一轰,差点就拔剑出鞘。
金祈轮浑然不觉,只管挺身,嘴里污言秽语,几番抽插,泄了出来。一股白浊浑着丝丝血迹,沿着文思细腿流下。
金祈轮喘着粗气,一耳光打醒文思:“小贱人,爽晕了?”
文思一口啐在他脸上,金祈轮又羞又怒:“看来真是欠干。”复又动作起来。
文思脸色惨白,摇摇晃晃,口里狠狠道:“真不愧是惑乱宫闱的贱种…”
金祈轮浑身一颤,扬手又打:“闭嘴!”
文思强笑道:“你这下作家伙,以为自个儿高贵得很麽?还不是…”
金祈轮厉声道:“住嘴,我叫你住嘴!”下身狠狠一挺,文思疼得脸色青紫,尤自哈哈大笑。
“我就说!你这个金杰和灵妃的野种!你这个…啊!”
金祈轮狠狠掐住文思下身,脸现狠色,骂了几句秽语,狠狠抽插,文思几欲晕过去,都被金祈轮咬醒。
又折腾几番,金祈轮才从文思身上起来,缓缓整理衣冠:“就算你现在求饶,我也不会放了你。感谢我没有一刀杀了你吧。”
文思面白如纸,一双眼却炯炯有神:“你定会后悔的!”
金祈轮狠狠踢了一脚,文思肚上立时一片青紫:“威胁我?你凭甚麽?”
“他说过,会带我走…”文思吐出几个字,晕了过去。
“带你走?哼,没把东西交出来,你哪儿也去不了!”金祈轮气得双眼通红,只管大喊,“来人来人!”
老二老六慌的跑进来:“爷吩咐。”
“找几个喜欢小子的侍卫来!”金祈轮转身从暗门要走,又回头道,“留口气,别玩儿死了。”
“是!”
暗门一关,老六摇摇头:“真是自讨苦吃。”
老二一横他:“心疼啊?心疼你先来啊。”
“去,我又不是兔爷儿!”老六火烧似的躲开,“我,我叫弟兄们去!”
稍顷十几个男人进来,个个淫笑不已,个别胆儿小的拉着老二悄悄问:“爷真这麽说了?”
老二不耐烦:“不然我有那胆子?你倒是快上啊,是不是男人!”一把拖了老六出去。
那人也不含糊,一脱裤子扑上去:“谢谢哥儿几个!”
若不是忌讳方才引我至此的黑衣人,我早已飞下大梁。尚不知那人匿身何处,亦不知是敌是友,就怕救不了文思,还要深陷于此
。指甲深深嵌入肉里,我却浑然不觉,心急如焚,又不能轻举妄动。
一群人转眼间文思围个严实,只听得阵阵抽气啃咬吮吸之声,合着几句粗话。文思初时极力挣扎,被几人牢牢按住,动弹不得,
只能奋声怒骂。几个侍卫拿那玩意儿塞住他嘴巴,只听得呜咽悲鸣,声儿却越来越小,几不可闻。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黑影自暗门旁的刑具架后闪出,一脚一拳打飞两人。我再不迟疑,月华剑已然出鞘!杀个措手不及,两人
合力,片刻就收拾了几人!
余下的大呼叫人,也有几个转身来打的,皆被黑衣人踢倒。
我只管一剑削断绳索,抱起文思,连声急唤:“文思,文思!”
他惨白着脸,双目无神,我心痛难当,连连唤他:“文思,文思!”
那黑衣人一跺脚:“趁着人还没来,三爷不快走!”
