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食全酒美(穿越) 下——鱼目

作者:鱼目  录入:04-29

欢脱衣服。莫不是昨晚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跳了艳舞?

柳烟可猜不到江小舟此刻心中的想法,她压低声音,以咬耳朵的方式将昨晚江小舟趁着酒意,对自己老板的嚣张跋扈的举动全都

说了出来。

因为她说得绘声绘色,江小舟的额头一下就冒出了豆大的汗珠,顺着鬓角往下淌。突然吹过一阵瑟瑟秋风,江小舟觉得透心的凉

意从脸上直入身体,冷得他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

柳烟见江小舟的脸色比原来更加苍白,知道这人定是被自己的话说怕了,正寻思着该如何开口安慰,不料他却蹦出个令她意料不

到的问题,“昨晚的那些菜,王爷到底吃没吃?”

听完这句,柳烟先是一征,旋即气结。她伸出个葱白色的手指,用力点了点江小舟的额头,道:“你还好意思提这事。我来问你

,你到底为什么做那么辣的菜?王爷吃了之后汗流满面,涕泪交下不说,晚上还起了好几次的夜,害得我也没睡踏实。”

江小舟不答话,眼睛倒是瞬间张大了不少。他“呵呵”傻笑几声,一脸得偿所愿的表情,留下柳眉倒竖的柳烟继续往厨房方向飘

在厨房喝下热热的小米粥安抚好自己不适的胃,江小舟大有种重新活过来的感觉。此时已是巳时三刻,他心中惦记着柳烟的话,

操持起炊具,做了几道清口的小菜,蒸好鲜鱼,用淮山、玉竹和瘦肉煮了点粥给李肃昭送了过去。

江小舟拍门而入的时候,李肃昭正在看一封从京城发来的密函。见来送饭是他,也不避讳,将信纸平放在书案上,起身过来桌边

用饭。

江小舟垂手立在一旁,光明正大地打量李肃昭的脸色。比起昨晚,李肃昭可算是有了从前的几分风采,目光如电,面色平淡,咀

嚼的时候缓而无声,一副神定气闲的姿态。可惜眼下的青晕仍在,估计只靠一晚是来不及消除的……

“酒醒了?”

江小舟看得出神,听到问话,下意识摇摇头。发现李肃昭投来狐疑的视线,忙磕头如捣蒜,道:“醒了醒了!”

“那就准备一下,明天出发回家。”

江小舟应声颔首,觉得李肃昭今天似乎心情不错,于是便斯斯艾艾开了口,“王,王爷。那什么,昨晚,我……”

李肃昭听见他说话就将筷子放下了听,结果江小舟憋得整张脸通红,也没说出句整话来,反倒是脑袋越来越低,都快杵着地了。

李肃昭一下子没忍住,叹息般笑出声来。

此刻,江小舟的耳朵比狗还灵敏,听见这声笑,立刻将头抬了起来。果然李肃昭的唇角带着弧度,眼神也比方才温暖许多。

“你的胆子可真是越来越大。我不提昨晚的事,你倒还敢自己提?”

李肃昭眉梢眼底蕴着笑,斜斜看了他几眼,然后拿起筷子夹起块鱼肉,用手将露头的小刺细细剔去,放进嘴里慢慢品享。

虽说一时间房内又没了声响,但比起先前,江小舟心头的压力可轻快了不少。他冒出人畜无害的傻气表情,有些欢喜有些安心地

抓抓头,低声道:“王爷,下次我绝不会喝酒了。”

李肃昭已经喝完了最后一口粥,对于江小舟的诺言并不在意,只是无声笑了笑让他收拾东西。

出了房门,江小舟长长出了口气。抬眼望,屋外天青云白,偶有袅袅秋风拂面而过,卷下枝头金黄树叶,纷飞远舞。

弹指间,这般恬淡,这般美好!

一路风尘仆仆回到帝都,李肃昭没回家直接进宫面圣。即便跨进了寿王府高大厚重的红漆大门,江小舟仍有种如梦初醒的茫然。

这趟远途失去得太多,又得到太多,复杂得让他难以习惯。

不远处有人走过,熟悉的身形步法让江小舟有股落泪的冲动。他脱口而出道:“四儿!”