我随手车扯下个侍卫外袍,裹好文思,背在背上,料理了剩下几人,随黑衣人出了囚室。
随脚踢翻几个油灯,燃起火来,又打破沿路囚室大门,一时混杂难当,鸣金阵阵。我三人当即趁乱飞速离了金府。
40 恍若一梦
回得驿馆房中,我急急放下文思,解开子敬穴道,强撑着沉声吩咐:“快,快拿…”
子敬面色惨白,也不等我言罢,转身而去,稍顷,抬了温水巾子来伺候。
文思紧颦秀眉,死死咬住下唇。我轻轻擦拭,一下一下,如拔去心头肉刺,绞痛难当。文思轻颤不已,还是一声不吭。
子敬瞧不下去,轻道:“文思,疼就喊吧…”
文思微睁双目,嘴角抽搐,几个字含在舌尖:“三爷的脸子…要紧…”
“甚麽脸子!甚麽要紧…”眼中湿润,喉头干涩,却说不出半句安慰之言,抖着手,终是擦不下去了。
子敬接手过来,满眼不忍,也无可奈何。
文思也不再多言。
子敬换过几次水,方将身上擦遍,我借口寻上好伤药,打发他去了。自解开文思裤子,给他清理后穴。
才碰着大腿根部,文思止不住呻吟出口。红肿青紫之处,倒还算伤得轻的,那景致,只可用惨不忍睹来说。
心中腾起未曾有过的绞痛与自责,我狠狠一摔巾子,跌坐在床侧。
文思勉强撑着,伸手抚我面颊:“能得三爷这一滴眼泪,文思死亦无悔。”
我狠狠一咬牙:“文思,你忍着,我给你弄干净…”
文思面色惨白,却露齿一笑:“爷,文思是不干净的人了,这事儿…还是文思自己来吧…”
“干净?这世上几个是干净的!”我轻轻按住他,“别说了…别说了…”
文思本就虚弱难当,哪里勉强得过,终是被我按着清理了。血迹斑斑,只一动,里面就流出红白秽物,我忍着眼中潮气,细细清
理。虽是轻柔小心,文思仍是把下唇咬得惨白。
子敬拿了伤药进来,我低声道:“文思,我,得上药…”几个字,说得难如登天。
不上药故是不可,可要上药,无异再经受一次。就这般模样,文思能撑住麽?子敬悄悄扭开头,自是不忍看。
文思却舔舔干裂的嘴唇:“爷…说甚麽…就是…甚麽吧…”
我一狠心,手指沾药,缓缓伸进去。文思身子猛地一弓,口里呜咽嘶哑,却强忍着不喊。
手指略略转圜,文思双目赤红,又想咬下唇,我将左手手腕伸到他嘴边,硬塞进去:“疼就咬!”
文思已疼得辨不清,张口就咬,一丝血流下,我一皱眉,右手不敢歇着,只想着速速上药。左手虽痛,怎及心中难捱。
上过伤药,还需换药涂遍身间。伤处浸了山椒水,创口翻卷起来,血肉模糊。又被污水泡过,难保日后不会留下病根。我小心再
洗过一次,才细细上药。好歹是宫中用药,迅速起效,血止住了,文思面色稍霁,口中微松,放开我左手。
剩下十根手指,惨不忍睹。我口中干涩,轻轻一触,文思痛得复又紧咬我手腕。我亦一震,不知骨间伤到与否。我终不是大夫,
这接骨之事如何做的来?
子敬轻轻唤道:“爷,还是子敬来吧…”
我点点头,起身相让。右手环住文思,将他搂入怀中,轻抚他耳后,柔声道:“文思,还有一下就好,我在这儿陪你。”
文思眉宇紧皱,却缓缓松开口:“咬…咬疼爷了…”
我心中一涩:“说甚麽傻话。”点头示意子敬,子敬深吸口气,抄起文思左手拇指,以右手三指一捏虎口处,文思痛得闷哼一声
,却死也不肯开口再咬我。
子敬呼出口气:“还好没断。只是伤了皮肉,有的苦头吃了。”言罢用烈酒洗净血污,仔细上药,再以洁布缠住绑好。
那酒触伤处,药咬患处,布贴痛处,直与再受一次夹刑无异,更不用提还需一一检验是否伤到骨头。文思早已将下唇咬得血肉模
糊,我实在看不过,右手一拉他,左手捏着下巴吻了上来。
文思惊得睁眼,忙得推我:“三爷不可…”却又触到指尖痛处,疼的他面目扭曲。不容分说,牢牢定住下颚,强力吻住,血腥铁
锈之味直冲天顶,心中又痛又怜。
文思愣在当下,竟忘了挣脱,额尔缓缓闭上双目,眼角流下泪来。
子敬眼疾手快,将余下九指包扎好了,我才缓缓放开。文思尤自流泪不止。叹口气,着子敬为我左手包扎。随后子敬收拾退下,
我轻轻拥着文思道:“睡吧。”
文思强自挣扎:“怎…怎能睡在这里…”
“我说可以就可以。”心中烦躁懊恼,真想一剑刺死自己!