听见呼唤,刘四扭过头看他,下一刻就飞快奔了过来,“曲合公子,你可回来了。我们都好想你啊!”

四儿的热情令江小舟鼻头更加酸涩,他暗中掐了把自己的大腿,有些夸张地仰天大笑,“哈哈哈哈,我也想你们。大厨他们都好

吧?”

“好,都好!就是这么久没吃到你做的东西,馋得慌!”

两人边走边聊,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厨房。众人一见是江小舟回来,全都放下手里的活,过来打招呼。刘轲顶着日渐肥硕的将军肚

,乐呵呵拍着江小舟的肩膀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这下子,大家伙又有口福咯!”

江小舟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用衣袖擦了擦额头的细汗以及眼角,然后抬起脸大声道:“中午我给大家做好吃的。”

众人一听,连连叫好。倒是刘轲一摆手,道:“曲合公子,先别忙,吃东西哪天都行,你刚回来,应该好好休息才是。”

经他这么一说,其他人也都改了口,让江小舟回屋歇着。江小舟不好意思拂了他人好意,只得离开。

李肃昭从宫里出来已是申时三刻,刚奔波回来就和天子李殷正密谈了大半天,让他不免有些精疲力倦,幸亏有先见之明让下人安

排了马车,自己在回家路上还能稍事休息。

马车刚从宫门大路转到街上,突然就停了下来。没等他询问,便有随行侍从在车厢外回报:“王爷,端阳公主殿下求见!”

听到这名字,李肃昭不由一皱眉。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32.淡亦是真

没等李肃昭同意,端阳公主便强行拉开车门,整个人一下子趴到车门边,婉泣道:“昭哥哥,求你救救玲珑吧。”说完她就垂下

头呜呜痛哭,完全没了身为公主的仪态。此时大街上来来往往都是行人,虽然大家并未认出他们的身份,但因为李玲珑衣衫华贵

,肯定不是普通人家。百姓见好像有热闹可看,都纷纷停下脚步,伸头打量。

见此情形,李肃昭心中厌恶更甚,却也不好在当庭广众下说什么。他只是命人将李玲珑扶上车,然后继续前进。

李玲珑抬起梨花带雨的脸孔,看着李肃昭,见对方好无反应,只得再度开口:“昭哥哥,我知道这次是驸马他做错了,不该偷贩

官盐。只是,好在他已经将卖盐所得的全部银两都还给了父皇,所以还请昭哥哥看着我们的兄妹情份上,念其初犯,手下留情。

说话间,她一眨眼,原本挂在睫毛上的水珠直落落滚下,含泪的双眸也更添血红,一副不堪重负的柔弱样,让人看着好生不忍。

李肃昭暗自叹息,却不敢在脸上显出一丝一毫。他放柔了声音道:“玲珑,既然你开门见山,我也就挑明了直说。夏无矩这一次

错得实在太离谱,犯下的罪名足有十二条之多,证据确凿,完全是罄竹难书。此事关到社稷民生,可谓是蚀了朝廷之根本,龙颜

震怒之下怕是其族亦难逃罪责。我只是一位王爷,官不过三品督巡,断轮不到我来定论。你求我又有何用?三哥与你一母同胞,

又是皇上的亲骨肉,你不如央他去更好。”

听到李肃昭如是说,端阳公主害怕地浑身颤抖,如落水人抓住救命草般死死握住了李肃昭的手臂道:“不,不是这样的。昭哥哥

,你别妄自菲薄。朝廷上下谁不知道父皇最喜欢的小辈就是你,从小到大不论何事,几乎没有驳过你的请求。大家都说,倘若你

是后宫嫔妃所出,只怕这太子之位早就给了你……”

“住口!”听到李玲珑说得愈发放肆,李肃昭怒不可遏地截断了她的话。端阳公主也查觉自己心急之下竟是口不择言,触到了李

肃昭的大忌。只怕自己此行的目的就此化为泡影,一时间变得心若死灰,一张粉面失去了最后的光彩,颤着双唇含泪不语。

李肃昭强压下心头怒意,打开车门自行走了出去,吩咐下人将端阳公主送回府。李玲珑见李肃昭决心已下,便知自己再痴缠下去

也不会令他回心转意,还极有可能徒增反感,日后相见定然尴尬,于是便知趣地下了车,让一直跟随着的自家马车送自己回去。

江小舟一觉睡到夕阳西下,天边的云霞红得如火烧一般,映得每个人脸都像上了层胭脂。

虽然刘轲好心劝他今日不用进厨房,但江小舟哪里闲得住。睡饱之后更加有力气没处使,硬是见缝插针地进了厨房忙活。众人见

他兴致高昂,也都不再相劝。

就在大家忙得热火朝天的时候,站在院门附近劈叉的小工无意间抬头,瞥见一个人站在厨房的院门口。等他看清楚来人,吓得他

把手里的斧头丢到地上,差点砍到自己的脚面,接着咕咚一下跪倒在地,带着敬意和些许畏惧,高呼一声,“参,参见王爷!”

“唰”!凡是听见这句话的人像是被人牵了线的木偶,一下子全都转头看,接着也都呼啦一下跪了下来。没等他们开口说话,李

肃昭摆了摆手,示意众人不要出声。大家用眼角互相询问,噤着声目送李肃昭进了厨房大门。

房里刘大厨和江小舟正在掌勺,切菜声、炒勺声和呼喝声凑到一起,完全掩盖住了外院的动静。等到四儿拿着东西往外走,差点

撞上堵在门口的李肃昭。李肃昭阻止了所有人的行礼,高抬腿轻落脚来到了江小舟的身后。

江小舟正做蟹粉丸子,只差最后的勾芡,他两眼盯着锅里的东西,手上边炒边颠,顺口说了声,“把芡水给我。”

若要在平时,等他说完,在一旁的帮厨会在两秒钟内把已经调好的芡水递给他。可今天江小舟等得眨了好几次眼,这才见到瓷碗

从身后伸了过来,这让他心里有点不高兴。但因为快要起锅了,江小舟也懒得计较。

等他装完盘,拿起一旁的抹布擦手,这才回过神,发现四周静得诡异。一转身,发现李肃昭正站在身后看着自己,眼神如水,似

笑非笑。

“你怎么来了?”

江小舟的话带出一片倒抽的吸气声,李肃昭用眼角扫了扫旁人惊诧的表情,点点头道:“随便看看。晚上吃什么?”

“翠衣虾饺、小米粥、蟹粉肉丸、炝佛手和丝瓜炒蛋。”江小舟报完菜名,略想了想,又道,“还想吃点什么?”

李肃昭微怔,仿佛在认真思考江小舟的问题,片刻后带着一脸意犹未尽的表情说:“上次秋狩,你做的兔肉很不错,可惜那时并

不尽兴,还想再吃一次。”

烤兔肉吗?江小舟有些犹豫。比起寻常家禽家畜,野味的确鲜美。但既然是野味,当然是在野地里现打现做的好吃。市集上即便

能买到,也不尽新鲜,肉质必然受损。

“新鲜兔肉不好找,换道菜吃好不好?味道保证不会比它差。”江小舟难得露出“奸佞”的笑容,如大灰狼一般诱惑着小白兔。

李肃昭被他的表情逗得乐不可支,拼命忍住笑,低低咳嗽了几声,道:“行,就听你的。”