文思亦不敢再言,乖乖闭上双眼。想连日受尽折磨苦楚,身子虽是撑不住躺下,却难以睡实。不时翻转蜷缩,口中喃喃,双目紧
闭,浑身颤抖。
我心中又痛又怜,只能紧紧拥着那幅瘦弱的身子骨,暗下决心,定要将金氏一门敉平!
熬到后半夜,文思发起热来,神志不清。又哭又闹,间或拳脚相向,抑或瑟瑟发抖,喉间含着几个字:“来…来,会来…会来…
”
每闻此语,我眼中酸涩难当,几要掉下泪来。给他擦身降温,两手颤颤,几乎把持不住,还是子敬看不过,抢过来做了。
连着两日,文思都未曾清醒过。虽是烧退了。身上伤处渐好,精神始终不济。我亦寝食难安,每日还得强打精神应对,心力交瘁
,从未如此狼狈不堪过。
第三日,文思精神尚好,我着子敬守着,自去了南宫处,今日当有卫国邸报到。
刘钿上折子,只云春汛危害,父王批了会同当地官吏营制字样,算是封了刘钿之口。另有个别大臣上书,言崇明长公主自有封地
,却居于内廷,有碍观瞻风化之类,被右相郭采“天理人伦何罪之有”八个字堵了回去,父王却不置可否。倒是安俊侯以婚期将
至为名,请旨于我府中建个别院,父王点头允了,连之只得另外赶工。
私信倒有三封。一封烫着父王的金漆,上书“莫贪一蹴而就”,心中惴惴,不知父王所指。另一封是镗儿写来,言西南申国磨兵
立马,是否要请旨屯兵备战,回了“少安毋躁,静观其变”八字。最后一件居然印着刘滟私章,拆开看时,却是一只香囊。水色
蜀锦锻料,绒紫蚕丝绣底,雪纱勾形,绣得梅花一朵。隔着缎子,隐隐有清雅之气。拆开看时,装着干梅数朵。
何以致叩叩,香囊系肘后。
刘滟当是此意吧,我又该如何?
心中暗叹,回了根簪子。紫檀木,镏金镂缕丝雕,暖朱细灼点团,绯色宝石莹莹,点成相思豆一粒。
以何慰思思,金钗缀青丝。
喜欢与否倒在其次,安了父王及安俊侯之心为要。
而后与冕国、覃国、玟国贺使同游菡京八景,闹到三日午后方回。一身倦怠,正想歇歇,却见文思裹件灰鼠袍子立在门外,含笑
望我。
回他一笑:“怎的不好生歇着,这回子吹冷风可不是时候。”
“偷了你件衫子穿,特来告知。”
“你若喜欢,拿去就是。”
“到底是王爷,出手阔绰啊。”
难得文思肯说着这许多话,本担心他有所不妥,现下看来还好。装作毫不在意:“找我何事?”
“想看看三王爷可有空闲与我同游?”文思眨眨眼睛,满脸顽皮。
“可有好建议?”不忍心逆他意思,推开案头公务,轻轻拥他入怀。
“想找你陪我去个地方。”
高门大宅,却匾额倾倒。春日满目,却透着秋日萧瑟。
文思回首一笑:“我家到了。”
原来是欧阳府邸,我点点头,假作不见门上封条,一把推开,回身轻笑:“还不带路?这可不是待客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