见李肃昭改了主意,江小舟大大松了口气。这下他算有正当理由,找人做个他想要的烤炉。

这种炉子是江小舟自创的,以前因为在自己师傅手底下做事,不方便擅作主张,现在好容易逮着个可以当家做主的机会,岂可错

过?于是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江小舟就拖着四儿一起来到集市上找人做烤炉。

江小舟考虑了一整夜,决定仍是光顾上次帮他打匕首的那位铁匠。一来对方手艺好,二来自己是回头客,说不定还能拿到VIP价格

果然铁匠第一眼就认出了他这个老主顾,满脸堆笑地迎了过来。等江小舟说明来意,对方的笑容更为热情。可当他见到江小舟从

怀里掏出张画得乌漆嘛糟的纸后,原本自然的表情就这么僵在了脸上。

铁匠屏息凝神地盯着所谓的“设计图”看了半响,末了说了句:“这位公子,我是个粗人,太精致的东西看不明白。不如你把你

想要的东西用话说一遍,我记下就是。”说完,铁匠不着痕迹地把江小舟的设计图推到一旁,取来纸笔打算记录。

铁匠的话虽然婉转,但江小舟也不是笨蛋。见到自己画了大半宿的设计图收到冷遇,是个人就会心存不甘。

可当他见到铁匠在画纸的左边写下排工整的毛笔字后,唯一的一点不忿便抛到了九霄云外。再等铁匠用粗细一致的线条将自己的

描述清晰绘成图后,江小舟羞得恨不能将自己的设计图拿过来吃下去。

相比之下,自己的那张就是茅山老道用的驱鬼符。

双方谈好价钱,铁匠答应一个月后交货。江小舟掰指头算了算,自己正好趁着这个空挡去找食材。

随着寒气渐重,白天的时间越来越短。李肃昭每天都是天未上白便出门上朝,直到掌灯时分才回府。因为他经常有事没事来厨房

巡视,那些在厨房干活的人已经习惯了他的神出鬼没。从第一次的战战兢兢,到现在的礼节有度,目不斜视,这群人可算得上是

帝都里见到主人后表现得最为淡定的仆从。

“切菜不看刀,是打算给我的晚膳里多添些荤腥吗?”平淡的口吻将出神的江小舟吓得肩头轻颤。他慌忙扭头,发现李肃昭身穿

便装站在案头的另一边。

“你做饭时一向很认真,今天想什么这般出神?要不是我看见,你下一刀就该切到手指了。”李肃昭的语气中有些许不满。

作为一名很有责任心的“下属”,在上班期间被领导抓到心不在焉,江小舟有种负疚感。他很配合地低下头,小声回答李肃昭的

问题,“我今天在市集上听见很多人在议论。说夏驸马偷夺官盐,会在三天后砍头,他们家也被驱逐出京,子孙后代永不得为官

。”

李肃昭边听边皱眉,这是今天早朝才决定的事,民间老百姓的消息可真灵通……

“所以,你为这事在伤神?是觉得夏无矩可怜吗?”

“当然不可能。”江小舟摇摇头,“我只是在想,夏无矩被杀头,龙沙因他而死,夏家被迫离开生活了几十年的地方,加上战死

的影卫们,双方付出的代价这么大,这么惨重,究竟谁才是真正的赢家?”

李肃昭一怔,江小舟的问题将他难得哑口无言。从对方迷茫的双眼里,李肃昭见到了自己惊慌失措的表情,顿时惊得心涛翻滚。

头一次在两人的对视中,李肃昭败下阵,自动避开了江小舟的视线。

从李肃昭踏进厨房的那一刻起,周围的人都借故训练有素地走了出去。所以此时房内安静得让李肃昭有些喘不过气。他长长叹了

口气,上前一步将两人的距离拉得极近,声音低沉地问道:“你不喜欢这里,是吗?”

江小舟霎时变得更加糊涂——这是哪儿跟哪儿啊?自己有这么说过吗?王府里的人都待他很好,真不知李肃昭从哪儿冒出的这种

想法。

李肃昭见他沉默不语,轻轻自嘲地笑了,眼神随之也变得暖暖的,“本来我打算将你搬进‘拙令园’,现在觉得还是问问你比较

好。你可愿意?”

“愿意什么?搬家吗?我住得很好啊,为什么要搬?”江小舟不思便问,脱口而出得如此理所当然。

李肃昭又被将了一军,半响才道:“不为什么。你且说你愿是不愿?”

江小舟肯定自己是眼花了,不然怎么会李肃昭的脸上看出一丝羞涩的表情。

他心直口快地摇摇头,“从‘拙令园’到厨房要走好长一段路,还是我现在住的地方过来方便。”

李肃昭仿佛已料到他会这么说,了然颔首,道:“如此便依你。一动不如一静,未尝不是件好事。对了,你上次说要做道替代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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